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被攪翻天
無論黎娜怎麼喊,黎婠都沒反應。
醫生走進來,“二位請節哀。”
黎娜抱住黎婠,哭成淚人,“我不准你們碰我姐姐,滾!”
醫生護士很為難,“帝少?”
帝爵顫着手摸摸黎婠的臉,不相信她死了,“婠婠,該起床了,別睡了,你不是跟我說,我們一起去你最嚮往的巴黎?我都答應你,快起來。”
醫生,“帝少?”
帝爵小心翼翼抱起黎婠,要出去。
醫生無奈,“帝少,黎小姐已經走了。”
帝爵像頭髮怒的猛獸,咆哮:“都給我滾,滾!”
醫生還想再說點什麼,只好退開,抬手讓其他醫生護士別輕舉妄動。
白珍珠手扶着牆,看着已經沒有生命體征的黎婠,心抽痛,想跟上去,被黎娜推摔倒,頭撞到牆,疼得她幾乎暈過去。
黎娜憎恨瞥她,沒說一句話。
帝爵彷彿沒看到白珍珠一樣,徑直往前走,“婠婠,我帶你回家……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帝爵雙眸失神,嘴裏碎碎念,麻木往前走,跌到了,爬起來,繼續走。
“帝少!”
祁夜想攙扶他,被無情甩開。
“姐姐!”黎娜哭暈過去,祁夜接住她,抱她上車。
白珍珠額頭腫了一大塊,整個人暈乎乎的,砰的滾下樓梯,失去了知覺。
“小姐,你醒醒!”醫生把她扶起來,送去病房。
白珍珠腦震蕩,額頭的傷勢嚴重,一直處在昏睡狀態。
護士拿她的手機給她的家人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醫生,她通訊錄里的電話都打了,沒人接,要不報警吧。”
醫生皺眉頭,同情白珍珠,“帝家現在應該亂成一鍋粥了,你再打試試。”
“好吧。”
護士還沒打,電話先響了,“喂,您好,請問是白珍珠白小姐的家人嗎?她現在在醫院,請你們趕緊過來。”
唐嫂接到電話慌死了,打電話叫老唐一起趕來醫院。
“珍珠,珍珠,在哪間病房呀?”唐嫂急哭了。
老唐拉過她,“別急,你剛才不是說306嘛,306,306在哪啊?”
“這裏……”
唐嫂焦急萬分,衝進病房,看到昏睡狀態的白珍珠,眼淚流的更凶。
“你們是白小姐的家屬?”護士進來,問。
唐嫂連連點點頭,“我們是她的父母,我家女兒怎麼會這樣?額頭上包裹這麼多紗布,是不是很嚴重啊?”
老唐安撫拍拍她,“你一下子問這麼多,人家要怎麼回答你?”
唐嫂幽怨瞪他,“人家擔心嘛。”
“白小姐摔下樓梯,至於額頭的傷,被人推的。”護士如實相告。
“什麼?”老唐也不淡定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行兇,你說,是誰做的?”
唐嫂瞪眼,“你小點聲,會吵到女兒的。”
護士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帝爵也在場,他老婆被人打了,他都當做沒看見,足以見得這位少奶奶不受寵,她還是不說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老唐發現護士要逃的動機,“唉,你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
“對不起,我當時不在場,也不清楚白小姐怎麼受傷的。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老唐扶唐嫂坐下,“別哭了,讓孩子看到多不好啊。”
唐嫂把斗篷拿下來,擦乾眼淚,“對了,帝家的人呢?珍珠受傷,怎麼沒一個人在這裏?”
老唐神情複雜,“這其中肯定有事,不然還通知我們的是帝家人,而不是醫院。”
唐嫂心揪在一起,“會不會是帝爵做的?”
老唐拍大腿,“我決饒不了他。”
“你一把老骨頭能做什麼,這是家暴,打電話報警。”
“等珍珠醒了再說。”
白珍珠睫毛輕輕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爸,媽……”
唐嫂激動,“珍珠,你醒了。媽,在這兒。老唐,快去叫醫生啊。”
老唐點頭,“好。”
“珍珠,你受苦了。頭是不是很疼啊?”
白珍珠搖頭,咧嘴笑,“本來是很疼,看到你跟爸很奇怪,一點都不疼了。”
“你呀,就能哄人開心,有什麼苦也不說出來,你是不是跟帝爵鬧矛盾,他出手打你?”
