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準備的遇見
蘇聞清繼續和主辦方討論一些後續的工作，而汲言則走到化妝間的靠椅上坐下休息。
梁曦睿卸了妝換了衣服四處看周圍，看到汲言在角落裏輕輕捶着自己的腰，便走到她身後幫她揉着腰。
感受到一雙手幫自己揉着腰，汲言收回手微微笑着問：“換完衣服了？”
“嗯，辛苦了。”呢喃地說完梁曦睿從背後抱住汲言，臉埋在汲言的肩上，看不到表情，汲言的手覆在他抱着自己的手上。
從外面倒了水的章一進來看到這個畫面，安靜地等在一旁。
“曦睿，換好衣服沒有？我們可以收工…”蘇聞清的聲音伴隨着她的人一起飄進來，卻看到他靠在汲言身上，章一站在一旁，氛圍很安靜，也不再開口說話，心裏疑惑着他們的關係，汲言來的這兩天梁曦睿情緒一直很高，平常不輕易的小脾氣小情緒也全部暴露出來，梁曦睿很依賴和在乎汲言她是知道的，但是看着又不像戀人，她也旁敲側擊過梁曦睿，梁曦睿只說汲言是他很在乎的人。
“好了，別撒嬌了。”汲言寵溺地拍打着梁曦睿的手。
幾個人收拾好之後去附近吃東西，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確實是餓了。
點菜的時候汲言點的全是梁曦睿和章一愛吃的，還特意交代了服務員在章一喜歡吃的菜里不放辣椒。考慮到不了解蘇聞清的口味，將菜單遞給蘇聞清讓她自己點喜歡吃的，蘇聞清接過菜單時一邊想着她真夠細心的一邊點了兩個菜，看着汲言臉色有些疲倦，關心道：“你沒事吧？”看到她坐着的時候基本上一直靠着，走路的時候也很慢。
“她有腰傷，剛剛站了幾個小時，很累。”汲言正想說話，梁曦睿搶着開口回答，手上也沒停，幫她盛湯夾菜。
蘇聞清聞言看向汲言，汲言朝她無奈地笑笑默認。
蘇聞清有些愧疚，她是過來看梁曦睿的，結果還免費工作了。
吃飯間有幾個女孩子認出梁曦睿過來要簽名，有要求合照的，他們的位置在角落裏，汲言戴着帽子把帽檐壓得很低盡量低着頭，梁曦睿走出外面和她們合照。
蘇聞清把這個細節看在眼裏，再次感嘆地位這東西就是不同啊。
合照完的幾個女孩子也識時務地離開了，但是卻聽到她們議論的聲音說：“剛剛remember錄節目的時候過馬路都紅燈了他還走，要不是有人拉着他估計要被車撞到了。”
“是啊，那麼心不在焉，是不是沒和女朋友一起所以心情低落啊。”
“他公佈戀情的時候我可傷心了，我好多喜歡他的朋友哭得那個撕心裂肺啊。”
“說實話，我也不喜歡他們在一起。”
漸漸聽不清她們議論的聲音之後，汲言微微皺着眉，過馬路？不會那麼巧吧？像是想到什麼開口問蘇聞清：“公眾人物談戀愛的結果都是這樣嗎？”
知道她提的是什麼，蘇聞清有些無奈地回答：“娛樂圈的戀情大多數都是這樣不被粉絲祝福，特別是對一些一線的藝人來說，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一開始不公開，但是即使在合適的時候公開了還是要接受這些，挺殘酷的。”蘇聞清本以為她還要問什麼，可是她卻埋頭喝湯不說話了，真是難以琢磨的人。
回去休息兩個小時之後換了一身運動裝，到附近的一個室內籃球場準備打籃球，汲言看見昨天那個男孩子也在球場裏，還有幾個面生的臉，這一次尤彧跑過來做了自我介紹：“你好！又見面了！我叫尤彧。”充滿陽光的笑臉讓人無法抗拒。
“我叫汲言。”汲言和他握了握手，兩個人算是正式認識了。
看着這幾個大男孩在球場上飛奔，揮灑着汗水，明明自己也沒比他們大多少，汲言卻覺得青春真好。轉頭看向特意換了一身球服的章一：“你不去嗎？”
章一一臉認真地回答：“我不欺負小孩。”停頓兩秒：“要欺負，也要等到他們累的時候再欺負，一招致命。”
“你這個無恥的勁哪學的？”汲言心情愉悅地問。
“老大，難道除了你還有別人嗎？”章一也扯着笑容調侃地反問她，笑起來的章一，給人一股溫暖的感覺，就像冬天裏的太陽。
談笑間汲言想起他們忘記帶水了，正好梁曦睿走過來，汲言對他說：“我去給你們買水。”
梁曦睿一邊用毛巾擦汗喘着氣說：“多買點。”
汲言看着場上的幾個人：“還有人來嗎？”
“嗯，剛剛他們跟我說還有幾個人等一下會過來。”
沒多問，汲言背着背包和章一一起出去，如果她多問一句，知道是他，她一定選擇不出現，可偏偏沒有多問，卻造成了一些讓自己無法收拾的局面。
章一搬着一箱水，汲言拎着一袋零食回到球場時，球場裏的人聽到聲音不自覺地望向門口。
持球的人看到汲言時，籃球從手中掉落，微微張着嘴唇，表情和眼神里的不相信，震驚，無數的疑問，不敢眨眼睛，他怕自己只要眨眼睛，眼前的人就會消失掉，忘記了籃球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忘記了身旁的人和事，甚至忘記了自己在幹什麼，僵硬在球場中。
汲言望着他，來不及思考該怎麼辦，心裏只想逃離，可理智存在着讓自己冷靜，手心裏漸漸冒出汗，盡量讓自己放鬆，心裏的緊張慢慢消去，總要見面的，只不過早晚的問題而已。像是領悟什麼，轉向梁曦睿狠狠地瞪了他。
看到汲言瞪了自己，梁曦睿立馬低下頭躲避她的視線，完了完了，看那眼神是生氣了。
伍信斐和remember一樣感到震驚，卻比remember更早拉回自己的理智，想起吃飯的時候他說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以及他今天一系列的反常行為，走過去拍他的肩：“remember，你要冷靜。”
Remember回頭看伍信斐，眼神跳躍着：“你讓我怎麼冷靜？”他等了這麼多年的人，盼着的人，想要抓住卻抓不住的人，一直在躲着他的人，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伍信斐看到這樣的remember，打破安靜：“都累了吧？休息休息吧。”
聽到有人說話了，大家都走到場外，汲言把水和零食分發給大家，又特意遞了兩瓶水給伍信斐，之後走到梁曦睿旁邊，低聲問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梁曦睿裝傻：“什麼啊？”
看到汲言盯着他不說話，他只好坦白：“不是我刻意的，是你沒問。”
汲言背着手面無表情地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聽你爸媽提起過你們家和郗家有些交情，看電視的時候也聽他們說過他好像是郗家的老三，你十歲的時候不是因為生病在B市待了將近一年嗎？住的就是郗家。你每次看到關於他的新聞或是節目都會多停留一會兒，我就有些懷疑，但是絕對不是我安排的，我只不過比你早一點點知道他今天也會過來一起打籃球，順便一提，我明天和他一起錄節目哦。”
“我竟然不知道你觀察得那麼仔細。”汲言的聲音里多了一絲刻薄。
梁曦睿伸出手攬着汲言坐下：“你既然去B市了，也是知道有一天要見面的吧，反正也逃不掉。”
汲言瞪着他：“回去我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