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只剩半年壽命
彧少東劍眉微蹙,若無其事走過來,“譚兒,這位是?”
小譚親昵挽彧少東的手,彧少東卻躲過了,想起他說過,他比較保守,調皮吐舌,坐下,“我的朋友珍珠,跟我一個公司。珍珠,他是我男友彧少東。”
白珍珠禮貌性點頭,看到彧少東就噁心,顧及小譚,白珍珠沒有捅破,“我去洗手間。”
“往那邊走左轉。”
看樣子小譚經常來。
白珍珠點頭,拿包包去洗手間,沒進去,彧少東肯定會來。
白珍珠等了一小會兒,彧少東過來,軟着聲道:“珍珠,那天的事我對不起你,沒想到我媽跟依然會突然過來,你沒傷着吧?”
白珍珠冷冷勾唇,“你對不起我的事還少?彧少東,小譚只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你要是不想你老婆知道你在外面偷腥的事,及早跟小譚分手。”
彧少東淺笑,看樣子儒雅,謙遜,“我知道,但你也要管好你的嘴,敢把事捅出去,你也別想好過。”
白珍珠冷哼,“我先出去,不然小譚誤會。”
彧少東雙手抄兜,唇角上揚。
白珍珠笑着坐下,“你男朋友呢?”
“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珍珠,你覺得他怎麼樣?適不適合結婚當老公?”小譚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
白珍珠看她樣子很喜歡彧少東,心疼她,被人騙了還不知道,“男人嘛,就像買鞋一樣,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的腳知道。我看你男朋友年紀應該比你大吧。”
“恩,三十五了,我不在乎年齡,對我好才是首要的。”
“三十五?早過了適婚年紀,怎麼到現在還沒結婚?”
小譚笑,“他說沒遇到對的人,就一直沒結婚。”
白珍珠惡寒,彧少東還真不要臉。
“在說我?”彧少東笑着過來坐下,給小譚布菜。
小譚甜蜜點頭,“我爸媽問我,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彧少東看看白珍珠,“我,最近很忙,會抽空去看伯父伯母的。”
“好。”
白珍珠回家后越想越氣,她當年也是被彧少東的甜言蜜語騙了,看到小譚就像看到自己一樣。
“白姐姐,你在什麼這麼入神?”
白珍珠回神,豆豆想去野炊,她正準備吃的,差點被刀划傷,“沒什麼,你別動,這些事我來做就好了,你快去休息。”
“我,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去?我小時候爸媽也經常帶我和妹妹去,現在……他們都不在了。”黎婠黯然失色。
白珍珠拉過她的手,“好啊,人多熱鬧嘛。”
荷姐皺眉,少奶奶是傻子?難的跟少爺獨處,幹嘛帶一個電燈泡?“黎小姐身體不好,不能吹風……”
黎婠咬唇,“我還是不去了。”
荷姐氣炸了,幹嘛一副被她欺負的樣子?
“問過醫生再說吧。”白珍珠圓場,她可不想跟帝爵單獨相處,給他跟黎婠製造機會,情到濃時,他自然會娶黎婠,到時就沒她什麼事了。
豆豆可高興了,早早起床準備,背着小豬佩奇的背包跟白珍珠下樓。
荷姐已經把要帶的東西放車上了,“少奶奶,要不我也一起去吧,有個照應。”
豆豆撅嘴,悄聲說:“奶奶說只要爸爸媽媽去。”
荷姐明白,握拳跟豆豆的撞了一下,“加油。”
豆豆眨眼,雖然她不喜歡帝爵叔叔,奶奶拜託她的,她只好答應了。
“白姐姐,豆豆。”黎婠穿着襯衫裙,跟帝爵的是情侶裝。
豆豆轉過頭不讓黎婠親,“你是壞女人,媽媽,我們走吧。”
“豆豆!黎小姐,對不起。”
“沒關係。”黎婠臉色煞白,垂下頭。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豆豆手裏攥着魔方,臉上掛着淚珠。
白珍珠幫她擦掉,“下次不準再這樣了。”
“白姐姐,小孩子口無遮攔,我也沒記在心上,你別教訓豆豆了。說起來,豆豆跟爵小時候很像,爵,你說是吧。”
“恩。”帝爵淡淡應了一聲。
公園裏很多人,豆豆眼睛發亮,已經把不愉快的事忘了,“媽媽,我要氣球,還有棉花糖。”
白珍珠在鋪碎花布,“等一下。”
“我跟你去買。”帝爵忽然道。
豆豆有些怕他,“我可以自己去。”
“小東西,你不喜歡我?”
