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規矩就是規矩

史進這個燕王是自己起草詔書寫的，反正大宋的各個印璽史進都搶了過來，即使丟失的也都重新製作了。本來群臣建議史進自封燕王的，因為自古以來，朝代都喜歡以自己的發家之地作為國號，史進是靠梁山發家的封號自然就是在齊魯兩個中選擇了。

齊國好歹也是曾經的春秋大國，自然比魯國更合適，而史進確考慮到以後可能遷都的原因，再加上自己有個燕國公的封號，所以乾脆晉陞燕王。

史進總覺得齊王一聽就像個做生意的，一點氣勢都沒有，想自封秦王結果自己的領地又不包括大秦故地，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封了個燕王。

至於燕王府就是以前的端王府，趙佶老兒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審美和藝術方面的造詣還是可圈可點的，所以他原來的王府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亭台樓閣的營造都是別具匠心。

史進現在還是一個人住在這邊，至於老婆還留在燕京呢，一個是還不知道怎麼面對，畢竟是和趙家反目成仇，怕見面了大家尷尬，第二個就是這邊一直在打仗也不適合她過來。

第二天一早，史進正在處理各處報過來的調動申請，王府外管事處鄭健武匆匆走來：“稟告燕王，門外李忠校尉，王鶴校尉，還有杜十八校尉候見。”

史進放下手裏的調令，嘆了一口氣：“讓他們進來吧！”

三人站成一列走進議事廳：“報告大當家！我等特來請罪！”

史進看着三人跪成一排，淡淡的說道：“說說自己是什麼罪名啊？”

李忠慚愧的抬起頭：“屬下指揮忠勇軍不當，導致忠勇軍在東京決戰戰鬥中被對方擊潰，請大當家責罰。”

接着王鶴也說道：“屬下指揮刀鋒軍不當，導致刀鋒軍在東京決戰中被女真人擊潰，請大當家責罰。”

杜十八直接梗着脖子說道：“屬下的山嶽軍也被擊潰，請大當家責罰。”

史進從桌子角落翻到傷亡統計報告，痛心的念到：“忠勇軍此戰戰亡一千七百二十三人，潰敗中死亡一千零八十四人，還有三百一十五人重傷要退出軍隊安置，忠勇軍傷亡超過六成，軍心動搖，乃陸軍之恥辱，建議取消番號。解散編入其他軍中。”

李忠聽完羞愧的趴在地上。

接着史進又讀出刀鋒軍的戰損：“刀鋒軍王鶴指揮出現嚴重失誤，在弱勢的情況下發動反衝鋒，戰敗導致刀鋒軍潰敗，戰死兩千一百五十人，潰敗中死亡一千三百三十九人，還有六百人重傷需要退出軍隊安置，刀鋒軍傷亡超過八成，已經沒有恢復建制的必要，王鶴性格魯莽建議撤職問罪，刀鋒軍建議解散編製取消番號。”

史進念完王鶴眼圈紅紅的趴在地上。

史進又看了看杜十八：“山嶽軍是在救援忠勇軍的途中被擊潰的，戰爭中死亡一千九百三十人，潰敗中死亡一千五百人，重傷需退出軍隊安置人數四百二十人，山嶽軍傷亡接近八成，校尉杜十八枉顧軍令，在未得到救援命令的情況下私自救援，導致部隊崩潰，建議問罪，山嶽軍取消番號，解散建制。”

史進念完杜十八嘴角抖了抖，看了看史進，史進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他突然嗚嗚的哭起來：“大當家，您無論怎麼處置俺，俺杜十八都心服口服，哪怕砍了俺祭旗俺都甘心，但是求求您不要撤銷俺們的番號，給俺們山嶽軍留個種子，讓俺們……嗚嗚……我對不起死去的兄弟，總要給他們留個家，要不然他們的魂魄連個回來的地方都沒了！”

史進看着這個八尺高的漢子哭的像一個孩子，心裏也是又氣又心疼，三支部隊加起來傷亡了一萬兩千人，是這次損失的三分之一，這種損失史進能不生氣么！

心疼的除了錢之外，還有哪些浴血奮戰的將士，明明可以贏的戰爭，明明只要不後退就不會敗的那麼慘，其餘的軍損失的多的也不過七八百人而已。

也就是說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潰敗的途中死亡的，有的是被追擊殺死，有的是明明自己有勇氣抵抗，但是身邊的兄弟都跑了，他只能白白的死了。

還有就是三支軍隊竟然奇迹般的主帥都沒有戰死，也就是這些人是提前跑的，史進能不生氣么，之所以李忠參謀部沒有直接給出建議定罪，主要還是考慮到他是跟隨史進的老人，想讓史進定罪。

史進站起來說道：“你們也知道，悍勇軍也被擊潰了，但是他們的校尉級軍官全部戰死，在部隊缺乏指揮的情況下才被擊潰，所以他們迅速的被補充編製並提拔重用，這時候想起了兄弟，那麼戰場上怎麼沒有想想自己這麼做對不起兄弟？嗯？”

杜十八懊悔的流着眼淚：“我當時……我……”

史進看了看三人說道：“你們不用跟我請罪，想要原諒你們可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用我原諒，老規矩跟童家兄弟一樣，去挨個道歉，告訴這些戰死的人的父母妻兒你們是如何把他們的孩子丈夫父親帶上戰場又沒有帶回來，只要他們能原諒你，我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

三人面面相覷，童家兄弟因為道歉的事情差點沒有自殺，梁山軍上下誰不知道，他們這次戰敗哪有臉去見這些兄弟的家人。

史進揮揮手：“該幹嘛就幹嘛去吧，不要在我這裏扯皮了。”

史進揮手之後，杜十八和王鶴叩拜一下就走了，只有李忠依舊跪在那裏沒有起來，史進嘆了一口氣說道：“李忠啊，你是跟我最早的一批人，你也最讓我失望，這一戰你的罪過很大，但是你往日的功勞我也不能視而不見，這次我給你兩個選擇，新幽州的金山那邊需要一個管事，還有就是呂宋大島銅礦也缺一個管事，你選一個吧。”

李忠抖抖身子起身：“謝謝大當家不殺之恩，李忠自知對不起大當家，這次遠行此生恐怕再拿回來，在這裏跟大當家告別了。”

史進揮揮手：“好好做事，你們這些老兄弟我不會虧待的，以後鎮守一方不用面對激烈戰鬥，未嘗沒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