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血楓飄零7
謝青雪端坐在馬車上,見着進來的人先是打量了下,然後說道:“坐吧,不坐一會兒?這樣怕我嗎?”
鳳白熾便坐下了,說道:“沒有的事,公子風清月朗,誰不願意與公子相談。”
謝青雪卻是完全不給她面子,冷哼一聲道:“你是想問我那個難題是什麼?又怎麼解決是嗎?”
鳳白熾還是有些不相信,便試探的問道:“謝公子說明白點吧!我的難題公子猜出來了嗎?”
謝青雪點頭微微一笑道:“不就是那個外來的皇子嗎?”鳳白熾猛地抬頭看他,見他總是用一種勢在必得的目光瞧着自己,又低下頭去,又聽這個公子說道:“你也不用驚訝,我就直接告訴你,若是你想救他出來,那麼就必須為他找一個好妻主。”
鳳白熾想了想沒錯,的確是這樣,如果把步青冥從皇子府中接出來,那麼就必須為他找一個妻主之後自然也就不會讓女帝再有理由囚着他了。
想到這鳳白熾面上露出微笑,又聽旁邊的人嘖嘖兩聲,她便抬頭去看謝青雪。只見謝青雪不含嘲諷的說道:“也就只有這樣,你才會在我面前笑了。”
鳳白熾聽到這,也不明白兩個人之間要走到一起為什麼那麼難呢?
鳳白熾道:“多謝公子,不然我肯定是想不到這麼好的法子!”
謝青雪咦道:“好法子?我倒不這麼覺得。”鳳白熾見他話裏有話,便虛心問道:“謝公子為什麼這樣說呢?”謝青雪笑了笑道:“因為你找不到取步青冥的人,自然也就跟沒有法子一樣了。除非你自己取他!”
鳳白熾驚訝的瞧着他,謝青雪點頭道:“對,就是王女取他!不過日後,王女自然不能再取別的了。”
鳳白熾道:“謝公子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法子,手好意嗎?”
謝青雪終於不再冷笑了只是道:“我問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樣冷漠,你真的相信鳳塵說的那些話嗎?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嗎?”
鳳白熾頭疼道:“唉,既然公子還是喜歡着我皇姐的,那我鳳白熾也可以瀟洒的放開手。公子為什麼還要問呢?”
謝青雪一下子站起來走到鳳白熾面前一把壓住要跑人的肩膀說道:“我就是討厭你這個樣子!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哈哈,不過我也很快不會再嫉妒了,因為你要取了皇子后,就不可能在和趙家公子一起了!其他的什麼人都不能和你在一起!”
鳳白熾驚訝的瞧着他,問道:“謝公子你這說的什麼啊?你怎麼有這種壞的想法。”
謝青雪凄慘的笑了兩聲,捧着鳳白熾的臉道:“為什麼不行!是你拋棄了我啊!鳳白熾!我一個丞相之子,你以為會沒有尊嚴被你說拋棄就拋棄嗎?即使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不許太多的人在你身邊。”
鳳白熾覺得面前人面容如玉,為什麼能說出這樣不可思議的話來,正要起身而去,可是她忘記了謝青雪也按壓着她。
“你不許走!”謝青雪又使勁的按壓着鳳白熾,鳳白熾無法了笑着道:“謝青雪我不想和你動手,你還是自己放開吧。”
謝青雪一雙眼睛含着愁緒的瞅着她說道:“你好狠的心啊!鳳白熾,你為什麼能對我這樣無情?”
鳳白熾輕輕鬆鬆的卸開了謝青雪的手,之後起身之間,又被此人抱着脖子抓住,鳳白熾無奈的笑了笑正要說話,謝青雪的臉就慢慢的貼了過來,他輕輕的在鳳白熾臉上親了一下。就很快鬆開手了,對着鳳白熾道:“你走吧!”
