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鬧上門

他說完拍了拍沈玥璃因為被他搓弄而通紅的臉頰，這樣的小姑娘便是再有膽氣，也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

他連看都不再多看沈玥璃一眼，提了衣袍便離去，留下一個漆黑的身影在漫天白雪中。

沈玥璃望着宇文鈺燁離去的方向，那裏早已沒了他的身影，只有飛雪狂舞。她苦笑一聲，怎麼轉來轉去卻是轉到另一個皇子手中了，這位燁王爺，可是要比宇文鈺楓難對付千百倍。

冰靈備下一桶熱水，沈玥璃把身上早已破敗不堪的衣服扔在地上，泡在澡盆里，在水裏揉了揉自己手臂，那點殷紅可愛的守宮砂便又浮現在了她的肌膚上。

昨夜是宇文鈺燁給了藥水幫她完成這出好戲，今日既然用不着了自然不必再藏着掖着。

她靠在澡盆邊沿上，屋內燃起來的炭火讓人不再覺得寒冷，半眯着眼，若隱若現的恨意和狠色在她眼中如魚兒在水中的游影，難以捉摸看清。

“沈玥璃，沈玥璃你個賤婢你給我出來！”

這尖銳的聲音並沒有令沈玥璃驚訝，她早知道會有人找上門來，她久候多時。

沈玥璃剛要說話，冰靈先行拱手：“我出去攔着她，沈小姐先着衣衫吧。”

“好。”沈玥璃喜歡冰靈這麼快就能融入角色，稱職地履行着職責。

待到沈玥璃走出來時，冰靈正被沈毓瑤纏得不可開交，也是辛苦了沈毓瑤，昨天的傷勢還未好，今日就要跑過來大鬧，連走路都一瘸一拐，不時還要摸一下自己屁股，就算是傷成這樣，她罵人也罵得滿臉通紅。

“身為相府千金，四姐姐這副模樣若傳出去，只怕會惹得長姐生氣。”沈玥璃走上前一步擋在冰靈跟前，慢聲細氣地說著話，滿滿一副為了沈毓瑤好的樣子，與沈毓瑤的暴跳如雷截然相反。

“你跟燁王爺是什麼關係？還有，你為何要污衊我！我幾時說過要嫁給楓王爺，你這個血口噴人的小雜種！”

大概是連沈毓瑤也想得到沈玥璃再也不能嫁給宇文鈺楓，於大事再無半點幫助成了廢人，所以她完全撕掉了明媚喜人的可愛憨態，積壓許久的惡念齊齊發作，滿嘴污言穢語，連冰靈聽着都皺了皺眉頭。

沈玥璃卻置若罔聞，比起氣急敗壞的沈毓瑤，她的模樣簡直是氣定神閑，悠然自得，越是這樣，她越能把沈毓瑤氣得半死，更遑論她緩緩說話的語調更是嘔人吐血：“四姐姐若不是想嫁給楓王爺，為何搶我嫁衣？”

“你！”沈毓瑤氣得舌頭打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沈玥璃半晌說不出話，這才驚覺那件嫁衣是只怕不是好事，沈玥璃反反覆復提到都是往自己身上倒髒水。

沈玥璃溫和一笑，卻握住沈毓瑤指着自己的手，衝著無人的門口輕喚了一聲：“大姐既然來了，何不也進來坐坐？”

以沈毓曦的脾性怎麼可能放肆沈毓瑤這般胡作非為的瞎鬧，那唯一的解釋便是這是沈毓曦默許的……她要讓沈毓瑤來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轉了性子，更要試試自己，跟宇文鈺燁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