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兩族大爭的真相！
距離林楓離開魔淵，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這一日，林楓經過短暫的眩暈，輕輕踏出空間通道，掃了熟悉石殿一眼，“吱呀”一聲推開大門，朝着外面走去。
抬眼看去，四周是一片連綿起伏的群山，天空中籠罩着厚重的多彩光霞，空氣中充斥着沉重的蕭殺之意。
林楓沒有停留，離開了專屬於界者的山峰，朝着極遠處飛馳而去，不久后，視野內出現由一座又一座高聳入雲的法塔，組成的一道鋼鐵城牆，天空上凝聚着巨大的能量漩渦，裏面深邃幽暗，溢散出恐怖的空間波動，彷彿整片天空都要破碎了一般，劇烈扭曲着。
戰爭之心，到了。
轟隆隆...
聽着震耳欲聾的呼嘯聲，林楓縱身而起，好似微小的黑點，穿越法塔之間的空隙，朝着中心處飛去。
突然，一艘通體漆黑的飛舟擋在了林楓的路上，正是鎮虛軍巡查隊，只見一位身穿狩獵法甲的大鍊氣師飛離而來。
這位中年男子穿戴者紫色法甲，氣勢彪悍，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之人。
當來人看到林楓，目光一閃，心裏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恭敬了起來。
身披紋金黑底的將級軍袍，半喜半怒的詭異面甲，這幅形象正符合一位盛名傳遍人族的少年。
中軍先鋒將，林楓。
巡查隊隊長細細打量了一番，沒敢怠慢，行了一記軍禮，道：“尊敬的先鋒將，歡迎來到戰爭之心，請您出示軍牌。”
林楓將一塊巴掌大的符牌遞了過去，目光掃視着附近宏偉的法塔，心裏連連感嘆。
不愧是人族遠征軍的總部，他隱約感受到了一股股強大的氣息藏匿其中，甚至有很多股氣息遠遠超過了自己，都是圓滿之上的尊者。
鎮荒一脈與這裏相比，還是顯得太過渺小了，千餘座法塔連成一片，組成一座超級巨大的躍空祭壇，這是何等滔天的大手筆。
單單一座法塔擁有的實力，幾乎可以橫掃整個東荒，鎮虛軍果真是太強了。
他不由想到了與鎮虛軍爭鋒相對的界河宮，也必然具備着不下於戰爭之心的戰力。
林楓搖了搖頭，人族高層力量，還真不是他可以揣度的，神秘，強大，恐怖，以他區區尊者的實力，仍舊需要低調做人，不是肆無忌憚的時候。
“據說鎮虛軍內也不乏守護聖人的存在，只是不再這裏，而始終駐留在夾層虛空內...”
林楓沉吟片刻，頓覺陰虛之地外的虛空，也不是那麼簡單，恐怕也存在着類似妖族通道的危險之地。
夾層虛空，就好比虛空宇宙的里世界，涵蓋了包括陰虛之地在內，大大小小各種異空間，也是廣袤無邊。
而人族如今探索到的領域，還不到夾層虛空的十分之一，就這樣的範圍，還是出現了可以橫跨虛空的界者，不然，鍊氣士只能被束縛在陰虛之地。
林楓心裏一驚，所有空域的夾層虛空都算在一起，好似還不及虛空宇宙的萬分之一啊。
這一刻，他總算知道了浩瀚虛空的遼闊，簡直大的無法想法。
至於那位傳說中的大護軍，卻是在鎮虛軍殿內潛修，沒有輕易離開過天穹山之巔，也不知道是為了震懾眾聖殿，還是因為別的事情牽扯，不敢離開半步....
這時，巡查隊長也驗證了林楓的身份，十分恭敬的把軍牌還給了林楓，詢問之後，待聽到林楓沒有其他的指示，這才緩緩的飛離了此地。
大約又飛行了一個時辰，林楓看到前方出現無數座高矮不一，泛着各種光芒的祭壇，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形成一處規模巨大的傳送平原。
林楓不禁心神震撼，低聲道：“躍空平原...”
