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冒充
李黑心引着白武一隊人馬,進了紅葉城,因為風雪的緣故,這城中少有人走動。街道一片灰暗,顯得蕭條莫名。
“幾位上官,快進來,外邊實在是冷。”
李黑心招呼着。
走進屋子,暖意襲來,幾張大桌,擺滿酒菜。原本白武帶來的這些人還有些怒意,不過看到這美酒美食,那怒意也消化了不少。
“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武沒做過官,沒管過人,更沒查過案。他原以為一進來,這李黑心就會把所知道的事情詳細說明一遍,不想卻是這情景。
“大人,快做,咱們邊吃邊說,這天寒地凍的,諸位上官吃好了才能有力氣辦案不是。”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白武坐了下來。隨着白武來的人也都跟着坐下。
這些人有些也是新加入的,有些則是監察司的老人,不過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這位新任統領,是個什麼脾氣秉性,誰都不知道不了解,這個情況下,任何事情都要隨着來,以免自己哪裏做的到不到的,惹了新統領不高興。
李黑心在一旁,就如同一個下人一樣的,給這位不認識的統領,倒着酒夾着菜。
“敢問統領大人貴姓啊!”
“武。”
“武統領真是年輕有為,額..”
李黑心如今湊得近了,看清了白武的臉,當時嚇得言語一窒,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
“統領大人,您嘗嘗這酒,是紅葉城中一個老酒鋪所釀製,雖然名氣不大,不過味道還說得過去。”
白武看了眼酒,又看了一眼李黑心。而後指着自己旁邊的位子:“你坐下。”
“您坐着,小人哪裏..”
“坐。”
不是客氣,而是命令。
李黑心嚇得腿一軟,坐在了那位子上。心中還不由的嘀咕:王伯通啊,你可真是好命。怎麼這種破事全是我來做呢!
“說說你知道的。”
“額...”李黑心一愣,不過馬上明白過來,對方是在問那兩個人!
“回統領,這事還得從三天前說起。那日風雪沒有今日大,不過也冷的可以...”
三天前,紅葉城如同今日一樣,風雪交加,這種天氣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躲在家中燒熱炕頭,嗑着瓜子,嘮些家常。對於紅葉幫來說,也是無事可做,大部分的人員都在屋裏躲着。
李黑心卻是被煩,煩他的就是趙潑皮。
“李哥哥,李爺爺,我求你了,幫幫我,就幫我這一回。”
李黑心看着在自己面前祈求的趙潑皮,不為所動。
“幫不了,這事要是讓監察司知道,紅葉幫就得全跟着陪葬。”
趙潑皮依舊鍥而不捨:“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起此事的,李爺,您神通廣大,給想想辦法啊!”
“我算是哪門子神通廣大。”
李黑心還不應允。
“李黑心,咱這不能過河拆橋吧!”
“什麼過河拆橋,我是短你的錢了,還是少你的刑丹解藥了?”
“可是我表弟...”
“你表弟那是你的事,關我什麼事?”
趙潑皮被說的一愣:“好,不關你的事,是我的事。”
李黑心看着趙潑皮那失了魂的背影,搖晃着走向大門,開口道:“若是我救了他,他可願聽我差遣?”
“願意,願意,他一定願意,他若是不願意,我就..我就...”
