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霍宸看着那馬上就要席捲而來的異能轟擊,臉色陰沉如水,刷的一下按住了臂腕上的晶片,聲音低沉暗啞地喚道:“墨燁!”
隨着他一聲令下,這萬丈冷冰的海底驟然躍出三艘龐大的潛水艇,一道冷冽的身影穿着特製的黑衣防護服很快行進至在槍林彈雨之中搏殺的霍宸面前。
隨着他的動作,數百道身影嚴嚴實實地護在了霍宸周圍,猶如銅牆鐵壁,不能撼動分毫!
但這,在那個被尊奉為“神”的眼中,卻只能算的上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他如今將所有的一切傾囊而出,報的便是十年前霍元將他和羽的戰艦擊落,導致他被那該死的人類整整研究囚禁了三年,心愛之人屍骨無存的仇恨!
這個星球上的權勢和地位,他,根本毫不在乎!
“殺了他們!”瀛無視下方交戰已經死傷大半的人類,只是將那埋藏了十年仇恨的目光唰的一下放在了霍宸身上。
湛藍色的眸,卻沒有一絲純凈,眼底醞釀而生的,只有無限的殺意!
他以身做餌,看的便是這個星球上的人類自相殘殺。
只有這樣,他那十年來失去最愛的人痛苦才會稍稍削減。
若不是這些令人憎惡的人類,羽又怎麼會因為區區的核導彈便永遠消散在這個世界?
本就是一場驚天豪賭,沒有羽,他早就活夠了,拼着這樣的身體,回到列德行星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
現在,他只想讓這些狂妄自大的人類付出應有的代價!
霍宸瞥了一眼那個沒有絲毫憐憫之意卻也沒有將血液置入冰川之中的“神”,心中頓時劃過一抹瞭然。
果然,那個“神”要的,並不是再次製造出異能者,而是殺了他霍宸,徹底抹滅霍氏的統治,平了當年霍氏加註在他身上的痛苦!
甚至,在明知道他可能動用核武器的情況下以身試險,用再次釋放DK因子的血液在北極冰川之水中作為籌碼。
果然,是,好算計!
激光槍和眼花繚亂的異能交鋒,廝殺震天,生死相搏,數萬人的戰鬥給這片曾經純凈雪白的大地帶來無數血腥。
白晝,漫長無盡頭……
鮮血鋪滿銀白,屍骨堆砌冰封,在這樣一片天地之中,儘是無情的殺戮!
而這一旁,十煞得了瀛的命令,哪怕是在軍隊強烈的激光火力壓制下,也再次冒死前進。
風煞結印而出,呼嘯着的冷風掀起數米的風浪,浩浩蕩蕩,瞬間拍打開來。
那些墨者,作為基因改造者,不動分毫,皆是目光凌厲,將那些他們該護之人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身後。
水煞也是醞釀著手中的力量,驀地操控着那結冰而生的海水,混雜着冰凌齊齊衝著霍宸和圍在他周圍的百十名墨者砸來。
氣勢如虹,凌厲異常!
十煞之力,配合得當,若非有極強的硬武器強行摧毀,這些小打小鬧根本就傷不了分毫。
但若用強力炸彈,難以擊中不說,卻又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作為瀛異能大軍的王牌,實在是難以對付!
此刻土煞用異能鑄造的牆,硬生生地將百餘名墨者的遠程攻擊給擋了去。
九煞皆是在準備醞釀而生那狂暴的能力,想要將所有的異能釋放而出,泯滅掉這個他們要斬殺的敵人。
卻唯獨那雷煞大約是立功心切,手中涌動着的力量提前了一步,直接扔了一條驚雷,直接向著還不曾退後半步的霍宸而去!
那雷光精準無比,簡直也是避無可避,霍宸穿着頂級特製的防護服,臉上並無絲毫畏懼。
除非是數十次的強力攻擊,否則也能當金剛不壞之身來用。
若非護在他身前的這些墨者穿着這種剛剛研製出來價值千金的防護服,
他如何也不敢這樣正面和這十煞硬抗!
此刻霍宸倒雖不懼怕雷擊,只是他不曾覺察到,在那雷光劈下的一瞬間,這他周身的空間產生了細微的抖動。
彷彿有什麼,如水紋一般輕輕散開了去,在那一處輕輕漾起了幾點波浪。
就彷彿是冥冥之中轉動了什麼,將該來的那個人重新拉回了這個世界。
“轟隆!”一聲巨響。
沒有雷光擊在他身上的灼痛感,只有一瞬間傳來的震耳欲聾的喊叫聲。
“啊啊啊!”
霍宸仰頭,卻發現正上方驀地砸過來一團黑色的物體,愈來愈近之時,他才陡然發現,那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
好死不死的,那個像是被雷劈了的女子直接以直線降落的態勢砸進了他下意識伸出雙手接下的懷抱里。
明明是極為危機的時刻,偏偏在無堅不摧的墨者保護下,在十煞合力圍攻下,憑空就這麼掉下來一個女人。
怎麼看,怎麼怪異;
怎麼瞧,怎麼像敵人!
但,此刻卻並不是霍宸多想的時刻,因為,十煞合力造出來足以撼天動地的力量一剎那便緊隨而至。
突如其來的人打斷了霍宸準備好的一切,竟生生地讓他看着那一團強悍的力量對着他們轟了過來。
危機,頓生!
而在霍宸懷抱之中的夜曉(血罌粟的新名),被雷劈的暈頭轉向。
此刻剛剛睜開那一雙還有些迷糊的眸,便瞥見了那狂風驟雨,巨冰冷水從頭頂澆來,炙熱的火焰在這冰雪之中燃燒着。
一切奇異到無法言說!
饒是夜曉這個殺手女王看着這奇異的場景腦袋也有些轉不過來彎——
What?拍科幻片嗎?這是什麼鬼情況?
但做殺手十年的危機感卻在一瞬間爆發,夜曉挑了挑眉角,心中那是一個沒頭沒腦的憋屈。
但轉瞬間還是認命地調集了身上所有的內力,掌心用力,形成一股透明的光罩抵擋而去。
管他三七二十一,他大爺的,還是先拼一拼保住這好不容易撿來的小命為好!
她可還想暢遊大千世界,哪能就這樣輕易地掛了呢?
而霍宸波瀾不驚的眸終於有了一絲惱怒,他低頭,目光陰狠,涼薄中縈繞着無盡怒氣。
修長的手指想要卡上將這個被他認定為敵人的女子的脖頸,卻在對上那一雙漆黑,冷傲,恣意瀟洒的眸的那一刻,驀地駭住。
似乎,熟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