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見秦新
京東西路,鄆州城。
一騎白馬自城門飛速地奔入,周圍的百姓連忙躲到一邊避讓。白馬之上是一名穿着銀白色的鎧甲,而守城的士兵攔都沒有攔,任由着他疾馳而去。
“這是第幾個了?”城門口的巡城校尉嘴裏叼着一根稻草,看着遠去的那白馬上的士兵,淡淡地問道。
身後的士兵則是回答道:“陳校尉,齊州那邊每天來一名求援的士兵,算算今天已經是第十一天了,應該是第十一個了。”
“啊,第十一個了呀!”陳校尉喃喃地念着,又自言自語說道:“有什麼用呢?這麼久,一個兵也不會出。”
“是啊,咱們鄆州城的許將軍啊,來一個就扣押一個,這樣子能夠求得到援才怪呢!”身後的另外一個士兵隨聲附和。
“唉!只可惜了被困在長清的岳將軍,我聽說”
那騎白馬入城之後,徑直朝城內駐城軍衙門而去,一到門口,便翻身下馬。
這謝藏鋒是何人?岳司渠自然知曉,謝藏鋒正是先帝趙友禮最信任的暗衛,有一次他微服出巡,遇到了十幾個刺客,每個都是心神入微級別的刺客,像這樣的刺殺對於微服出巡的帝王無疑是致命的。
既然是微服出巡,身邊就沒有多少侍衛,當時他身邊就只有一個心神入微的太監,自然是十分危險。
當時境界也只是心神入微的謝藏鋒從暗影之中殺出,一人獨戰十幾人,身中數刀猶不退,沒有一個刺客能夠靠近趙友禮五米之內。
也正是那一戰,謝藏鋒突破到了三花聚頂境界,那些刺客一個都沒有跑掉。
後來,趙友禮總結這次微服出巡中就寫道:“天下之人,行藏如痞,或於污垢之地,魚龍混雜,不可輕視之。朕一國之君,尚且寸步難行,而況其他官員乎。此行,能剪除罪惡,龍回帝京,乃暗衛之功也。朕有一利劍,曰藏鋒,故天下皆可去得。”
不過後來趙友禮駕崩,這謝藏鋒就沒有任何消息,他原以為還是在當今皇帝身邊,沒想到居然在王信身邊。
“謝藏鋒!你好歹也是皇族的暗衛,怎麼現在替王家賣命了不成?”岳司渠譏諷一般地說道。
“先帝讓藏鋒保護淑妃娘娘,娘娘在宮中安全自然無虞,便賜予了老夫,有問題嗎?”謝藏鋒沒有說話,反而是王信開口說道。
原來是淑妃娘娘所賜,對於淑妃,他自然是無二話可說。他還是十分佩服這位淑妃娘娘的,她不止賢良淑德,更重要的是一直支持着勢單力薄的趙正瑜,連自己親生的兒子也沒有這般上心,將先帝趙友禮的遺旨貫徹得淋離盡致。換做任何一位其他的妃子,早就篡改遺旨,把自己的親生皇子立為皇帝了。。。。。。。
雖然這淑妃娘娘他是頗為佩服,讓王家他卻是沒有一丁點兒好感,正因為王家他才閑賦在家多年。
岳司渠知道自己的武功和謝藏鋒應該是不相上下,誰也沒有辦法奈何得了誰,他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將自己的一條五爪龍給召喚出來,發動浴血神龍功才能將他擊敗。
但是謝藏鋒又不是他的死敵,這王信也不是,自己還沒有到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
可是岳劍梳卻不能被帶到刑部去,一旦去了刑部,這事就大了自己到時候要將岳劍梳給救出來,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王大人,你究竟想要如何?才肯放過劍梳?”岳司渠現在只能妥協,問道。
“如何?岳家給我一個交代便行了!”
“交代?你要什麼樣的交代,還請王大人明說!”
“所有一應損失,你岳家全權承擔!我這酈銀樓這麼多人被岳劍梳打傷,她得自斷一臂以謝罪!”王信冷笑地指着地上那些還在痛吟的人說道。
“這不可能!”岳司渠斷然拒絕,要斷岳劍梳一臂,他怎麼也接受不了的,“酈銀樓的損失,我岳家願意賠償,這些人的傷勢也由我岳家請大夫診治,但是這斷臂之事,絕無可能!”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帶走!”王信面無表情沉聲說道。
“站住!”岳司渠一把攔在前面,謝藏鋒見狀一步上前,兩人目光相視,濃濃的火藥味在空氣中瀰漫,雙方都從對方手裏討不得半點好。
大戰一觸即發,這時,一聲重重的腳步聲走了過來,是一個穿着緋色宮廷裝的男子,他臉上十分乾淨,沒有一丁點兒鬍渣,要不是臉上那額頭上的微微皺痕,還以為他是一個一二十歲的玉面公子。
“廖總管?”王信大步邁向前面十分恭謹地見了一個禮。
岳司渠的拳頭鬆開,也連忙行了個禮,他可不敢在這位內侍總管面前放肆。
這位內侍總管名叫廖虛昆,曾經還侍奉過寧宗皇帝趙琦炫,深得皇族的信任,皇宮之中的大小事務都是由他管理,可以說是十分繁忙,卻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咱家今兒就來看個戲的。”他右手輕輕地揚了揚,說道。
“廖總管,您事務繁忙,為何會到此?難道皇上有什麼口諭?”王信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麼不打啊!你們繼續打起來嘛!讓開封城的百姓們好好看看,一個歸德將軍,一個權六曹尚書,在賭坊打得很精彩啊!”廖虛昆很是隨意地說著,手指了指酈銀樓之外。
這時,所有人才發現,酈銀樓之外已經圍着很多開封城的百姓,正看的津津有味。
岳司渠暗道一聲糟糕,如今有這麼多百姓圍觀,過不了多久整個開封城都會知曉,這事情就鬧大了,鬧大的話皇帝肯定會迫於壓力給岳劍梳懲罰。
“額……廖總管,您說笑了,我們只是切磋一下……”岳司渠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其他的借口,於是尷尬的說道。
“岳劍梳目無王法,隨意打傷酈銀樓的人,破壞這裏的東西,民眾已然議論紛紛,影響甚大,收押天牢!岳司渠是非不分,肆意出手,阻攔,罰閉門思過一月,不得出府!”廖總管冷冷地說道。
聽到要將岳劍梳收押天牢,岳司渠一驚,這收押天牢就是說明這事已經被皇帝關注了,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了,他焦急地說道:“廖總管,這……”
“這是聖上的原話!”廖總管直接出言打斷了他的話。
“來人!將岳劍梳押往天牢,請岳將軍回府!”廖總管又吩咐道,隨後從外面走過來一隊御林軍。
岳劍梳被押解走,她的臉龐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掙扎着不想被帶走,但已經被綁住了,根本就掙脫不得,她一邊掙扎一邊回頭對着岳司渠高聲呼喊道:“兄長!救我!”
岳司渠低下了頭,他們岳家一向是忠於君王,這皇帝陛下的命令他自然沒有任何反駁之心也搭攏着腦袋,被送回了岳府。
“廖總管辛苦了!不如去我王家的府上喝杯茶水?”王信連忙對廖虛昆說道。
“不必了!王大人還是看看你這些被岳劍梳打傷的下人吧,趕緊送到醫館之處,讓大夫好生診治,可別鬧出了人命了!”廖虛昆拒絕道,然後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