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館驛
白武這次能跟許朝升來寒武城,是他自己爭取而來的。
當然,他沒有主動要求,羅甲自然還是沒有離了許朝升左右,而歐陽早則是留在了荊州,主持荊州監察司的事務。
羅甲是高手,但是許多事情高手是不會給你做的,許朝升還需要一個辦事能力比較強的人。而縱觀荊州監察司,現在最為出色的統領,就是武二了。
這次離開了荊州,白武本以為在路上會有機會下手,但是那羅甲似乎是黏在了許朝升的身上,不離左右。讓白武很是煩躁。
如今到了寒武城,白武依舊在尋找着機會。
幾人到了館驛,由於品級不同。他們所入駐的房屋自然也不同。
白武進了屋子,簡單,整潔,一間客房。他還有些手下人,不過這些人可是沒有資格入駐館驛的。他們只能去找客棧住下。
而許朝升所入駐的房間,自然要比白武那間高了檔次。不僅屋中分了內外兩間,而且還有精美飾物,現摘花草作為點綴。也不知這天寒地凍的寒武城,是從哪裏搞到的這些東西。
這館驛分三層,白武在最下層,許朝升在最上層。趙聽風被分到了中間一層。這中間一層,沒有上面那層的寬敞,雖然也是一間,但比下面一層也要寬大許多,屋中也有不少陳設,只是少了花草。
“哼,為何我被分到了中間一層?”
一個聲音在趙聽風的門外吼着。
“這位大人,上面一層真的滿了,沒的可給您開的房間了。”
這引路的人,態度平淡,話語更是裡外頭這瞧不起。
“我乃是揚州監察司司長,與他許朝昇平級,憑什麼他能住上面,我卻要和他的左使住在同一層。”
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范森,隨着他的話語,還有兩個聲音在附和着他。應當是這范森的兩個手下人。
“您要真有本是,別跟我嚷啊!去跟我們管事說去,我哪有權利定你該住哪一層啊!”
這領路人哼了一聲,甩袖子走了。氣的范森站在那門口,進去也不是,不進去還不是。
“原來是范森范司長啊!”
趙聽風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所住的那一間屋子,正與范森斜對。
之前的趙聽風曾是范森的手下,而且還將趙聽風關押下獄。兩人自然是談不少有什麼交情,更多的則是仇恨。
趙聽風笑吟吟的看着范森,范森這是一臉青黑,他心裏也清楚,許朝升日後極有可能是那個成為監察司總司長的人。許多人已經開始向他示好,以便留下一個好印象,日後好相處,好辦事。
不過他范森怎麼也是揚州監察司的司長,按照規格,理應住到頂層。但是這館驛中的人,卻是把他按排到了中間這一層。若是說那頂層真的沒有房間也就罷了,但是前腳來的許朝升剛剛住進去,輪到他的時候,就說沒有房間了,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
范森冷哼一聲,將那給他安排的房間房門啪的一聲推開。而趙聽風則是哈哈一笑:“范司長,你這是要入住了嗎?”
范森理都不理這趙聽風,反手關了門。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不過這小插曲的後面,則是有些奇怪。
過了一段時間,范森這房間裏來了三人。寧不凡、李長空、楊義。
這如果是讓許朝升看到了,定然懷疑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楊義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寧不凡身在何處。但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在這裏看到這兩個人。
三人進來之後,交談一陣,而後又有人前來,這次來的人,正是道自成。
道自成喬裝易容,混入了城內,同樣的,一起起事的人,此刻也都分了批次,悄悄的混入了這城中。這到也不是城門守衛失職,只因這些江湖人各顯其能,有的找了相熟的,跟隨者混入。有的則是大馬金刀的,直接進入。畢竟這裏面許多人,都不曾被武朝注意,更不曾會想到,他們之後要做的事情。
只有道自成齊海,以及一些秒空山的人,被重點照顧,但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他們都是老油條了,輕鬆改扮之後,也都混入了城中。
“咱們就在這裏動手嗎?”
