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逼你杯弓蛇影
正月十五過去了,外面百花蔥蘢,紫禁城御花園,美麗的梅花宛若霽月與暗香,香玉在延禧宮,一臉的憂慮。
延禧宮,香玉看着那梅花,罥煙眉一蹙,憑欄空對窗,她暗暗的柔腸百結,為了心中的那個恍惚的憧憬,悲傷地肝腸寸斷,她很想對那春風與飛回來的春燕,開心地訴衷腸。
現在是早春二月,雍正坐着鑾轎,帶着妃嬪們興高采烈又浩浩蕩蕩地去了京郊的圓明園。
這圓明園是雍正在做雍王爺時,康熙賜的園子,雍正繼位后,他不想整年都躲在紫禁城裏,他想親自去宮外看看最真實的民間,並帶着那些皇子八旗親貴們,去北京郊外的平原,更方便地策馬齊射,所以命令把圓明園的宮殿都重新修建,這圓明園,在夏天時,比十分悶熱的紫禁城更加涼爽,所以雍正繼位以來,每個冬天過去,就帶着妃嬪皇子,浩浩蕩蕩移駕到圓明園的正大光明殿,在那裏每日處理奏摺政事。
香玉是皇上冊封的青貴人,她與安答應,也被雍正下旨,跟着皇上去圓明園。
被留在紫禁城的有富察貴人方貴人慎嬪等人,今年正月後,皇后突然身子不爽,與博爾濟吉特賢妃留在坤寧宮。
“齊妃姐姐,這次皇后因為身體欠安,被皇上留在了紫禁城,我們侍候皇上去了圓明園后,就可以更加便宜行事,折磨那個青貴人了!”在齊妃的鑾轎里,忘乎所以的琪嬪,得意洋洋地對齊妃說道。
“這次皇上之所以要帶着青貴人,都是年貴妃暗中煽動,但是年貴妃沒有想到,她保薦了青貴人,青貴人去了圓明園卻更加每日如履薄冰,這個不要臉的就在我們的眸子下,被我們更輕鬆地控制,她與安答應就等着被我們任意擺佈吧!”齊妃頤指氣使,氣勢洶洶地大笑道。
在去圓明園的路上,香玉第一次從皇宮裏出來,她與安答應坐在同一輛馬車上,明眸生機地浪漫掀開帷幕,眺望着馬車外那最真又最清新的現實世界!
“安姐姐,自打進宮后,一年沒有再聞到這讓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的花香味了,還有大街小巷,熙熙攘攘,那些熱鬧非凡的鋪!”香玉樂不可支,那罥煙眉一蹙,明眸燦爛,凝視着安答應腮綻桃花。
“青蘭妹妹,我們只要被皇上寵幸,以後還會這樣出皇宮的,我們姐妹患難與共,以後不管我們跟着皇上去哪兒,我們都這般執手不相離,我們只要姐妹同心,就其利斷金,沒有謠言能離間我們,沒有惡魔能迫害我們!”安宛靜笑靨如花,眉目彎彎,那美麗的柳葉眉一皺,婉轉地凝視着香玉,紅唇一笑道。
雍正的鑾駕到了圓明園的宮門,只見這壯麗雄偉又氣象萬千,宮殿飛檐斗拱。
宮女攙扶着各宮的主子,在雍正的囑咐下,連續進了園子,住入寢宮。
初春的圓明園,百花蔥蘢,又湖山疊翠,宮門內亭台掩映,五顏六色的春花,都暗暗的綻放,奼紫嫣紅,五彩斑斕,雍正的眼前,都縈繞着勃勃生機,他在蘇培盛的攙扶下,進了正大光明殿,命文武百官來大殿早朝,開始了他在圓明園的事必躬親,勵精圖治。
圓明園的正大光明殿,都是仿造紫禁城的乾清宮正大光明殿建立,園子裏有山有湖,在仿南方園林的金陵瞻園外,有讓人神清氣爽的福海。
因為這裏的風景宜人,後宮的妃嬪都樂不可支,歡天喜地。
辰時,雍正在圓明園早朝,正大光明殿,文武百官穿着朝服,戴着朝珠與暖帽與頂戴花翎,胸前綉着官職的補子,十分鄭重地排班進入大殿。
雍正穿着九袞龍袍,頂上戴着熠熠生輝的東珠朝冠,身材魁梧地正襟危坐在龍椅上。
“啟稟皇上,大將軍年羹堯在青海不但暗中厲兵秣馬,暗中居心叵測,企圖擁兵自重,還暗中賣官鬻爵,收買朋黨。”大學士張廷玉與御史孫家金,向雍正稟告道。