這是人祖當年傾盡全族之力建造，一直建立至今，幾乎沒有停止過，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鋪滿了由黑曜石煉製的石板，下方人影綽綽，人頭攢動，不僅遠征戰士，其他各個崗位的也有着難以計算的人群，這才使得躍空平原時刻都在運轉。
一座座龐然大物懸浮在上空，四周飄蕩着點點繁星，肆意散發著冰冷氣息，這些泛海星宮和躍空星峰，其數量足足超過十萬之數，天空中充斥着扭曲的空間波紋，天空彷彿變成了一個破碎的鏡子，恐怖的能量潮汐四處呼嘯，場景極為駭人。
鎮虛軍每次大規模的遠征，都是以躍空平原為起點，無數遠征戰士踏入夾層虛空，奪取一個個異空間，為人族獲取生存的資源。
而人祖當年入侵虛空宇宙，也是從這裏開啟的征程，也只有這裏，才會激發出可以承載漫天飛行法器的空間之門。
“嗖”的一聲，林楓從天空落下，朝着不遠處一片相對矮小的傳承祭壇飛去，在露出軍牌后，緩緩進入陣法中心，等待傳送。
“將軍，法陣準備開啟，傳送目標為鎮虛軍殿！”
一旁緊張忙碌的操作人員低聲喊道，林楓“嗯”了一聲，一陣刺眼的光芒將他淹沒，隨後就消失在了祭壇上。
當林楓身軀微震，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身處鎮虛軍殿內的一處傳送大廳里，接下來，他與一旁的侍者交談幾句后，神色微微詫異，隨後就被那位侍者引領着走入一座金色光門。
。。。
一閃即逝后，林楓出現在一處古樸的石殿內。
抬眼看去，一位身穿寬大軍袍，頭戴高冠，面容剛強的老者端坐在書案后，一手輕撫托於胸口的長須，一手翻看着散發金色流光的書卷。
老者雙眉濃密，看似普通，但體內好似蘊藏着恐怖的力量。
林楓頓覺心悸，心裏喃喃道：“古風聖人...”
此人正是鎮虛軍殿的副殿主，上柱大將軍，同時也是界殿殿主，界者軍執掌者，大護軍麾下頭號戰將。
古風聖人面目表情的看着書卷，雙眸內瞬間掠過無數畫面，沉浸在某種狀態之中。
見狀，林楓恭敬的靜立一旁，沒敢出聲打擾。
“巔峰尊者，不愧是人族唯一一個達到極境的天驕，不錯！”
古風聖者緩緩抬起頭，看着下方帶着詭異面甲的少年，讚賞道。
林楓掩飾着心裏的震驚，不過極境之事能被聖人察覺，也是常理，不算什麼大事，連忙道：“大將軍盛讚了，有賴於先祖福饋贈，屬下只是僥倖突破。”
古風聖人微微一笑，也不準備繼續聊這個，話音一轉，沉聲道：“你的來意我已知曉，六品異空間難尋，想依靠懸賞任務根本不可能，除非你獨自探索夾層虛空，但那樣會浪費漫長的時間，結果也未必會如意。”
林楓心裏頓時無奈了，既然古風聖人都這麼說，算是白來一趟了。
“作為遠征前輩，我有必要提醒你，開啟超品遠征戰，絕不可急於一時，六品異空間不簡單，裏面不管是凶獸，還是異族，大概率會出現如同聖人一般存在，你們鎮荒一脈想獨自攻掠，還差了很大底蘊。
另外，你組建的那支東荒遠征軍，已經被列入鎮虛軍序列，雖然不屬三衛，但你切不可因為自大貪功，反而導致人族戰士產生大規模傷亡，到時候軍殿必要嚴懲不貸。”
聽到古風聖人嚴厲的語氣，林楓趕緊回應着，恭聲道：“屬下知道。”
不過，當他聽到東荒遠征軍被徵調為鎮虛軍后，心裏大喜。
如此一來，他每年都會得到鎮虛軍殿的補給，這樣就減少了資源上的很大負擔，想必東荒各家心裏的不滿也會降低。
不待林楓開心，古風聖人隨手合上金色書卷，靜靜看着他，道：“一個月之後，西賀州邊疆重鎮，將會舉辦一次與荒野氏族的大爭，此事你可知曉？”
林楓微微點頭，道：“弟子知道，作為鎮妖塔試煉的獲勝者，眾聖殿前陣子給我傳來了消息。”
古風聖人沉思片刻，沉聲問道：“你是如何想的？”
林楓一怔神，當然知道這話里的意思，古風聖人好似流露着不想讓他參加的意味，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肅穆道：“屬下肯定會去，先不說我當日得了先祖留下的福澤，這才一舉踏入極境，作為人族中的一份子，理應為人族效力。”
古風聖人點了點，凝聲道：“既然你有了決定，那我就不再干涉，但是你要記住，去了那裏不要相信任何人...”
