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安全感
喬悅剖腹生了個很可愛的女兒,第一時間給我發了消息,我和梁尋提着一大推東西去醫院探望。
我進病房的時候喬悅正在教紀深抱寶寶的正確姿勢,她看起來恢復的不錯,紅光滿面的。
我把給她和寶寶的禮物拿出來,“這是一套小衣服,我挑的,好看吧?”
喬悅點點頭,“好看,眼光不錯。”
“那是。”
當時我一眼就看中這套了,但是梁尋非讓我買另一套淺藍色的,我說喬悅生的是女孩子,為什麼要買一套小男孩子的衣服?他說誰規定女孩子不能穿男生的衣服?藍色挺好看的,順便讓孩子從小就沾染點陽剛之氣。
這是迷信啊梁醫生,我第一次聽說穿男孩子的衣服可以沾染陽剛之氣這種說法,於是我果斷的pass了他的想法並且決定我們以後孩子的穿着絕不讓他插手。
喬悅讓我抱抱孩子,我一開始還不太敢,那麼小的孩子我怕給磕了碰了就糟糕了,但最後實在是架不住小姑娘那股子可人勁,還是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
又軟又糯的,身上一股子奶香味,她的小手胡亂的摸上了我都臉,頓時我的心的化了。
“梁尋你看,她沖我笑呢,她肯定很喜歡我。”
梁尋應該是見慣了剛出生的孩子,淡淡的說,“她剛出生,見誰都笑。”
我不想理會他,繼續逗寶寶,她一直衝我咯咯的笑,我更開心了,“她就是喜歡我,喬悅,我要當她的乾媽。”
喬悅說,“好,不過你這乾媽第一次見你女兒就送一件衣服?太寒酸了吧。”
我聽出來喬悅是在開玩笑,但是我也決定這份禮物是有點輕,不太正式,我說,“沒問題,我回去……”
我都話還沒說完,梁尋從衣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后是一個小金鐲子,還有一個長命鎖。
我什麼時候準備的?
喬悅顯然也驚到了,“這太貴重了吧。”
我說,“沒事,不貴重,你就收下吧,這才是給我乾女兒的見面禮。”
喬悅笑着點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彤彤,快謝謝乾媽。”
我看着懷裏的寶寶,“她叫彤彤?大名呢。”
一旁的紀深說,“紀彤。”
“誰起的啊?”
喬悅說,“我公公起的,還是特地去廟裏求大師起的名字呢。”
“這麼有緣呢,我的名字也是我媽找大師給我起的。”
梁尋笑了一聲,“那還是別有緣了,像你可沒什麼好的。”
梁醫生,您可真是專註黑女朋友三十年吶。
梁尋從我懷裏接過寶寶,他的手勢一看就比我專業,手應該放哪、應該托着寶寶哪個地方全都非常明白,於是我又決定,以後一定要讓他在家看寶寶,我出去掙錢。
看完了喬悅我們一起出去吃了個飯,我問他,“你想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他看我一眼,“我們還沒結婚你就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害羞嗎?”
我不以為然,“這有什麼的?未婚先孕的有的是,當然我並不倡導這種做法,只是說明一下這個普遍的情況。”
他挑挑眉表示了解我的話,然後說,“那你想什麼時候生孩子?”
“最好二十九。”
“為什麼是二十九?”
“你不覺得三十歲聽起來就很老嗎?二十九歲生孩子既玩夠本了也不會聽起來像是大齡產婦。”
梁尋沒什麼表情,“你說的有道理。”
“那你什麼意見啊?”懷孕這種事情又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他一點意見都沒有難不成我還能不生了?“你不會不喜歡孩子吧?”
他搖搖頭,“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一點都不上心呢?”
“我比較喜歡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順其自然你倒是先求婚啊,總不能讓我未婚先孕吧,木頭腦袋。
菜品陸續上來了,梁尋難得的允許我吃一次辣火鍋,我也是一點不拘着,通通倒進鍋里,梁尋不大愛吃火鍋,一直給我夾菜,有人伺候的感覺就是棒。
吃到一半我才想起來問他,“你什麼時候買的禮物啊,我怎麼不知道?”
