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Bloody Mary35 its coming
發現某件事的契機是源於蕭綴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生吃檸檬。
這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從小她就比別人愛吃酸,獼猴桃曾經一度是她的最愛來着。但那也僅限於正常範圍內的愛好。
她覺察到自己是因為覺得噁心才不斷去超市採購檸檬。
顏舜也發現了,有天打開冰箱突然問她“你以前就這麼喜歡檸檬嗎?”
蕭綴覺得不對,而後發現自己買的檸檬佔了整整一層。
……
“我也不知道,可能最近飲食不太規律,吃了會舒服點。”
顏舜看了她兩眼,“要不以後早上我做了飯你帶走,不要吃外賣了。”
“不要了,”她答,“你早上起的夠早了,何況我以前不是一直都這樣過來的嗎?我都習慣了。”
顏舜還是看着她,皺眉道:“你最近好像瘦了點。”
“有嗎?”她疑惑,“好像最近吃肉吃的少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顏舜還是不放心,“最近公司遇到什麼事了?”
“沒有,真沒有,”蕭綴道,“只是普通的食欲不振而已。”
“要不我們周日去趟醫院……”
“不用,你不是這周很忙工程要結期了?”
“那也沒有你身體重要。”他皺眉。
蕭綴:“太麻煩了。”
顏舜要說的話被這句太麻煩了堵了個正着。
“你現在還覺得這樣的事是在麻煩我?”他覺得自己還很冷靜,但實際並不。
蕭綴嘆了口氣,“我再觀察兩天,不對勁的話我讓孟蕘陪我去總成吧?”
這個答案總算勉強讓顏舜答應了下來。
要說蕭綴其實彼時根本沒有嫌麻煩顏舜的意思,她只是單純覺得自己這種小問題並不需要大動干戈地拖家帶口去檢查,顏舜那麼忙,這種時候教他擠出時間來陪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而她顯然應該乖一點。
===
但周日的時候,她還是一個人去了。
顏舜連着兩周忙得腳不沾地,她只說和孟蕘去逛街了。
她先前沒有意識到,但並不意味着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她和顏舜同居半年又一個多月了,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有情難自已的時候。
意外之喜看上去就是個很可能發生的事。
果不其然,她原本掛了消化內科的號,還是專家號,結果專家聽了她的描述之後關心了一下她的x生活,最後建議她先去婦產科看一下。
蕭綴:……
行吧,生活終於對她這個渣渣動手了。
由於去的比較晚,等她再返回去辦婦產科的預約挂號的時候已經沒有號可掛了。
她想了想,未免夜長夢多,她給一個上次聚會剛剛見過的女同學打了電話,然後先去掛了檢驗科的號。
這個女同學就在這家醫院工作,只不過不是她要找的科室……
她的號排的很靠後,在等待期間,她去外面的藥店買了試紙,然後匆匆進了醫院的洗手間。
結果是兩道。
……
她心裏抱着一絲希望地安心等待檢查,那位女同學幫她找了一位順手幫忙的婦科大夫,她就傻了吧唧地連化驗單也沒看,靜靜等待審判結果。
那女醫生看她一臉期待,以為是什麼非常想要孩子的母親,便很溫柔地道:“恭喜你。”
蕭綴:……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但她後悔有什麼用,誰知道顏舜那廝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平心而論,會有男人願意這麼早的當爸爸嗎。
她越發茫然和心煩意亂,帶着不知對自己還是對顏舜的不相信,忐忑不安地回了爸媽那邊。
楚沛自然看出來她的不對勁,也直接問了出來,“昨晚上不是說今兒不回來了?”
“突然又想回來了。”她卸了一身的力氣。
突如其來的茫然,她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茫然也能把人壓垮的。
“怎麼了?”蕭絡問。
“嗯?”蕭綴道,“什麼怎麼了?”
蕭絡捏住她的右半邊臉,“你這個晚娘臉是怎麼回事?難道顏家的小兒子終於發現你是個渣渣不想要你了?”
這句話不知道哪裏戳中了她,她突然覺得心裏一酸。
那種難以名狀的恐懼感又襲來。
楚沛叱道:“蕭絡你腦子怎麼長的?”
這樣子一看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楚沛問:“和顏舜吵架了?”
蕭綴回神,“啊,沒。”
“那是怎麼了?”邊問還邊給蕭絡使了個眼色。
蕭絡立馬灰溜溜地端着自己的杯子去了二樓。
楚沛問了半天,估計是吵架了不好說,便也不多問,“吃飯去吧。”
“你中午來這,給人家顏舜說了嗎?”
蕭綴頓了頓,“還沒。”
“去打個電話。”楚沛道。
“……哦,好。”
所以即便是顏舜中午根本不回家,打不打這個電話其實無甚意義,蕭綴還是拿着自己手機去了二樓的陽台。
“喂?”顏舜接的很快。
蕭綴不自覺笑了,“不是忙的要死?怎麼電話接的這麼快?”
“你的鈴聲和別人不一樣。”他倒是答題答得很認真。
蕭綴知道他把自己的鈴聲設的和別人不一樣,這在顏舜那,哪怕是很重要的甲方也沒有的待遇。
但她其實是想問,她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她最近其實越來越害怕,從顏舜執意不分手開始。
他對她越好她就越慌,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好,所以遲早是要被收回的。
她也遲早是要抽身的。
“我回我爸媽家了。”她說。
“不是說去逛街了?”顏舜隨口問道。
蕭綴的心虛像藤蔓一樣從腳底纏上來,“我……後來逛累了。”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你不高興?”
“啊?”今天之前,她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是個情緒如此外露的人,怎麼身邊的每個人都能聽出來她不太對,“沒有啊。”她盡量讓聲線聽起來像平時歡脫起來的模樣。
“電話里不太好說的事?”他可能是很久沒有喝水,聲音帶着疲憊的沙啞。
“真的沒有,你去倒杯水喝,我聽着好難受。”她道。
顏舜似是笑了一聲,“好。”
“那我……掛了?”
“嗯。”
顏舜知道她其實是不太想說。
但其實蕭綴有個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習慣。
她開心的不開心的事,除了和顏舜有關的,基本回家就自己個兒倒了出來。
從來沒有瞞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