鳳白熾瞧着這張面孔許久,謝青雪對着她一笑道:“我以後還會找理由找你的,王女。”
鳳白熾又失魂落魄的下了車,自己的轎子就在旁邊。她轉醒后,下了什麼決心一樣,快步走向轎子。
這幾日她始終想着這個方法,也忘記和趙南枝比武的事情。趙南枝在院中望着久久不來的王女,一時有些擔憂。
可是過了一日,終於是看到王女過來了,她在門口猶豫着不進來,似乎在做着什麼決定。
趙南枝隱隱約約知道可能是個對自己非常重要的決定,可是自己又沒有辦法拒絕。整理了下着裝,他便一個人開了大門。
站在台階之上望着鳳白熾問道:“王女來了為什麼不進去呢?”
鳳白熾心裏是有些知道這個公子的心思的,因此趙南枝一瞧過來,她便低下了頭。
對着趙南枝支支吾吾的猶豫半天才說道:“對不起趙公子。”
趙南枝一愣說道:“有什麼對不起的?”
鳳白熾又道:“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不起趙公子,只是我馬上可能要取夫人了。”
趙南枝心裏咯噔一下,但還是瞧着她問道:“取誰啊?哪一家的公子這麼有福氣?”
鳳白熾這才抬頭看趙南枝,見趙南枝面上表情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來,又十分高興的說道:“趙公子,你也認得的,就是那個跟我們一起回來的步青冥步皇子啊!”
趙南枝瞧着她默不作聲,好久之後才道了一聲恭喜。
鳳白熾也不知道還要再說什麼,只是她覺得可能需要向他解釋。可是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在上朝之前跑過來說這些。
之後便道了句再見,便跑着去了轎子處又上朝去了。
趙南枝一下子躍上了房前的屋脊處,看着那一輛紫色布轎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點。
鳳白熾到了朝堂之上,魂不守舍的聽了幾句普通的稟告。之後又聽女帝提起自己,便連忙出去對着女帝跪着稟告,女帝瞅着她似乎有心事要說。便問了她是什麼,鳳白熾便趁機告訴了女帝步青冥的事情。
女帝大怒,拍着龍椅道:“別胡鬧了!快收回你的話!”
鳳白熾道:“我是真心求取的,求皇上成全。”
鳳止在朝堂上被氣暈抬了出去,鳳白熾繼續跪着道:“我只有這一件事求皇上應予。”
這件事自然沒什麼好結果,鳳白熾每每上朝就跪着,跪的時間越來越長。女帝給她的官職也越來越低,其他對鳳白熾不滿的大臣都紛紛把鳳白熾做過的一些不雅,不對的事告到皇上那裏,女帝自然更是發怒。
鳳白熾的官職一降再降,已經沒有再降的必要了。
不過最後也終於是求到了這個恩賜,女帝為皇子王女賜婚引起了極大的注意。可是連帶着鳳白熾家裏的大小姐妹官職都是一降再降。
大婚當日根本就沒有親人去,只有鳳白熾平常的幾位好友去了。
鳳白熾也都一一接應了。
大婚之後,鳳白熾也沒有和步青冥一起住。翠玉十分不解曾經問過鳳白熾道:“是不喜歡皇子嗎?那麼為什麼又耗費那麼大的勁把他取回來。”
鳳白熾都是一笑了之,因為她知道步青冥只是想要自由罷了。
鳳白熾當的官那樣小,已經不再傷心朝堂上的事了,只不過接觸了小官的圈子后,鳳白熾才知道原來這些小官借了那麼多錢。向著誰借的,也很稀奇。她們從來不肯對着鳳白熾說這些。
鳳白熾察覺到一點風聲,對於朝廷不太好,說是朝廷的國庫似乎是出了一些問題。
具體是什麼也沒有人願意和她說,畢竟她得罪了皇上。還有奇怪的是秦玉成竟然來找她借錢來了,怎麼人人都缺錢。可是她也沒有什麼錢了,搬出來住的院子也一天比一天小。
見着秦玉成失望的樣子,鳳白熾忍不住問道:“玉成到底怎麼了?需要的錢很多嗎?”
秦玉成苦笑着說道:“很多,很多。”這般凄慘又無奈的表情最終還是出現在她身邊人身上了。
這件事後鳳白熾沒有對它多上心,只是朝廷突然開始抓貪官污吏了。起初是因為一筆爛賬,查着查着說是誰的,誰也不認。最後都推到了鳳白熾身上,鳳白熾一笑,自己是個王女皇家的親戚,自然借親戚的錢算是什麼罪過,即使這錢有十萬兩那有怎麼樣?