“欺負媽媽的人,我都不喜歡。”豆豆仰起頭。
一大一小都不服輸看着對方。
帝爵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沒有我,就沒有你,走吧。”
豆豆甩頭,牛筆哄哄走在前面。
黎婠微笑,坐下,很羨慕,“你看,他們父女相處得多好。”
白珍珠抬眸,“黎婠,說起來還是第一次這麼叫你。你很愛帝爵吧,我也有我愛的人。”
黎婠驚訝,“那你跟爵?”
“我們沒有感情,命運跟我們開了一個玩笑,才會變成如今這樣。所以,你放心,我不會介入你們之間的。”
“白姐姐,你不要這樣說,我很清楚我跟爵不可能。”黎婠笑得酸楚。
白珍珠心疼,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眼睛竟然沒有一點亮光。
“啊——”黎婠表情痛苦,捂着心口。
“黎小姐,你怎麼了?”
“我,我的心口好疼。”黎婠低偷,一滴滴血滴在碎花布上,把上面的花朵染紅。
白珍珠手忙腳扶住她,“帝爵,黎小姐不好了。”
帝爵扔下棉花糖跑過來,抱起黎婠衝上車,“婠婠!”
車開走了,白珍珠帶豆豆打車跟去醫院。
帝爵坐在長椅上,頭埋在手上。
白珍珠沒打擾他,在另一頭坐下,抱豆豆坐自己腿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走廊里一片死寂。
突然,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出來,“誰是病人的家屬?病人情況危急,需要簽手術同意書。”
“我是!”帝爵騰的站起來。
“你是病人什麼人?”
帝爵僵住,未婚夫?朋友?“未婚夫可以嗎?”
“這是不合法的,必須是病人家屬,家屬不在嗎?”醫生快急死了。
“我!”黎娜跑過來,“我是她妹妹!”
“好,快簽吧。”
護士拿同意書給黎娜,黎娜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把同意書還給護士,“醫生,我姐姐拜託您了,您一定要救我姐姐。”
醫生點頭,匆匆進手術室。
黎娜雙手合十,眼淚簌簌掉下來,“學長,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姐姐還活着?”
帝爵眼裏佈滿血絲,雙手撐在手術室門上,“婠婠求我這麼做的,她不想讓你難過。”
“她是我親姐姐啊,我爸媽去世時交代我,無論如何都要把姐姐找回來。”
黎娜抽泣,像是在抱怨,“你明明知道我姐在陵州,還把我調走,要不是跟伯母通電話,你是不是還瞞着我?”
“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
黎娜咬牙切齒,“那當年綁走我姐姐的兇手呢?”
“死了。”
“那也太便宜他了,讓我們黎家家破人亡的兇手就該下十八層地獄。”黎娜咒罵,瞥到白珍珠,手死死攥緊,“我姐姐進手術室不會跟你有關吧?”
“黎娜!”帝爵呵斥。
黎娜眸色深沉,“抱歉,我太在乎我姐姐,才會這麼想。”
“沒關係。”
豆豆已經睡著了,白珍珠用大衣包裹她。
“你在這裏也幫不上忙,回去吧。”帝爵道,褪下外套扔給白珍珠,“夜裏風大,別讓豆豆着涼了。”
白珍珠恩了聲,抱豆豆回家。
黎娜指甲嵌入手心,恨恨看着遠去的背影,誰都知道,帝爵有潔癖,竟然把外套給白珍珠。
手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醫生出來說了句手術成功虛脫坐在地上,“病人醒了,可以跟她說話,但別讓病人累着了。”
“姐姐!”黎娜哭的梨花帶雨,心疼握着黎婠的手,“姐姐,我是娜娜,你受苦了。”
黎婠點頭,太累,說不出話,深情看看帝爵,別開視線。
黎婠醒來也是如此,“娜娜,你讓他出去。”
黎娜看看帝爵,苦口婆心道:“姐,你怎麼了?你不是最愛學長的?為什麼不想見他?他真的很擔心你。”
黎婠搖頭,眼淚滑出眼眶,滴落進枕頭裏暈開,哽咽,“你不明白,快叫他走,我不想見到他。”
帝爵眼底一片陰鷙,“給我個理由。”
黎婠別開眼,“爵,我求你了,走吧。”
“告訴我為什麼?”帝爵板過她面對自己。
黎娜默默退出去,醫生來查房被她支開了,“醫生,我有事想問你,借一步說話。”
黎婠咬破唇,血溢出。
帝爵眸色微變,封住她的唇。
黎婠哭泣,掙扎,“爵,不可以,你放開我。”
“那你說,為什麼?”
