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Bloody Mary28 刁鑽的利己主義
蕭綴可能真的是在百變的世界裏面找不變的舒適,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但他不是。
比想像中要容易,卻更要人不安。
畢竟蕭綴如果哪天回過味兒來還是要出去采野花他沒有任何辦法。
就這樣在一起廝混了半年,兩個人互相的單身公寓裏不知道都去過多少回,兩邊的家裏都像是尋常男女朋友一樣常備異性用品,蕭綴甚至連常用的化妝品都又備了一份放在顏舜家的衛生間。
夏天的某天,在顏舜的公寓裏,蕭綴洗完澡敷了張面膜,坐到了沙發上靠在看電視的顏舜旁邊。
“怎麼沒把頭髮吹乾?”顏舜摸了一把她的長發問道。
“敷完面膜就去。”她一邊按着臉上的面膜一邊坐的離他遠了點。
顏舜不明所以地看向她,無聲控訴。
蕭綴嘆了口氣,“我怕把面膜蹭你臉上,傻子。”
顏舜笑,“我不怕蹭,蹭髒了洗就是了。”
蕭綴被這個神經病邏輯驚呆了,一掌拍在他肩膀上,“你有病嗎?”
顏舜邊笑邊揉肩膀,沒再接話。
“找個電影?”他說。時間還早,今天剛好比較閑,他沒有把工作帶回家裏,也是覺得呵蕭綴見面的時間很可貴。
這種並沒有什麼實感的關係,還是很折磨人。
蕭綴搖了搖頭,“別了,我洗完面膜咱們就睡覺吧。”
顏舜挑了挑眉。
蕭綴也學着挑了挑眉。
“不過說起來,下個星期我就要離職了,可能會換個新住處,搬家期間可能沒有時間見面了。”
蕭綴起身去切了兩片檸檬,顏舜跟到廚房去,問:“找好下家了么?”
“嗯,一個做電子元件的公司,還是干我的老本行。”
顏舜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叫什麼?”
“九原。”
他沒有問為什麼突然要換工作,卻問了新公司的名字,這點教蕭綴有點奇怪,順着也就問出來了。
顏舜想了想,“你如果想說肯定會告訴我的。”
言下之意,我覺得你可能不是特別想說。
蕭綴道:“就是在那個地方待久了覺得沒什麼前途,而且也不想再遇到前男友了。”
她把切好的檸檬片放到玻璃杯里,手裏還握着水果刀:“你要麼?”
顏舜聽到“前男友”三個字時眼睫微動,搖了搖頭,“不了,上火。”
“我知道這個公司,”顏舜拿着蕭綴的杯子,到客廳去從開水壺裏倒了一杯熱水進去,“離這個小區兩條街。”
蕭綴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啊,這麼近?我還想着等過兩天再想這事兒。”
顏舜狀似無意道:“你搬過來住吧,不用找房子了,這片居民區原本就很少,也沒有你之前住那種高級公寓。”
蕭綴聽了這話卻猶豫了一下,她直覺有哪裏不太對。
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顏舜就緊接着開口,“我平時工作日中午基本不回家,你想回來的話坐地鐵一站就到了。”
這新工作地點選的太好了,顏舜心想。
但蕭綴當然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她只是覺得自己確實受不了和別人合租。
事實上,當眼前擺着這樣一個完美無缺的選擇的時候,誰願意勞心勞力再去找新房子啊。
“晚上的話,我可以做飯,你下班下的早的話可以先去樓下的農貿市場或者超市買菜。”
蕭綴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單純覺得這樣怪怪的。
“買菜會嗎?”顏舜自然而然地問。
蕭綴頓時着急了,“你當我是智障嗎?”
顏舜只是笑,然後揉了揉她的頭髮。
“誒!別!還沒幹!”然後突然如夢初醒一般,“糟!我面膜時間超了!”風風火火地跑進了洗手間。
等到吹頭髮的時候冷靜下來一想,蕭綴終於發現了華點。
等等,這,這特么,和男女朋友同居了有什麼區別???
她氣勢洶洶地從洗手間出來,甚至還自詡聰明地提前想好了一個迂迴的解決辦法,並且十分有自信能夠噁心到顏舜(別問為什麼她就是直覺這絕對可以),“那,我一個月付你兩萬的租金夠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她總覺得有一瞬間顏舜的臉色有往非常難看進化的趨勢,但轉眼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臉上那種常見的溫和,“咱倆現在連開房錢都省了,你還要付我租金?”
由於每次不知有意無意的,晚上吃飯或是其他活動的最後一站總是兩個人的家裏,細想一下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到酒店開過房了。
蕭綴甚至懷疑自己手機里的自家連鎖酒店的金卡有沒有因為這半年的清心寡欲(?)而降級。
但她又不傻,連忙反駁,“你少唬我,這是一個道理嗎?”
顏舜正躺在床上翻一本書,聞言書也不看了,他放下手裏的書,用邊上那隻手把蕭綴拉過來擁進懷裏,靠在她毛茸茸的捲髮上說,“你說不是就不是。”
淦。
蕭綴覺得,是不是頭髮真的太長了好久沒打理,不然整個腦袋怎麼會突然這麼熱。
她只覺得顏舜每次靠在她耳朵邊上很認真地說情話的時候她都想就地去世。
“美色誤人啊。”她咕噥道。
到了也沒弄清楚自己是怎麼做到連一句正兒八經的答應的話都沒說過就放棄找房子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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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的時候,她到FLOWTEL的人事部辦理了手續,正式搬進了顏舜的狼窩。
別問她為什麼是狼窩,她就是覺得自己現在危機四伏,還不了解為什麼。
分明有了住處有人做飯有人收拾屋子還,有人暖床……
但她就是莫名覺得自己被賣了,而且還在幫着數錢。
這天下班有點晚,她提前給顏舜發了短訊告訴他不要等自己吃飯了。
顏舜沒有回消息。
但她走出寫字樓的時候,看到了顏舜的車。
她笑了笑,走到黑色的車跟前,敲了敲車窗,車窗卻沒有如平時一般降下來。
她趴在上面看了兩眼。
車裏確實沒有人。
她正準備從包里摸出手機來打個電話,卻看到寫字樓前面的花壇旁邊有一男一女。
蕭綴繞過刻了字的石頭,看到了背對着她的那個男人,背影萬分熟悉,是她的現役py顏舜先生。
而諷刺的是,他對面那位此時站位正對着蕭綴的女士她也恰好認識。
說認識有點過分,畢竟人家也許並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但她絕對知道蕭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