“行了,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李黑心不做虧本的買賣。”
李黑心說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裏面正是兩粒丹藥,而後又從屋子裏取了一個盒子,那盒子裏儘是些傷葯和白布。
“拿去吧,這兩粒丹藥,可是上面賞給我的。”
“謝謝李爺,謝謝。”
趙潑皮得了這葯,非常開心。
紅山教當初被監察司所消滅,門下眾多弟子,有的投降,有的離去,還有一些則比較極端,他們選擇抗爭。不過胳膊終究扭不過大腿,他們的力量微弱,哪裏會是監察司的對手。
最後這些人有死有傷,而趙潑皮的表弟,就是傷的一個。而且是很重的內傷。
如果沒有丹藥的救治,陳材怕是撐不住了,有了丹藥,也不能保證可以挺過來。
趙潑皮之前潑皮了一輩子,在外人來看這就是一個混蛋,但是他的本性卻是比較看重親情,現在的他想救下這個表弟。
李黑心也看過這陳材的情況,雖然心裏知道,這些丹藥極有可能打水漂。不過若是陳材能挺過來,日後為己所用,那價值可不是兩顆丹藥能比擬的。
賭!李黑心的選擇。
送走了趙潑皮,李黑心去見了王伯通,現在的王伯通,已經在上邊的丹藥資助下,有了化境實力。而李黑心卻是毫無寸進,不得不說,老天是公平的,李黑心有能力管理好一個幫派,但是在武功上面,資質實在有限。上邊,這裏就是指的楊義,楊義早已將自己的姓名告訴了他們,但也嚴令,不准他們隨便提起自己的名字,更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上邊兩字,成了代指。兩人隨意聊了兩句,李黑心也將趙潑皮來找自己的事情跟王伯通隨意提了一嘴,正要離開,門外卻是有人來報,說趙潑皮死了。
李黑心與王伯通兩人都立刻起身,隨後到了事發現場,那趙潑皮雙目瞪的滾圓,一副死不瞑目。他所在的地方,距離他家門口不過十幾步。
“屍體你們動了嗎?”
“沒有。”
李黑心立刻俯身,一陣摸索。他要找的就是他給李黑心的那兩顆丹藥,不過摸索半天,卻是沒有找到。不見了,難道對方是看到了這趙潑皮身上的丹藥?見財起意!
“當街殺人,當真是無法無天。”
王伯通很生氣,他這話剛說完,旁邊就有兩個人,說是看到了殺人兇手,往南邊跑了。王伯通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他的手下人,也是立刻跟了上去。李黑心沒有那麼急,而是問了周圍人,兇犯一共幾人,又都是什麼長相。問清楚之後,他才朝着先走的王伯通等人追去。
這一追,就直接追出了城,當李黑心到達的時候,王伯通已經手上,一通追去的那些手下人,也是東倒西歪。
李黑心雖然沒有見到動手的人長什麼樣子,不過根據手下人的描述,還是和之前那些路人的描述對應上了。這兩人正是殺害趙潑皮的人。
“那兩人朝哪裏跑了?”
屬下們都是搖頭。
“你們可有人認得這兩人?”
“認得,一個叫白武,另一個叫趙金。”
兩個人的名姓都知道,而且還是異口同聲。這不得不讓李黑心有些懷疑,幸好一旁的王伯通給他解了惑:“這是那兩人自己說的。”
...
李黑心將自己所知道的交代了個清楚,當然,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
而真正的白武聽完之後,一臉懷疑的看着這李黑心。
“這二人當真如此的蠢,會把自己的名字都說出來?”
“應該是,不小心說漏嘴了吧!”
白武笑笑,沒有說什麼,他之前和師父趕路的時候,從來都是事少管,話少說。相互稱呼,也是簡單隱晦。怕的就是有新人猜測出兩人的身份。但是這次的這兩人,顯然人是有些故意要讓人知道,這事是白武和趙金兩人所為。
“那兩人什麼模樣?”
“您稍等。”
李黑心說完出去,不多時取來了兩幅畫像。
“大人您看,這是我讓畫師,按照我那些見過這兩人的手下人的描述畫的,我也讓我那些手下人都看了,他們說有個七八分的相像。”
畫卷展開,白武的眼神也注意過來。不過他看到這兩幅畫像的時候,還真有幾分眼熟。
“這兩人誰是白武,誰是趙金?”
“瘦的黑的那個是白武,胖的那個是趙金。”
雖然白武覺得這畫像很熟悉,不過畫像上的人,根本不是他師傅。
“取來畫像。”
白武吩咐着,手下人立刻取出了監察司內印發的畫像,兩份畫像一對比,差距非常大。
“這...這兩人不是?”
白武點點頭,而後又說了一句:“將蔣放和毛榮兩人的畫像取出來。”
手下人又取出了這兩人的畫像,畫像打開,眾人都是傻眼。李黑心這邊的畫像居然與這兩人的畫像有個七八分的相似。
“統領,這兩人為何要冒充白武和趙金呢?”
