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這麼些年，他們都這樣隱忍着，努力讓一且都有條不紊的，連一個謊言都要這樣處心積慮，她有些撐不下去。
“綺寒，我不想在看到那樣的結果了，唯獨小姐我不想看到她有事，真的，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綺寒沒有看她，他怕自己心軟，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輕的撫着她的發說道：“再等等，我會告訴你的。小姐命我絕不能能說的，小姐的命令，若是你，你可會告訴我？”
落秋微微搖搖頭，她緊緊地揪着他的後背衣裳，頭埋在他懷裏發出嗚嗚的哭泣聲，綺寒嘆了口氣，望着屋頂無言，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撫着她的頭，讓她穩定下來。
“即使瞞我，也別太久，不然，我自己問小姐去。”
落秋紅着眼看着他說道，言語中帶着威脅，綺寒扯了扯嘴角，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我知曉。”
落秋瞪了他一眼，關門前還不忘說道：“我可不是綺萱。”
綺寒知曉她的意思，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微微勾了勾，轉身卻又回頭看了眼已經沒了光的屋門，抬腳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他們在一起二十年了，誰都很了解誰，一舉一動都那麼的熟悉，只要變化了那麼一點都能查覺得到的，小姐她亦是如此。
不會有事的，公子，我會保護好小姐的，一定會的。
第二日天氣放晴了，積雪很厚，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南九尋聲走到了花園中，看到正在對打的二人，饒有興趣的看了好一會兒，直到二人戰罷朝她看來他才朝他們走去。
“阿九。”
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後方傳來熟悉的聲音，他笑着回頭看向他道：“你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還早。”
雲仲離朝綺寒和落秋頷首，卻是給了南九一記白眼。
“梨兒起了嗎？”
“冬天太冷了，小姐無事的時候都會氣得晚些。”
“這倒是難得，我去看看。”
南九笑眯眯的說著，轉身就要走，卻被雲仲離一把扯住，結果這廝就順勢倒到了他身上，雲仲離無語，卻也沒推開他。
“可是有什麼急事？”落秋問道。
雲仲離搖搖頭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可還要接着練？”
二人搖頭，就聽雲仲離說道：“那走吧，咱們先吃早飯，我先和你們說些事。”
綺寒和落秋對視一眼點點頭，一起往廚房方向走去，這路上又聽到兵器相撞的聲音，落秋解釋道：“昨日你們見到的那兩個孩子，蓉兒她每日都會起來習武的。”
雲仲離笑着點點頭也沒有多問，看着黏在身旁的南九很是無語。
“你就不能好好走自己的路？”
“那你牽着我的手好了。”南九立即就站好了，也沒等雲仲離有什麼意見，自己上手拉住了雲仲離的手，回頭朝二人笑了笑，二人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他笑得更換了，那雙眸子依舊笑成了一條線，似乎甚是歡愉。
“我說你啊，在外面就不能收斂些嗎？”
“我收斂了。”
“你……”雲仲離又無語了，嘆了口氣也就隨他去了。這人，與他說什麼都說不通，任性至極。
早飯落秋已經備好而一部分，又在廚房裏忙活了一會兒方才準備齊全，只是一些簡單的早點罷了，只是味道卻是極好的。
“雲公子你們為何會突然前來？”
“其實我們住的地方離這裏並不遠，跟着他到處走，想了想還是過來見梨兒一面，自從她回來了之後我就沒有來見她，不知曉她有沒有生氣，不過昨日看，還是有些的。”雲仲離說著，臉上帶着笑意。
“小姐沒有生氣，不過有時也會惦念着說起你們來，許是想你念你們。”落秋說道。
雲仲離笑着點點頭說道：“嗯，我知曉。”
“梨兒那時在我離開之後當真是……”那個字他怎麼也說不出口，臉上的笑也不由得有些僵硬。
南九微微怔了怔，伸手拿了一個長得像包子似乎又不是包子的東西扔到雲仲離碗裏說道：“別哭，我心疼。”
雲仲離剛蔓延出來的情緒瞬間就被澆滅了，沒好氣扭頭瞪他，抓了他扔到碗裏的東西塞到他嘴裏說道：“你別說話，好好吃你的飯，你不是一大早就說餓出來尋吃的嗎，那就趕緊吃。”
二人看着微微呆了呆，他們二人相處的模式跟以前倒是變了不少，強勢的變得有些無賴了，雖然以前就很無賴，不過那種無賴讓人覺得恐怖，如今倒是像……撒嬌。
而一直拒絕逃跑不屈服的人倒是認命了，沒變的是依舊那般會照顧人，許是太過於寵身邊的人所以他們才會變得如此親密無間，感情甚篤。
落秋怔了怔情緒，微微點點頭說道：“是，其實當日回了觀里小姐的情緒還算是穩定，只是後面又聽到了九……蓮華公主的死訊，一下子沒能挺過去才那般的。”
“後來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又去了哪裏，我一直尋不到你們，雖然聽白霜他們說是喚那達慕的地方，那是在哪裏？”
落秋想了想卻也不知曉怎麼說，她扭頭看了眼綺寒，綺寒接口道：“南海很遠的地方，一座島上，那達慕是個島國，跟千竺一般，不過比千竺要大上三四倍。我們一直住在那邊，小姐她是那達慕的公主，如今小公子已經登基為王了，並沒有一道回來。”
二人聞言面露驚訝，原來那傳言不是假的，說尹家通敵叛國就是因為如此吧，讓那個皇帝想起了當初涔陽城之事才導致那樣的結局。
“後來是亦一治好了小姐，亦一是小姐的舅舅。”落秋接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雲仲離神情有些恍惚，“那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梨兒可有成親，聽說她的心上人也跟你們一起走了，姝兒此前告訴我說在那邊生了一個孩子，喚畫兒。前段時間聽說她去了鵲雲谷養身子，起去見她了，馬上就要生第二個孩子，時間過得真快……”
雲仲離說著，見落秋面色有些異樣，以至於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漸漸沒了聲。
“公子已經不在了。”
雲仲離怔了怔，不知曉她說的意思，可是隱隱又覺得似乎就是自己想的意思，又想起了被四姑娘插科打諢繞過去的話題，忽的就明白了，他看了南九一眼，屋裏瞬間就靜了下來，氣氛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