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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隊着淡青衣衫的公子行着輕靈步伐從宴席末尾處兩側烏木刻山水屏風轉出,左右兩邊的首位公子皆是身姿修長的好風采,只是行在另一側的那位更吸引鳳白熾的目光。他不像大多數公子長相清秀,妍麗有佳。而是斜眉鳳目,那眼尾處還稍稍的往上吊上一個柔和弧度,生生多了一點冷硬的顏色。雖然五官出色,可是大約在現下這個喜好溫婉君子的風氣下不太討得到喜歡。也是可惜了這次殿上獻舞的機會。

自後方傳出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嘆息聲,連女帝也忍不住好奇抬頭觀望。只見從遠處緩緩行來一位抱琴公子,他衣袍皆白,行之如風荷舞動,一隻手臂緊緊抱着那方黑木琴另一隻手閑閑在上面撥彈幾下,頓時傳出的泠泠琴音便拉開了這場獻舞的序幕。

雖然那公子還未靠近,鳳白熾心中已明了:這便是那公子榜首謝家謝青雪。難怪都對他魂思牽引,就這般鋪面而來的冷傲氣質一下子就把這場中眾人的眼珠都凝住了,再看才出場的那幾位世家公子通通都如街邊花草再無顏色。可是立在鳳白熾對面的那位公子面上並無多餘的表情,只是靜靜立在那裏,彷彿一個擺件任由觀賞不動聲色。

鳳白熾不由把眼睛晃到對面,她苦苦思索已久還是想不出這公子的出處,這不應該阿!一般入得了她眼裏的公子只要她街邊巷角一打聽就會出來這位公子家住何處,年齡幾何,有無婚配等等。可是沒有,連一點挨邊的花角話語她都沒回想出來。這般納悶久了,坐在她身邊的三王爺覺察出女兒的神色,偷偷一笑,悄悄地附在鳳白熾的耳邊提醒道:

“做什麼看人家這麼出神?好啊,難怪我給你尋了那麼多世家公子你看都不看,原來是看上了工部趙侍郎的大公子,”

鳳白熾突然聽到她娘在自己耳邊又開始念叨自己的婚事,一驚,連忙轉過頭急道:“娘!你亂說什麼啊,就是隨便看看,你也想的太多了吧,你可別衝動壞了人家名節。”

三王爺突然沉下面色斥道:“本來叫你來就是讓你賞花之後挑一朵稱心的,你當是胡鬧嗎?記住了,對面那位叫趙南枝。”

可是她看着自己這個小王女突然的不說話了,只是直盯盯的盯着眼前的那位抱琴人似是痴了。

那抱琴公子是當今正當紅的丞相之子謝青雪,自小就姿容出眾,在一群姿色各異的世家公子中不卑不亢,竟然顯現出一絲脫俗之氣。

在看他面容,極白的面色中一雙漆黑眼目極為出彩,也是一雙鳳目可是這雙眼睛卻是端正溫和,只是一筆到底平直的眉尾處才稍稍的有上提的姿態。若是真有仙人那便應該就是謝青雪這個樣子了。

他立於殿前開始彈奏,只是鳳白熾覺得此曲甚為熟悉,可是卻不知道曲名,她心下遺憾頭一次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去進點書籍免得連人家彈的是什麼也不知道。

旁邊又潑來一盆涼水,“謝青雪?小熾啊你就別想了,這朵冷傲孤花是看不上你這個紈絝子弟的,聽娘的話,依我看那趙南枝就不錯,年齡大些也無妨,家底清白他老子是苦讀十幾載才到如今的侍郎之位,你啊,別太挑了,你當我每日厚着臉皮去各位大臣那裏拜請帖長臉嗎?你要是給我省省心也不會這麼難……”

耳邊母親絮絮叨叨一直說個沒完,若是在府內她大可門一閉,睡她的大覺。可是在女帝宴請的宴席上,她不能毫無理由的突然奔出殿內,說自己困了想睡覺了吧!於是鳳白熾再也不跟母親爭辯,只兩耳不聞身邊語,雙眼只看殿前花。

那謝青雪突然加快了調子,琴音變得急促了起來,兩旁的公子卻是相互交叉像是要互換位置。可是就在變幻舞陣的時候,鳳白熾突然瞄見對面那位趙公子面上冷汗直冒,顯然是身體不適。可是他卻表面不顯,咬牙勉強與他一處翻轉的公子攜手換位置。兩名青衣公子將將錯身之時,不料變故橫出,那趙公子突然踩着了身前繁複的青色袍尾直直的向鳳白熾這邊傾倒。

堂上眾人都睜大了眼睛死盯着這邊,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情形。

那趙公子就直直的摔倒在立馬起身相扶的女子懷裏,趙南枝面上染上一點紅暈,他剛才沒放緩行走的速度就是怕眾人看出他病中堅持獻舞,可是沒想到他還是高估了他自己的行動,現下叫眾人看了被女子擁護,哪裏還有臉面了,因此他的面色在手指接觸到女子柔軟的手臂后就忽紅忽白,心下也更是憤然。

鳳白熾沒想到這麼多,只是看見公子窘態還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就先接過了這人。她的席面上儘是碗碟,若真看着不管,這樣重重摔下去不毀容,手臂也是要折上一節。她用手將這位趙公子穩穩托扶起來,見男子低着頭立着也不說話,便開口隨便安慰了一句,對着眾人道:“都是白熾的錯,剛才吃宴時沒注意將手中碗滑了出去,讓趙公子受驚了。”

女子說話溫溫吞吞,也不多佔面前公子便宜,見公子站好便很快的收回了相扶的手。立在原地向皇帝請罪。

因為出了事所以獻舞被打斷,眾位公子皆憤憤然的不時的瞥一眼趙南枝,只有撫琴公子適時的停了琴,眼中只有安撫之意並無其他。見着鳳白熾望着自己也沒有一點嫌惡的感覺。只是立在原地一隻手抱着琴,另一隻本來彈琴的手也放了下去。

殿內一片寂靜,還是女帝開口回應道:“你啊!吃個宴席也這樣毛躁,如今你把諸位公子們的舞曲毀了,你打算怎麼賠啊?”

女帝是笑着說的,鳳白熾自知攬了這過錯必定要給個交代,她不好再坐回椅子上便站着開口對着諸位公子賠禮道:“公子們勿見怪,白熾並非有意打擾諸位雅興,”說著她一手執壺,緩緩的倒了一滿杯,隨後又似覺得不妥,便將杯中酒水倒入大得多的盞中,隨後將其舉起,接着道:“白熾無理由可逃脫這過失,此刻便滿飲一盞賠了各位公子的惱意,還望各位哥哥不要見怪。”

這話剛一出口殿中眾人都嬉笑起來,諸位公子年齡大都不大,受了這白熾王女一聲哥哥卻是不合規矩的,可是見她性子憨厚,言語誠摯卻是少見,不乏有被鳳白熾逗得遮臉而笑,果真應了她這外號鳳白痴的俗名,倒是貼切的很。

只有趙南枝神情複雜的盯着眼前人一笑間就將手中捧起的盞酒水貼在唇間,仰起脖子生生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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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國之鳳白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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