我接到喬悅的消息就拉着他出去逛街買東西,一路上我倆都在一起,他哪有時間去買呢?
梁尋說,“我前幾天就在醫院碰到紀深了,知道喬悅最近要生孩子,有天晚上正好路過金店就順手買了。”
“哦。”我邊往嘴裏塞毛肚邊抬眸看着他,“哎,梁醫生對以前追過你的女生可真大方啊,我都沒收過這麼貴重的禮物呢。”
梁尋瞪我一眼,“你有沒有良心,我是替誰挽回面子呢,就一件衣服你也好意思拿的出手。”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衣服怎麼了?小孩子的衣服不知道比大人的貴多少倍呢,怎麼就拿不出手了?
“還有。”梁尋又補充一句,“以後別翻舊賬行不行,我和喬悅的事你還不知道嗎?我又不喜歡她,趕緊把你這壺陳年老醋倒了吧。”
“我不,我要留着讓梁醫生偶爾懷念一下你那多姿多彩的高中生活呢。”
他給我添上果汁,“你能別一口一個梁醫生嗎,聽着彆扭。”
“那我叫什麼?梁弟弟?”
梁尋說,“我比你大。”
“那叫哥哥?”
梁尋寓意頗深的看我一眼,優雅的喝口水,淡淡的說,“你最好別在外邊這麼叫。”
額……流氓啊。
我又說,“那,梁先生?”
他滿意的點點頭,“這個還不錯。”然後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記得在高中時候你好像也叫過齊宇‘齊先生’吧。”
我差點一口水嗆着,梁醫生果然是梁醫生,惹不得惹不得。
“剛剛是誰說不要翻舊賬的?”
“是你先翻的。”
我氣呼呼的說,“你對待女朋友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追求公平啊,讓我一下會死啊。”
我是和他一起合租的室友嗎?就算是室友你打他一下他也許都懶得回打你一下,但梁尋就是你打他一下,他回你兩下的那種人。
由於我都聲音有點大,周圍的人都好奇的一致把目光投向我,估計是想看看又是哪對不要面子的人當眾吵架吧,我當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裝作沒事的樣子繼續低頭吃飯,然後繼續用白眼去向梁尋表達我的不滿。
半晌,他讓服務員把吃完的空盤子撤了,然後又要了一盤肥牛,很貼心的涮了刷放到我的盤子裏,“快吃飯吧,別瞪了,你翻白眼的樣子真的很醜。”
救命。
我把他那晚說‘如果不小心惹我生氣了一定要講出來,他會改。’的話翻出來讓他實行,並且很清楚的告訴他我生氣了,希望他收斂點,要不然真的會失去我的。
梁尋想了兩秒,臉上稍稍流露出點愧疚之情,對吧,現在知道自己的錯了吧,道個歉就行了,姐姐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了,不用太內疚,可千萬別哭啊,我可受不了。
梁尋定定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後他拿起筷子,又給我夾了塊肉,慢慢的說,“可我不是不小心的,我是故意的。”
天哪,神啊,殺了我吧。
最近好像特別流行懷孕,喬悅剛生完夕含就懷孕了,齊宇爸爸媽媽特別高興,現在全家老小都把她看作功臣。
夕含給我打視頻電話的時候那邊的齊宇樂的像個傻逼一樣,隔着電話我都覺得他高興的要飛了起來,要不是房蓋攔着,他應該快要上天了。
我告訴過夕含我和梁尋重新在一起的事情了,齊宇也知道了,於是和我和夕含沒說到兩句話齊宇就咋呼着要找梁尋,然後喋喋不休的問他懷孕初期具體的保胎方法。
能想像到嗎?兩個大男人打着視頻電話討論女人具體的保胎方法,看齊宇那嘴要咧到耳後根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齊宇壞了梁尋的孩子。
太驚悚。
晚上我再一次問梁尋他想什麼時候要孩子?他的回答還是那四個字——順其自然。
我又說,“可是你不覺得這種事情要提前計劃的嗎?什麼事情你都要有一個計劃啊,如果連計劃都沒有怎麼繼續進行,您看陳凡,她就計劃兩年後再要孩子,三十歲之前玩遍全球,這樣有計劃的生活才有安全感啊,像你說的順其自然什麼也不做的話很沒有安全感的。”
他愣了一會,“生孩子和安全感有什麼關係?”
