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大場面的戲班子
無名山上,正一伙人正遭遇着一場前所未有的圍剿。
“快!!!”
“他們逃不掉!”
“就在這片地方!給我使勁兒搜!抓到重重有賞!”
無名山上山石岩盤裸露甚多,一塊倔強的鑽出地面的石頭在短短的幾個呼吸內都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了。
原因無他,在滿是薄薄一層光滑砂土的這片地方,這塊石頭撅起的位置實在是太好借力了。
於是接下來這塊石頭便被一次又一次的光顧,一雙雙借力的大腳在這塊倔強的石頭上不斷踩踏,這塊石頭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在一個光頭大漢的光顧下徹底被踩得四分五裂。
沒想到石頭會被踩碎的光頭大漢腳下失去借力點,本身就不擅長輕功提氣,尾椎骨結結實實的和無名山的岩盤做了一次親密接觸,痛得他黢黑的大臉盤子都有些轉白的趨向。
光頭大漢五官扭曲的硬爬起,十分不雅的揉了揉自己的尾巴骨,強忍着不適隨便找了個方向離開。
若是有人從高處往下看就能錯愕的看到整座無名山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遠遠望去造型圓潤滿是植被樹木的無名山就好像是一塊長滿了青苔綠蘚的大饅頭,而那些江湖客則是飢不擇食的蟻群,只不過蟻群的目的不在饅頭,而是賞金。
“這麼久了,你確定那些傢伙還在這裏?”
打着哈欠的金玉滿堂閣首席拍賣師錢菲兒滿臉無所謂的斜眼望着那些猶如被餵了春情藥物的公牛一般滿山拱的江湖客們和那些面帶疲色但依舊滿臉冷峻的鏢師們,心中還在為自己起了個大早床而感到不爽,語氣有些生硬,沒有拍賣時的圓潤甜美。
當然,也沒有圓潤甜美的必要,那只是拍賣台上的逢場作戲,在熟人面前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語氣上的隨意和無所謂。
因為在她看來這必定又是一次無用功:“我們都追了這麼久了,一路追一路搜,動靜這麼大,人家又不傻,要我說別追了算了。”錢菲兒無所謂聳肩攤手:“這一路上的上下打點就差不多夠辦一次拍賣會了,我們又不是順風鏢局的人,有必要陪着人家演戲么?”
沒錯,演戲,自從拍賣會的拍賣品被劫之後錢菲兒就一直被迫在外面遊盪,和如同老黑熊一般的張爽一路上跟着順風鏢局的路線沿路撒幣廣發懸賞捉拿搶劫拍賣會之人。
首席拍賣師小姐有些無語的抖着手上的懸賞:“捉拿搶劫拍賣會之人,整個懸賞單上就只有人數,男女年齡武功路數一概沒有,你好歹把人家具體特徵寫上啊,做樣子能不能含蓄一點兒?”
一旁的張爽蹲在可以俯瞰無名山的山崖邊緣,自高而下看着無名山上如同勤勞工蟻一般滿山拱地的江湖客們,由於一路走一路大把撒幣,此時跟隨他們抓捕百里桃花、血肉浮屠、傘先生、苦瓜道人、石問天和青竹道人的江湖客的數量已經相當龐大了,這數量別說是捉幾個人,就是去強攻稍微有些氣候的野匪山寨都能強行給平了。
聽了錢菲兒的話,張爽黢黑的臉上掛着笑嘻嘻的笑容,這幅表情出現在錢菲兒臉上倒是合適,可是出現在張爽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臉上就好像是狗熊笑出了狐狸臉,怎麼看怎麼怪異。
張爽道:“你說得對,所以那些順風的鏢師也是這麼想的。”
錢菲兒挑眉:“你是做給那些鏢師看的?”
張爽隨手從地上撿了塊石頭放在雙手掌心摩挲:“你放心,我好歹也是金玉滿堂閣的主事人,這般做自然不會讓金玉滿堂閣虧本兒。”
聽到張爽這話中帶着算計,錢菲兒滿臉不爽:“長得和個狗熊似的,怎麼心眼兒比山狐狸還尖,我還是金玉滿堂閣二把手呢,什麼事兒都瞞着我。”
張爽隨手拍了拍手心的石頭渣,一副爽朗大漢的做派拍了拍身高雖然在異性中高挑但是仍然只到他胸肋高度的金玉滿堂閣二把手的腦袋:“什麼時候你能當上主事人了,你就懂了。”
有些事情,不是靠語言暗號什麼的可以傳達得到的。
張爽望着熱鬧無比的無名山出神,心裏喃喃:“希望你能懂得他老人家的意思吧。”
……
“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百里桃花吐槽:“這麼多人圍着空山搜個沒完,究竟是找到了我們還是沒找到我們?”
眾人前腳還在那座無名山落腳,後腳那些鏢師和江湖客便追了過來圍山搜刮,這種情況已經出現了不止第一次了。
距離無名山不遠處的百里桃花、血肉浮屠、傘先生、苦瓜道人、石問天和青竹道人組成的“墨壤餘孽”小隊一行人正在往遠離無名山的方向離去,眾人現在的狀態有些詭異,說狼狽也不狼狽,實力最弱的百里桃花的額頭上連薄汗都未出,可是這一路上被追攆得緊,導致一眾人也沒怎麼休息,就好像在進行一場沒有盡頭的詭異而默契的追逐遊戲一般。
“有高人。”傘先生沙啞的嗓音開口:“背後有高手操盤。”
“我看除了那些鏢師,對方根本都不想捉咱們。”石問天抖着手裏的“懸賞單”:“這是我路上撿來的,上面別說是咱們的人數和路數,就連男女身高的描述都沒有。”
“陣勢挺大,白找戲子演戲,還不給錢不包飯,嘿嘿,絕了。”血肉浮屠一語道破個中套路,深感佩服。
“關鍵是這戲是演給誰看。”苦瓜道人身背長條狀包裹,那把從拍賣會搶來的“墨壤寶物”就在這個包裹裏面。
苦瓜道人一眼就看穿了這場玩鬧般的追逐遊戲背後的含義:“這麼被追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得去找那個看戲人。”
“我不贊成。”青竹道人反對:“先不說那人是誰,在哪裏,萬一那人和後面的是一夥兒的呢?”
石問天默不作聲,動腦筋的活兒他不想參與。
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誰和他們一夥兒的,我不做壞人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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