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緣 第一部變身奇緣第九回 九火
習仁生見老兒子回來了,甚是歡喜,老淚橫流,一再地告誡着習聖環不要胡鬧了。
“是父親,兒子大了,以後聽話就是。還有我這將次回來,還是住不長的。”
“何為呀?”
“回父親的話,兒有差事,不能在家常陪你老了。”
說完又站起,向各位兄長敬酒:“哥哥們,小弟在這裏向你們賠禮道歉,希望你們不要再怪我了,原諒小弟過去的無知。”
雖然老大和老四對他仍有怒氣,可念在他今天能來為父祝壽的份上,沒有計較。又礙於老父在場,二人也沒有多事。
直到酒席撤下,各賓客打道回府後。眾兄弟才有機會坐在了一起,這時,大家才一起來到了習聖環的房間。一推門,就看見習聖環正在整理衣物。
習聖環抬頭一瞧,哥哥們全來了,尤其是六哥,他一見六哥,眼圈就紅了,可礙於別人在場,他不能有所張揚,只能將無盡的思念收斂在心底。
“哥哥們,歡迎我回來嗎?”
習聖強是一個感性很強的人,他激動地上前,主動地與九弟打招呼:“小子,上哪了,六哥見不到你,也找不到你,?”
“六哥,兄弟,我聽着刺耳,我…。”話到了嘴邊,卻不知怎樣去說,他閉上了嘴,嘴是閉上了,可眼淚卻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來,直是梨花帶淚,他俏麗的面龐寫滿哀傷“
老四一見,“死不悔改!”
“六哥,天涯俠客無歸路,我過得好累好累,真是死不了,也活不了。諸位哥哥,小弟在這裏重新見禮了。”習聖環深深地施了禮。
“你們沒有認錯,我就是火九,原本是想認了哥哥們回去的,可是小店裏實在是離不開我,再則我在那裏接受着訓練,不能回家,可現在不同了,我也回到京城述職了。”
“你述職?在哪裏?”
“說出來,你們都不可能相信,我現在是五王爺府的五品帶刀侍衛。”
話一出口,人人俱驚。
最緊張的莫過於六爺習聖強:“怎麼會到他那裏做事,別人可以去做他的侍衛,可是你絕對不可以,萬萬使不得!”
“老六,他是犯賤,想做女人了吧。哼。”老四沒好氣的說著。
“我只求哥哥不要在爹面前說起,就好。”
“是呀,這事沒法說出口,難道告訴爹,小九去給人做孌童嗎?小九與老六的事已經讓爹為難的,要是知道小九還這麼不知自重,不氣背過去才怪。”
在一旁的二爺急捅老四的胳膊,意思讓他少說兩句。老四這才氣橫橫地走開了。
“我回來不是跟你們鬥氣的,是看你們,順便取了行李就走。不有千萬不要在老人家面前提起。”
空氣漸漸地沉悶了下來,好一會兒,習聖環才又說:“大哥,我讓小球子準備了自釀酒,大家品嘗。”說完,他轉身出去,讓小球子將酒罈子搬進來,呵,有五罈子酒。
“哥,我必須走了,答應王爺早回去的,告辭!”
習聖環再走出門的那一剎那,又停住了,“六哥,我沒有變,我還是告訴你,我真的不是九弟,我叫魏靈環,是女人,但是老天捉弄我,讓我與你們的九弟成了一體,但我慶幸的是,遇上了六哥,我是真的愛你。”
習聖環的淚水再次湧出:“今生無緣,來世再續。”
說完飛奔而走。
眾人的眼睛都盯向了已木然的習聖強。
在迴廊的那頭,方倩望着遠去的夫婿百感交集,淚水奪眶而出。
習聖環回到了王爺府,卸下了偽裝,累累地躺在了床上。五王爺從房外走了回來,“九環,怎麼了?”
“王爺,小人見過王爺。”
“見過他們了?”
“見過他們了。”
“是。”
“可以安心為孤王做事了吧?”
“是,小人可以了。”
“你還是你。”
“不只是因為王爺救了小人一命,還有當年王爺提的條件,我應理為王爺做事。”
“不為難嗎?”
“是。”
“好,好,孤沒有看錯你。你這個小人兒就是讓人疼。”
“那好,今天你就來侍候吧!”“是。”
∞五王爺∞
原來當年,習聖環離開習家后,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街面上走,他腦中全是六哥的話“忘了吧,做兄弟!”腳下無根,在街橫着走,而時迎面來了一列車隊,他差點撞上。
“誰家的,走路也不長眼睛,驚了王爺,你吃罪得起嗎?”一個家人從邊上過來,用手去哄掃習聖環,習聖環一個不注意,掃個正着,他摔倒在地上。
坐在轎里的王爺聽見了,一挑轎簾,“什麼這麼吵?”
“回王爺,這小子擋了你的道。”
“是嗎?”他探身一看,是習聖環,“是他,來人呀,把他帶回到府中,好生待着。”
“是,王爺。”
人被帶回,五王爺就這樣算撿到了他的一條命,也了解到了習聖環的故事。他同情他,還為他請大夫,治病。漸漸地習聖環住了下來。
為了報恩,他答應了王爺的請求,接受王爺為自己請的教習,學武功,之後又以火九的名字買下了小店,成了老闆,為五王爺收集朝中大員與外省官員的消息。直到半年前,王爺才將他招回,交呈表當今皇上,封他為五品帶刀護衛。
∞∞∞
習聖環一覺醒來,見小球子在自己的身邊,還未醒呢,就推了推,小球子一骨碌就趕快起來了。
“九爺,你吩咐?”
“走,到別院去。
“是,爺。”
從半年前,二人就在一起,小球子照顧着他的衣食起居,是他的隨從。也是在半年前,習聖環買下了京城裏的一個小院子,因為他不相拋頭露面,所以平時由小球子代為照顧。
習聖環每次上街都是坐轎。今天她不例外。
落轎子了。“九爺,到了。”
習聖環下了轎子來到院門前站住,向四外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他看到了六哥習聖強就站在他的對面,他驚呆了。他一動不動,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六哥!”聲音顫抖。
四目相對,習聖環再也控制不了了,可是他並沒有跑到六哥面前,而是一頭扎進了小院子裏,習聖強也看見他,跟隨他走了進去。小球子明白,他示意轎夫遠走,自己則將大門關好,站在門外把風。
“你不是說只當我是兄弟嗎?”習聖環的火氣大得很。
而此刻,習聖強才發現九弟已脫去大外罩,裏面竟然是女裝,他還在這麼裝扮。“你?”
“吃驚是吧,九弟向來如此而已,見怪不怪。”
他嬌媚地笑着,充滿了女人味,習聖強都詫異了,怎麼會,這麼多年了,九弟仍無半點改變。他的心也拔動了,他似乎恍惚了起來,當清醒時,二人已然抱在了一起。多年壓抑的情感終於有了回應。習聖環熱淚盈眶,他緊緊地擁着六哥,遲遲不肯鬆開。
直到第二天凌晨,二人才從小院子走出,惜惜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