“主兒,大事不好了,年大人在今日早朝時,被御史彈劾了,而且年大人在呈上奏摺時,誤把朝乾夕惕寫成了夕惕朝乾,皇上大怒,已經下旨,把年大人貶黜為杭州將軍!”圓明園的絳雪軒,年貴妃自打正月後,也身子不爽,堅持陪雍正去圓明園后,就更是一臉憔悴,病懨懨的,現在突然宮女琥珀向她稟告了這個讓她十分驚愕的消息,年貴妃如晴空霹靂,突然感到眩暈,心裏也茫然若失。
“主兒,今日大喜,永壽宮那位主兒,這次終於倒了!”齊妃的宮女彩珠,與太監高德子,得意忘形,一臉志得意滿地來到齊妃的面前,向齊妃忘乎所以地稟告道。
“彩珠,本宮也聽說,年毓蓉那個在青海一手遮天的哥哥年羹堯這次終於犯了事了,年羹堯這廝,氣焰囂張,在皇上面前也炫舞揚威,本宮看這人早就預言他最終會大禍將至,現在年羹堯被皇上貶黜,年貴妃在後宮最後一座靠山就失去了,年貴妃那弱不禁風的身子,若是突然失寵,再被年羹堯的事一嚇,本宮想她就要香消玉殞了,年貴妃死後,後宮就只有本宮還如花似玉,與熹貴妃一般封號,日後年貴妃與皇后都突然歿了,本宮就可以順風順水地取而代之,順利母儀天下!”齊妃一臉妄想,趾高氣昂地大笑道。
再說絳雪軒,自打年貴妃病後,圓明園的妃嬪都變成了勢利眼,大家見風使舵,去熹貴妃住的怡紅堂與齊妃住的壽康堂諂媚逢迎,齊妃趁機收買指使琪嬪與金貴人琅嬅貴人,富察貴人錦瑟等人,對香玉與安答應住的圓明園雪晴軒,進行日夜的噪音騷擾與折磨辱罵。
“就是這個不要臉的,都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了,都天下無人不識君了,還這麼不要臉,不死心,兩個失寵的妮子,都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現在你們的靠山倒了,你們就走投無路,山窮水盡了,老娘已經把你們的那些醜態百出,傷風敗俗的醜事傳出去了,現在人盡皆知,哈哈哈,大家都笑死了,都看着你們,不要臉,兩個小蹄子,就你們還配住圓明園?真是臭名遠揚!”恬不知恥又潑皮又兇惡的老貨,對着雪晴軒每日破口大罵,香玉被吵得心神不寧,寢食不安,她就帶着紫鵑與月悠,出雪晴軒在圓明園遛彎,香玉盈盈地與紫鵑月悠步向海晏堂,讓紫鵑驚訝的是,她們一路上,遇到妃嬪與宮人,都被十分木古地辱罵了,香玉在圓明園,好像不管步到哪遛彎,哪兒就有人吐痰,故意對着她們哼,或旁敲側擊地對着香玉冷嘲熱諷,譏笑與奚落。
“主兒,聽說絳雪軒的年貴妃這幾日病入膏肓了,她這個靠山是冰山難靠,齊妃琪嬪金貴人那些小人,就更加肆無忌憚為非作歹地在園子裏掀起波瀾,到處散佈謠言,搞風搞雨,這個齊妃,又沒有皇后管,在園子裏隨心所欲地到處造謠,到處興風作浪,現在園子裏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了那些血口噴人子虛烏有的謠言,暗中窺視着我們譏諷?”紫鵑急得雙眉緊鎖,小聲對香玉說道。
香玉聰穎過人,早就火眼金睛,對齊妃的那些卑鄙又拙劣的伎倆不但瞭若指掌,還洞若觀火,她一臉泰然自若地對紫鵑十分俏皮地抿嘴笑道:“紫鵑,這些都是齊妃派狗腿奴才心腹暗中製造的假象,齊妃這廝,在紫禁城時,安姐姐就知道她暗中收買籠絡了幾個從東瀛來的妖人,用十分恐怖的幻影術,製造那惟妙惟肖,繪聲繪色的所謂逼真假象,讓被害的人走到哪裏都似乎被人辱罵,因為齊妃這個妖術十分的秘密,所以後宮的妃嬪,都對齊妃十分害怕,這也是紫禁城這幾年妃嬪們噤若寒蟬的原因,我們若是害怕,那齊妃的狗腿趙嬤嬤等老貨,就更加的為非作歹,公然有恃無恐地光天化日暗中作案!”
