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高儼喪事

“周曉將軍，十三殿下的喪事如何了？”賀蘭婉兒看着面色憔悴的周曉道。

“皇上下令要大操大辦，可畢竟事發突然，十三殿下又年幼沒有行及冠之禮，禮儀部那邊只能草草擬訂安葬計劃，皇上念十三殿下鎮守邊疆數年有功，卻正值風華正茂之時被人陷害，英年早逝，決定賜字“榮”，破例封為榮親王，按王爺的禮儀與待遇厚葬進皇陵，也是想給十三殿下體面，這幾天誰也不敢怠慢，都紛紛準備着，禮儀部讓司命監挑選了下葬的日子，就定了明天。”周曉沉聲說道。

“好”賀蘭婉兒看了周曉一眼，卻不知該說什麼，好久才說出了這一個字。

“十三殿下被人陷害，死的冤枉，可兇手卻還沒被裁決，十三殿下死不瞑目。”周曉突然攥緊拳頭，悲痛的說道。

“我們都是一同長大的，高儼是我們當中年齡最小的，如今卻是最早離開我們的，我現在還能想起我們在邊疆的時候騎馬射箭的場景，那天小儼兒給我射了一隻兔子，想烤給我吃，結果我還埋怨他殘忍不善良，一直抱着死去的兔子哭，一連幾天不理小儼兒，現在想想，我當時都可以憐憫一隻兔子，卻為什麼要為難小儼兒呢？”賀蘭婉兒說著，淚水卻一直往下流。

“是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周曉嘆了一聲說道。“公主若是念與十三殿下的情誼就應該為十三殿下報仇。”周曉突然抬眼看着婉兒，悲傷的說道。

婉兒聽到這句話便心絞痛起來，報仇?怎麼報?秋蟬已經死了，而主謀是自己啊，害死高儼的是自己啊，若是周曉得知真相，肯定再也不願意見自己了。

“可太子有他表舅胡常和胡興在朝堂的支持與求情，要報仇談何容易。”婉兒趕忙避開周曉的眼睛說道。

“是，微臣還得去監督十三殿下的喪事，先行告退了。”周曉嘆了口氣就要告辭。

“等一下，周曉。”婉兒趕忙叫住了周曉“周曉，你是不是怪我?”

“是，十三殿下對公主有情有義，微臣斗膽說一句，若是今日的公主遭遇不測，十三殿下拚死也是要為你報仇的。”周曉說完便走了，只留下門“匡”的一聲。

婉兒聽完，一直呆坐在地上好久，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閉了眼睛，淚水卻還是在流，渾渾噩噩了一天，精疲力竭到了極致。

第二天一大早，宮內開始哀樂，喪鐘響三響，來祭拜送行的大臣皇子全部到位，在十三殿下先前的寢宮長生殿舉行送行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高儼是朕的第十三子，也是朕極為疼愛並予以厚望的皇子，其生前聰慧過人，孝順勤勉，忠厚良善，為北齊皇室表率，此番悵然離世，讓朕悲痛難眠，因高儼在邊疆立有戰功，破例賜字“榮”，按王爺禮儀下葬宮外皇陵。以表朕的哀思”御前太監宣讀着聖旨，大家齊齊下跪。

“遵旨。”大家齊聲說道。

王爺甭逝，按禮除皇上，太子，大臣外，女官皇子，都應前來送行，在王爺生前的寢殿拜過後，由宮人開始把棺抬出，其他人依次跟隨在後面，直到送至宮門口。再由王爺宮中的宮人護送至皇陵，並此生在皇陵守陵，終生不可出。

賀蘭婉兒穿着一襲白裙，簡單的髮髻上插着一朵白花，淡雅又清瘦，眼睛紅紅的，看了看那鍍金的黑棺和堂上的牌位，不由又落下幾滴淚來。跪在地上拜了三拜，上了一柱香后準備起身。

“婉兒”高檀走過來叫住了婉兒。“請公主等我一會兒，我有事要請教。”說完便朝高儼的牌位跪下拜了三拜，上香完畢後走過來道“請公主行至殿外。”

賀蘭婉兒跟隨高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