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章】要是能下雪，該有多好
張古的拳頭在眾多視線中砸下，只不過卻沒有拳頭撞擊的聲音響起，台下的學生們，也都滿臉震驚之色，因為他們見到蘇黎的身前，出現了一道約有十寸寬的自旋光環，但仔細看，卻又會發現這光環看起來很奇怪，似乎表面是在不停震動。正是這個東西，將張古的拳頭擋了下來。
眾人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但戰鬥卻還在繼續，下一刻蘇黎身前那道光環就發生了變化，從下而起化為四道光流以不同的角度襲向張古的雙肩與雙腿。這樣的攻擊一出，張古頓時臉色一變急忙後退，也直到這時，學生們才看明白，那原來是由很多鐵砂大小的光粒子能量匯聚而成的。
“呵呵。”與學生們不同，趙老師的臉上則有着讚賞的笑容，“原來如此，通過計算控制讓光粒子能量形成光砂，並進行規律的循環震動，從而使那光砂體表面形成一道鋸齒鏈，擁有高溫切割能力，很好的想法。不過這種使用方法，需要很大量的計算，D級權外者，一心二用能完美控制嗎？”
他的話，聲音不算太大，周圍的學生都沒有聽到，而趙老師也馬上得到了答案，只見競技台上，蘇黎已經靠着近身格鬥與光粒子轟擊和張古開始了正面的硬碰硬，那數不清的光砂聚集體，則宛如紙張一般，環形自旋在他的雙腳周圍，上端邊更如顯示界面上的波頻一般，起伏不段，宛如擁有靈性一般配合著蘇黎的進攻趁機襲向張古的身體。
此時的張古，已經將分子密度的控制擴散到全身，因為一旦身體的其他地方恢復到正常體質，煩人的光砂就會襲來。那等切割能力，普通肉體根本擋不住，會直接落敗。
毫無辦法下，他只能選擇先拖延，再尋找翻身的機會，但這個機會，蘇黎不會給他，幾道光粒子轟擊過去，他就被打得連連後退，沒有多少招架之力。在這種丟人的場面下，張古的暴躁脾氣一下涌了上來，劇烈憤怒下他立刻使出局部控制，以最快的速度沖向蘇黎。
轟！
迎來的是一道銀白光柱，不足以阻擋使用局部控制的張古，但火霧散去后他的身形卻再也不敢向前一步，憤怒下的張古剛剛發現，那光砂聚成的兩把利刃已經落在他的脖頸與心臟處。
若生死之戰中，再往前一步，那就是死了。
誰勝誰敗，自不必說。
今天的實戰課程，權外者年末實戰考核的預試，依舊是蘇黎完勝，而這一切的發生，讓張古的臉龐一片漲紅，並且似乎是在壓抑心中的暴怒，他的臉龐都有些扭曲。當蘇黎撤掉光砂后，他目光怨毒得看一眼蘇黎，轉身下台。
最後一輪比試分出結果，權外者這邊的分組對抗就正式結束了，蘇黎與張古陸續來到趙老師身前停下，趙老師目光先是落向張古，嚴肅道：“張古，你在實戰中的問題一直沒變，行事果斷狠決是你的優點，但缺點卻是太容易衝動，從而使你失去對形勢的最佳判斷，就像剛才最後那段戰鬥中，即便完全落入下風，你也該保持清醒的頭腦，伺機再動。要記住，只有去相信，才會有機會，無論那縷勝機是否能出現，你都要去期待相信，而不是破罐子破摔。學校比試也就罷了，以後若這是真正的生死搏殺，你能拿自己的性命去任性？”
在老師的訓聲下，張古一直低着頭，直到趙老師的話全部說完，他這才道：“老師，我知道了。”
“不是知道，而是一定要改。”趙老師糾正一句，目光左移落向蘇黎，讚賞道：“相比起來，蘇黎你就做得很好，比試中你對戰鬥形勢的判斷非常準確，該退就退，該攻就攻，果斷之下更有從容不迫的冷靜。這些，才是權外者在實戰中該有表現，還有那個光砂的應用，開發得也很好，叫什麼名字？”
蘇黎點頭，老實答道：“我給它起名叫光子矩陣。”
“光子矩陣，不錯的名字，以後繼續努力，不可以驕傲。”
“明白，老師。”
每一組對戰結束，趙老師都會進行評價指點，蘇黎與張進行到最後一輪，也是趙老師最後評價指點的對象，之後就沒有什麼說的了。而另一邊，適應者的分組對抗也結束了，他們最後的獲勝者，則是木星列。
到此時，課堂已經接近尾聲，兩方學生集合，趙老師與羅老師一起宣佈了下課。
下課後，學生們需要先換回普通衣服，然後回教室里收拾好東西才能回家，一路上，蘇黎因為在比試台上露的那一手光砂控制，讓他再次成為班裏的焦點人物，被同學們東問西問，女生們也都紛紛給予了讚許。這一切，張古看在眼裏，臉色陰冷的可怕。
回教室收拾好東西，蘇黎背包出門，木星列與羅伊很快追了上來，但他們的神情卻不像昨日那般輕鬆，眉頭都皺的很緊。見二人這般，蘇黎臉上卻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啦，別這表情了，一年來這麼多次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次，你們先走吧。”
看着一臉隨意的蘇黎，木星列與羅伊紛紛沉默下來，最後倆人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伸手拍一下他肩頭，加快腳步離去，而兩位好友走後，蘇黎臉上的笑容也馬上消失，變得平靜如水，他保持着恆定的步伐走出校園，向著空中軌道車站所在的方向走去。
從學校到車站，步行大概要二十分鐘，中途過馬路要經過一條不短的地下通道，當蘇黎進入地下通道行走不久后，右手邊的維修通道中，忽然有五名身着同樣校服的男生從昏暗燈光中走出來。走在最前面的男生，正是張古，此時他的臉上掛着一抹猙獰的笑容。
對於這個巧合，在這裏見到張古，蘇黎並不感到意外，他只是目光掃一眼面前的五人，然後就將書包放下，神色平靜走入維修通道中，跟着張古與另外四名男生也走了進去，再跟着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夾雜着陸續的笑罵聲從裏面傳出來。
大約二十多秒后，聲音慢慢停下來，在回蕩的大笑聲中，張古與那四名男生走出來，滿面笑容走向前面不遠處的通道出口。之後不一會，先是響起幾聲劇烈咳嗽，然後蘇黎也慢步走出來，此刻的他除了臉部看不出異常外，渾身上下佈滿泥腳印。
將自己的書包拿起，蘇黎回到維修通道內，換下那身佈滿腳印的校服，將新得換上，這才扶着牆壁走出來，向地下通道的出口走去。
燈光下，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古井無波，淡然至極。
夜幕不知不覺中降臨，冬季的夜晚，來得總是那麼快，寒月光輝照耀下，空氣似是更加冷了幾分。軌道車到達終點站，蘇黎從車站中走出，冰冷氣息撲面而來，讓他不由哈了幾口氣，隨後忍着身上的疼痛拔腿奔跑起來。
昏暗燈光下，寒風相伴中，少年奔向心中那個溫暖無比的家。
“真的又冷了許多，誕靈節要是能下雪，該有多好？”
夜空下，少年心中不由這樣期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