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你的好漢不是我的江湖
張青見有說話的機會立刻說道:“好漢榮稟,小人姓張,名青,原是此間光明寺種菜園子。為因一時爭些小事,性起,把這光明寺僧行殺了,放把火燒做白地;後來也沒對頭,官司也不來問。小人只在此大樹坡下剪徑。
忽一日,有個老兒挑擔子過來,小人欺負他老,搶出去和他廝並,鬥了二十餘合,被那老兒一匾擔打翻。原來那老兒年紀小時專一剪徑,因見小人手腳活便,帶小人歸去到城裏,教了許多本事,又把這個女兒招贅小人做了女婿。城裏怎地住得,只得依舊來此間蓋些草屋,賣酒為生;實是只等客商過住,有那些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藥與他吃了便死,將大塊好肉切做黃牛肉賣,零碎小肉做餡子包饅頭。
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裡賣。如此度日。小人因好結識江湖上好漢,人都叫小人做菜園子張青。俺這渾家姓孫,全學得他父親本事,人都喚他做母夜叉孫二娘。小人卻才回來,聽得渾家叫喚,誰想得遇幾位好漢!
小人多曾分付渾家道:‘四等人不可壞他:第一是雲遊僧道,他不曾受用過分了,又是出家的人‘
第二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們是衝州撞府,逢場作戲,陪了多少小心得來的錢物;若還結果了他,那廝們你我相傳,去戲台上說得我等江湖上好漢不英雄。’
又分付渾家:‘第三是各處犯罪流配的人,中間多有好漢在裏頭,切不可壞他。’
第四是攜帶刀兵,面善正氣之人,此等人莫不是江湖豪客個個名聲響亮,我等需好酒好菜款待,結交還來不及,不想渾家不依小人的言語,今日又衝撞了三位好漢。幸喜小人歸得早些。——卻是如何起了這片心?””
史進冷眼看着他絮絮叨叨,把殺人賣肉說的猶如普通小事,早就斷了最後一絲仁慈,不一會史文恭從后廚出來,臉色鐵青的沖史進點點頭:“該殺!”
史進再不猶豫,直接一槍槊死了張青,另一邊史文恭咬牙砍死了孫二娘,吸了一口氣史進猶豫問道:“後面可還有活口?”
史文恭搖搖頭,史進也嘆口氣:“罷了,一把火燒了吧。”
原着他們兩口子可是壞了一個了不得的大和尚來着,史進也沒想到會趕那麼巧碰到那個大和尚,當然史進也想過等那和尚到了自己在仗義出手,也好落個救命之恩,但是一想到這對夫婦的畜生行徑,史進是一個都等不了,所以哪怕沒機會遇到那和尚,史進也要清理了這兩個渣滓。
史進很不理解,如果宋江和兩人稱兄道弟,讓人覺得宋江人品就該如此的話,那麼這樣兩個人渣為什麼魯智深能和他們稱兄道弟,武松能和他們稱兄道弟,這讓史進非常不理解。
史進覺得殺人可以理解,搶劫也可以接受,但是殺人吃肉賣肉史進無論如何是不能接受的,此等人與畜生何異?兩人犯了史進的忌諱,所以史進要第一時間殺了兩人。
也許在土匪的世界裏殺人吃人是家常便飯,例如宋江差點被王英三人剜心吃掉,比如後世有很多土匪吃人肉的傳說,但是別人覺得正常不代表史進也能忍。
我自有我的江湖,我自結交我認為的好漢,至於那些泯滅人性的,以殺人為樂,沒有良知的,史進絕不姑息。
下一個是誰?樑上好漢里史進第二恨的就是王英,這樣一個好色之人,稱不上什麼好漢,禍害了多少良家,尤其是這渣滓竟然敢幻想史進內定的扈三娘!這個人必須死!
史文恭和史定波看史進臉色不好,兩人從后廚早來燈油,撒上柴火打算好燒個徹底,正在史進陷入沉思的時候,遠處一聲爆喝:“好你們三個賊人,光天化日竟然行此兇案,看洒家今日不替天行道!”
說完史進連忙回頭,只見一個胖大和尚雙手持一對戒刀,朝自己砍來,史進顧不得說話,連忙挺槍去擋,那和尚見史進擋住暗說一聲:“有兩下子!”接着刀鋒一轉沿着槍桿朝史進手上削去。
史進看他頭戴戒箍,脖子上掛着一串白色的佛珠,暗道一聲好巧!怎奈和尚刀法了得,史進一時之間失了先機,只能抵擋,邊打邊退之際,史進尋了個機會喊道:“法師要助紂為虐么!”
那和尚手上刀也不停:“我親眼看到你們殺人放火,現在還想倒打一耙,我和尚眼裏可容不得沙子,今日定要送你們下地獄懺悔!”
史進和和尚鬥了一二十回合,漸漸扳平了局勢,有了說話的機會,接著說道:“人是我們殺的,但是我們殺得都是壞人,和尚不問青紅皂白只管上來亂砍,不怕錯殺了好人么!”
和尚聞言手下停了一下,史進藉機跳出他的攻擊範圍,呼了口氣:“還好你來的及時,要是晚了一時半刻火燒起來,我們有理還說不清了。”
和尚懷疑的看着他,這時史文恭和史定波聽到打鬥聲也出來,史進正色道:“是真是假,和尚何不入內一看,不瞞和尚,這裏是家專賣人肉包子的黑店,不信大師儘管往後廚去看。”
和尚華裔的看着三人道:“那你們且在這等,我去看看,若是有假,再來於你們理論。”
和尚說完進了店裏,不一會一臉寒霜的從裏面出來罵道:“該死!恨不能手刃這群惡賊。”
史定波這時在一旁不滿的說道:“這家黑店不知壞了多少人性命,死有餘辜,到是倒是大師你,若不是我們發現及時,怕是和尚你也在店裏着了道,都被做成人肉包子了。”
和尚臉色變了變,最後點點頭:“確是如施主所說,今日貧僧錯怪施主,還請施主勿怪。”
史文恭皺眉道:“你這莽和尚,幸虧我師弟武功了得,要是尋常人等,怕你已經錯殺了好人!”
史進見和尚臉色掛不住,連忙打圓場道:“好了,大師也是嫉惡如仇,只是脾氣火爆了一點,相逢即是有緣,不如我們早早了結了這裏的事情,尋個地方喝兩杯水酒。”
四人把火點上,燒了酒樓史進抱歉道:“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和尚打了個稽首禮:“阿彌陀佛,貧僧法號了空,還未請教三位施主。”
史進連忙介紹:“這位是我師兄,師從京師御拳館周侗大師名換史文恭,這位是我族弟史定波,至於我姓史名進,人們都換我史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