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不堪的真相
火雄和諸葛文侯你一句我一句在那裏互懟,一時之間似乎是把河間村那邊的事情忘了……
……
水寒御帶着人匆匆趕到,趕到的時候月昊天等人已是十分狼狽。水寒御幾人的加入,明顯緩解了月昊天等人的劣勢,不過,這裏的厲鬼不管數量還是修為都不弱於他們,所以一時之間,他們也是再次陷入了苦戰。
一番苦戰之後,那群厲鬼忽然撤走,幾人大大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第五天琴忽然皺起眉頭道:“不對勁,不對勁,眼下明明是他們佔了上風,為何在這個時候,他們忽然撤走了?”
“可能是天要亮了,白日裏他們的實力會受到一定的壓制,所以他們才撤走了吧。”水寒御考慮了一下說道。
聽到水寒御這話,第五天琴沒有再說什麼,這個時候景鴻卻開口道:“其實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從月師兄他們的傷勢來看,那些厲鬼明顯不是善類,對月師兄他們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出手狠辣,我們剛來的時候,他們和月師兄的大都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那根本就是拼着以命換命也要殺了月師兄他們。可為何在與我們纏鬥時,他們明顯是躲閃為主,他們佔了優勢,卻沒有想着圍殺我們,而且之前一用無前的架勢也忽然大變,這是為何?”
“不管他們因為什麼原因撤走的,眼下我們還不能鬆懈,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趁着我們鬆懈之時殺個回馬槍。所以,大家現在分成兩批,一批戒備,一批立刻原地療傷調息,儘快回復靈力才是。”水寒御直接開口說道。
幾人隨即便分成兩組,作為受傷比較嚴重的月昊天等人,自然首先盤坐下來調息療傷。
第二天一早,眾人按照約定來到下河村的祠堂集合。最先回來祠堂的自然是河間村的一行人。水寒御走在最前面,開門進入祠堂,卻發現整個祠堂里空蕩蕩的,只在祠堂正中間站着一名葯宗的小弟子。
“怎麼回事?其他人呢?”水寒御看着那名弟子,邊說便向那名弟子走去。
走到跟前,卻發現那名弟子明顯無法出聲無法動彈,因為他被陰氣封住了經脈穴道。水寒御頓覺不好,立刻出手解開那名弟子的穴道,至於被封的經脈,需要完全驅逐陰氣才能恢復靈力,這個不急於一時。
那名弟子一被解開穴道,立刻大叫道:“大師兄不好了,我們被厲鬼偷襲,沒有來得及放出求救信號我們就都中了招,凈才師兄和其他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都被那些厲鬼帶走了,他們留下我,是讓我給大家傳話。說是四河村之事是這四河村的村民罪有應得,讓我們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就等着給凈才師兄他們收屍吧!”
“哼!”水寒御冷哼一聲,怒道,“這些厲鬼真是太囂張了,他們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我們若是就這麼妥協了,那他們還不得得寸進尺,還不知道要弄出什麼事情來!”
“但是凈才師兄和一眾師弟師妹們還在那些厲鬼的手上,我們若是輕舉妄動,萬一惹惱他們,他們對凈才師兄他們不利又該如何?”景鴻眉頭緊皺道。
“都是騙人的,我就不信他們真的敢對凈才師兄動手。若是他們真的動手,那可就是與各大門派公然為敵,後果我想他們應該能夠想到!”水寒御一臉堅定地道。
第五天琴眉頭緊皺,直接開口道:“不行,這是在拿凈才師兄他們的命再賭。我覺得眼下我們首先要做的應該是想辦法救出凈才師兄他們。正如大家所了解的,那些厲鬼並非善類,拖得越長,越難保證凈才師兄他們的安全問題。”
水寒御對於第五天琴反駁自己的話有些不滿,“那依照第五師弟的說法,我們就該聽那些厲鬼的話,對四個村的村民的死活置之於不顧嗎?”
這個時候,四村村長首先聚集過來,上河村的村長一臉悲痛地對幾人道:“不好了,各位仙師,那些鬼怪果然能力更強了,昨晚我們村有兩戶人家總計十二口人被殘忍地殺害了!”
