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拿命給我拖時間！
拍了拍手，劉莽打斷了他那些似乎到了現在依舊沒有派上什麼用處的隊友的胡思亂想。
“各位...如果不想現在將我弄死的話，那麼，幫我擋下那群雜碎吧...嘖，果然還是沒有完全的相信我的話么？”帶着些許不甘心搖了搖頭，劉莽便不再去思考這些問題。
“什麼？”
李慶立刻敏感的問道，但是沒等劉莽說話，他便明白了劉莽讓他們去擋下的到底是什麼。
四處的夜色顯得這塊唯一有着燈光外泄的禮堂如同漆黑的海浪之上翩翩起舞的船隻一般。
只不過...
“吱...吱吱...”
潮起潮落，是大海永不停息的浪漫，而此刻彰顯而出的卻全然為那深邃的恐懼。
唯一閃着些微亮光的是那如同綠豆般大小，散發著紅光的眼珠。
從四面八方，如漆黑夜色的浪潮一般，向著這座最為顯眼的燈塔奔湧上來。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發現了周圍的鼠群，陳增一的臉色很自然變得漆黑而難堪。
女孩子似乎天生對這些東西不怎麼對付？
“我說你們，去將那群畜生擋下來，哪怕是用你們的命也要將它們擋下來，”如同講一個笑話一般，雲淡風輕的，劉莽提出了能夠讓人停了便要瞠目結舌的話來，“如果不想要殺我，那麼你們就給我去做幹活！”
面露着狠色，劉莽只是說完之後便不再去看其他的人，而是將目光繼續的集中在禮堂的舞台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劉莽這邊的情況一般，禮堂的觀眾席上有兩個人回過了頭往高台這邊看了一眼，最後卻又將頭挪了回去，不再去管這些在他們眼中已經是死了的人，而是繼續的將他們的生命都投入到這出完美的戲劇之中。
似乎是進入了戲幕的高潮一般，連背景的電子音都清晰可聞的變得激昂了起來，似乎痛斥着這悲愴的世界，詛咒着這些歧視着邪惡，畏懼着禁忌的人們一般，哪怕只是聽着便已經讓人覺得越發的難受了起來。
“還真是...難聽的噪音啊...”
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哪怕並不會被這裏面蘊含著的，有毒的部分所侵染，但是審美正常的劉莽依舊有些無法理解這種雜亂而無趣，將高音低音不斷反覆調整並不斷變調營造着恐懼與詭異的低俗。
“走吧...我們去將那群畜生給全部殺了！剛好...也給我自己報個仇。”牙齦一咬，宛如要將那因為多年的飲食不調加上不注重衛生而導致有些鬆散的破牙給咬碎一般，李慶硬是從牙縫裏面逼出了了幾個字。
或許他也不想要信任劉莽，但是如果不信任劉莽，他又能夠怎麼樣呢？
他去解決？
開什麼國際玩笑？
如果他能夠解決，他還會流落到這種地步？
到了現在，他才算是徹底的明白了知識就是力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劉莽知道了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這就是為什麼他能夠如此硬氣的指使着他們，他們得被劉莽指揮的原因。
哪怕常平那個有些瘋癲的人也是一樣，他不還是被劉莽逼的死死的？
劉本義並沒有說話。
雙腿依舊帶着些許的顫抖，除了恐高之外，那密密麻麻如同潮水般的老鼠正和他昨晚做的噩夢格外的相似。
昨天晚上，他親眼見證了李慶被咬的狼狽不堪的模樣，也聽了李慶描述那吃着人肉長大的老鼠。
李慶那止不住的咳嗽也讓他難以忘懷。
這些老鼠身上必然也攜帶着那名為瘟疫之血的病毒。
同樣，李慶也是如此。
為什麼要來？
到底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思，什麼樣的覺悟才能夠讓他迷糊了頭腦，選擇來到這個讓人不寒而慄的地方？
明明昨天晚上，劉莽也說過他可以走了不是么？
“或許...總是有人想要做個英雄吧？或者我...已經厭煩了那每天為了賺點餬口錢干那些臟活累活，被抓了也要強忍着的日子了？”
苦笑着，劉本義的雙腿卻是逐漸的沉穩了下來。
恐高這種事情，或許有些時候很無解，有些時候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看着李慶那飽經風霜而又充斥着堅毅的背影，劉本義依稀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哪怕是被抓進了局子裏，哪怕是落到了事主的手裏，強忍着不說出實情來的他，或許曾經憧憬的生活反而是堂堂正正而又明明白白的單純日子？
反而放肆的笑出了聲來，帶着三分的洒脫和兩份的恐懼已經五分的憤怒，劉本義邁着步子跟上正在順着檯子旁的樓梯向下的李慶。
“你最好能夠成功！雖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我見過很多厲害的賭徒...你的樣子和他們賭上一切之後輸掉的樣子很像，但是又帶着些不同...我希望我看錯了！”
聲音逐漸隨着劉本義下樓而降低，劉莽並沒有似乎的回應，只是繼續的遠眺着。
“呵呵...哈哈...嘿嘿...”
