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看你有詐

“那你是因為什麼才……？”林靈零本來想問問林湛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變得這麼慘的，可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這麼說話好像不太合適，便收了嘴。

林湛倒是一點兒都不介意，他笑了笑，好似三月和煦的春光：“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跟皇室內鬥總是脫不開干係的，好在他們雖然廢了我一身的功夫，卻到底沒有毀了我這張臉。”

呵，合著林湛自己就是個顏狗。

“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這麼凄慘的一番遭遇。”林靈零雖然也沒太聽明白林湛到底是被何人所害，不過人家正主兒都不介意了，她又有什麼好介意的？

“如今我什麼也不想了，即然已經離開了秦國，嫁給了夫人，那麼未來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夫人的，請夫人放心。”林湛到像是個心無大志的小男人，說起這些閨房趣話倒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林靈零聽到林湛這麼說，卻揚唇一笑，顯得格外輕慢：“是么？”

林湛嘴角的笑意不變，但是林靈零看得出來，林湛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探究。

他問道：“夫人，你這話我又點兒聽不懂。”

林靈零微微一笑，然後給林湛倒了一杯冷茶，說道：“也沒什麼，我媽跟我說，看人不能看表面，我雖然是個學渣，不過這一點還是遺傳了我媽的，我看得出來，你背後的情況比你說的複雜得多。咱們倆現在不管是不是自願的，都已經成親了，你要是對我還隱瞞，是不是也太說不過去了？”

林湛瞬間收斂了笑容。

他不笑的時候，就像是輕雲蔽月一般，帶着一種不真切的美感，不過這種美感更像是隱藏在泥沼之下的，如果不小心深陷其中，恐怕再也別想有個善終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扮豬吃老虎這種事情，在我面前還是省省吧。”林靈零仔細察言觀色之後，說話的語氣更加篤定了起來。

房內，紅燭噼里啪啦燒得乾脆，一對新人卻各懷鬼胎，沒有人再出聲，就像是一場無聲的對峙一般。

林靈零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着急，這個算是因緣天定來的丈夫，並不是傳聞之中的那樣，或許他的武力值如今的的確確已經是負到無極限了，但是他的身上一定還藏着一個更加深切的秘密，而這，才是林靈零真正感興趣的地方。

林湛思慮良久之後，終於開口，聲線卻出奇地低沉：“我能信任你么？”

這種傳統而又智障的橋段讓林靈零嘴角微微往下一彎，隨後，她聳了聳肩：“你已經入贅到大衍了，而事實上我在大衍也就是個小人物，還是那種可以隨意被人欺負的小人物，所以我覺得你大概可以信任我，你說呢？”

面對這樣的人，林靈零出奇地好說話。

倒不是因為林湛的顏值讓她不好意思下重嘴，而是她知道，林湛這個人，如果不是他心悅誠服，他的口中一定不會吐出半個字的真言。

她跟他，新婚第一夜，竟然是在對峙之中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