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變化
“這是掌中界的另外一種作用，這是拓土再一次以一具分身為代價要讓你強行融合陰陽，一旦融入這掌中界，你就無法避免了。”李一衍狂吼。
“不是還有你的乾坤印嗎。”李一衍的話，讓李道元恢復了一點理智。
“眼下強敵環視，乾坤印雖可保你一名，但終究逃不過被磨滅的下場。”
“今日死的其所。”李道元說了一句，同時用僅剩的一點力量開始搜尋徐璇霞的下落，可惜，徐璇霞不知道被拓土送至何處了。
“沒到時候，你還有機會，停止木鼎的催動，釋放金鼎中的本源，可破萬物，這掌中界也不例外。”
“來不及了，木鼎我溫陽了百年才能窺得其中一二，金鼎並未研究過。”
“這些神鼎如今都算是你的一具分身，如此關鍵時刻，只有捨去分身不要，激發鼎中本源。快，來不及了。一旦這具軀體被困，仙宮會有辦法引導所有分身中的意識回歸，那時我們再無翻身之日了。”淡定的李一衍也有些不淡定了。
“你他媽是做了多少壞事，這李家也如此恨你，要是他們肯幫忙，今日逃出去不是難事。”三化鐘的碎裂，對小三的打擊不小，此時也變得有些消極起來。
“無非是殺了幾個天驕，毀了些許至寶，你不要說話，什麼時候了，不想死就閉嘴。”李一衍怒了。
“來啊，同歸於盡啊，你們如果敢與我一起瘋魔，我保證會把這些人殺個乾淨，讓你們見識什麼是魔的力量。”
兩人說話間，李道元並未停歇，按照李一衍所說，將金鼎朝自己這邊催動，而王澤則是在全力阻止。
“傻呀，還想着跟王澤爭奪金鼎的控制權，金鼎中的本源是你無法想像的，不用將其拿過來，一旦激活，方圓萬里，頃刻灰飛煙滅，我們這點距離根本不足道也。”
“金鼎的本源是什麼，我該怎麼做？”
“啊……，本源就在金鼎之中，你不用管，燃燒你的分身，釋放本源。”此時的李一衍恨不得用刀在李道元身上狂劈。
李道元也不再多想，當初在無極仙宮那人強行將李道元的身體分成了十道，其中九道對應九鼎的印記，李道元也正是依靠這個印記吸收的神鼎，如今的神鼎已經與分身融為一體，李道元感應金鼎這具分身之後，自毀分身，端坐於金鼎上的王澤在某一瞬間感覺到了一點異樣，下方好像有某種禁忌的力量在醞釀，不過還不待王澤做出什麼反應，金鼎崩潰了，但並不是想像中的那種炸裂，而是向內坍縮，直至整個金鼎徹底消失不見，而王澤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因為他在那消失的金鼎中心，感受到了一股無法匹敵的能量。
瞬息之後，毀天滅地的爆炸從中心傳來，王澤的身體只是瞬間就徹底消失不見，巨手消失不見，天空上的符文陣盤瞬間炸裂，這股力量以一種所有人都無法逃脫的速度橫掃八荒，方圓百里之內，大地直接消失，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一道直徑百里的光柱直衝雲霄，剩下的五鼎雖然抗住了這樣的威力，但被這光柱推着，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射入星空，刺目的光芒讓整個世界變得白茫茫一片。
爆炸的餘威綿延萬里方才漸漸消減，半晌之後，在餘波邊緣處，身形更顯佝僂的拓土緩緩出現，看着前方身軀已近淡薄的李道元，眼神複雜，在合境強者不可能出現的咳嗽聲中，拓土緩緩道：“你到底是誰？”
體內九脈流轉，李道元的身軀在漸漸變得凝實，此時的意識海洋中，李一衍似有所悟道：“原來這就是金之本源，難怪能成為本源。”
“差點把我們也弄死，你可真行。”小三語氣雖有責備，但難掩其劫後餘生的慶幸，剛才那股力量，雖然是李道元在掌控身體，但那種感覺還是清晰傳入了他們的感知中。
“金之本源是什麼？”
“是湮滅，是陰陽相撞的湮滅，不是我們所見的普通陰陽相合，而是至陰至陽相撞后的消失，這也許是世界的歸宿，難怪能稱之為本源，我此前的理解真是偏頗了。”
“難得你還有這麼謙虛的時候。還是想想眼下怎麼辦吧，拓土看上去雖然受傷，但應該還有餘力，更不知道其他三人怎麼樣了。”
“金鼎中的力量被浩然宗消耗的七七八八了，也不知道他們這些年用金鼎做了些什麼，不然他們一個都活不下了，當然，我們也活不下來。”
“我失去其他五鼎的感應了。”
“九鼎之間有某種關聯，這次金鼎毀去，五鼎或許被金之本源所激，開啟了某種自我防護，算是某種沉睡吧，短時間可能無法恢復了。”