發出各種難聽的笑聲，常平扭曲着他那本就扭曲的笑容。
“你的笑聲真的很難聽。”劉莽繼續無奈的重複着昨天晚上和他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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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你管不着！我現在要為你去拚命，你還好意思來管我怎麼笑？”
似乎只是為了再氣一氣劉莽一般，聽到了劉莽那罵聲之後，常平滿足的轉過身去，也開始向下走去。
“將鄭輝皖給我留下，我有用。”
停了一步，常平只是招了招手，那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鄭輝皖如同傀儡一般停了下來，來到了劉莽的身後不再動彈，隨後，他便繼續向下走去。
“還有...你家裏到底出什麼事了。”一直盯着禮堂的劉莽總算是轉過了頭來，盯着劉莽那不斷下降的身影，神色認真。
常平並沒有說話，在停滯了一下動作之後繼續的向下走着，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劉莽的聲音一般。
然而...
當平台快要漫過常平的身子將他完全埋在身下時，一句話幽幽的傳了上來。
“我是一個孩子的父親...同樣的，我是一個從沒有結過婚的單身漢...”
隨後，平台徹底如同海水一般漫過常平的頭頂，劉莽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沒有結過婚的單身漢...
再次背過身去，劉莽對於常平的遭遇並不覺得有多少離奇。
這麼長的時間下來，他在事件中害死過多少的人？
就像是人記不清吃過多少片麵包一般。
劉莽尚且如此，其他的調查員呢？
積年累月，到底害的多少人失去了親人朋友？
無非就是其他人不記得，常平他記得而已。
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呢？
“淦！淦淦淦！”
“你怎麼還不走。”
難以抑制那無言的憤怒，哪怕經歷過那麼多次，但是聽到劉莽依舊會感到那滿頭的憤怒。
“我？”和劉莽對視着，陳增一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特別的沒用，論敏感不如劉本義，論能力不如常平，論身體素質不如李慶，除了能夠看點外文文獻之外，似乎他的存在沒有任何的價值。
“你知道么？實際上李姐來之前和我說過一些事情。”
“我清楚，畢竟你的話她能夠很輕易的看透，同樣也能夠很輕易的掌握，不託付給你託付給誰？”劉莽聳了聳肩，對此並不感到任何的疑惑。
“那麼，你清楚李姐交代我什麼事情么？”
“不清楚，不過不外乎交代你督促我好好乾活，並且在必要的時候推上一把？如果是的話，這個時候就是你推那一把的時候了，無論是我還是那群畜生...”
背過了身去，劉莽用着背部對着陳增一。
“現在可以做出你的選擇了么？”
“好...我走...不過...”
向著台階走去，陳增一顯得有些猶豫。
“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着...”
隨後，說完了話的陳增一也開始向著樓下那已經開始冒火光的隊伍趕去。
看樣子，心直手快的李慶已經和那群畜生交上手了。
“還真的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什麼都不明白啊。”
感慨着搖了搖頭。
“這樣做真的很吃虧啊，你這樣真的讓人很擔心你未來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誒。”
禮堂的音樂逐漸的落下，燈光也配合著閃爍，那蘊含著獨特惡意的音樂也在緩緩的收着尾。
第二幕，結束了。
第三幕，開始！
“開始了啊...那麼我也得開始整點事情了不是？”
劉莽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在對着身旁鄭輝皖的屍體討論着一般。
“咯...嗬...嘔...”如同有濃痰在喉嚨中不斷滾動，鄭輝皖作為一具死屍只是不斷的發出怪音應答着劉莽，同時身子扭動的更加劇烈，彷彿感受到了濃烈的恐懼一般。
身邊的夜色都更加的濃郁了幾分。
明明是個萬里無雲的夜空，正適合好好的賞月觀星，但是那輪圓月卻染上了些微的血色，朦朧之際，也黯淡了幾分。
“那麼，開始吧...我該做的事情。”雙眼之中充斥着堅定，劉莽來到了這個作為他的私料摻雜在交給思達林的儀式之中，說成神明的降世點的檯子的中心。
隨後...
盤腿坐下，最終開始念氣那艱澀難懂，光是聽就能夠讓人感到頭暈眼花，四肢不顫的咒語來。
“歪比布吧...歪比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