第840章

第840章

“水向來以柔克剛,以本製表,這難道不是一幅好的畫作?”顏竹意轉身看向台下的所有人,“竹意看出其中蘊含的精神所在,所以,竹意願意將掌聲送給滇西王世子。”她說著嘴角彎彎一笑,當著眾人的面鼓掌。

台下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認同顏竹意的話鼓掌,還是依照滕胤之的意思,堅決不鼓掌。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台上卻另外一個人也鼓起掌來。

所有人都看過去,見的鼓掌的正是滕胤之!

瞬間,所有人都驚愕了。

但,立即的有聰明會看事做事的大臣也立即跟着拍起手掌來,頓時,帶動得全場都拍起手掌。

滕胤之微笑地看着顏竹意,就淡淡笑着。

幾秒之後,滕胤之掌聲停了,周圍的人的掌聲也就停了。

“這掌聲,送給你。”滕胤之倒是開口道。

頓時台下又是一陣嘩然。

今日這選妃宴,不得不說,太多意外,太多驚訝!

根本難以猜想他們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

“多謝王爺。”顏竹意神色寵辱不驚,淡淡一句之後,立即給滕胤之行禮。

“啪啪啪。”三聲不緊不慢的掌聲從高座上傳來,眾人看過去。

洪皇后眸色輕佻,道,“你們這意思,其實本宮很明白。但是既然說了這是比試,自然是比試,至於這場比試……”洪皇后頓了頓,轉頭看向滕隆帝,“皇上,您說,這是誰贏了這場比試?”

滕隆帝聽着嘴角笑笑,他撫了撫自己的龍鬚之後,那黑瞳看向顏竹意和滇木恪,然後又看向滕胤之。

“胤王,你覺得,你在這一場,是輸給滇西王世子,還是不曾輸?”滕隆帝緩緩開口,那眸中帶着一絲的笑意,看着滕胤之。

滕胤之心中一笑,頓時明白。滕隆帝是在給他選擇,他說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兒臣羞愧,輸給滇西王世子。”滕胤之單膝朝着滕隆帝而跪,低頭,道。

“嗯。”滕隆帝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洪皇后。

洪皇后瞬間明白,威嚴一聲,道,“第一局,乃是滇西王世子勝了。”

顏竹意聽着立即轉身看向滇木恪,仰頭看着他,小聲道,“恪,你贏了。”

滇木恪眸色低沉看着顏竹意,那重瞳一彎,“是阿華贏了,不是我贏了。”

顏竹意抿嘴一笑,總之贏了就好。

滕胤之看着他們兩人當著自己的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敢卿卿我我說悄悄話,不禁心中不滿,“咳咳!”

顏竹意趕緊收斂了所有情緒,朝着他們行禮之後,趕緊走下台去了。

“你說得沒錯,本王輸給的是顏大小姐,並不是輸給你。”滕胤之眸色一眯,看向滇木恪,道。

“恪本來就是輸的一方,而今王爺讓了恪一場,看樣子,恪是應當好好謝謝王爺呀!”滇木恪嘴角冷冷一笑,他轉頭看了這周圍的人一圈,“比試之前王爺可謂演講了如此之久,將人心都攥在了你的手中,而今,卻拱手讓於恪,王爺的心中,恐怕是另有打算吧?”

“呵呵呵,滇木恪,你以為你能夠看清楚這一切么?”滕胤之笑,他甩了甩自己的袖子,看向那此時被太監抬下去的兩幅畫,“何須多言,走着瞧便是!”

“恪奉陪。”滇木恪負手而立。

“好了,竟然第一局已經分出了個勝負。那,第二局就開始吧!”洪皇后此時開口,道。

“皇上,皇后,竹意有話想說。”這時候,顏竹意突然喊道。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顏竹意,這顏竹意到底要說的是什麼?

葉夫人、顏茹瑜等人已經氣得要瘋,盯着顏竹意基本都想着要將顏竹意燒出個洞來!

“顏竹意,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是嫌丟臉丟得還不夠嗎?!”葉夫人咬牙,憤恨道,“我告訴你,你若是再做出點什麼事情來,回府之後,看我不收拾你!”

“母親……”顏茹瑜聽着立即小聲道,她拽了拽葉夫人的衣袖,小聲湊上來低聲一句。

葉夫人聽着,面上倒是怔了一下,憤恨的氣勢消了一半,但還是冷哼,“別再給府上添麻煩!”