“別廢話了，強敵尤在，這些能不能等以後再談。”小三有些着急。
“我需要時間恢復，看上去拓土也在做什麼準備。”李道元回答。
“他不是在做準備，他是有些摸不清你還有什麼底牌，說白了，就是他有些膽寒了，或者是在等幫手。”李一衍開口。
果然，片刻之後，李家老祖的身形緩緩出現，只剩一個魂體的老者淡淡開口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初李家那個瘋子叛逆的影子。”
緊接着，趙佗的身形緩緩浮現，此時的趙佗，已經只剩上半截身軀，在其腰部位置，血肉不斷在蠕動，似乎想要恢復，但被某種力量不斷的磨滅，如此周而復始，看上去有些駭人，“能釋放神鼎中的本源，此子完全融合了神鼎，我想這應該與當初無極仙宮的創始者有關係，據傳那位前輩就是依靠九鼎煉魂的。”
“生靈塗炭，此子罪大惡極，另外五尊神鼎已經消失不見，兩位道友，助我將此子拿下，送往仙宮總部治罪吧。”拓土艱難開口。
剩下兩人聞言，都是默默沒有說話，三人沒有一人上前。
半晌之後趙佗才開口道：“我受到了那股本源的侵襲，已經沒有餘力了。”
李家老祖開口道：“我只有一擊之力了，可以在催動一次乾坤盤，將此子束縛，該如何做，就看拓土道友如何安排了。”
“咳咳，老朽這具身軀已經接近消散，如今只能算是一個影像，另外一道分身還要一天左右時間方可趕到。”
“就勞煩李道友先以乾坤盤控制此子吧。”拓土開口。
李家老祖也沒有猶豫，這本就是他一直等待的事情，艱難抬手，指尖符文流轉，片刻之後在李道元頭頂形成了一個太極盤，一閃之後融入了李道元體內。
“李一衍，這都是你造的孽，你李家之人，不幫忙也就算了，如今還落井下石。”小三大怒。
李一衍則是沉默不說話。
“接下來就等吧。”拓土開口道。
許久之後，在小三的聒噪中，李一衍終於開口道：“這個乾坤盤是說是束縛，但實是一種保護，聯繫當初被鎮壓在九脈塔下的巧合，看來李乾陽還是一如既往的了解我。”
“你什麼意思？”
“你不會懂得，這是我與他之間獨有的默契。”
“故弄玄虛。”小三不屑。
半個時辰之後，一道曼妙的身影急速而來，眾人轉頭看去，正是徐璇霞。
徐璇霞一落地，先是朝拓土行禮道：“前輩，你怎麼樣？”
拓土搖搖頭道：“沒事了，等我的分身到來，就帶你前往無極仙宮。”
“不能跟他去無極仙宮。”李道元急忙開口，今日所坐的一切可都是為了阻止徐璇霞，
徐璇霞轉頭，這才在一團符光中隱約看到了李道元的身影，眼中頓時露出仇恨的光芒，開口道：“是你，你還沒有死。”
“我只是想幫你。”
“哎呀，受不了了，李一衍，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這小子的意識消失，我甘願被你吸收，也不想再跟他共處一地了。”小三實在氣不過。
“我會想想的，如果有，希望你不要食言。”
小三避開話題道：“我們遲早要被他害死。”
“這是我們三人相互影響的結果，你沒有發現，隨着時間的流失，我們三人的想法都在越來越極端么？”李一衍開口道。
“你什麼意思？”
“現在還理不出頭緒，但隱隱有一種感覺，我們三人都在朝一種更純粹的方向發展，至於是什麼方向，或許要融入更多的意識才能知曉。”
“不不，你錯了，我覺得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作為一個修士，心不夠狠，不夠果斷。”
“或許吧，時間會驗證一切的，我說過這女子是他的執念，不管他怎麼處理，只有等他徹底放下這個執念，你我才能有機會執掌這具身軀。”
兩人的交談都只是瞬息，對面的徐璇霞凄然道：“幫我？殺我師父，滅我宗傳承，你這叫幫我？”如今的水瀾宗已經是一片廢墟，而在那場激戰中，水瀾宗的弟子幾乎死傷殆盡，剛剛晉陞的水瀾宗一個時辰不到，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我不想這樣的。”李道元有些歉然。
“呵呵，不管怎麼樣的，讓我親手結束這一切吧。”徐璇霞話音一落，手中便多了一物，這是盞古樸小燈。
“映其形，燃其魂，魂燈起。”
李道元眼中露出一抹解脫，小三則是狂吼道：“說什麼來什麼，此前為什麼會把魂燈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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