一個手下提着問題,此人善於察言觀色,心道:統領一眼就看出了這兩人是蔣芳和毛榮,想必也是知曉了這兩人為何要這麼做,不過就這麼直接說出來,有些顯擺的成分,我應給統領一個當口,好讓統領說的順暢不突兀。
不過白武的回答卻是讓這人傻眼:“我也不知道。”
得!這不是揭統領短嗎,馬屁沒拍到,反而惹人厭。這人低了頭,不敢再說話。
白武到是根本不在乎這些,或者說他根本就沒多想,只是憑着本能回答。而剛才他看到李黑心的畫像,能夠想到是蔣放毛榮二人,也只因他與這兩人相處過一段時間,對於兩人的相貌,本就印象深刻。至於這兩位為何要貌丑自己和師父,他就不得而知了。
“吃飯,吃完了飯都去給我追查這兩人的下落。”
眾人應是,立刻開動。白武沒有吃,而是叫過來了李黑心。
“這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三天前。”
“後來又見過這二人嗎?”
李黑心搖頭:“沒有。”
“南門通向哪裏?”
“揚州。”
白武問完了,他在猜測這這兩人是要去哪裏。真的是揚州嗎?如果是話,他們二人冒充自己和師傅幹嘛,而且這兩人的用意可是有些拙劣和明顯啊!最重要的,如果這兩人真要去揚州,那安安靜靜的走就是了,感冒要鬧這麼一出。
...
此刻的蔣放與毛榮,正躺在一家客棧之中。天色暗淡之後兩人才起來,起來之後的兩人迅速穿好衣服,帶足乾糧。在城門即將關閉之時,出了城去。
“老蔣,你這主意靠譜嗎!”
“怎麼不靠譜?你沒看最近城門上張貼的都是白武和那趙金兩人的畫像嗎!”
“這到是,不過也怪掌門,怎麼跑到青州去了。”
“這咱們怎麼猜得到,儘快趕路吧,到了青州有掌門人在,咱們也就不用這樣東躲西藏了。”
青州海龍幫的大宴之上,道自成出現了。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江湖,遠在荊州的蔣放和毛榮兩人也是聽到了這個消息。兩人去揚州,本就是要找本門的人匯合,現在掌門人出現了,那就沒必要捨本逐末了。不過這兩人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逃犯。荊州監察司正在找尋兩人。他們兩人也不知道因為什麼的最了荊州監察司,惹得對方如此針對二人。不過好在還有兩人,也被荊州監察司所緝拿,那就是白武和趙金。
蔣芳臨時起意,決定兩人冒充一把白武和趙金,引起荊州監察司的主意,讓針對兩人的焦點,偏離開來。他的辦法雖然簡單而拙劣,甚至很容易看穿。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們已經在路上了,要不了幾天就可以橫穿荊州,進到別的州郡了。真到了那個時候,荊州監察司的人,就算是反應過來,也是為時已晚。
兩人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向普通人一樣,白天趕路,夜裏睡覺。而是顛倒了作息,白天休息,夜裏趕路。再加上如此天寒地凍的天氣,兩人這兩天走的還算順利。唯有一點,那就是速度不太快。
“要是有馬就好了。”毛榮說著。
“那怎麼行,馬匹太惹人注意了。”蔣放否定着。
“我不是說咱們進城也騎馬,只說趕路的時候有馬就更好了。”
毛榮解釋着,不過蔣放卻是一下就聽明白了,搶馬!
“這鬼天氣,路上連個鬼都沒有。”毛榮前後看了看,抱怨着。
嘎達嘎達...
這邊他的話音剛落,馬蹄聲就傳了過來。毛榮大喜,衝著蔣放道:“看來老天爺是聽到了我的抱怨,給咱們送馬來了啊!”
蔣放卻是制止了毛榮的叫喊:“不可妄動,聽這聲音,人數應該不少。說不定是那個門派的人,或者是監察司的人。”
“哼,怕啥,咱倆的能耐,十幾個人都奈何不了咱倆,更何況他荊州監察司欺人太甚,如果真是他監察司的人,正好拿來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