“是啊是啊,我們村也有一戶人家爺孫三人被人殺害了!各位仙師可要為我們村做主,救救我們啊!”河中村的村長跟着大叫道。
水寒御與月昊天對視一眼,故作深思地道:“我記得額上河村那邊好像是萬業寺和棲魂谷的師弟師妹們負責,河中村那邊好像是火原谷和天機閣的師弟師妹們負責吧。對了,他們怎麼這個時候還沒回來?難道也遇到了什麼麻煩?”
第五天琴等人聞言也有些擔心,凈心略一思考道:“那還是由我帶着門下弟子去上河村那邊看……”
“你們要去上河村看什麼?”璃月一行人剛剛在村外正好碰到了火雄一行人,眾人匯合后便往祠堂這邊來,沒想到剛到祠堂外面,就聽到第五天琴這話,司空翊忍不住出聲詢問。
看到幾人回來,水寒御心裏有些失望,神色卻不顯,而是一臉擔憂地問道:“幾位師弟師妹沒事吧,剛剛上河村的村長和河中村的村長提到他們兩個村昨晚都有人死於厲鬼作祟,我還擔心幾位師弟師妹是不是受了什麼傷,所以沒能救下那些人。”
水寒御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這質問的語氣讓火雄心生不滿,“怎麼,水師弟這是在質疑我們昨晚故意放縱,撞見厲鬼行兇卻置之不理嗎?”
水寒御聞言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解火雄所言,“火師兄何至說出這話?我不過是擔心你們罷了。”
諸葛文侯這個時候開口道:“我們之間就不用如此虛禮假意了。水師兄真正關心的是什麼,我們清楚。沒錯,昨晚我和火師兄的確在村子裏,那些人受到攻擊的時候我們的確發現了。不過……我們發現那些厲鬼和死的那三個人之間有因果淵源,他們選擇報仇雪恨並無不妥,所以我和火師兄未曾出手阻攔。”
諸葛文侯這話一出,四河村的村長神色各異,河中村的村長很快反應過來,收斂神色,上前對諸葛文侯道:“冤枉啊,這位仙師,我們村裡都是本本分分的小老百姓,怎麼可能和那些鬼怪有什麼因什麼果的,冤枉啊,仙師!”
河中村的村長這話一出,不等諸葛文侯開口,天機閣的一名弟子率先站出來冷聲喝道:“放肆!我們少閣主可是高階冥鬼使,死的那三個人和那些鬼怪有沒有因果他難道還能看錯不成!”
“唉,話不能這麼說。”水寒御搖搖頭,嘆息道,“或許那三人和那些厲鬼真的有因果,但是歷來厲鬼兇惡嗜殺,這是眾所周知的。尤其是殺過人之後,他們就更難控制殺戮的慾望,別說對着和他們有因果但罪不至死的人,就算對着陌生人都會痛下殺手。正是因為如此,我們默認的規矩便是以保護百姓的安危為己任,而不是放任厲鬼報仇!”
月昊天這個時候卻是看着璃月和南宮燁軒等人道:“說起來,上河村昨晚死了十二人,不知道負責上河村的幾位師弟師妹們昨晚在幹什麼?難道那些厲鬼襲擊百姓的時候你們沒有絲毫察覺?”
璃月聞言道:“的確有察覺,不過死的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些厲鬼是找殺他們的兇手償命,又沒有殺害無辜之人,難道我們還要幫着惡人再次殘忍地殺害那些無辜的受害之人嗎?”
月茹茹冷笑一聲反駁璃月所言:“只要成了厲鬼,那就是惡,何談無辜!你們放縱……”
“哎,你的話我可不同意。”司空翊立刻開口打斷月茹茹的話,“厲鬼也是由人死後陰魂所化。說起來,很多成為厲鬼的人本身並非惡人,還有很多是無辜慘死的良善之輩,怎麼能說成了厲鬼那便是惡呢!”
