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百花園聚
九皇子高檀沉默的看着婉兒離去后，拿起酒杯輕笑道“臣弟愚昧，竟不知皇兄為何如此？”
“她太高傲了，我的目的就是消磨她的銳氣，讓她知道，她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一個女子，只要我不願意，她就什麼都不是。”高緯雲淡風輕的笑着說道，說出的話卻是無比狠厲。
九皇子聽完后，輕笑了一下道“皇兄看上的自然是不會失手的，臣弟在這祝願皇兄願望早達，抱得美人歸。”說完又不禁感覺到諷刺，便一直喝酒不說話了。
“太子殿下的心思竟是這般獨特，可兒只希望，有朝一日，太子得新人之歡時勿忘可兒這一個以色事人的殘破之人”可兒聽完，拉住高緯的衣袍自嘲道
“婉兒話可兒你倒是放在心上了，若是可兒你是以色事人，那本宮豈不是昏庸之人了。”太子語氣突然柔和下來，不以為然的說道。
“是可兒的話唐突了。”可兒雙眸發光的看着高緯，笑着道。
“那可兒你說本宮應該怎麼罰你呀”高緯突然邪惡的笑着道。
“可兒定儘力伺候太子殿下滿意。”可兒嫵媚的笑着，還不時的拿她纖細的手指挑逗高緯，
等可兒的手指已經移動到高緯的小腹時，高緯早已禁受不住誘惑，趕忙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這裏有人打擾，我們去宮中玩個盡興。”
“好”
高緯就這樣直接抱着可兒往修文殿去了。
“恭送太子殿下”女官和奴婢們都趕忙俯身恭送。
“秋蟬，陪我喝酒”九皇子拿起酒杯道。
“大家都回去做事吧，今日算是給了諸位一個教訓，以後大家都要踏踏實實做事，要知道主子們的恩典是萬萬要不得的。”秋蟬道。
原來今日是太子賞的恩典，讓宮中女官來百花園賞花，大家各懷心事，為此都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渴望能引起太子的注意，一躍枝頭跨龍門，可太子一心只有可兒，壓根就沒有瞧她們一眼，反而是得罪了長公主，又白白的讓主子們嘲弄。
“哼，早知這樣便不來了。”說話着是其中一位女官，她叫張惠，因為家中背景，剛來便是女書史，位列正三品。此人雖然貌美風情，喜愛裝扮自己，但為人卻囂張跋扈，欺軟怕硬。
“惠惠姐說的沒錯，我們以為的天大恩典竟是被主子們嘲弄的。”另一位女官也趕忙說道，她不過是一介春衣，位列五品，卻因其會左右逢源，尤其是討好了張惠，所以有什麼好處便都會有她。
“是呀，我們就算是侍奉主子們的奴婢，但我們畢竟也都是朝廷官家的小姐，怎可如此對我們。”位列三品的女史也不滿道。
大家都嘰嘰喳喳的抱怨道。
“我都說了，主子們的恩典是萬萬要不得的，大家既然已經進宮，並且能成為宮中女官，自然是規矩禮儀都通透的，作為奴婢，主子們說什麼就要聽什麼，做什麼，這是規矩，都聽明白了嗎？”秋蟬變了臉色嚴肅的說道。
“是”大家都應聲道。這裏的女官們雖然不是同一部門，但官品卻是秋蟬最高，因此她們都是不敢違抗秋蟬的。
“秋蟬姐，你倒是規矩禮儀都通透了，我聽聞當今長公主賀蘭婉兒原本便不是咱們北齊之人，你卻要我們都以禮參拜，可是對咱們北齊有反意。”張惠不依不饒的說道。說的時候抬眼挑釁的看着秋蟬，她早已不滿於秋蟬，她家境一般，卻只因為九皇子的青睞，便一路高升，奈何她堂堂掾（yuan）屬的女兒，頭破血流卻也只爭了個正三品。
“夠了，當本宮不存在嗎？”九殿下突然厲聲說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張惠突然無比後悔，她不應逞一時之快而惹怒九殿下，誰都知道秋蟬是九殿下跟前的紅人，兩人關係不清不楚，九殿下甚是對其庇護。而九殿下雖平日裏懶懶散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那若有似無的笑卻是冷冷淡淡的，絕對是難惹的角色，她趕忙跪下磕頭道。
“快滾吧，切記主子們的事輪不到你來議論
。”高檀道。
“是，是”張惠趕忙應聲道，她雖平日裏囂張的很，但現在卻連說話的聲音也顫抖起來。
“長公主現在是咱們北齊的公主，就是咱們的主子，大家就要以北齊之禮敬她，你們自認為自己家境顯赫，就可以不把主子們放在眼裏了嗎？你們不敬可以，但咱們北齊的刑法卻絕對不看你們的家族背景，不會留你們家族的情面。”秋蟬掃了一遍低着頭的女官們教訓道。
大家面面相覷，連忙應聲道“侍中教訓的是。”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私下裏再不可議論此事”秋蟬噓了一口氣，舒緩了口氣說道。
“是，奴婢告退”女官們俯身拜別便匆匆離開了。