她是這樣想着,可是沒想到的是女帝竟然拿她第一個下涮。
她一個王女竟然被關押在了牢獄中,雖然衙役們不敢太欺負她就是了。
只有步青冥來看過她幾次帶着熱好的飯菜,鳳白熾又問他道:“步皇子你說我是不是又做錯了,害的皇子跟着我在外面受苦,連首飾都沒得帶。是不是?”鳳白熾一直怕步青冥說出後悔的話來,可是這一切也永遠回不到最初了。
步青冥卻是笑着用手拍拍她頭上的草葉道:“王女你想多了,步青冥高興還來不及呢?能這樣時時出來給犯了罪的妻主送飯也是很不錯呢。”
鳳白熾聽了大笑了幾聲,然後說道:“好,好,皇子還相信我就好。”
鳳都的一處酒樓處,兩位風華無雙的公子一黑一白衣裳,坐在窗邊看着對方。
陳厄臉上笑道:“怎麼樣?我沒騙公子吧!現在鳳白熾已經下到了牢中,這可不就是最低處了?”
江日雪一笑道:“果然你好本事,怎麼使喚的動那麼多的大臣。”
陳厄拿着一張寫字的紙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他們二人又笑了,陳厄便道:“也不全是這黃白之物的意思,而是朝堂上有人想要鳳白熾死去。”
江日雪抬頭瞧着陳厄,陳厄點了點桌子說道:“畢竟她那麼招恨不是,想殺她的可不止一個。最大的那個是”他對着江日雪比了個五,江日雪一想也明白了,是五皇女鳳塵。
鳳白熾下獄后,幾人歡喜幾人愁,趙南枝和謝青雪都過來看過她,只是也都愁眉苦臉的。
朝堂上風聲變幻莫測,女帝也一天發愁過一天。
對比與鳳白熾的凄慘處境,顧安那樣的武將世家倒是更吃香了些。只是秦玉成始終像是被一座山壓着似的無法動堪。
鳳羽在宮中彷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晃過,他連忙追了去。在一個圍牆內有着火紅楓樹的地方,他終於看見了那個人影,他連忙跑了過去。可是卻在顧安懷裏看見另一個男子的身影。
她們靠着牆相互依靠着,顧安一張清俊的臉竟然對着這個披頭散髮的男子憐惜非常,甚至靠在他耳邊笑着說什麼。
妒火使的鳳羽一下子追了出去,指着這兩個就喊道:“賤人也敢來勾引顧大人,你是誰?!讓我看看是誰!”鳳羽撲過來,抓着這個男子就要看他的面目。
可惜被顧安突然推開摔倒在地上,鳳羽不甘心的對着顧安喊道:“你為什麼護着他!顧安為什麼不接受皇上的賜婚,和他在一起比較好嗎?”
顧安對着懷裏的人說了幾句之後,那人便慌慌張張的跑了。
顧安便轉來冷漠瞧着他道:“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記着了嗎?和他在一起也比你好!”
鳳羽眼淚刷的就流下來了,他瞧着眼前的這個人道:“好,好,你顧安看不上我鳳羽這個皇子。行,我也告訴你,我以後再也不會糾纏着你了!”
顧安沒有再看這個皇子,鳳羽跑着跑着不知道跑到了哪裏,扶着牆哭泣。卻突然從那牆角轉過來一個人來,這個人看見他就要跑。
鳳羽喊道:“見到鬼了嗎?!你這樣跑?回來!”
秦玉成便硬着頭皮轉了過來,對着鳳羽跪了下來說道:“皇子萬安,我乃秦大人之女秦玉成,現今在戶部任職。”
鳳羽臉上還沒有擦乾淨淚痕,指着她道:“嗯,不錯,很好。”秦玉成十分擔心,最害怕鳳羽這樣說話,只因為這個鳳羽是鳳塵的哥哥,脾氣更是古怪。
她低着的頭不敢抬起來,又聽見鳳羽說道:“秦玉成是吧,可以,我命令你娶我!”