“沒有,我不小心摔下樓梯,摔傷的。”
“醫生來了。”老唐氣喘吁吁。
醫生,“白小姐,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或是噁心,想吐?”
白珍珠搖了搖頭,“額頭,很痛。”
醫生嘆氣,“你的額頭在摔下樓時受了二次傷害,導致傷口加重,腫得特別厲害,就算恢復了,包也許難消,你留院觀察,我們會幫你聯繫整形外科最好的醫生。”
白珍珠眼睛半合,很累,“謝謝。”
老唐臉色難看,“我去找帝爵。”
“爸,不要去,他……”很痛苦,白珍珠不想打擾他,“他青梅竹馬的妹妹去世了,應該忙着辦喪事。爺爺也病了,家裏現在很忙。”
唐嫂安撫,“好好好,你爸不去,你好好修養。帝家來不來沒關係,我們陪着你哪也不去。”
“媽~”白珍珠撒嬌,抱住唐嫂的腰,她真的好想家人,他們應該巴不得她不聯繫他們吧。有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兒,在村裡很丟臉。
唐嫂讓白珍珠靠自己腿上,撫順她的頭髮,哼起家鄉的小曲哄白珍珠入睡,她曾經也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
半山別墅籠罩在愁雲密佈之中,人人自危,不敢多話。
帝爵不準人靠近黎婠一步,整日跟屍體待在一起,拿梳子幫黎婠梳頭。小時候,黎家父母忙,把黎家姐妹兩個送到帝家,都是他在照顧黎婠,幫她梳頭,跟她一起上學。
黎婠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老是找借口讓他幫她梳頭,又各種不滿意,為此,他下了很多學做頭髮的視頻,一天給她換一個。
“學長……”黎娜眼睛通紅,蹲下看着帝爵,“姐姐已經走了,我們放她走吧。她要是知道你這麼痛苦,她一定會難過痛哭的。”
帝爵不為所動,鬍子拉碴,整個人很狼狽。
“學長,我求求你別這樣。我們要好好活着,才能給姐姐報仇啊。”
帝爵手頓住,腦海里回想醫生說的話,還有黎婠臨死前喊,“爵,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學長?”
帝爵的大手撫過黎婠的臉頰,眉,眼睛,鼻子,唇,“是啊,一定要讓下毒的人血債血償。”
黎娜抽泣,看着黎婠,“姐姐,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會為你報仇的,你跟爸爸媽媽一定要保佑我。學長,能在姐姐飲食里下毒的人肯定是別墅里的人,我想搜查別墅和別墅里的人,可以嗎?”
“去吧,我想再陪陪婠婠。”
黎娜依依不捨,回頭看看深情的帝爵,心裏不知是喜是悲。他這麼在乎黎婠,看來他真的很愛黎婠。
“小茹,要去哪啊?”
小茹顫抖,本想躲開的,反被抓個現行,“黎,黎小姐。”
“你好像很怕我?”黎娜踩着高跟鞋走過去,傲人的身材跟白珍珠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茹低着頭,後退,後面就是樓梯,滾下去不死也得報廢,“不是的。”
“那你為什麼要躲我?還是想去跟荷姐彙報偷聽到的?”
小茹抓住樓梯扶手,“我,我雖然是個下人,但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請黎小姐原諒我這一次,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黎娜輕笑,“你又沒做錯什麼,別怕。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費神了,你把別墅里傭人的名單給我,還有,把各個房間搜查一下。”
小茹頷首,跑下樓去找荷姐。
“荷姐,不好了。”
荷姐擰眉,“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大吼大叫?”
小茹回頭,黎娜沒跟來,才放心,“黎婠是中毒死的,少爺,黎娜懷疑是別墅里的人做的,少奶奶恐怕要有麻煩了。”
“瞎說什麼,就算黎婠中毒而死,跟我們少奶奶有什麼關係?小茹,別亂了陣腳,少爺是明辨是非之人,只要是清白的,有何畏懼?”荷姐話是這麼說,卻很為白珍珠擔心。這段時間,黎婠的飲食都是白珍珠負責。要是有人存心陷害她,就麻煩了。
“小茹!”
“荷姐,怎麼了?”
