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Bloody Mary23 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
蕭綴醒的時候是半夜,手機被自動關機,她開了機想看看時間,卻被周遭環境驚了一下。
原本她喝酒就不怎麼醉,斷片更是幾乎沒有出現過,但現在她終於發現,她喝多了是會斷片的……
譬如她現在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是誰把自己帶走的。
。
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她用手抹了一把臉。
等等,妝……卸了?
身上沒有任何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的不適感。
她頓時感動起來。
555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好py簡直感天動地。
還把床讓給她一個人睡。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得,壓根就都完好無損。
她完全是想多了。能幹出這種事情的除了顏舜不作他想。
她輕手輕腳地走出卧室,發現原本應當在主卧睡覺的人正端坐在餐桌上,手邊擱着一杯咖啡,眼前的筆記本電腦還亮着。
顏舜是真的長得沒的說,就現在這個戴着眼鏡的樣子,簡直就是漫畫裏走出來的學長。
他大概是有點不太嚴重的近視,蕭綴從鏡片和眼睛的縫隙之間窺見了一點點縮小的視覺效果。
她怕干擾到他,於是就在沙發上靜靜坐下,把手機調成靜音,打算隨便看點什麼來打發時間。
“酒醒了?”
深夜裏,無論是房子裏面還是外面都靜悄悄地,只有顏舜不時敲擊鍵盤的聲音和鉛筆在紙上摩挲過的響動。蕭綴被這一聲詢問驚了一下,抬頭看過去。
男人視線依然對着筆記本。
蕭綴又不太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他講話。
“嗯?”
顏舜又問了一句,蕭綴回過神,“哦,醒了。”
“不睡覺?”
“有點睡不着。那什麼,你不用管我。”她擔心一直這麼跟他講話會影響人家工作。有心想問他一句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熬到凌晨三點鐘,又悻悻閉上了嘴。
顏舜聽了這句話有些意外地向她看過去。
他印象中,這個女人是從來不會考慮別人是否“合適”的,各種方面。但現在她的話還有眼神,都明明白白地顯示出她在想什麼。
很奇怪,一個人身上竟然會時不時出現兩種相悖的特質。
老成,和淺顯易懂。
事實上,他今晚上的工作效率根本不高,或者換句話說,他原本就是因為在想事情睡不着才選擇工作的。
在蕭綴出現在這裏的大概五分鐘之前,他終於用一些接近DDL的項目強行催眠自己進入了狀態,但她一出現,那種注意力無法集中的感覺就又回來了。
很煩人,但實際情況就是,顏晨不愧是顏晨,她語氣中的揶揄使顏舜幾乎是一瞬間就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尋常,針對蕭綴這個人的。
這也成為了今晚註定失眠的源頭。
他想了一晚上,卻在這個時候豁然開朗。
或許網上說的沒錯,人就是容易在晚上做比較衝動的決定,還是第二天醒了一定會後悔的那種。
但他以往從不這麼覺得,職業原因,他不是沒有經歷過晚上一定要發掘效率MAX的時刻,做決定也是常有。
“我送你回家?”他問。
蕭綴此時的樣子與白天完全不一樣,她似乎是還沒有醒酒,亦或是夜晚強行扒下了她的面具,使這個人看起來真誠而又可愛。她受寵若驚道:“別別別,你做你的事,明天我打個車去把我的車開回來就好。”反正明天周日也不上班,熬一晚上也不見得就會怎樣。
顏舜卻已經把電腦關了,站起身正在收拾桌上散落的紙筆。“走吧,去穿衣服,反正我現在也睡不着。”
蕭綴嘆口氣,“你就這麼著急趕我走?”
正抱着一堆東西往書房走的人愣了愣,“那倒沒有,只是怕你在這裏睡不好。”然後就轉身進了房間。
蕭綴卻從這句話里品出一點點不大一樣的味道來。
她也終於清醒了一點點,意識到兩個人如今的立場。她是釣魚的人啊,她在客氣什麼?
於是,蕭綴靜靜坐在沙發上等,沒有動。
顏舜已經穿好了外套,還把她的圍巾包包外套都收拾的整齊拿給她。
蕭綴用手接過來,卻並不穿衣服。
“唉,早知道就不醒了,你就不能留我在這裏睡一晚嗎?”她邊說邊把手裏的一堆東西隨意地往沙發上一放,然後人站起來,湊近了顏舜說話。
顏舜知道,她這是又回去了。
遲遲沒有等到回答,蕭綴把視線從男人的毛衣領口移到眼睛上。
客廳和餐廳是連着的,中間只有一個木質的酒台作隔斷,方才整個空間裏只亮了餐廳的一盞燈,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人去開其他的燈。
蕭綴看着顏舜的時候,顏舜也在看她。
心裏有決定的事,他從不會猶豫執行,如果今晚上一定要發生點什麼,他也不會拒絕。但他情願等着蕭綴自己送上門來。
“嗯?為什麼不回答我?”蕭綴的紅唇微微撅起來,在朦朧的光中彷彿是什麼引人犯罪的罌粟。
她頭一回和顏舜離得這麼近,是因為剛才顏舜的那句話給了她一種,她就要成功了的感覺。
但顏舜還是沒有講話。
蕭綴覺出了這個男人的厲害,一般男人這種情況下呼吸早就亂了,現在顏舜卻分明還是氣定神閑的模樣,這讓她感覺自己沒法演了。
顏舜心裏正好整以暇地等着接招,既然是妖孽,總要嘗嘗她平時勾引人的手段才算夠本。想想也知道別的男人都有,沒道理他看不到。
正思索着,他感覺蕭綴兩隻手抱住他的腰,飛快在他的下巴上吻了一下。
他壓下所有想法,開口時聲音比平時要低沉成熟的多,“蕭綴,你知不知道,招惹了某些人是需要負責任的?”
蕭綴精蟲上腦自然他說什麼都是對的,她現在眼裏就只有這張一百分的臉和即將見面的美。好。肉。體。
“我當然知道,顏先生想要多少嫖資?”
她說著輕浮不尊重的話,這種情形下卻是催化劑。
她等了好久好久,久到維持這個姿勢和他對視踮腳踮到困的時候,顏舜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