秦玉成剛站起的身子一下又給他跪下了,驚恐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妄想。”
鳳羽冷哼一聲道:“我讓你取就取,怎麼?難道以後還想要取小妾嗎?”
秦玉成又是一驚,這個鳳羽又道:“我也知道最近你總是在借錢,有了我之後你不就有了錢嗎?為什麼不願意?”
秦玉成細細想之下發覺竟然有理,她現在欠了那麼多的債,這也難保不是一個法子。
便才抬頭望着這個鳳羽,見他身上衣裳華貴非常,一張臉也繼承了皇族的貴氣相。正想說願意,可是這個鳳羽卻突然上前過來,對着秦玉成的臉啪啪扇了兩巴掌指着秦玉成道:“看什麼看!我告訴你即使我嫁給你了,你也只是個奴才而已!肖想什麼呢!”
秦玉成在家被如珠如寶的護着,哪裏曾受過這樣的氣。
也是一驚,卻已經賴不掉了。
步青冥知道是五皇女在後面煽風點火,便整日的跪在五皇女經過的道路旁祈求開恩,每一回五皇女看都不看的過去了。
只是這一回五皇女鳳塵卻出其不意的停下了馬車,下來之後一看步青冥便是笑道:“也就只有鳳白熾那個傻瓜會讓自己的夫人跪在這裏。”
步青冥道:“妻主不是傻瓜,是我自己要來的。”
鳳塵呵呵笑了兩聲又道:“求情?她現在出來了和在牢裏有什麼區別嗎?你還跟着她啊。說好聽點是我們親戚,可是誰不知道,那就是我們家的狗,只有我們給飯的,跟我們對着來,還能有什麼好。鳳白熾算什麼,她要不是我母皇給她的官職能一直混到現在嗎?別搞不清楚啊!”
步青冥跪在她身邊又是磕頭道:“請皇女垂簾。”
鳳塵樂的扶腰哈哈大笑,卻見顧安的馬車路過了,下來一個人。走到面前鳳塵才意識到這個是顧安。
她撇着嘴一向不喜歡這個顧大人,顧安一來就說道:“五皇女這樣說就太寒人心了,還是收回這些話吧,皇上聽了也要大怒的。
”
鳳塵搖搖頭道:“我就是不給她求情,你們要有辦法就自己去想吧!”
顧安搖搖頭嘆氣道:“起來吧,步皇子。”
鳳都這些日子很不正常,連鳳都百姓都感覺到了,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瀰漫在每個人的臉上。
直到有一天銀號錢莊裏面再也取不出來一兩銀子的時候,人們才意識到這個可怕。
最先崩潰的往往是這些小百姓,她們吃不到飯,便跑到皇宮附近跪坐着請願。驚動了皇上,女帝才開始整頓。
整頓下來才發現竟然國家欠了這麼多錢,連女帝也拿不出國庫的錢了!
等於說這個鳳都這個鳳國已經崩潰了,女帝臉上驚懼非常,指着地上跪了一趟的大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搞的!——”
天子一怒,是殺人的徵兆,誰也不敢去先接這個抬頭刀。卻忽然聽見一個黑衣男子從大殿門口走進來,他神態昂揚,背着雙手。女帝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哪一位兒子,可惜都不是。
這個男子面容精緻華美,身上黑衣又綉着許多金線繪製成的巨蟒。此時那蟒正睜着雙眼緊緊盯着坐在皇位上的人。
女帝鳳啟奔下皇位瞧着這個古怪的男子道:“你,你是誰?”
陳厄跪也不跪的說道:“皇上萬安。”說著拿出了一疊厚厚的紙張交到了女帝的手中,女帝一張張看下來發覺竟然有所有大臣的名字。
又抬頭驚訝的瞧着他,陳厄臉上諷刺的笑意越發明顯,道:“你以為就這些嗎?”
說罷啪啪拍了幾下手,頓時有人抬着十幾箱黑木箱過來了。
一箱箱的打開,全是這些票據,陳厄對着女帝一字一句的解釋道:“女帝,你的好大臣,好兒子,好女兒已經把你這個整個王朝都抵押給我了。你不知道嗎?”
