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蘿莉(下)
一路疾馳狂奔,待四人一個家屬歇下馬時已是深夜。兩匹戰馬已微微的吐着白沫,姜逸的老牛倒是無恙,只是喘得比較厲害而已,看來這老牛的耐力明顯的要比馬強。花子看了下地形后回到篝火旁向姜逸報告了目前的位置,雖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已離修武不遠了,明天上午應該就可以到達。這時二丑也回來了,後路並無追兵。
聽了這兩個好消息,姜逸不禁開懷,也終於安下了心,轉眼打量起新搶來的蘿莉來。我們的蘿莉這一刻則依舊靜靜的呆在家屬的身旁,輕輕的拂拭着家屬臉上沾滿的塵埃,骯髒的小臉雖然看不出表情,可靈動的大眼卻流露出深沉的悲傷。
痛失親友的哀傷姜逸也品嘗過,沒有他人的勸導、朋友的幫助,內心又不夠堅強的人很容易從此就患上精神疾病,比如抑鬱、自閉等,尤其失去的是相依為命的親人。看着悲傷的蘿莉,姜逸也想像肥皂劇里的男主角一樣的去哄哄她,既能撫慰她受傷的心靈,也可以跟新買的侍女增進下感情,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你,過來。”
看着小蘿莉滿臉的驚懼,畏畏縮縮的向自己走來,姜逸略帶歉意的點了點頭,又拍了拍身旁的地面,示意着蘿莉坐下。“這個…你不用怕。”姜逸撓了撓頭道。“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壞人。”
見小蘿莉不言不語但那一雙會說話的大眼卻寫滿了懷疑,姜逸十分的疑惑。直過了半晌姜逸才反應過來,貌似自己的出場不太華麗不說,而且還充當了一個反面角色,這讓姜逸大感尷尬。尷尬的搓了搓手,再次示意了一下蘿莉后,姜逸說道:“放心吧,許你的錢肯定會給你,而且人也給你厚葬,我這人說一不二的。”
聽到了這句話,小蘿莉似是認命又似鬆了口氣,緩緩的坐到了姜逸的身旁,垂着的頭埋在雙膝,兩肩微微顫抖着再次陷入了哀傷之中。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有失去親友的經歷。”看着縮成一團無助的小蘿莉,姜逸壓低了聲線,輕輕的開導起她來。“曾經有好多的戰友倒在過我的眼前,那些曾經一起嬉鬧過的、一起吃睡訓練過的、一起與我並肩戰鬥過的戰友。”
頓了頓姜逸繼續說道:“我眼睜睜看着他們被刺倒、砍倒在我的眼前,倒下了就再也沒有起來,後來甚至連他們的屍骸都無法找全。心中縱然萬般不願,如今卻再也不能看見那些熟悉的笑臉。有段時間我甚至做夢都會夢到他們,夢到他們依然笑着從我身旁走過,笑着朝我敬禮,幫我牽馬,問我晚上吃啥,可一睜眼卻都是枉然。有時候真希望自己也死了,也許死了還可以見到他們,還可以再次結伴,那時候我們可以不打仗,可以一起耕耕田。”
見小蘿莉似是在傾聽,深吸了口氣后,姜逸繼續說道:“可我們畢竟還活着,活着就得往前看,就算慟哭得山崩地裂,就算悲痛到日月倒懸,他們也醒不過來。而我們既然活着,就該活得更好,活得讓他們走得沒有牽挂,活着繼續走他們沒走完的路,活他們沒有機會活的生活。”
似乎是給小蘿莉一點時間思考,姜逸再次停頓了會後說道,“善待自己也許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安慰吧,你說呢?”
話說到這裏,小蘿莉早已把頭從膝蓋中抬了起來,就枕着膝,側着臉,聽姜逸訴說,自己也慢慢的思考着。“你是官?”小蘿莉眼中疑惑雖然未減,可好歹算是說出了句話來,童音卻帶了一絲沙啞。
“童叟無欺。”姜逸笑了,肯說話就好辦,能交流就遍於開導了。“放心吧,我會照顧你的,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着你,有我一件穿的就冷不着你,而且我是不是好人你以後就知道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或許在一個人最缺乏安全感的時候,沒有任何安慰比得上一句還沒有兌現的承諾。又或許在一個人最需要撫慰的時候,沒有任何事情比得上一個真誠的微笑。“謝謝主人,還請主人以後憐惜奴婢。”月光下,小蘿莉大眼中湧出的淚滴叫人覺得是如此的楚楚可憐。
輕輕的攬過小蘿莉,姜逸用衣袖拭乾了淚眼,“別叫主人,我叫姜逸,你也可以叫我的表字悠之,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不敢這麼稱呼主人。奴婢名叫秀兒。”