寧不凡點點頭,回應着范森。
范森知道寧不凡要做的事情,他這次來,就是內應。
“為何要在這裏?”
范森有些不明白,不是要對武朝的楊泰吾動手嗎?
“因為我們明天都要參加那壽宴,沒有請柬,可是不好!”
寧不凡說著,而後說出了今晚的計劃。他們首先就是控制這館驛周圍,進行封鎖,不讓這館驛之中有人逃走。而後則是將館驛之中的人,全部殺掉。
這處館驛,是武朝在寒武城中三處中的一處。現如今,裏面住滿了吳朝官員。
“我們要殺了他們所有人嗎?”
范森聽完,也是一驚。這館驛中的人,有的他認識,有的不熟悉。這些人中,自然也是有好有壞。有的官職高,有的官職低。但是要將這些人都殺了,卻是有失偏頗了。
“當然不殺,他們可是我們的請柬。”
寧不凡說著,笑着。
...
夜深人靜,館驛中的人都清楚,明天是個大日子,他們都是早早入睡,準備迎接明日將要到來的事情。館驛門外有人站崗,只不過今天這站崗的人心中卻是有個疑問,那個中間層的人可這是奇怪,他屋子裏今天都進去了不下十幾個人了,怎麼卻是不見有一個人出來。難道這十幾個人都要擠一間屋子?也太窮了吧,連個客棧都住不起!
他心裏這麼想着,嘴上卻是叨叨着:“這破天氣也太冷了吧!咱哥倆還真是苦命,一到這個時候,準時晚上的班!”
另一人凍得也是哆哆嗦嗦:“誰說不是呢,館驛里其他的人都有背景,這館驛官誰也不敢得罪,就數咱們兩個沒勢力,所有遭罪的活都給咱倆干!”
他這麼一說,另一人也是氣憤了起來。
“就是,夏天正當午是咱倆,冬天大半夜還是咱倆。這館驛官還說什麼這是照顧咱倆,讓咱倆得到磨練,以後要是我升職了,定然要好好磨練磨練他。”
這兩人這麼一罵,心情也舒暢了些。不過兩人卻是沒有注意到,館驛周圍,隱隱有着的那些火光。
“你們兩個幹嘛呢?”
一個威嚴的聲音,壓制了兩人的談話。
“喲,您怎麼還沒睡呢?”
“這交給我們哥倆,您就放心吧。”
這人哼了一聲:“放心,我哪裏能放得下心,這幾天是什麼日子你們也不是不清楚,如是出了半點岔子,吃不了兜着走!”
這人正是館驛官,他在這個位子上已經做了很久了。很像再升一步,離開這個地方。畢竟館驛官說的好聽是個官,說的難聽些,那就是個伺候人的。按照他的判斷,經過了這麼都年的苦熬,這次升遷應當有他一份。不過這最後一班崗,卻也重要,如果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那他別說升遷了,光是這三層上個面住的那些人的唾沫星子,就夠淹死他的了。
“你們給我打起精神來,不準出任何差錯,我若是沒有好果子吃,你們就給我等着吧。”
這館驛官扭頭進到了裏面,這兩人看這人走了,一個人輕啐了一口,另一個人則是衝著這人的背後,連比劃帶張嘴不出聲的咒罵。
只不過兩人回過頭來的時候,卻是傻眼了。
“怎麼這麼多人?!”
“我也不知道啊!”
噗通!噗通!
兩人先後倒地,再無更多聲音。
而那進到裏面的館驛官,此刻也是害怕的要死,一口鋼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將大門打開!”
這館驛的大門到了黑夜,就會從裏面反鎖,只有館驛官有鑰匙。
“大俠,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劫持他的人,不是一個,而是好幾個。
“再啰嗦,你以後就說不了話了。”
那刀的人威脅着這館驛官。
“不啰嗦,不啰嗦,我鑰匙放到屋裏了,我可否回去取?”
