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鍊氣之路
十年後……
涿鹿城門下，有一隊守衛在盤查着過往行人。
“退回去，沒有可靠證件，庶人不得入內！”一個面色飢黃，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剛走上前就被喝止住。
“求軍爺行個方便，小人只是進城為老父親尋個郎中，老父親病重，還求軍爺可憐可憐小人。”
“快滾，你爹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城主下了嚴令，不可違令。”
楚齊安跟在一隊身穿青色服裝的家族人馬之後，帶頭的一位長老走到正在盤查的守衛面前笑嘻嘻的拱手說：“軍爺，辛苦了。我們是韓家堡的人，陪同少爺參加九宗門的招徒競選。”
說完，這位帶頭長老從車裏帶下少爺，同請盤查。
守衛說了聲：“韓家少爺果然氣度不凡，請出示九宗門的邀請函。”之後這帶頭人從懷裏掏出一個華貴的信函遞給守衛，守衛看完就擺手示意通行。
楚齊安緊緊尾隨着韓家堡的人，將要通過時，突然守衛伸手攔下，說：“這位小兄弟且慢，請出示證件。”這證件是指周遭一些知名人物的邀請或者推薦信函。
守衛瞧見楚齊安面色煞白、衣衫破舊，顯然有別於與韓家堡隊伍鮮衣怒馬的形象。
楚齊安略微一遲疑，臉色變的尷尬，雖然證件這個條件相當寬鬆，但自己並沒有什麼交際，無法取得。
“沒有？快滾一邊去。”
楚齊安最見不慣這些飛揚跋扈的人，正好他神功初成想要找些人練手。
楚齊安腳跟暗暗一抬，猛然一跺，腳下石板應聲裂出一條細縫，地面隨之劇烈一震，守衛即刻站立不穩。
隊列里的高頭大馬嘶鳴起來，韓長老連忙牽緊韁繩。
韓長老注意到了這少年臉色微妙的變化，腦子裏靈光一閃，笑嘻嘻對守衛道：“軍爺，這位是族裏的表親，還請通融。”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悄悄遞給守衛。
守衛自然不知剛才異況的原因，只當是遠方地震的餘波，他收了銀子點頭放行。
一瞧能順利通過了，楚齊安暗中收了真氣。進了城楚齊安道了聲謝就走開了，韓長老依舊笑嘻嘻拱手相送。
同行的人不解的問韓長老：“為何要給那陌生人行方便，此人或許會成為少爺的競爭對手。”
韓長老一笑道：“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我深信不疑。”
越來越多的人流匯聚在涿鹿城裏，他們都是來參加九宗門招徒競選的家族名流。
楚齊安就混在人流里，曾幾何時年少的他也想有朝一日可以進入九宗門學藝，但是現在他已經不需要了，他只是去湊湊熱鬧，順便找個練手的機會。
封山十年之久的九宗門首度開山招徒，是這些家族名流期待已久的盛事。能將子弟送往中原第一大派學藝，那是一件多麼光宗耀祖的事。
九宗門位於涿鹿城郊外的鳳棲山上，傳聞曾有神獸鳳凰棲息此地，故得此名。這鳳棲山是三座高峰相連，中間主峰最高，九宗門就在這最中間的落日峰上。
一級一級的寬闊青石台階從山腳一直伸往山峰之上。楚齊安順着台階大概走了兩個時辰終於來到山頂。
一座雄偉的建築立於眼前，門上匾額刻着三個朱紅且耀眼的大字“九宗門”，屋頂飛檐刻出龍、虎的形象，栩栩如生。來人都覺得九宗門十分氣派。
門前設九層台階，往下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可容納上千人。在廣場邊設有石頭的座位，顯然是為“貴賓”所設的位置。現在上面幾乎坐滿了人。
廣場之上的台階旁邊則坐有四位白袍長者，分開列於兩側，周圍站着一些協助招收門徒的白袍中年，像楚齊安這樣不請自來的人當然是站在廣場外圍。
大半天時間過去了，廣場周圍擠滿了人，該來的人都來了。
突然門裏走出來一位仙風道骨的長者，座上的人都站了起來拱手行禮，齊聲道：“門主大人好！”這位長者一拱手略有示意。
隨後說道：“感謝眾位遠道而來，參加本門十年首次的招徒大會。有請公孫城主。”
隨後出來一個錦衣華冠的紫袍長者向眾人問好，然後由他宣佈競選正式開始。
一盞茶的功夫場上便整整齊齊的站了兩排，大約有一百來號人，這就是來參加競選的人。看他們的年齡像是在十七、八歲的樣子。
“第一項，角力比賽。開始！”一位執事模樣的中年人有力的喝道，“在場人員抽籤分成兩組，只有勝的一組才有資格進入下一輪。”
隨後場下一片嘩然。“這是鬧哪樣，這隨隨便便就淘汰半數的人，沒想到九宗門選徒如此隨性。”人群中一位老人輕嘆着。
很快這些人各自從一個封閉的密匣中，抽到了一個竹片。有人拿着的竹片塗了顏料顯出黑色，有人拿的則沒有塗抹顏料是竹子的本色。顯然竹片顏色相同的人會被分到一組，而且每組的人數剛好相同。
這時候公孫城主在九宗門門主耳邊低聲說：“我說‘藏風’老頭，這一下淘汰一半人可太不惜才了。難免會有潛力不錯的少年尚未展現就慘遭淘汰。”
由於九宗門十年間未曾收徒，且每次考核方式都自己制定，因而無規律所循。即使城主見了也不免疑惑。
藏風輕微一笑，說：“這鍊氣之路，機緣為上，潛力其次。”心裏卻盤算道：“招徒賽事只是個幌子，我們要的機緣旁人怎麼會懂。”
廣場邊座位上的幾位家族長老臉上笑開了花，顯然是他們家族的子弟取得了優勢。有韓家堡、張家渡、姜族的長老，底下庶人均稱讚，三大家族的子弟果然有些門道。
楚齊安卻不以為然，他一瞧比賽項目竟然是這麼個名堂，可以說毫無趣味，失望至極。面對這樣一群人，他根本沒有同台競技的興緻，要是他出手鐵鏈早被扯斷了，這樣一群人在他眼裏簡直不堪一擊。他想找的練手機會暫時還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