“叫你不要叫主人你還叫,不聽話是要打屁屁的喲,而且你也不要自稱奴婢,搞的我好像是土匪惡霸、地主老財一樣的。嗯…秀兒,這個名字真好聽。那秀兒,你姓什麼呀?”見蘿莉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姜逸逗弄着蘿莉。要是能讓她笑上一笑,這個心結也就能解開大半了。
“奴…秀兒不敢。”見姜逸揚手作勢,蘿莉趕緊改口,“秀兒要不稱呼主人大人吧。”微微一笑,偷眼見姜逸沒有反對,蘿莉繼續說道,“秀兒本姓刁。”
“哦,刁秀兒,好名字啊,刁…等會,你叫刁秀兒,你不會是貂蟬吧?”姜逸的大腦有點短路了,“我了個去啊,這回恐怕撿到寶了,還特么是個活寶。”
不管小蘿莉有沒有嚇着,也不管花子、二丑是如何的摸不着頭腦,姜逸一把抓起身邊的水壺,蘸了水合著袖子就往小蘿莉的臉上抹去。可能是抹急,也可能是抹多了,小蘿莉的小臉乾淨是乾淨了,就是有點泛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蹭的。
只見微冷的月光下,她那一張如玉卻略帶羞紅的小臉雖然尚且稚嫩,卻已初露傾國傾城。那雙忽閃着的會說話的大眼,迷離卻又純潔,撫媚卻又清澈,剛剛哭過的她恰恰梨花帶雨。而靠在姜逸的臂彎中,微微仰起的小嘴,更是在隱隱的開闔間貝齒微露,散發著雨後蘭芷般馥香的喘息。
這一刻年僅十一歲的她,讓在場的三個男人的心都醉了。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在場的三個男人中最先擺脫出來的不是看多了美女的姜逸,反而是最年長的二丑。用胳膊捅了捅仍舊沉迷的二人,二丑有點欣喜又有點擔憂,“這娃美是美,就是太美了,紅顏禍水啊。”
花子反應過來之後卻不同於二丑,滿臉崇拜的看着姜逸問道:“大人,你是怎麼知道這娃漂亮的?說說吧,趕明兒我也找個娶回家。”
滿臉尷尬的姜逸正找不着下台的台階呢,見花子問怎能把這機會放過。“不是我知道,是那個老傢伙知道啊。”說完得意的嘿嘿一笑,虧是搶了人,不然來回三國漏掉了貂蟬虧大了。
“老傢伙知道?老傢伙怎麼能知道呢?”花子被姜逸說得一頭霧水。
“沒見識了吧?難道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
“什麼話?”
“叫,正太栽在御姐手裏,御姐栽在大叔手裏,大叔栽在蘿莉手裏。所以說呀,買蘿莉一定要跟着大叔買,只有他們才知道什麼樣的蘿莉是極品。”頓了頓,姜逸繼續得意的說道,“我滿場的瞅了那麼久,就覺得那老東西最猥瑣,都夠做她爺爺的歲數了,還往蘿莉堆兒里瞄,跟着他買准沒錯,經驗豐富啊。那老東西果然會挑,一挑就挑中個貂…等會…”說到這裏姜逸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
“既然她是貂蟬,那老東西不會是王允吧?”說完姜逸瞪着雙眼直勾勾的看着二丑和花子,似乎想從他們眼裏得到答案。
“誰是王允?你是說那個‘豬頭’嗎?”花子被姜逸問得有點楞。
“那個‘豬頭’?你們沒把他怎麼樣吧?開玩笑,他可是大漢朝未來的司徒大人啊。”
“司徒大人?”這一言嚇得二人如五雷轟頂。
“額地娘誒…這回亂子惹大類…額把當朝的司徒給揍成豬頭類…額地腦袋不是要搬家類呀…額還連累了姜大人…”二丑嚇得腿一軟坐在了地上。花子這會兒也高興不起來了,雖然沒坐地上,但也兩腿抖如篩糠。
反觀姜逸卻怡然自得,看着二人的德行,沒憋住笑了出來。坐到了貂蟬的身邊,一手攬過貂蟬,一手拍着地面笑罵著,“瞅你們倆那德行,上陣殺敵眼都不眨,挨了刀子哼都不哼,卻讓一個特么被你們給揍了的老東西給嚇成那樣,你們丟不丟人啊。”
姜逸是笑的開心,可其他人的臉上卻是愁雲慘淡。貂蟬從姜逸的懷裏鑽出頭來,更是急得眼都紅了,帶着哭腔道,“大人您別笑了,打了當朝司徒可是大罪啊。”
這句話說的姜逸更是大笑,“傻丫頭,你也怎麼跟他們一樣一根筋兒,聽話都聽不明白啊。我說的是未來的司徒大人,他當上司徒還得好幾年呢。況且就算那時候他當了司徒又如何?老子現在就是中山國相,那時候指不定多大的官呢,他能奈我何啊?就算沒陞官,老子要兵有兵,要將有將,離着朝廷遠着呢,他又能奈我何?退一萬步講,就算那時候同殿為臣了,我就算說我買你的時候打了他,他好意思承認嗎?他丟的起那個人嗎?他還能奈我何啊?再說了,他那時候還能不能活着都說不定呢,就算活着,他也得認出我來不是?幾年後我就長大成人了。如此說來,他奈何得了我嗎?”
愛憐的撫過貂蟬的腦袋,又看了看二丑和花子姜逸繼續說道,“所以說啊,那老東西這頓打呀,就算白挨咯……”
說完姜逸放扁了身邊的水壺,一頭扎在上面道“睡覺,明天還得起早呢。秀兒…來…哥的懷抱最溫暖了…哥摟着你睡。”
秀兒:“……”
《揀了個蘿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