顏竹意當做沒有聽到她們的話,倒是轉頭看向一邊坐着的顏涵君,可是顏涵君根本就不理會這樣的事情一般,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自己給自己倒酒,慢慢地喝。

見如此,顏竹意心中也涼了一半,這個做爹爹的,這顏大將軍府,有時候還真是與曾經所在的魏國公府無異。

“大妹,你這是……”這時候,顏廣軒倒是忍不住低聲問。

“我無礙,多謝二哥!”顏竹意看了顏廣軒一眼,低頭走出去朝着滕隆帝和洪皇后而跪。

“顏大小姐可是為何喊着停下?”洪皇后如今可謂是盡顯皇后竹儀,一言一行,無不彰顯皇后獨掌後宮的尊嚴與驕傲。

“皇上,皇後娘娘,方才,方才竹意已經在擂台上的時候,說了,竹意讚賞王爺的畫作,可是,並不鍾情於王爺……竹意斗膽拋開世俗之見,懇請皇上皇后成全世子與竹意的婚事。”顏竹意說著長跪,然後又按照朝廷最高禮儀伏地而拜。

瞬間,所有的人全都停下來,看着顏竹意。

顏涵君和顏廣軒、顏孝棠驚愕得無言。

葉夫人咬牙,“魏氏生的果然是好女兒,如此有膽魄!就連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能奈何!那做爹爹的,可是知道你女兒如此又能耐!”葉夫人滿嘴的嚴厲諷刺,將矛頭直接指向顏涵君。

顏涵君轉頭看向葉夫人,“這,這丫頭……我也沒轍……”

“哼!”葉夫人冷哼。

此時台上的滕胤之和滇木恪也是驚愕的,都不曾想到,顏竹意竟然如此直接,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意。

滇木恪大步邁開,一步步從擂台上下來,然後也走到了顏竹意的身邊,他看向顏竹意,喉結上下動了動,欲言又止。

她能夠為自己做到如此,自己已此生無憾!

到最後,他一轉身,直接朝着滕隆帝和洪皇后伏地而拜!

這是滇木恪第一次跪在滕隆帝和洪皇后他們面前,以往,他只是按照滇西至尊皇族禮儀只行禮不跪拜的而已。

“恪誠心傾心顏氏竹意。還望皇上皇后成全。”滇木恪低沉一聲,道。

周圍的一切都寂靜了。

這可謂是自開國以來,第一次在選妃宴上遇見這樣的情況。

選妃宴,竟然變成是求親宴了。

滇西王看着他們兩人直接跪在滕隆帝他們面前求成全,忍不住地起身,朝着滕隆帝和洪皇后那邊一行禮,“皇上,這本是其中給恪兒設的選世子妃宴會,而今,他有了自己選擇,老臣深感滿足。”

滕隆帝轉眸看他,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擺手示意滇西王讓他坐下。

滇西王看向滇木恪和顏竹意兩人,喉中微微嘆氣之後,坐下來。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看到他們如此合拍,其實已甚是開心,只是,這些婚姻事情,也不是如此簡單輪到他們做主!

“不知顏大將軍如何認為?”這時候,滕隆帝倒是轉頭看向一直在那裏淺斟慢酌的顏涵君。

顏涵君渾身一怔,他看向滕隆帝,然後看向顏竹意和滇木恪。

顏竹意此時也看着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來如此,誰也不可違背,否則就是私通。

顏涵君那矇著一絲雲翳的眸扇了扇,他想起魏氏那臨終遺言。

“老爺,別,別讓我兒嫁,嫁給……嫁給滕……滕氏……”

可是,這豈是自己說了算?只要自己一日為官,一日為朝廷出力,自己所生的女兒、兒子,婚姻都可能不由自己這個做爹爹的說了算!或為名,或為利,或為這祖上基業,自己都有可能將他們推出去!

魏氏啊魏氏,這一切,豈是你一個婦道人家所想的如此簡單?

這嫁的哪裏不是嫁?若是為家族有益,那就是有價值呀!

但是,現如今這個大半吊子的滇西王世子……比嫁不嫁給滕氏更加頭疼。

皇上素來壓制滇西王府,若是自己與滇西王府聯姻,無異於是將自己這顏大將軍府也搭進去了。

若是有朝一日,這滇西王府因為滇西地區的勢力而崛起,那有朝一日極有可能滇西地區再次獨立……那,自己這可謂是滕氏皇朝的大將軍,卻也是滇西地區的國丈!