“主兒所言極是,但是主兒,這東瀛真有這種恐怖的幻影術嗎?”紫鵑十分好奇地詢問香玉道,香玉弱眼橫波,凝視着紫鵑那萌萌的大眼睛,粲然一笑道:“紫鵑,我這都是看古書的,東瀛有一種特別詭異的幻影術,可以讓人突然稀里糊塗神情恍惚地產生幻覺幻影幻聽,這種幻影術不但可繪聲繪色地欺騙被害的人,讓被害的人以為四周的人都在辱罵自己,還能製造人們的傻笑,讓你以為人們全部知道你,在譏笑你,幻影術可以十分逼真地冒充別人罵我們,也能冒充我們罵別人,然後暗中推波助瀾,挑唆離間,故意刺激我們憤怒,然後兩邊互相殘殺!”
“主兒,這東瀛人這麼毒,傳說他們都是魔鬼!”紫鵲嚇得面如土色道。
“齊妃用錢收買東瀛妖人,還故意打着朝廷的旗幟,用官府的名義,到處順理成章,理直氣壯地派宮裏的血滴子粘桿處,窺視街頭巷尾,監視後宮妃嬪,她是罪無可赦,紫鵑,以後這個毒婦是玩火自焚,一定多行不義必自斃!”香玉罥煙眉倒豎,憤怒地對紫鵑小聲說道。
“膽大妄為的奴婢,竟然在園子裏公然挑唆主子,在主子背後辱罵議論齊妃娘娘,真是罪不可赦!”就在這時,盛氣凌人,頤指氣使的琪嬪在宮女金桂的攙扶下,故意扭着那腰肢,氣勢洶洶地步到了香玉與紫鵑的面前。
“琪嬪娘娘,紫鵑只是與嬪妾嘮嗑閑聊,沒有議論齊妃娘娘,也沒有挑唆主子們,她何罪之有?”香玉擋在紫鵑的面前,柳眉倒豎,一身是膽,杏眼圓睜道。
“青貴人,你的奴婢暗中議論辱罵主子,你這個主兒不但不以身作則向齊妃娘娘洗心革面,還故意包庇奴婢,本宮若稟告齊妃娘娘,一定把你們嚴懲不貸!”琪嬪見香玉不但不害怕,還一臉嗔怒,特別倔強地護着紫鵑,不由得氣得青筋直爆,面色鐵青。
“琪嬪主兒,嬪妾雖然只是貴人,但是琪嬪娘娘你也不能這樣仗勢欺人,這宮裏有宮規,紫鵑沒有錯,你為什麼要懲罰她?”香玉柳眉倒豎,為了紫鵑熱血沸騰道。
“琪嬪,你在藕香榭這裏與青貴人吵什麼?”就在這時,齊妃在彩珠與高德子的攙扶下,珠光寶氣,雍容華服,雲鬟疊翠地步到了琪嬪與香玉的面前,一臉漫不經心地質問道。
“齊妃娘娘,青貴人的奴婢紫鵑,暗中散佈娘娘的流言蜚語,侮辱娘娘,正巧被嬪妾聽見,嬪妾要青貴人懲罰紫鵑,但是青貴人卻十分無禮地護着那個小蹄子!”琪嬪看到齊妃步來了,突然激動得珍珠流蘇搖曳,跑到齊妃的面前,向齊妃欠身道。
“一個宮女,竟敢在主子的背後挑唆辱罵,真是想反了,高德子,派人把紫鵑押到慎刑司,杖七十!”齊妃鳳目圓睜,那濃妝艷抹的臉,氣得黑一塊紅一塊!