管一管試探着問到,這人嘿嘿一笑:“你當我們是瞎子不成?你剛才不是剛從外面進來,將門上了鎖嗎?”
“這...我..是我糊塗了,糊塗了。”
這館驛官尷尬的笑了笑,而後伸手去自己腰間摸索,終於,一串鑰匙摸出,他哆哆嗦嗦的走回大門,哆哆嗦嗦的插着鑰匙。
此刻他內心無比掙扎。這館驛建築,材質堅固,易守難攻。這大門更是材料特殊,就算是道境高手,全力轟擊,也能撐不短的時間。但是這大門若是打開了,那就是再普通的人,也可以輕鬆走進來了。
如果這門自己打開了,無疑是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這館驛中,現在住着這麼多的人,自己這次失職,死罪都不過分。但若是不打開,那更不用說,自己可能馬上就要死了。
現在死,還是將來死?不用想都要選後者!
館驛官打開了大門,門外人好多,這是館驛官的第一個念頭,而第二個念頭還來不及起,他就被人一記手刀,砍暈了過去。而後像是拖死豬一般的,拖到了一邊。
“行動!”
一聲令下,沒有人有絲毫延遲,他們各自散開,朝着自己的目標而去。
嘭!
偶有聲音。
“你是誰?”
偶有大喊。
“哼,敢犯老夫!”
偶有反抗。
但最終都歸於平靜,沒了吵鬧,喧囂。
寧不凡站在這館驛門口,聽着這些聲音。
“殿下,已經全部拿下。”
寧不凡回頭,在他的身後,則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有的收了傷,嘴角帶血,有的嚇的哆哆嗦嗦,不敢抬頭,更有的直接癱坐在地上,站不起來。
“諸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寧不凡。天帝聖臨教聖子。或許你們之中有的人認識我,有的人聽說過,有的人了解過我。”
說道認識我這三個字的時候,許朝升皺了眉頭。
他今日也是早早入睡,當他發覺有異樣動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被人制住,帶到了這裏。不僅是他,還有許多人也是如此。當然,這館驛中,也有高手,例如許朝升帶來的羅早,乃是至臻境界。不過就算是至臻境界,如今也是嘴角掛血的,被帶了過來。
有敢於反抗的,自然也有老實的。趙聽風就是那個老實的,或許是因為實力差距太大,他的反抗顯得十分武力,隨意的就被人制服了,連個受傷的機會都沒給他。
而制服他的,就是范森。
范森還謀了個私,兩個耳光,扇到了趙聽風的臉上,給自己出着氣。
他甚至還想給這裏的館驛官兩巴掌,不過對方現在昏迷,你就算是打了,對方也不知道。
“我這次前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做,希望諸位能夠好好配合。”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隨着聲音,許朝升望了過去,這人正是自己旁邊屋子的人。他聲音渾厚有力,年紀約有四十來歲,此刻他站了出來。
“你是何人?”
“哼,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知道...額..”
寧不凡一把扼住了這人的喉嚨,這人掙扎拍打,但是卻無濟於事。逐漸雙眼翻白,肢體無力。寧不凡一遍殺着這人,一遍環視着在場的其他人,凡是被他看過去的地方,人們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更有人被嚇得躲藏身體,使得原本就擁擠不堪的人群,一陣波浪涌動。
“哎...”
掐死了人的寧不凡嘆了口氣,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我原本想與大家和平相處的,不想你們如此不識抬舉,當真是令我好生失望啊!”
他這話說完,沒人敢開口回應,而此時的許朝升,也看都了人群外面的楊義,而楊義的眼睛,也在盯着他看。
“諸位,你們這樣讓我很是難辦啊!可有願意合作的,站出來。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
寧不凡問着,沒人響應。正當他殺心又起之時,許朝升站了出來。
“寧公子,好久不見,可還記得我?”
寧不凡哈哈一笑:“許公子別來無恙,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呢!你可是要跟我合作?助我將這武朝推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