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自畫中來(2)
秦佳向來堅持花錢要花在刀刃上,一幅雖貌美卻毫無它用的畫像顯然是不符合她的用錢哲學。
“那個,老闆,不好意思哈,我不是特別想要,就不繼續打擾了。”說完那句話,秦佳就準備要溜了。離開這家看着就古老到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古董鋪回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去。
但店老闆是抱着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幅畫賣給秦佳的念頭而來,怎麼會輕易放棄?
店老闆一個箭步地站在了秦佳面前,身手靈活的一點都不像他那個年紀。
“小姐,你真是可愛。我說價了,難道就是這個價了嗎?你不會試試還還價呀?我說了價你不還那討價還價從哪裏來?說不定你說個價格我看合適就給了呢?這樣我賣出去開心,你買到心儀的東西也開心,我們不就是皆大歡喜了嗎?”
秦佳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才找着自己的聲音:“說實話我的確挺喜歡的,可是五千塊對我來說也確實貴了點。要是五十塊我就二話不說地買了。真不好意思。”她覺得這個玩笑開得很明顯,店老闆應該能明白她不是真心想買的人了。
就繞過他堵在門前的身子,準備出去了。
“慢着!”出乎意料的店老闆還是叫住了秦佳。
秦佳疑惑地回頭看着店老闆,有點好奇他即將又說些什麼歪理。
“五十是吧?好的,成交。我給你打包。”店老闆自顧自地把話說完,然後手腳麻利地把牆上的畫解下來卷好裝在了一個竹筒里遞給了秦佳。
整個過程快的都沒到一分鐘。秦佳整個人都是懵圈的,壓根都沒看清他的動作手上就多了一個竹筒。
做好一切的店老闆深藏功與名,笑眯眯地問秦佳:“刷卡還是現金?”
秦佳看着店老闆,確認過他的眼神,沒有不能賣的可能,只好問:“能支付寶嗎?”
“當然可以。”
三分鐘后,站在大門外的秦佳還有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她居然只花了五十塊就買到一幅看着就很像古董的字畫!便宜的不可思議。
因為太便宜,秦佳的疑心病又犯了,總覺得老闆很不對勁。
她思維發散到想店老闆是不是批發了一批這樣的畫像,實際進貨只要5塊5,碰到土豪賣五千,碰到她這樣小嘍啰能賣五十就五十。
“虧大了虧大了,早知道拍張圖片搜淘寶。”得了便宜還想再便宜的秦佳碎碎念地離開了店門口。與此同時一隻細小的幾乎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到的小黑蟲悄無聲息的飛到了她頭上鑽進了她頭髮里。
即將看不見那家店鋪的時候,秦佳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幸好鋪子還在,字跡雖模糊了,仍能勉強看出“一家古董店”的招牌。
秦佳鬆了口氣:“差點以為又看見什麼怪東西了。我就說嘛,哪有那麼容易遇見,時候都還沒到。”這麼想想,秦佳特開心的把竹筒抱在懷裏,撿着大便宜的喜悅這時才開始湧現。
在她再次邁動步伐時,被她拋在的身後那片建築就猶如鏡花水月分崩離析不留痕迹,空餘一片荒蕪。這一次秦佳沒回頭,她正帶着畫奔跑向現實的世界。人因為無知所以幸福,而她一無所知。
耳畔的風呼呼吹過,在司機師傅即將關門的剎那,秦佳握住了把手趕上了她要坐的那班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付了錢,秦佳歉然地對司機點點頭。從擁擠的車頭擠到了車後門那裏。
司機詫異她的憑空出現,後來想想可能是因為車上有台階視線有死角就沒多想。等了等看秦佳是最後一個上車人之後就關上了車門把車開走了。
而在公交站牌下的人有瞬間的僵硬,一覽無餘的他們比司機更完整的看到一個女孩如何憑空冒了出來。
“嘁,真是麻煩。”荒蕪的空地漸漸有一個修長的身形顯現,他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響聲過後,他偷走了目擊者們的三秒記憶並捏碎成粉末然後再揮一揮手,那粉末堆上便出現了幾隻黑蟲子,搶先恐后地吃起了粉末。一會兒粉末就被吃得一乾二淨。做完這些,他拍拍手大搖大擺地消失在那片空地。
被偷走着記憶的人,只覺得剛才恍了下神,然後就把這樣的小事拋之腦後,終生不再想起。
秦佳回到獨居的家裏第一件事就是找一個風水寶地把那幅畫掛起來。畢竟是花了五十塊錢的巨款買的,總要好好珍惜才行。
等她把畫掛好,打開捲軸,秦佳這才注意到畫上竟然還有十個繁體字。這幾個字沒秦佳想像的那般晦澀難明,她眯着眼忍不住邊看邊讀出了聲。
“以,汝,之,血,飼,吾,汝,願,吾,全……”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呀?”秦佳摸着下巴又嘟囔了一遍:“以汝之血飼吾,汝願吾全。汝願吾全……”
就在讀的過程中,秦佳的腦袋裏靈光乍現。
“這個不會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把我的血餵給他吃,然後他就變成我的所有物,然後能實現我的所有願望,天下有那麼美好的事情?”在說句話的時候,秦佳手上已經拿着把小刀躍躍欲試了。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別磨嘰了,你倒是快點割呀。”空蕩蕩的房間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聲,隨聲而來的是一個體型偏瘦的黑衣男子。他揮一揮手握住虛空,在攤開手的瞬間,一隻黑色的蟲子瞬間消失在他的掌心裏。
可惜對周遭的一切,秦佳都如若未聞。
她拿着刀子在手指頭上比劃了幾下,最後還是把刀放回了桌子上。
“還是算了吧,誰知道真得還是假的,割手多疼啊,我又不是自虐狂。別小說看多了,都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了。再說了如果天下真掉大餅,能被我撿到的,那肯定就是過期了吃了會死人的那種,還是別作百日夢的好了。有這會閑工夫,還不如把晚飯燒了。”自我說服一番后,秦佳又把刀撿起來去廚房準備生火做飯了。
她的衝動有如潮水來得很快,去得更快。認識她很久的人早就被她這個性子磨得沒脾氣了,只有那些第一次見識到她為人的新人總會在初始的時候吐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