難,這前後都是個難字!

顏涵君心頭嘆氣,他離席,起身,在席邊上直接跪下,“臣,謹聽皇上聖言!”

滕隆帝聽着嘴角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洪皇后看着冷哼一聲,到底是馳騁沙場、遊走朝廷的老頭子,果然夠老奸巨猾,懂得將問題推回來!

“胤王。”滕隆帝上身稍稍前傾,看向滕胤之。

“兒臣在。”滕胤之也從擂台上下來,在滇木恪和顏竹意的身邊也跪下。

“最初,你可是也選中的顏氏,而今,你……朕想知道胤王所想。”滕隆帝此時的語氣非常溫和,充滿慈愛。

滕胤之微微皺了皺眉,將球踢到自己這邊了……

也罷。

如此情形,若是自己說還要爭顏竹意,一來,會與作為諸侯的滇西王府結下所謂的梁子,二來,可能會被人說成棒打鴛鴦,沒有君子成人之美——畢竟別人兩個人都跪着求旨了。

得,就大方一次,又如何!

可是,又豈會如此之簡單!

滕胤之嘴角弧度上揚,他朝着滕隆帝拱手行禮,然後轉身看向顏竹意和滇木恪,笑道,“說真的,本王還真的不知道滇西王世子和顏大小姐竟然是兩情相悅,本王真是感覺太意外了!”

“王爺,恪記得有個詞,叫做……一見鍾情。”滇木恪此時低沉一聲,道,“恪有幸遠遠看過顏大小姐嬌美容顏,所以決定傾心相付。”滇木恪用一見鍾情這個詞說明自己與顏竹意見面並不多,並非滕胤之所言的兩情相悅的潛在意思——早認識,可能是私相授受。

“呵呵,是么?”滕胤之聽着皮笑肉不笑,“那好,就一見鍾情吧!”他說著又乾笑了兩聲,繼續道,“既然如此,那本王豈能不成人之美?”

頓時周圍的人又是一陣喧嘩,沒想到,滕胤之主動退出了。

“但是……”滕胤之薄唇慢慢吐出兩個字,看着顏竹意和滇木恪兩人,滿嘴諷刺一笑。

“本王是有成人之美的心思,可是,不代表本王就此放棄與滇西王世子的比試。畢竟,這機會難得,相信,誰都不想放過的是不是?”滕胤之嘴角淡淡笑着,眼神飄向顏竹意和滇木恪。

顏竹意和滇木恪皆是臉色一沉。顏竹意轉頭看向滇木恪,他們兩人若是繼續比試下去,不知道誰會勝出?可是,若是一旦一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輸了,都會造成極大的影響。因此,如果不是因為婚事問題而比試,最好就不要比試才是。

可是,滕胤之的話中意思,並不想就此放過滇木恪。

滇木恪眸色微斂,他看了一眼顏竹意,然後又看向滕胤之,“王爺有心與恪比試,那,恪怎麼可能推辭?”

滕胤之聽着心中冷哼,自己就是要看看,他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他以為自己會這麼容易放過他?呵呵!

“既然不推辭,那,比試最好繼續。”滕胤之說著轉身朝着高座上的滕隆帝和洪皇后拱手行禮,“父皇,母后,兒臣懇請與滇西王世子的比試繼續。”

“嗯。”此時,滕隆帝點頭,讚許道,“朕也想知道你們二人到底成長成何種程度。趁着這時辰,你們切磋切磋,互相進步也好。”

“是。”滕胤之立即拱手。

“是。”滇木恪也低沉一聲。自己現如今還是處於人之下,這是沒有方法的事情。

顏竹意行禮之後,然後才起身,在滕隆帝的默許之下,走回到了自己的席上。

而這個時候,滇木恪和滕胤之已經又站在了那擂台下,相互看着對方。

洪皇后看了一下天色,見的正是陽光萬里,她轉了眸子,看着滕胤之和滇木恪,道,“這第二場,自然是比試一些比較特殊的比試。”

眾人聽着紛紛猜測,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比試?

“今日這宮宴,少不得的就是酒,來人,上酒。”洪皇后說著一笑,擺手示意。

滕隆帝聽着轉頭看向洪皇后,道,“皇后這是要做什麼?”

“自然是比試他們時刻的反應能力和應對能力。”洪皇后嘴角一笑。

滕隆帝心中有些不明白,但還是選擇靜觀其變。

周圍的人也都安靜下來,看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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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天下:夫君溺寵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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