黎婠看着他,眼淚掉的更厲害,“爵,我愛你,我在j三角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要再見你一面。”
“然後你打算z殺?”帝爵抑制不住的憤怒。
黎婠點頭,“但我做不到,我真的很懦弱。變的更貪戀你,甚至,用白姐姐做的菜欺騙你。”
“小傻瓜,是誰做的我還分不清?”
“你知道?”
帝爵失笑,“我說過,我愛你,無論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黎婠感動的痛哭流涕,“爵,你這樣,我更捨不得離開你。”
“該離開的人不是你。”帝爵沉吟。
“不要,爵,白姐姐沒有錯,錯的是我,我不該愛你。你放開我就好了,我也不想被人議論是壞女人,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
帝爵凝眉,“是誰說的?白珍珠?你發病是因為她刺激你?”
黎婠抬手壓住他的唇,“你不要這樣說,白姐姐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我骯髒不堪,配不上,你。”
黎婠的話戳中帝爵的痛處,雙眸變得赤紅可怕,“婠婠,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相信我。”
白珍珠送豆豆回去后,收拾了黎婠住院需要的東西,回來一直在病房外。
太累,差點睡著了。
突然,黑影罩住她,周圍的空氣變得寒涼刺骨。
白珍珠睜開眼,嚇一跳,“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你的外套……”
帝爵不曾看她一眼,“不用了。”
“哦。”白珍珠低下頭,她不是傻子,帝爵不待見她,她看的出來。這樣也好,免費搞的彼此都難堪。
黎娜買了吃的回來,“珍珠,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會回來,沒買你的份。”
“沒關係。”
帝爵把手裏的麵包牛奶遞過來,“我不餓,拿去吧。”
白珍珠傻了,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我也不餓。”
“拿着!”帝爵很不耐煩。
黎娜眉皺緊,那兩人的互動格外刺痛她的眼睛,推門進病房。
“爵!”
“學長在外面,跟白珍珠一起。”白珍珠三個字,黎娜說的特別重。
“他們是夫妻,有什麼好意外的。”
黎娜倒水遞給黎婠,拉椅子坐下,“姐,你真以為學長心還在你身上?說不定是同情你而已,要不早娶你了,白珍珠也不會有機會嫁給學長。”
“娜娜,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多?”
黎娜努嘴,“我是為你好,你日子不多了能等到什麼時候?”
黎婠捕捉到重點,“什麼叫做日子不多了?”
“姐,我也不瞞你了,醫生說你得了癌症。”
黎婠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不可能,你胡說,我要親自去問醫生。”
“問了醫生又能怎麼樣,癌症晚期,你只有半年的壽命。”黎娜帶着哭腔道。
“也許是誤診,不是真的。”黎婠想到自己在j三角過的豬狗不如的日子,而且,她無數次懷疑自己有HIV。
“姐!”
“我要親自問醫生。”
“好,我去叫醫生。”
黎婠急切拉住她,“不要去,我不想讓爵知道。”
黎娜勾唇,稍縱即逝,“學長知道,才會下決心娶你啊。”
黎婠搖頭,淚打濕臉頰,“我不要他同情我,我要他是因為愛我才娶我。”
“姐,我只有你了,老天爺怎麼這麼殘忍?”
黎婠擁抱她,“娜娜,不要哭了。”
白珍珠掰了一半麵包給帝爵,“人是鐵,飯是鋼,你身體熬壞了要怎麼照顧黎小姐?”
帝爵掀開眼皮,沒有接,而且看着她的手指,“我有潔癖。”
“抱歉。”白珍珠嘆氣,又差點惹到他了。
白珍珠去看了黎婠才回半山別墅,睡了一覺,隔天才去上班,不得不說,帝爵是個好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