“大將軍的意思...”林楓眉頭微皺，目光若有所思。
古風聖人輕拍桌案上的書卷，抬眼看向了窗外的深空，幽然道：“我們與界河宮之間的漫長爭鬥，想必你也聽說過一些，雖然出發點都是為了人族未來，但大道不同，最終必然會掀起一場激烈的廝殺，目前只因人族整體形勢不穩，這才推遲了爆發時間，不過暗裏的爭鬥，卻時刻都在發生着。
你踏入極境，天賦直追人祖當年，這已經讓界河宮所代表的世家勢力頗為忌憚。
若不是大護軍出手護你，想必早就被暗中伸出的黑手襲殺了，不過，鍊氣士講究大道爭鋒，你的未來，全憑自己的氣運，而中軍先鋒將畢竟只具備威懾力，並不會增添你的實力，若是你在正常爭鬥中被殺，我們也無法多說什麼。
特別是這次兩族大爭，不說得到的好處，未必就沒有人挺而走險，或許還會暗通款曲，不擇手段的加害於你。”
聞言，林楓陷入了沉默，半晌未語。
古風聖人這番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對於他捲入人族高層爭鬥的旋渦，互相傾軋，心裏早有準備，也是存了借勢而起心思，可若有人聯繫敵對勢力一齊出手，這就有些超出底線了。
不過林楓轉念一想，覺得以他現在的實力，同境界之中，還真的不需要害怕什麼。
想到這裏，林楓拱手道：“大將軍放心，我林楓的命，不是什麼人都能拿走的，心裏反而還有些躍躍欲試，正想看看荒野氏族內，究竟有沒有可以與我匹敵之人。”
古風聖人看着身姿挺拔的少年，微微一笑，然後語氣鄭重道：“你的境界確實超出同代之人太多，兩族大爭之時，我倒是不擔心你會出現危險，但大爭之後，你會進入隨後開啟的遠古戰場，切記，一旦進入那裏，千萬不要太高調，也不要逞一時之勇，更不要在那裏惹麻煩，若是事有不諧，必須第一時間離開。”
“遠古戰場？”林楓微微一愣，目光充滿了好奇，問道：“大將軍，那裏究竟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
古風聖人面色逐漸沉重起來，道：“那裏是遠古鍊氣時代的最終戰場，人族先民與未知勢力碰撞中，硬生生把陰虛之地給打碎了，遠古戰場就是其中一塊碎片，面積幾乎不下於五大洲，而其所處位置，根據大護軍的分析，應該是最接近虛空宇宙的邊緣處。”
什麼？
林楓心裏震驚了，究竟是什麼層次的力量，竟然連陰虛都被打碎了？
是祖境大能么？
古風聖人神色閃爍，繼續道：“遠古戰場所在的位置靠近虛空宇宙，當年不少虛空之民意外進入到了裏面，最後又因為突然爆發的空間風暴，使得無數異族紮根在了那裏。
原本人族準備開啟遠征，進行一次徹底的清剿，但那裏極為靠近空間風暴，哪怕降臨者也無法開啟時空隧道踏入，所以導致遠古戰場魚龍混雜，其主宰者不是我們鍊氣士，而是由那些虛空之民的後裔，組成了一個古盟掌控着。”
說道這裏，古風聖人正色道：“進入遠古戰場后，千萬不要得罪古盟之人，他們雖然是異族，但也不會敵視我們。
至於為什麼要你們冒着風險進入，是因為那裏至今內殘留着遠古鍊氣時代的無上傳承，甚至有一絲的可能，在那些遺迹內發現覆滅人族先民的災難之源，特別是後者，對我們鍊氣士來說，意義重大。”
林楓眉頭微皺，沒想到所謂的兩族大爭，其實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這時候，他心裏也多少有點沒底了，一旦進入遠古戰場，講的直白點，那就是在客場作戰，生死不由自己，全得看那個所謂什麼古盟的臉色。
這一刻，林楓有點打起了退堂鼓。
虛空之民可不是什麼純良之輩，別說惹到了他們沒好果子，像他這種人族天驕，若是有人出於嫉妒，很可能就被一些大能給隨手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