“奴婢告退”張惠從地下爬起來也趕忙離開。
“秋蟬，很少見你發脾氣，沒想到難得的一次竟不是因為我”高檀笑着道。
“秋蟬也很少見殿下發脾氣，沒想到難得的一次竟也不是因為我。”秋蟬走過去坐下也笑着說道。
“我們兩人竟總是這般默契”高檀說完便又喝了一杯酒。
“是啊，或許這就是我們冥冥中的緣分”秋蟬苦笑着道。
高檀聽完笑笑便不說話了，只是飲酒，更確切的說是戒酒消愁。
嘉福殿
“公主，那太子竟然這般羞辱於你，阿唯氣不過。”阿唯氣沖沖的說道。
“氣不過又能怎樣呢，奈何他是太子。”婉兒聽后笑着道。
“太子又如何，他們從未把我們當做北齊之人，只有公主殿下自己當真了。”阿唯看到婉兒這般無所謂，不禁嘲諷道。
“放肆，阿唯，你竟然這般與我說話，難道是我從前太過縱容你了嗎？”婉兒聽完厲聲說道。
“是，阿唯是有錯，可阿唯不怕死，願任憑公主懲罰。”阿唯無所謂的笑笑道。
“你給我跪下。”婉兒突然被這句話惹怒了。
“你說你不怕死是嗎？”婉兒盯着阿唯狠狠的說道。
“是，阿唯不怕”阿唯跪下來也直視着婉兒道。
“很好，我可以讓你死，並且你的死將會一點價值和意義也沒有。”婉兒說完便叫人端了一杯毒酒進來。
“毒酒在桌上。”婉兒深深的看了阿唯一眼，便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向門口走去。
“公主”阿唯突然喊道。
婉兒早已濕潤了眼眶，她聽到后微微一震，突然停下了腳步。
“公主，阿唯無時無刻都想死，想去見自己的父王，母后，只是公主對阿唯有恩，阿唯的命也是公主救的，如今阿唯只謝謝公主的成全。”說完便起身去拿桌上那杯毒酒。
阿唯閉着眼睛正要喝下去，酒杯突然摔在了地毯上。
阿唯睜開眼，看到了早已淚流滿面的婉兒。
“阿唯，你說你不怕死，可你知不知道活着有多難，比起活着的苦痛，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我也不怕死，可我依然想要活着，因為只有活着，我才能保護身邊的人，只有苦痛才讓我增強報仇的信念。”婉兒哭的一字一句的說道，阿唯聽着也泣不成聲。
“阿唯，你想要一死了之，不用再看這世間的醜惡，可我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早已把你當成自己的親人，你若死了，我又該有多麼苦痛。”婉兒繼續說道。
“公主，阿唯錯了，阿唯糊塗了，阿唯對不起公主。”阿唯抹着眼淚跪着道。
“阿唯，你快起來，你不是奴婢，從來都不是。”婉兒把阿唯扶起來抱住了她。
“阿唯，答應我，永遠都不要說死，你可以選擇離開我，可你不能選擇用死亡來懲罰我。”婉兒悲痛的說道。
“公主放心，阿唯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阿唯堅定的說道。
“阿唯，我想吃桂花糕了”
“好的，公主，阿唯現在就去御膳房。”阿唯開心的說道。
阿唯一推開門，大家就都面面相覷
“在公主寢店磨蹭什麼，還不快去幹活。”阿唯道。
“諾”大家異口同聲的點頭便趕緊幹活去了。
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賀蘭婉兒每天都去給姑媽荷蘭玉和他父親荷蘭敦請安，其餘的閑暇時間便在嘉福殿的院子裏呆坐着和阿唯說說話。
“公主這幾日除了請安竟是哪裏都不去了，每天呆在這裏多悶呀。”阿唯磕着瓜子道。
“如今父親也在北齊宮中，這幾日聽聞姑媽說，朝堂上有人彈劾父親，我只是不想出去節外生枝，給父親增添煩惱罷了”
“婉兒”一道清脆的聲音猶如天籟般打破了這個房間裏的平靜。
“婉兒，我近日太忙，竟覺着許久沒見你了，”高儼走進來笑嘻嘻的說道。
'“參見十三殿下”阿唯拜道。
“阿唯最近變乖了哦”高儼笑嘻嘻的說道。
“十三殿下又取笑阿唯，阿唯告退”阿唯退了出去。
“說吧，來找我什麼事啊？”婉兒懶散的問道。
“婉兒，難道我每次找你便都是有事啊，我就不能只是來看看你。”高儼不滿道。
“哦，可以啊，來看我那就按照禮儀實行叩拜吧。”婉兒笑着道。
“你不是說不注重這個的么。”
“以前是不注重，可現在是皇宮，突然特別看重了。”
“婉兒，我來是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要扯開話題……”
“……”
“婉兒，我得去宮中巡邏了，你記得傍晚時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高儼認真的說完便走了。
“搞得神神秘秘的”婉兒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