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醒
秦君鑰倒也不是想要叛變,只是現在禤若隳對自己這樣懷疑,難保什麼時候不會對自己動手,以防萬一還是需要人手的,況且就算不是為了禤若隳,平時做事兒,總是自己人比較的放心,尤其是這朝廷剛剛穩定下來,但是朝中人手都是錯綜複雜,誰也不知道誰是誰的手下,誰心裏存着什麼心思,到底是自己人用的順手,便是還用着原本凌雲宮的人。
就算是那些已經擔了官職的也是願意替秦君鑰辦事兒的。
因着是秦君鑰自己的人手,楚宣之前在凌雲宮的死後雖然沒有見過多少人,但是在她心中這些人也跟家人一樣,到底是不希望他們出事兒的,而且師爺也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證人,若不是他執意要先舉行婚禮再告知事情,楚宣一定早就將人給拉出來質問了。
是以楚宣還是提醒了一句讓他們小心,所有的事兒只要牽扯上了悠歌,便是一個麻煩,也是一個危險。
“我知道的。”秦君鑰早就跟他們說過了,若是真的遇上什麼事兒保命最重要。
好容易跟着自己打下江山,雖然不是自己當上皇帝,但是總算是安生了一陣子,他不想讓他們送命,他們現在已經不是非要刀尖上舔血才能夠活下去的時候了,能夠活命還是保命最要緊。
楚宣和秦君鑰出了門,出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他們的拜天地的重頭戲。
師爺換上了一件紅色的新郎裝,但是因着本身就瘦的像個猴子,即使是穿着新郎裝看上去也顯得沒有肉一般,整件衣服空蕩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只是一個骨頭架子,不是人呢。
也難怪那林澤青是不喜歡他的了,長得也不怎麼好看,頂多也就是有點兒小聰明罷了。
他身邊的林澤青很是乖巧,只是站着,但是若是仔細看的話就能夠發現她的手腕上綁着紅綢子,將兩隻手綁在一起,大約是擔心她會突然暴動吧,畢竟她現在已經瘋了,誰知道她會做什麼?
楚宣將目光落在師爺身上,看着師爺走到了他們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凌侯爺,楚小姐。”
縱然是對着楚宣他也是十分有禮數的,就這一點便是讓秦君鑰心中滿意許多。
面上卻還是端着架子,“嗯,起來吧。”
師爺直起身子,又是指了指那上面的兩張椅子,“您二位上坐。”
秦君鑰和楚宣並不推辭,直接就是坐在了堂上。
本來坐在這裏的應該是他的父母,但是林澤青的父母已經死了,師爺又是孤兒,沒有高堂,便是只能夠讓他們在上面坐着了。
反正按照身份來說的話他們也是合適的。
於是楚宣這個還沒有出嫁的人就這樣成為了別人婚禮上面的高堂,但是因為身邊坐着的是秦君鑰,便是給人一種好像他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現在地下跪着的是自己的子孫後代一般。
好像他們真的經歷了人生的起起落落,最後安享晚年了一般,這種感覺讓楚宣忍不住落下了淚水。
秦君鑰遞給了楚宣一塊帕子,幫着她擦了眼淚,又是擤了鼻涕,“怎麼了,怎麼還哭鼻子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們像是真的白頭到老了一般。”
“我們總會一起白頭到老的。”秦君鑰像是承諾一般的鄭重,楚宣卻是差點兒淚水再一次決堤。
她清楚,他們再也不可能白頭了。
“你可是長生不死呢,怎麼可能和我一塊兒白頭?”楚宣像是撒嬌一般,卻是接過了那手帕,自己給自己擤鼻涕。
“那我就等你下輩子,下輩子之後再等下下輩子,這樣我們就有無數的白頭了。”
“那若是下輩子我不愛你了呢?”
“我這樣帥氣,你怎麼能夠不愛我呢?”
楚宣被他逗笑了,“臭美……”
下輩子,真的是一個悲傷卻又讓人充滿期待的詞語啊。若是真的還有下輩子就好了,楚宣這樣在心中想着。
送入洞房之後,秦君鑰和楚宣招呼客人,只是暗中有加派了不少的人手守着新房。
雖然秦君鑰是很想直接將人拽出來,先問清楚了再讓他洞房的,但是師爺怎麼都是不肯,他不想說秦君鑰也沒有辦法,只能夠由着他去,只是讓守衛的人更加小心一些罷了,只是沒有想到即使是這樣還是出了事兒。
半夜的時候藍千墨醒了過來,醒來看到這和陌生的地方竟然沒有絲毫的震驚,反倒是十分冷靜地喚來了下人,讓她去尋楚宣。
他確信不說當初的情分,就是自己為了楚宣變成現在這樣楚宣也是絕對不可能會將自己扔下不管的,她一定就在這附近。
楚宣當時睡得正熟,聽到丫鬟來報,本來是怎麼都是醒不了的,但是知道是藍千墨醒了,便是突然清醒了起來,急匆匆就是要往藍千墨的方向跑去,還是秦君鑰攔着讓她先換了一身衣裳她這才是拍了腦袋想起來這茬兒。
趕忙換上了衣裳,急忙跑了過去,秦君鑰無奈跟在她身後。
藍千墨還是很虛弱的樣子,看到楚宣的進來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在看到她身後的秦君鑰的時候又是一下子眼神黯淡了下去。
他怎麼忘了,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啊,那個消息果然是真的,不過便是假的又是如何?總之他們是真心相愛的,自己是沒有半點兒機會了。
他只盼着自己還能夠回到和她姐弟相稱的時候,即便自己只是楚墨的提升自己也是甘願的,不過現在大概已經不需要了吧。
心中覺得苦澀,楚宣已經上前跪倒在藍千墨的床前。
“你醒了?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楚宣擔心的眼神讓藍千墨心中好了一些,搖了搖頭,略帶虛弱地看着楚宣,勉強扯出來一個笑容,“我沒事兒。”
“那就好,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好好休息一下。”
“嗯……”藍千墨點了點頭,又是看了一眼這周圍的紅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這紅綢子都是綁到了這裏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