高德子向著幾個太監故意努嘴,幾名太監就撲到紫鵑的面前,香玉無畏無懼地擋在紫鵑面前,也被這些奴才十分鄙夷無情地兇惡推開。
“你們這些狗奴才,竟然敢膽大妄為,欺負我們主兒!”紫鵑也是一個爆炭的脾氣,見幾個太監推香玉,柳眉倒豎,義憤填膺,就拚死地撲上來,對着着幾個太監舉起粉拳,憤慨地劈頭蓋腦打了一頓。
“這個小野丫頭要造反了,彩珠,來人,拿板子,押着這個小蹄子,就在這杖責!”氣得青筋直爆,七竅冒煙的齊妃,鳳目圓睜,聲色俱厲地嚎叫道。
幾名身材魁梧的侍衛,迅速把紫鵑圍在了垓心,抓住紫鵑的臂膀,七手八腳地把紫鵑押在了地下,然後掀倒,一名侍衛就如狼似虎地要舉起棍子。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香玉突然一招橫掃千軍,十分伶俐地從那個侍衛的手中搶過棍子,然後沖向嚇得魂不附體的齊妃,眾人因為猝不及防,齊妃被香玉輕鬆拔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架在那玉頸上,挾持了齊妃。
“齊妃娘娘,本宮的紫鵑若少了一根頭髮,嬪妾就把你碎屍萬段,千刀萬剮,你們敢打紫鵑一下,嬪妾就打你十下,你不用恐嚇嬪妾,嬪妾名賤,但是齊妃娘娘的命太尊貴,若我們同歸於盡,嬪妾想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香玉杏眼圓睜,罥煙眉倒豎,不但一身是膽,還十分英姿颯爽。
“青貴人,你把匕首放下,你敢挾持本宮?本宮要把你與安答應都殺了!”齊妃大聲嚎叫道。
香玉見齊妃還這麼頤指氣使,驕橫跋扈,就用匕首對着齊妃的后腰,就是酣暢淋漓的一匕首,那齊妃疼得像殺豬一般大叫,香玉趁機拉着地上的紫鵑,像凌波微步一樣,立刻逃去。
“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竟然敢用匕首戳老娘的腰,真是要死,來人,把她與那個小蹄子抓來,杖斃,都打死算完!”齊妃突然喪心病狂,聲嘶力竭地張着那香腸嘴,惱羞成怒地捂着那可憐的小蠻腰一蹦三尺高!
再說香玉刺傷齊妃的事,迅速在圓明園不翼而飛,齊妃捂着那腰,在雍正面前整天裝,對着雍正日夜撒嬌弄痴,又嚎啕大哭,但是讓齊妃沒有想到,她的告狀反在雍正前陰差陽錯地提醒了雍正,讓雍正又想起了文靜賢淑,又善解人意又知書達理的小徐惠妃甄青蘭!
“這丫頭!”雍正在暖閣正專心致志,聚精會神地批閱奏摺,突然腦海里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香玉那弱眼橫波,楚楚可憐的才女小樣兒,不由得臉綻桃花,迅速將蘇培盛叫來,命蘇培盛去雪晴軒傳旨,命香玉晉王來暖閣侍寢!
圓明園,五顏六色,百花在園子裏爭奇鬥豔,那福海也山水宜人,香玉與安宛靜這一對閨蜜與好姐妹,執手在園子裏四處遛彎,四處亂逛,自打有了安宛靜后,香玉就不再孤獨了,雖然前一個月,齊妃還暗中用方貴人為姦細,暗中陰謀挑唆離間香玉與安宛靜的關係,但是善良的香玉最終還是相信了安宛靜,兩姐妹不但沒有被謠言挑撥離間反目成仇,姐妹感情還越來越好。
“安姐姐,現在妹妹就算下半輩子都不被皇上寵幸,見不到皇上,也不怕了,我們姐妹就這樣,同心協力,風雨同舟,真情實意,患難與共,永不相離!”香玉罥煙眉一顰,瞥着笑容可掬,只一張清水臉的安宛靜,十分真摯地一笑。
“青貴人,安答應,皇上口諭,命青主兒今晚去暖閣侍寢!”這時,總管太監蘇培盛,笑容可掬地來到香玉與安宛靜的面前,向她們打千稟告道。
“妹妹,你的機會來了,若你再得皇上寵愛,就東山再起,又撥雲見日了!”安宛靜那瘦瘦的瓜子臉上,忽然十分溫柔地洋溢着笑。
“安姐姐,被皇上寵幸,真的是機會嗎?”香玉罥煙眉一顰,怯生生又怔怔地凝視着安宛靜道。
“妹妹,你坐鳳鑾車去吧,只有被皇上寵幸,你在後宮才有自己的地位,你才能奪回你自己的尊嚴,真正的自強自立!”安宛靜那清冷的面上,忽然浮出了美美的笑。
凝視着香玉的背影,安宛靜不由得感慨萬千,暗暗心潮起伏:“妹妹,你順風順水地去吧,你帶姐姐,去實現姐姐這幾年沒有完成的夢想!得到皇上寵愛后,你一定要與人為善,在後宮自強不息,懲惡揚善!”