女帝一怔,猛地摔倒在地。
陳厄又逼着她面前問道:“百姓們在喊呢!你怎麼辦?全國你都抵押給我陳厄這樣一個小小的男子了,你要怎麼辦呢女帝,呵呵呵哈哈哈哈……”
女帝忍不住瞧着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人道:“我不相信,就是這些人……誰是管錢管國庫的!來人!”
有人回答了道:“皇上,管錢的是一個叫趙卿的人,”
女帝喊道:“把她找來!我要對質!”
陳厄拿了一張薄薄的紙道:“沒用的,趙卿也簽了。她還欠我的錢呢?”
女帝見喊不來人,心想這個趙卿估計是害怕了,逃走了,但是以前總是聽人誇獎趙卿辦事細心穩重。不像會是這樣的人。
現在一切都完了,女帝怔怔的看着陳厄道:“你是什麼妖魔鬼怪?”陳厄笑了笑沒說話,女帝又瞧着不遠處開着門的,能看到宮外百姓的宮門口。百姓們坐滿了鳳尾街,口中喊聲不斷的傳到了女帝的耳邊。
女帝慢慢站了起來,到了高大的寶殿外。瞧着外面的百姓道:“她們不是在喊冤屈呢,現在冤屈算什麼呢?她們在喊我的命呢?”
陳厄還在想女帝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就見女帝突然奔跑幾步到了護欄前,一下子翻了欄杆從百人高的大雄寶殿上跳了下去,當場死亡。門外百姓安靜了一會,可是很快的就都衝進皇宮裏面該拿東西拿東西,該殺人的殺人。
宮內宮外,城內城外已經亂做一團。
陳厄向外面走去,他也不知道去哪,他只是知道報復天下的任務完成了,可是為什麼他還是這樣空虛。便忍不住要去他的屋子那裏去,因為那裏有埋着曲紅衣。
城中不知道為什麼多出來一些白衣裳紅腿褲的大刀派女弟子,她們見一個殺一個,似乎對着鳳都的人有着很多恨意。
紛紛亂亂中鳳塵卻在府中病着,聽着牆外的紛亂好像是顧安開始帶着士兵維持秩序。突然她的門被士兵闖進來了,鳳塵的病一直未好,開始是手上的傷口一直不好,現在病的連床也起不來了。
顧安話不多說只是冷冷的對着鳳塵道:“女帝死了。”
鳳塵咳出一團血來,指着顧安道:“不可能!”
顧安道:“我只是來通知一下各個皇女,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說罷也不理鳳塵的呼喚便出去了,鳳塵忽聽噩耗,一下子翻滾到床前,想要掙扎着起身,被進來的明玉看到了,連忙幫她拍着背。
鳳塵咳咳幾聲,正要吩咐明玉去看看,可是門口突然出現一個身影,她仔細辨認了一下詫異道:“雲翠?你來幹什麼?你這個瘋子快走。”
雲翠此時披頭散髮,衣衫也十分不整。對着鳳塵道:“誰是瘋子?我可不是瘋子,哼哼,你不是想知道在宴會上為什麼我要陷害你說你是我的情人嗎?你這樣氣我,打我不就是因為我害的你丟了謝青雪這個公子嗎?可是我告訴你沒用!我那次的確是在宴會上鬼混,可是不是和你,而是和顧大人。就是剛才那個顧大人你明白嗎?你這個人我都看不上,謝青雪憑什麼看得上你啊!也不照照鏡子吧你!變態!折磨了我這麼久,這件事實是不是很不好受啊!哈哈哈……”
鳳塵一下子吐出幾口血來,再也經受不住直接倒了下去。雲翠見目的已經達到,便轉身出門去了,明玉在房內撕心裂肺的喊着明珠。
門外雲翠到了顧安身邊嘻嘻笑,顧安疑惑道:“明珠是誰?”
雲翠哼了哼笑道:“不就是鳳塵的父親給她起得字了,可是到底還是跟她的名字一樣最後都歸了塵土了。”
顧安笑道:“我讓你氣一氣她就行了,你怎麼專門往她命根子上說啊。”
雲翠道:“誰叫她這樣折磨我,打我。活該呢?大人我們走吧。”
顧安思索了一會道:“應該去放了那個人才是。”
鳳白熾終於被放了出來,鳳止和她父親來放的。
一出來就看見這個混亂的場景,大刀派的女弟子見一個殺一個,恨意已經瀰漫到了每一個人身上。
鳳白熾道:“怎麼會這樣?”