“怎麼,幾位師弟昨晚放縱厲鬼殘殺村民,現在還要幫着那些厲鬼辯白不成?”月昊天語帶譏諷地說道。
璃月這個時候忽然開口道:“想必諸位師兄弟師姐妹之中必然有人研習過相命之術吧。”
諸葛文侯這個時候站出來道:“我研習過。”
璃月搖搖頭道:“諸葛師兄不行,別忘了,我們在他們眼裏都是自甘墮落,與鬼怪為伍之輩,就算你給死去的村民批了命,你覺得他們會信嗎?”
說到這裏,璃月想到了什麼,隨即搖搖頭道:“也罷,此次來此的弟子裏,能夠看出村民面相命理的對其他人來說都是不可信之人。那我們只能換個方法自證清白。”
“你到底想幹什麼?”月昊天冷冷地看着璃月問道。
“真言符,想必學過符咒之術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都會畫吧?”璃月不理會月昊天,直接看着其他人問道。
這個時候,第五天琴上前道:“我可以畫真言符。”說話間,第五天琴也不理會一直向他使眼色的月昊天等人,直接取出符紙和特製的符筆、墨水,開始繪製真言符。
“只要普通的真言符即可。”璃月忽然開口提醒道。
第五天琴聞言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麼,點點頭。普通的真言符只是一階符咒,對於符咒師來說,算是最簡單的入門符咒。半個時辰后,第五天琴繪製好了十張真言符,這個時候璃月再次開口道:“這些就夠了。”
璃月隨即轉身看着月昊天等人,冷聲道:“想要知道真相,不如來問問幾個村的村民,他們隱瞞的事情可不少。”
四位村長聽到這話頓時色變,這個時候,火雄卻是不等月昊天等人開口,就立刻扯過第五天琴手中的真言符,直接取了其中四張扔向四位村長,幾名火原谷的弟子也在火雄的示意下,立刻控制住了準備逃走的四位村長。
璃月這個時候直接開口問道:“不如請幾位村長先來說說,那些厲鬼生前是哪裏人,如何來到村子裏的,又是被誰殺死的?”
幾位村長拚命地壓制住想要開口的衝動,一時之間,一個個憋得臉紅,卻也不過幾息,便敵不過真言符的效用,爭先開口。
上河村的村長首先開口說道:“我們四個村的厲鬼生前我們都認識,他們大都是我們從其他地方拐騙來的女子、少年和孩童。”
“他們都是死在我們幾個村的村民手裏。”河中村的村長接着補充道。
“那他們都是怎麼死的?還有,村裡大部分人都陽壽已盡,你們是如何續命,瞞過鬼差繼續存活的?”璃月不給月昊天等人開口的機會,接着問道。
“上仙教了我們續命之法,我們用上仙教的法子,將我們拐來的那些人的陽壽轉到我們身上。”下河村的村長開口說道。
河間村的村長這個時候搶着補充道:“不止如此,村裏有不少婦人還從上仙那裏得了永葆青春的仙法,就是將那些不到十歲的孩童用上仙給的藥材一起烹煮了,常年喝這種肉湯就可以永葆青春!”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些村民也太過慘無人道了,他們的確被厲鬼更加可怕!”凈雨雙手合十嘆息道。
“應該不止如此吧。”司空翊這個時候開口道,“四河村是遠近聞名的富裕村落,可自從來到這裏我也仔細查看過,這四河村的農田荒蕪,似乎根本沒有好好打理過。而且四河村的村民也沒有聽說過外出打工,那你們的錢是哪裏來的?”
司空翊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視線冷冷地掃過四位村長。
上河村的村長聞言直接道:“我們拐來的女子和少年、孩童里有不少面貌好的,不管是賣到大戶人家還是窯子裏每個都能賣不少錢。我們村子主要的營生就是靠着這個生意了。所以在抽取他們的陽壽時,我們會適當地給他們留一些壽命,不然剛賣出去人就死了,時間久了,就沒人和我們做生意了。”
在場的仙門弟子聽到這番話,神色各異,不過望向四村村長的時候目光卻是出奇的一致,那種憤怒和厭惡的目光彷彿炙熱的火炭一般,讓四村村長感覺到灼燒一般的刺痛,不禁拚命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