……重點是生孩子嗎?他怎麼就是不理解我到底想表達什麼呢?
我頗為失落的嘆口氣,“沒什麼,睡覺吧。”
我都暗示的這麼清楚了,他怎麼還是不明白啊,榆木腦袋。
梁尋估計是覺得我快要來姨媽了所以情緒不穩定導致的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廢話,於是也沒哄我,自己睡得賊香,竟然還打呼,氣的我大半夜睡不着,真想拿枕頭捂上去,一了百了。
一晚上的心情不適導致第二天帶着熊貓眼去上班,注意力不集中,一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我下意識的彎腰去接水杯,然後非常幸運的把頭嗑到了桌角,撞上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看見了上帝。
桌角很尖,以血肉之軀硬碰硬的結果就是我不得不打車去了醫院,路上我給梁尋打電話,一邊哭一邊讓他趕緊來救我,真的不是疼的問題,是太他媽疼了,我都沒敢看是不是磕掉了一塊肉,反正以出血量來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殺人了,滿手的血,剛剛我花了半分鐘向司機師父解釋我真的沒有殺人,只是頭破了他才敢讓我上車,幸好雜誌社有個小姑娘有紗布,這才沒讓血流的滿臉。
我懷疑雜誌社被詛咒了,要不然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撞頭呢,上次是小張,這次是我,為了其它姐妹的安危,一定要建議主編找大師來看看風水吧。
車剛到醫院門口梁尋就衝過來把我扶下車,我還不等說話呢他就拉着我往醫院裏沖,把我塞進了一間屋子,然後他帶上手套揭掉我頭上捂着的紗布。
我呲牙咧嘴,“疼……疼,你輕點。”
他冷着臉呵一聲,“別動。”
梁尋一凶我就慫了,癟癟嘴不敢說話,然後一個藍色無菌布蒙住了我的臉,他說,“會有點疼,忍一忍。”
“哦。”
這次他的語氣好了一點,“要是忍不住的話就捏我的腿,但是不可以碰我的胳膊,你也不許動。”
“好。”
我吸吸鼻子,手心裏的汗都下來了,我做好了疼的準備,但是當疼痛真來臨的時候真的是忍不住啊,要不是梁尋在我絕對會罵街,收斂的後果就是我一個勁的叫喚,反正我覺得自己叫的挺慘絕人寰的,期間梁尋多次提醒我小點聲,別人會以為他在殺豬,我真佩服他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我玩笑,於是我叫的更厲害了。
終於熬過了漫長的幾分鐘,看着鏡子裏自己額頭上貼了個大紗布,我一臉慘痛的問梁尋,“會不會留疤啊?”
他脫下手套扔進垃圾桶里,“這是眼科針,不會留疤。”
“那留疤了你會不會不喜歡我了啊?”
“我都說了不會留疤。”
我不管,繼續問,“那要是留疤我是不是就不漂亮了?”
“你本來也不漂亮。”
“梁!尋!”
“好了。”他輕輕的抱了抱我,“面部表情別太豐富,牽扯到傷口會痛的。”
我的怒火在他的懷裏毫無志氣的全消散了,抬起頭撅起嘴,這種時候還是需要一點實際的東西安慰一下。
梁尋看了一眼門口,“別鬧,讓別人看見不太好。”
“門是關着的,再說我剛剛叫的那麼慘烈都沒人進來呢。”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別鬧了,這是縫合室,不是我辦公室,真的會有人進來的,你聽話。”
我不依,拽着他的白大褂就不放手,在他懷裏一個勁的鬧,梁尋被我磨的沒辦法,看了眼門口,迅速的在我唇上啄了一口,點到為止。
他半氣半笑的看我,“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我揮揮手,“梁醫生可以工作去了,走吧走吧。”
梁尋估計是想掐我臉,然後看到了我腦袋上的紗布就想換個地方打,但是好幾秒他都沒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於是默默的放下了胳膊,惡狠狠的說,“你最好再別有用的到我都時候。”
哼,說的好像每次都是我主動求他的一樣,有能耐他別有用的到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