鳳止說道:“這是你的劍,以前我誤會你頗多,你現在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嵐山笑着提劍和鳳白熾闖入了那些大刀派弟子中間,可是還是不夠。這些大刀派弟子武功高強,官差根本不是對手,顧安也想到了這裏,一劍斬一個的速度已經不行了。
鳳白熾正愁着突然聽見城樓那裏出現一排排的藍衣道士,領頭的正是拿着一把佛塵的扶風自己的師父!
她朝着鳳白熾喊道:“徒兒休息去吧,就讓為師來掃平這一切!”剛說完,這個師父便從上而下飛下來了。對着底下掃蕩了一片大刀派的女弟子。
之後又瞧見了門樓上不斷來着一些江湖人士,最多的還是紅蓮教和彎月宮裏面的人,曲紅塵大聲喊道:“這個鳳都怎麼那麼混亂,快煩死我了!”旁邊的彎月宮主單鳳笑着道:“那麼我們也來幫忙吧!”
這兩波人加入已經快了很多,鳳白熾茫茫然的看着這些或是火紅袍子,或是青色袍子或是藍色道袍的人,攪和在這些百姓和大刀派中,城內完全像是一鍋粥,等到不需要她廝殺的時候,鳳白熾慢慢穿過了這片人海,一躍之下就上了城牆頭,城內紛爭她已經不想再看。
看着城外翻滾不息的河水,她突然朝着河水喊道:“江庶——!江庶——!你在哪啊現在現在你到哪了——!江庶——……”不知喊了多久背後突然被人拉住了。
她轉頭一望發現是謝青雪和趙南枝還有步青冥。
她們相互笑笑。
等到城內平息后,江日雪因為混亂沒有跑多遠便又回到了趙卿府上,剛打開自己院子門,卻突然發現院裏的楓樹上弔死一個人。江日雪猛得坐到了地上,瞧着那熟悉的女子,是趙卿。她知道有漏洞之後一直想要補上,可惜怎麼補的上呢?
又見女帝也跳樓死了,更是無臉面見皇上,所以選了這棵楓樹弔死了。
江日雪瞧着這個人突然心裏有些後悔,這個女子對着自己溫柔不是假的,他一直不去注意陳厄的計劃,可是其實也隱約猜到了不是嗎?
有幾次在店鋪賒賬的時候不像往日那樣爽快了,掌柜們都是拿異樣的眼光看着他不是嗎。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應該意識到不是嗎?可是也不會知道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啊。
門外廝殺漸漸止住了,江日雪把軟掉的腳又慢慢站起來。朝着門口走去,可是一開門卻有一件血紅的衣裳晃在眼前,江日雪一下子吐了出來,大吐特吐之後也沒什麼東西可吐了。
他便抬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可是這個紅蓮教的師父曲紅塵卻抱着自己道:“終於找到了你了徒弟!為什麼不回來?”
曲紅塵似乎不記得他是江日雪而不是江庶了,江日雪道:“師父,”曲紅塵便馬上應了,江日雪又道:“師父知道是我姐姐殺了師父的妹妹嗎?”
曲紅塵一愣之後又笑了起來,對着江日雪說道:“師父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說罷了。而且我覺得大弟子最好了,比我那個調皮的妹妹要好一些。”
江日雪忍不住哭道:“可我不是我姐姐了。”
曲紅塵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哭,你沒了姐姐,師父也沒了妹妹,日後跟着師父學功夫。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此後曲紅塵又收了一個關門弟子,是個和紅月一樣的男子。只是紅月卻再也不回來了。
幾個門派共同擊退了激進的大刀派門人,之後鳳都立馬又選了一個最小的皇女做了皇位。
鳳塵在那次動亂中死了。
鳳白熾最後如了願,取了謝青雪和趙南枝。
加上步青冥,一家子人也很多。
陳厄,嗯,不見了。也許死了,也許又躲在哪一處地方做着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