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昏迷
金烏西墜，去看望趙衡的衛歆玉還沒有回來，玉芙宮靜悄悄的，宮人走路都是無聲無息，誰都不敢主動跟衛望濘說話。
誰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會有閩王的人，萬一被發現了呢？
衛望濘進了屋裏，假裝已經入睡，一直等到天黑，才換上剛剛順手拿來的宮女衣裳。
趙衡昏迷不醒，便被閩王安排住在鳳儀宮，由齊意如在照顧他，這是一個宮女送膳食給她的時候，偷偷告訴她的。
她對皇宮的地形很熟悉，知道哪裏有小道可以偷偷去找趙衡。
閩王對後宮的妃嬪似乎沒有太大的戒心，守衛並不算森嚴，裝扮成宮女的衛望濘走在後宮的小道上，竟是沒有被發現。
她很快就來到鳳儀宮。
這裏的守衛森嚴，還有禁衛兵在外面站崗，她要想從大門進去是不可能的了。
衛望濘趁着夜色昏暗，沿着角落避開那些禁衛兵，來到鳳儀宮的後門，這裏有一處暗道，是她之前無意中發現，有時候她會悄悄地溜出去，不會被其他宮女發現。
鳳儀宮裏沒有禁衛兵，但多了不少是衛望濘以前沒有見過的宮人。
“你是什麼人？”突然，一聲厲喝響起，前面有兩個宮人緊緊盯着衛望濘。
衛望濘低着頭縮着肩膀，聲若細蚊地說道，“奴婢是鳳儀宮的宮女。”
“宮女？”年長些的宮人微眯雙眸，狐疑地打量衛望濘。
這個大宮女以前並沒有見過，也不是齊意如身邊的人，十有八九是閔王安排的，衛望濘的心一下提起來，竟然這麼倒霉，才剛溜進來就被發現。
大宮女朝着衛望濘走了過來，夜色朦朧，她要靠近些才能看得清楚。
衛望濘的心提了起來，猶豫着要不要出手解決這個大宮女，萬一引起外面禁衛兵的注意呢？
“讓你去拿點東西，怎麼去了半天！還不過來。”前方，齊意如的聲音不悅地傳來。
“貴妃娘娘。”大宮女停下腳步，回頭行了一禮。
齊意如高傲地斜睨着衛望濘，“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本宮要你在身邊有何用！”
衛望濘忙跪下去，“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
“原來這是娘娘身邊的宮女。”大宮女笑了一下，“以前竟是沒有見過。”
齊意如冷傲地看她一眼，“本宮以前也不曾見過你，倒不知你有什麼手段，能一下子成為大宮女。”
大宮女的臉色僵硬，“娘娘是尊貴，自然不會注意到奴婢。”
“還不過來，要是錯過給皇上熬藥，本宮唯你是問。”齊意如瞪了衛望濘一眼，讓衛望濘跟着她離開。
“王爺不是安排宮人給皇上熬藥了嗎？”大宮女問道。
“我不滿意那個熬藥的醫女，怎麼，難道本宮安排何人煎藥，還要你這個宮女的同意？”齊意如冷笑着問。
大宮女低下頭，“奴婢不敢。”
齊意如指着衛望濘，“這是我用慣的宮女，之前做錯事被我罰了在後院洒掃，如今非常時期，便讓她回我的身邊，你若是不放心，那便帶她去見王爺吧。”
“不，不用。”大宮女乾笑，她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去麻煩王爺，再說，不過是個宮女，就算另有目的，這宮裏早已經在王爺的控制中，她又能做什麼。
衛望濘低着頭來到齊意如的身後。
齊意如皺眉看她一眼，“真是沒用，在本宮身邊這麼久，居然還被別人欺負。”
“奴婢錯了。”衛望濘說。
“過來。”齊意如帶着衛望濘揚長而去。
留下兩個大宮女面面相覷。
“紫鵑，之前鳳儀宮的宮人，不是都調到別處了嗎？”另外一個宮女疑惑地問。
“讓人盯緊些，看看貴妃到底要做什麼。”大宮女紫鵑說道。
……
……
“大哥還活着嗎？”進入寢殿，齊意如拉着衛望濘的手，壓低了聲音問着。
“我不知道。”衛望濘輕輕搖頭，“我相信他肯定還活着。”
齊意如眼底湧起絕望，臉色蒼白地苦笑，“你相信有什麼用，如果他還活着，早就回來了，還輪得到閩王如今操控一切嗎？”
“皇上怎樣了？”衛望濘低聲問，不想和齊意如討論關於齊墨遠的生死問題。
反正她篤定地相信齊墨遠會回來的，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
她和他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怎麼忍心舍她而去。
齊意如深吸了一口氣，“你去看看便知，裏面有兩個閩王安排的太監，我將他們打發出去。”
衛望濘垂下頭，跟在齊意如的身後進入寢殿。
空氣瀰漫著濃郁的藥味，所有窗戶都緊閉着，一進來便讓人有種窒息的難受。
床榻上，趙衡靜靜地躺着，看起來竟像了無氣息一般。
“御醫院至今都不知道皇上中了什麼毒。”齊意如低聲說，就算她心裏埋怨趙衡對她冷漠無情，可到底是自己愛的男人，看到他這個樣子，她還是很心疼難受的。
她心目中的趙衡，應該是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的帝王，而不是被算計下毒，無助地躺在床榻上等待不可知的解救。
“貴妃娘娘，王爺吩咐過，未經許可，不許其他人進入寢殿。”守在寢殿的兩個宮人警惕地看着衛望濘，不知齊意如身邊怎麼會出現這個陌生的宮女。
齊意如冷冷地看着他們，“這裏是鳳儀宮，難道本宮還要聽王爺的吩咐做事？”
兩個宮人皺眉看着齊意如，這時候還要跟王爺作對，這個女人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娘娘，希望您不要為難奴婢們。”宮人堅定地說道。
“這是我宮裏的宮女，如今我身邊一個貼身伺候的人都沒有，怎麼，難道本宮連使喚個宮女都不行了？”齊意如怒聲問道。
兩個宮人面面相覷，覺得這件事只怕要先稟告王爺，“娘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本宮要替皇上擦拭身體，你們退下吧。”齊意如揮了揮手，“若是要去稟告王爺，那就趁早去。”
“娘娘，這種事讓奴婢來吧，哪能讓您動手。”兩個宮人急忙說道。
齊意如冷笑，“本宮會讓你們的手碰到皇上嗎？還不滾下去！”
兩個宮人對視一眼，只好行禮告退，臨走還不忘打量一直低着頭的衛望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