鳳鑾車,進了暖閣,香玉穿着白衫被幾名御前太監用羅衾裹着,馱進了寢宮,她看見雍正那張意氣風發的臉,與那霸氣的八字鬍后,似乎才如夢初醒!
“這個人應該是弘毓,應該是玉榮公子!但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雖然他是有雄心壯志的英雄,是大清的皇帝,君臨天下,但是,她不想要榮華富貴,用自己的逢迎與諂媚,得到皇上的寵幸!”香玉如梨花帶雨,雍正穿着黃袍,見香玉好像明眸里噙着眼淚,不由得十分驚愕:“青蘭,你為何哭?”
“皇上,臣妾只是因為激動。”香玉又一臉嬌羞地尷尬低下了頭。
“朕看着你,竟然就想起了唐太宗的徐惠妃,徐惠妃因為知書達理,又輔助太宗,在史書中流芳百世,她沒有為太宗誕下皇子,也沒有因為自己的美色讓唐太宗昏庸,青蘭,朕認為,你就是朕的徐惠妃,朕不用你侍寢了,你去,在暖閣侍候朕批閱奏摺!”雍正凝視着香玉那清澈見底的明眸,與那似乎藏着煙雨的罥煙眉,用手突然扳起香玉那香腮,一臉鄭重地對香玉說道。
“哈哈哈,這是今年後宮最大的笑話,那個雪晴軒的青貴人,昨晚侍寢,竟然被皇上下旨,又裹着那被子送回了暖閣,最後被皇上冊封為身邊的女官,這個不要臉的,真的是不行呀!各宮的主兒,都巴巴着去寢宮爭寵,被皇上寵幸,只有這青貴人,在皇上面前還裝假清高,真的以為自己是什麼貞女烈女?真是不要臉,她就是一個傷風敗俗的殘花敗柳!”次日一破曉,外面晨露微熹,一群嬤嬤老貨,圍在那裏交頭接耳,到處紛紛議論,四處嚼舌根。
老婦女不但窮凶極惡,還死皮賴臉,這些十分八卦的嬤嬤婆娘,暗中被齊妃與琪嬪的人收買,到處傳播齊妃編造的所謂香雲因為不貞被皇上下旨送回暖閣的謠言,對香玉進行卑劣無恥的歪曲醜化與人格的抹黑中傷,齊妃躲在陰暗處,妄想把香玉搞臭搞死,害香玉身敗名裂,名譽掃地。
“這次,本宮要畢其功於一役,高德子,收買的奴才都暗中準備了嗎?迅速出圓明園,傾巢出動,到處散佈謠言,並打着朝廷的旗幟,說青貴人是妖女,是害人的紅顏禍水,是妖怪,再傳播青貴人的所謂變態故事,故意傳播雪晴軒的私隱,讓這個不要臉的丟人,急死,氣死!”齊妃一臉沾沾自喜又幸災樂禍地回到寢宮,一臉睚眥地命令高德子與彩珠等奴婢道。
“齊妃娘娘,嬪妾認為,對這個青貴人,我們不但要傳播謠言,暗中刺激她,還要逼她發瘋,暗中派人挑撥破壞她的全部所謂朋友圈,要她眾叛親離,最後四面樹敵!”更加卑劣陰險的琪嬪又向齊妃雪上加霜道。
圓明園,香玉與安宛靜的噩夢又開始了,似乎是一夜陰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圓明園,京城,天下,好像一夜之間,香玉就變成了千夫所指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到處都有人似乎在議論自己所謂的醜事與私隱,各宮的妃嬪一臉嗤之以鼻地步到香玉的面前,就故意陰陽怪氣地對着香玉說幾句暗示的詞,故意羞辱刺激香玉。
“看,這不是昔日善解人意,才華橫溢的青貴人嗎?哈哈哈,小賤人真冤枉呀,昔日說我們陷害她,說她文章都是偷盜,皇上對她心疼得像心肝寶貝,昨日呢?她都玉體橫陳在皇上眼前了,最終還是被皇上命令送回了暖閣,聽說這個賤人,因為病懨懨的,皇上最終討厭了!”金貴人與琅嬅貴人,富察貴人等人,正巧一個個打扮得珠光寶氣,又花團錦簇,穿着綠衫與那出峰馬甲,故意頤指氣使地扭着那腰肢,步到鬱鬱寡歡,罥煙眉顰的香玉面前,嘲笑奚落。
香玉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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