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方捕頭出手試探，王大人道出原因
孫大福看出方千鴻對自己很是警惕，也皺起了眉頭，難道，他發現自己就是殺秦空和另外一個人的兇手？
孫大福心中驚疑不定，臉上表情卻很淡然。
然而孫大福看着方千鴻一直警惕着自己，如果自己稍有不慎，就會露出馬腳。
而他的生活，也會就此被打亂。
方千鴻警惕的看着孫大福，“秦空是被你殺死的嗎？先前那個人，也是被你殺死的吧？”
孫大福猛然一驚，渾身一震，“方捕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一個小老百姓，怎麼可能殺人呢？”
方千鴻一聲冷笑，迅速拔刀指向孫大福，喝問道:“說，你是誰？為什麼要殺了他們？你來鎮元鎮究竟有何目的？”
孫大福一驚，腳一軟，頓時癱坐在地，臉一下子苦了下來，“方捕頭，方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足不出門，只想做點小生意混口飯吃而已，哪還敢殺人呢？”
方千鴻見孫大福竟如此膽小，眼角略過一絲不屑之意。
膽子這麼小的人，怎麼可能殺人？
方千鴻揮刀入鞘，問道:“昨晚子時，你在哪裏？”
孫大福慢慢站了起來，扑打着身上，說道:“草民在睡覺。”
方千鴻皺眉道:“何人能證明？”
孫大福一呆，“這誰能證明呢？半夜三更的。”
方千鴻追問道:“廚房裏本來有兩把刀，為何只剩一把？”
孫大福心中猛然一驚，糟了，忘了那把菜刀！
孫大福趕緊解釋了起來，“廚房裏的事，我通常不管的，該不會是廚子拿回家了吧？”
方千鴻繼續問道:“對了，你的廚子呢？”
孫大福一臉茫然的望着方千鴻，“這幾天生意慘淡，我就想着乾脆休息一天，就讓他回家去了。其他的夥計也應該都回家了。說來也倒霉，本來想着今日休息，結果昨晚不知是誰弄斷了我的欄杆。唉～又要花一大筆錢修繕了。”
方千鴻望向了外面，“昨晚你有聽到什麼動靜嗎？”
孫大福想了想，道:“昨晚好像有響聲，但我睡得迷迷糊糊，以為是老鼠呢！後來響了好大一聲，我醒了，但又怕是盜賊，所以不敢出去。我提心弔膽了一晚，後來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結果早上就見到這一幕了。”
方千鴻看着孫大福，希望能從孫大福的神情舉止里看出點什麼，“恕我直言，昨晚有兩人在這裏刀劍相向。”
孫大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倒吸一口涼氣，“哇……還好我沒有出去，不然很有可能遭殃。”
方千鴻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隨即正色道:“行了，我先走了。”
孫大福隨口說道:“我送你。”
方千鴻冷冷的說道:“不必。”
方千鴻忽然轉過身來，反手一掌打向孫大福的面門。
這一擊來的很是突然。
孫大福看似猝不及防，一時沒有反應。
方千鴻連忙收手。
孫大福也倒退了幾步，臉色煞白，“方大人，你這是何故？”
方千鴻心中還是驚疑不定，看樣子，孫大福並不像會武功的人，而且也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仍有一個疑問在方千鴻腦海里盤旋。
“你為何買療傷的葯？”
孫大福神情黯然，“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我去進貨的時候摔了一跤，本來以為沒什麼事，結果這一兩天疼痛感加劇，我只好買些葯來服用。”
方千鴻放下了心中的疑慮，也沒理會孫大福，便自行離開。
孫大福走到門口，看着方千鴻走下樓梯，臉色陰沉了下來，好歹還幫你們縣衙找到了兇手，你們縣衙倒還想來找我，是想讓我償命嗎？可笑！好心真是當成了驢肝肺！
——
走在回衙門的路上，方千鴻依然覺得好像有哪裏說不通，但又覺得孫大福說的頭頭是道，沒什麼可疑。
方千鴻不解，難道真是自己多慮了？
方千鴻想不通，決定去找王大人談談。
方千鴻來到縣衙，直接進了裏面。
由於王大人並沒有在外面置辦府邸，所以縣衙便是王大人的家。
方千鴻來到裏面，卻沒有看見王大人。
方千鴻找了一圈，終於在書房發現了王大人。
王大人正在練字，“邪”字最後一筆剛好寫完。
方千鴻一抱拳，“王大人。”
王大人將毛筆放於一旁，望向了方千鴻，“有何事？”
方千鴻看了一眼王大人寫的字，問道:“不知大人寫的，可是邪魔外道？”
王大人搖了搖頭，“不，是邪不勝正。說吧，找我何事？”
方千鴻說道:“在下有一事不解。”
方千鴻將他對孫大福的懷疑以及孫大福種種可疑之處告知給了王大人。
末了，方千鴻說道:“雖然孫大福很是可疑，但在下試探他的武功時，卻發現他根本不會武功。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不可能殺死兩大高手。”
王大人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武功？這只是他想讓你看見的。難道你不覺得孫大福所說的，甚為可疑嗎？”
“願聞其詳。”
“首先，他是住在最裏面那間房，沒錯吧？”
方千鴻點了點頭。
王大人繼續說道:“我之前住過風來客棧，按照你去找他的那個時辰，位於那個地方，日輪並沒有照到，你的影子也沒有映在裏面，加上外面正在修繕欄杆，所以，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怎麼會知道你在門口？”
方千鴻大驚失色，“大人，你的意思是孫大福故意隱藏了自己會武功的事實？也就是說，那兩個人，很有可能是他殺的？”
王大人點了點頭，“菜刀之事，更為可疑。案發現場有把菜刀，而風來客棧的菜刀卻剛好在那一刻消失不見，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還有諸多疑點，我就不一一說了。”
王大人皺起了眉頭，來到方千鴻身旁，拍了拍方千鴻的肩膀，“你啊，太過魯莽了一些。你不知已打草驚蛇了嗎？如果他要對你出手，只怕你早已身首異處。況且，雖然他可能殺了兩個人，但那兩個人，都是該死之人。他是敵是友，我們尚且還不能定論。只能等你師父來，讓你師父去會會他。”
方千鴻低下了頭，“王大人教訓的是。”
王大人背負起了雙手，仰天長嘆，“但願你師父早些來吧！如果不出我所料，秦空他們背後的勢力還會出現的。”
方千鴻臉色一變，“大人，你是說……”
王大人神色間有些憂慮，“沒錯，那把刀，是一把不詳之刀，昨晚死的那人就是為了偷刀，卻死在了這裏，你覺得他們背後的勢力，會善罷甘休嗎？”
方千鴻啞口無言。
王大人走到了門口，望向了天上的日輪，“但願，孫大福並不是大惡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