“你去看看近幾日以來,別墅中的垃圾清理乾淨沒有?要是沒有,你一定要在黎娜動手之前把黎婠的中藥藥渣之類的收拾了,不要讓黎娜知道。”
“我馬上去。”小茹匆忙跑出去。
荷姐急死了,她回來后就沒見過白珍珠,電話也聯繫不上。
荷姐扯開圍裙,想給羅鳳雲打電話,手機被奪過,“黎小姐!?”
黎娜看手機,“我還以為你給白珍珠打電話,竟然不是。”
“這是我的私隱,你手伸的也太長了。”荷姐搶過來,“對了,雖然我不是帝家人,但在帝家也二十多年了,少爺一向尊我為長輩。你態度好一點,要知道,越過領地就是侵略者,要被打的!”
黎娜微笑,“您誤會了,我要是無意中做了不好的事,還請您原諒。”
“虛情假意。”荷姐扭頭就走。
黎娜手攥緊,老c女,不管在帝家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還不是任人使喚的下人,有什麼好嘚瑟的?
別墅大搜查,搞得人心惶惶。黎娜看不順眼的通通都要趕走。
帝爵不聞不問,半山別墅都被黎娜攪翻天了。
小茹膽小,夜裏都是跟荷姐睡一起。
“荷姐,你說什麼時候才結束啊,我看到黎娜就腿軟。”
“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什麼好怕的?想辦法聯繫夫人才行。”
“怎麼聯繫啊,別墅里的信號都被屏蔽了,跟外界無法聯繫啊。”
荷姐嘆氣,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帝爵再消沉下去,黎娜得把這裏毀了。
“荷姐,我好想少奶奶。少奶奶在就不會這樣了,她對我們最好了。”
“是啊,唉,說這些也沒用,睡吧。”
“砰——”
門被一腳踹開,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衝進來。
“荷姐,我怕。”
小茹躲到荷姐身後。
荷姐眉頭緊鎖,“黎小姐,大半夜不睡覺,你又想幹什麼?”
黎娜抱手,“很抱歉,查到你的房間了,你是長輩我尊重你,但也不能徇私枉法,該查的還是要查。荷姐,你多擔待。”
荷姐笑,“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搜吧。”
“動手。”
保鏢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
荷姐,“這下滿意了?”
黎娜笑起來,臉上兩個淺淺的梨渦,很可愛,“還有誰的房間沒有查?”
保鏢翻開名冊,“沒有了。”
“沒了?”黎娜看看荷姐,“主卧不是還沒搜過?”
保鏢可不敢動帝爵的東西,“這……”
“學長說了,不管誰的房間,都不準放過。荷姐,很抱歉,打攪你了。麻煩你一件事,收拾主卧。我知道你累一天了,明天放你一天假可以吧?小茹也一起吧。”
“荷姐,我們真要去?”
荷姐拉了了外套,“當然要去,要是她栽贓少奶我弄死她。”
黎娜勾唇,她能在帝氏五年,踩了無數個人爬到帝爵身邊,不是誰都可以比擬的,“你們記住,任何一個角落都不可以放過。”
“是!”保鏢很小心推開主卧門搜查。
許久后,其中一人提着一個行李箱出來,“黎小姐,這是買衣櫃最底層發現的箱子,有密碼鎖打不開。”
荷姐知道那是白珍珠的箱子,“少奶奶的東西不是你們可以碰的,放下。”
在場的人一愣。
黎娜,“不就一個箱子嘛,砸了,我陪她十個。”
保鏢一臉踹穿箱子,女人的衣物掉出來。
保鏢搜查一遍,“黎小姐,沒有任何發現。”
黎娜毫不在意,“既然這樣,走吧。荷姐,你辛苦了。”
“狐假虎威。”小茹小聲嘀咕。
“等等——”另一個聲音蓋住小茹的話,保鏢蹲下,扒開衣服伸手摸箱子底的白色粉末,“這是什麼?”
黎娜疑惑,“也許是灰塵。”
保鏢搖頭,舔了一下,眉皺緊,拿袋子收集粉末,“還是送去化驗一下,很有可能是毒藥。”
荷姐臉色難看,“不可能,也許是別的東西。”
“荷姐,你憑什麼一口咬定不是毒藥?”
“那你們又憑什麼肯定是毒藥?少奶奶為人和善,就算是毒藥,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黎娜不耐,“等化驗結果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