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山雨欲來
天地杯、煉妖壺、白蟲與藍蟲,桃夭已經分別回了妖界。
桃夭等了片刻,只見一杯一壺飛空而來,他伸出雙手,杯與壺便分別落於手掌心,煉妖壺落於他手掌心時縮小了一些,剛好掌心能夠放下。
天地杯立即道:“馬屁精!”
煉妖壺道:“這叫變通,懂嗎?你一個杯子肯定不懂。”
天地杯道:“你一個壺又懂什麼?”
煉妖壺道:“你哥肯定懂的比你多。”
天地杯斥道:“你算哪門子哥?我們誰哥誰弟還不一定呢!”
桃夭眉毛微不可查的一皺,淡定開口,聲音毫無波瀾:“安靜,不要變成壺寶寶和杯寶寶。”
煉妖壺順杆子往上爬,戲謔道:“妖主爸爸。”
桃夭淡定的氣質有一瞬間起伏,若他沒記錯,煉妖壺在他沒出生的很久以前就已經存在了。
天地杯嘲諷道:“你這臉皮和你的年齡一樣厚了,不,是比你的年齡還厚,我都叫不出口。”
桃夭覺得不能給杯與壺再發展下去,手中一動,收了起來,並且道:“誰是小弟誰先說。”
本欲傳音繼續“交流”的杯與壺瞬間安靜下來。
桃夭又道:“妖化的白蟲與藍蟲應該與你們有精神連接吧?”雖是詢問,卻是肯定語氣。
煉妖壺與天地杯非常安靜。
桃夭又道:“你們既然又在一起,妖界之妖應該無所遁形吧?”
天地杯與煉妖壺想到了一起:“我們才沒有在一起。”卻均不傳音,選擇沉默。
桃夭微微一笑,心情很好道:“妖界的九位長老均是從大妖王中選拔,不幸全部罹難,我想新一輪選拔便在明日開始,至於今日……”說著一頓,道:“擁有天地杯,天下之妖莫敢不從,但我記得妖族中還有許多隱世大妖王,連前妖主也非常尊敬,他們不欲出世,前妖主也不會動用天地杯去強求。”
天地杯本想說:“若不用強,想請他們出山,即便有煉妖壺也不易,若是用強,那的確可以全部請出來。因為前妖主的緣故,我更希望你請他們出來。”但天地杯什麼也沒說,他不想因開口而當小弟。
桃夭似乎能明白天地杯所想,說道:“前妖主對他們以禮相待,我自然也該如此。”眼瞼低垂,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使眼眸更加深沉,又道:“如今萬事俱備,禮應拜訪一下,先禮後兵,禮若不行,也只能強求了。”身形一動,向著其中一個目的地而去。
另一邊,身在妖界的刀尖獨舞又開口道:“我這裏有水……”說著從包裹拿出一個水壺,笑道:“美死你你既叫這名字,想必應該是愛美的,你若化為人形定然很美,現在也很萌,臉部白毛非常乾淨,非常可愛,就是身子……”說著一頓,笑道:“想來是遇到了什麼事?應該是非常想洗洗的吧?這水先略微清潔一下,然後我們再找水源。”他對女性向來體貼,能夠超越種族。
此刻兩把飛劍距離極近,眼見水壺遞了過來,畫凡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明明對方聲音溫和,句句體貼,態度良好,但不知怎麼回事,他聽來只感句句扎心,態度可氣,連溫和的聲音似乎都帶着點刺激性,挑動着他的神經,使他微微有種想動手的感覺。
小陳見美死你愣住,不知美死你是因為不想接,故意裝愣,便抽出一隻手代為接過來。
一手繼續抱美死你,另一隻手將接來的水壺放到嘴邊,用嘴咬起壺塞,沒把壺塞吐掉,畢竟是借來的水壺,用完了要還回去。
咬掉壺塞后,水壺便遞到美死你眼前。
畫凡不由扭頭看了小陳一眼,只見他瞳孔明亮,透着善意,此刻嘴巴咬着壺塞,並不能言,眼神中顯然是示意他使用壺水。
畫凡心中嘆了口氣,面不改色,搖了搖頭,“汪汪”了幾聲,心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他真想快點擺脫這個身份,而在這之前,他不想和任何“人”相處。
小白虎自發當翻譯,道:“美死你說不必如此,你的好意她心領了,此刻大敵很快就會到來,她的事情不急,洗澡更是不急,還是先處理敵人要緊。”
小陳便咬着壺塞,又用嘴塞回去,接着還給刀尖獨舞。
刀尖獨舞猛然想到天空中打架的那一對,問:“你們的敵人是指?”
小白虎道:“一些蛇妖。”
刀尖獨舞點頭,心道:“只有那些倒還好,若是天上的,恐怕便是蚍蜉撼樹了。”手中接過水壺收入包裹,對美死你道:“即便身上有些臟,你依然是一位美麗的妖界女性。”
安樂點頭,附和:“我也這麼覺得。”
畫凡本來便心中不舒服,聽完安樂這一句話猶如被補刀,心中更加鬱悶之極,若非此刻有白毛遮擋,又是獸臉看不出什麼,他想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黑。
小白虎看向安樂,聲音透着喜意:“我心飛翔你能沒事真是太好了。”這一句想說的話也是憋了很久,到現在才有空說出來。
安樂笑道:“你們能沒事我也很開心。”
小陳道:“姐姐,那些臭蛇妖應該要來了,但我現在已經不怕他們了,你也不要怕。”
安樂點頭,道:“我不怕。”
小陳又道:“美死你真的很厲害,我真想見見她化為人形的樣子。”口中帶着遺憾:“也不知有沒有這個機會……”
畫凡心道:“我們已經見過了,你想看美死你化為人形的樣子,肯定是有這個機會的,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簡直是他的“污點”,這個秘密他相信自己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忽感遠處烏雲飛來,速度極快,又猛然在不遠處停下,妖氣衝天,烏黑如霧的妖氣散開,露出那些蛇妖。
只見蛇妖腳下依然踩着雲頭,此刻個個收斂了妖氣,嘴角均掛着冷笑,目光中除了看待食物的熱切,還多了冷然與恨意。
雙方冷冷對視,似乎周圍連風都停了,誰也沒有第一個開口,也沒有率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