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多情之人
侍衛得頭領看着他將信號彈無意間就發了出去,不禁一巴掌把他拍在地上。
“你個白痴,亂搗鼓什麼!”他說著這個時候太后宮裏來人了讓他們趕緊過去。所有的思維都撤離了城門口去了飛霜殿。
與此同時,冷淞找到了信號單發出的地方在他們約定好接應的位置,卻沒有看到幾個人。
他以為是幾個人還沒有出來,就等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只是他感覺心裏很不安,於是就沿着密道走了進去。
他走到了密道里的時候,只感覺到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
他心裏隱隱開始跳動,害怕陌允稀她們遭遇不測。
握着劍警惕地朝着密道盡頭快速走去。
而陌允稀他們聽到了有人過來很是緊張,都拿起了手中的兵器,準備着做最後的殊死搏鬥。
當他們聽到腳步聲正好出現在轉角的地方,陌允稀的鸞鳳劍直直地刺了過去。
隨後她的手臂一陣麻木,鸞鳳劍發出一聲低鳴。
冷淞看到是她趕緊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穩穩的扶住。
“你沒事吧。”看着她滿身是血,冷淞不由呃一皺眉頭。
“是你!太好了,快帶着師父和我師兄,我們趕緊走。”陌允稀說著抓起鸞鳳劍,紫姝趕緊扶着她,兩個人摻扶着往前走。
隨後離洛楓趕了過來,趕緊將練紅盞背起來。
冷淞背着江南越走在後面,不多時,他們就已經從密道走出了皇宮。
剛剛從皇宮裏一出來,墨離就帶着人過來了。
“公主!您怎麼樣!為什麼事情有心都沒有通知我們呢?你既然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向我丞相大人交代?”墨離說著,趕緊讓自己的人手幫忙去扶着手上的幾個人。
“我沒有叫你們,是因為你們以後是要替皇上守江山的人,我並不想讓你們白白的犧牲在這裏。”陌允稀有氣無力滴說著,墨離趕緊帶着他們去了璃江之上。
“如今,城裏的客棧里早已佈滿了眼線,我姐妹的人正在四處的尋找你們,所以客棧是不能待了。我在灕江之上租了好幾條船用來當做掩飾,我們先去那裏。”墨離說著扶着她趕緊去了灕江。
等到他們走到灕江之上的時候,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上了大船,墨離就趕緊讓大夫給他們診治。
陌允稀受了內傷,冷淞正在給她運功療傷。
紫姝沒什麼大事,肩上的傷也得到了處理,就是她真的無歸蠱之後,曾經的記憶,一股腦的向她襲來,一下子承受不住,陷入了昏迷。
而練紅盞心神俱傷,一路上都是被他們用金針吊著心脈送到了船上的。
因為他這一段時間欣賞就傷得傷得很厲害,就是還沒有完全恢復元氣來,這一次又傷到了幾個要害之處,這一次陷入昏迷,大夫說,如果他能夠醒過來,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醒不過來,他也無力回天。
而江南越,卻陌允稀化成了灰埋在了派人送去埋在了逍遙谷的瓊花樹下。
他記得,曾經師父說過,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他不希望他的屍骨埋在土裏背那些蟲子啃咬,他希望化成了灰,就埋在那些瓊花樹下。
從前,她並不知道為什麼逍遙谷里師父會做那麼多的瓊花,每一次當瓊花開放的時候,一眼望去特別的驚艷。
她也曾經問過師父,為什麼花有那麼多?他偏要選這種花來種?
還記得那個時候師父有一些回味地說著,“因為這種花代表的感情特別的濃烈和深厚。”
那個時候的她,懵懵懂懂,突然覺得師父這麼鄭若其事的說這句話一定很重要。
誰知道他後面又補了一句,“你也知道師父不能天天陪着你了,所以種這些花給你壓壓驚,它的多情就代表着師父對你深深的愛。”
也就是因為他這句不正經的話,陌允稀就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那時候就覺得他肯定是無聊死了,指不定這話是誰丟掉的,被他撿便宜拿回來種了,還拿來做人情彰顯他的浪漫和與眾不同。
如今,當她看到莞昀的那一刻起,她總感覺她的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氣質。
如今想來就是那種與瓊花一樣的孤寒堅韌,更重要的是,深情從不外露。
她那一刻在飛霜殿的偏殿裏看的真真切切,莞昀頭上唯一的一隻木簪子,便是一朵瓊花。
而那一朵瓊花,她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她師父在一次回來之後用重金從別人那裏購買來的沉香木,他打磨那一隻木簪子,打磨了一個月。
這是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幾乎天天都在琢磨着怎麼將那個瓊花雕的栩栩如生。
而為此浪費的沉香木是她這麼久以來見過最鋪張的一次,因為那一次浪費了沉香木是她師傅這半生的積蓄。
雖然他也沒有多少錢,通常都是自己給他用。
而他師父原本就是一個只會武功,嗯,如今知道了,他還會醫術,雖然會醫術就可以說明他的手上功夫確實不錯,但是他對於雕刻機一塊確實一竅不通!
所以他曾經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去拜訪雕刻大師,軟磨硬泡,硬是讓人家教他如何雕刻。
最後,他在八月十五那一天,終於將這一枚女簪子雕好了,雖然手上都是一條一條的刀痕,但是她望着那枚木簪子卻像個小孩子一樣,那個時候就連自己也不曾發現自己會這麼的溫情吧!
她看着逍遙谷的瓊花又開放了,這一次所有的瓊花都開了卻發現那些花帶着淡淡的粉色,彷彿不經意間被誰的胭脂暈染了一番。
看見紛紛揚揚落下的瓊花花瓣,陌允稀心裏終究還是一酸,眼淚大顆大顆的就落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大騙子?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跟師兄說過,你會陪着他一輩子,但是你有跟我說過呀。”
“你說你要守着你這個小丫頭,護她一輩子健康喜樂。可是現在你怎麼就先走了呢?你竟然失約,我會難過的。”她說著身體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她抱着自己的膝蓋,將頭埋在了膝蓋上。
這時候天上落起了大顆大顆的雨點,有人打着一把傘走過了過來,擋在了她的頭上。
順便還襲來了一身酒香,空氣里都變得醇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