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間第一戰,碰瓷

第三章 人間第一戰,碰瓷

如今的帝蛇市正值深秋時節,秋風瑟瑟,涼風習習,整條老街道瀰漫著蕭瑟的氣息,雖不說冰天雪地,但也是非常寒冷。

饒是如此,來去匆匆的人流依舊絲毫不減。

不過,這裏終究是條老街道,光陰荏苒,時過境遷,沒有了當年的繁榮。

易生在一臉肉痛之下,咬牙花費了數張符籙,終究是追上了那道金光,但是那道金光卻在這座城市上空消散,化作點點光雨,瀰漫蒼穹,這意味着,那仙寶即將出現的地點或許是這座城市,但也有可能仙寶只是在此停留過,不知最終降臨的地點會是何處。

??“凡人的體質相差不大,但要細細考究的話,也可以劃分出三六九等來。可有些弱者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一些強者卻要靠乞討維生……這到底是為什麼?怪哉,怪哉!”易生背着小手慢悠悠地行走在人群中,四處張望着來往的行人,心中嘖嘖稱奇。

??這是他來人間幾日來最疑惑的一點,以他的思想與智慧根本無法理解。

他的領悟能力太差了,以他遠遠超越肉體凡胎的仙體苦心鑽研學習數日,都搞不懂人間的一些常識,這已經不能用愚鈍來形容了。

??要知道,仙人的肉體經歷上天的洗禮,已經超凡脫俗,智慧大開,是遠超凡人千萬倍的,可易生卻……是一個異類中的異類。

??“人間的確與天界差距很大,靈氣幾乎感受不到,修行者不顯。”易生閉上雙眼,仔細地感受着周遭天地波動,緩緩吐納着天地靈氣,一時間,周圍的一切似乎都產生了扭曲,如一張平整的布匹被揉扯,變得皺皺巴巴。這是人間的靈氣太過稀薄的緣故,易生僅僅是吸收一縷靈氣,天地便承受不住了。

??“這口靈氣連一塊最差的靈石都不如。”易生幽幽一嘆,又將這口靈氣吐了回去。

……

?前方衚衕中,一個面相喜慶,肥如水桶的胖青年賊兮兮地從一處陰暗的角落冒了出來,他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認識自己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部手機。

?“觀眾朋友們,又到了靈氣十足的豬男孩大課堂時間了,今日我們來到了一條很有年頭的老街,還是要教大家如何搭訕……”?這胖子操着一口濃厚的老帝蛇口音,對着手裏的手機露出了一個傻笑,侃侃而談,說著一些新鮮趣聞。

??同時,他四處亂瞄,兩眼放光,似在尋找着什麼寶物,忽然他眼神一凝,看向那正發獃的易生,眼睛“骨碌碌”一轉,露出一絲陰笑,說道:“大家看,前面那位兄弟的背影是多麼的滄桑,多麼寂寞的呀,那落寞的身姿讓我想起了我去世的祖父……我該不該去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當然,快去撫慰一下吧。”

??“快去吧,順便教他如何搭訕。”

??“不好吧,他看起來並不開心,不要整他了。”

??一時間彈幕如湧泉而來,一群人唯恐天下不亂。

??彈幕似乎給了這胖子無窮的勇氣,他挺起胸膛,將手機交給身旁一藏在暗處之人,而後大步邁向易生,一把握住了易生的手,在易生一臉茫然的神情中,與他深情對視,暗送秋波,臨了還不忘……輕輕的撫摸一下易生的手背……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小胖子,你為何無故摸我的手?須知男男授受不親,你可不要亂來。”易生一陣膩歪,從思考中中回過神來,嫌棄地推開這雙肉乎乎的爪子。

他被這胖子的舉動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情況?莫非我仙人之姿被認出來了?不會呀,我隱藏的很好呀……是我的偉岸身軀太耀眼了嗎?是了,即使是化作一個凡人,也掩蓋不了我的光芒,這是我的錯,可也不要這麼熱情吧?

“你開心嗎?”胖子含情脈脈地說道。

“……”易生無言,開心你大爺,這個胖子腦子沒事吧,怎麼神經兮兮的……不過,他只是個凡人,不可能認出自己的仙軀。

??“我是阿貝,是人類的好朋友,那個,我沒啥惡意,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胖子臉上帶笑,肥厚的爪子再次襲來……

“記住,男男授受不親,再敢上前,我就成人之美,把你變成女子!”易生一陣惡寒,連忙躲開,再次提醒道。

他心中嘀咕,人間現在這麼開放嗎?連如此變態的胖子都有,唉,看來我得小心點,我的容貌實在是惹人犯罪,可別被什麼愛好獨特的傢伙盯上,一不小心惹得我大開殺戒就不好了。

彈幕有人嘲笑與議論。

“哈哈,這位壯士快快成人之美,將這胖子變成女子吧!”

“難道這小子是整形醫生嗎?”

“這是要切掉不可描述部分嗎?”

“男男授受不親,這胖子過分了。”

……

??“你是第一個沒有罵我的人,難道你不覺得我長得很嚇人嗎?”阿貝小聲說道。

??易生一愣,說道:“嚇人倒是很嚇人,但這跟你摸我的手有關係嗎?”

??“……嘿嘿,有,也沒有,你開心嗎?我想你不會介意吧?”

??“我很介意,再見。”易生心中犯嘀咕,這小子的舉動非常痴傻與古怪,難道有什麼企圖,故意裝傻?

??“我真的長得很嚇人嗎?”

??被眼前的青年輕描淡寫地說出諸如“嚇人倒是很嚇人”這麼不留情面的話,阿貝心中有些不舒服,不由再次問道。

??“小胖子,須知皮囊只是人生的驛站,無論好壞,都是一段旅途,雖然你對目前的皮囊不滿,但前方的路途依舊充滿希望,不要自暴自棄。”易生想了想,說道。

??這是一位雕刻大師教給他的道理,易生也非常認同這種觀點,肉身並不算最重要的,只要靈魂完整,哪怕肉身換過千萬具,也一樣可以修至巔峰。

??至於肉身的美醜,這就更容易了,修士在修行路上漸行,會逐漸與天地完滿融合,容貌自然會逐漸變得俊朗與美麗。

??不過,人間似乎也有美化肉身的東西,似乎叫……整容吧?

??阿貝聞言精神一震,兄弟,你是我的知心大哥啊!

??“是啊,我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裝瘋賣傻、胡言亂語……”胖子語氣有些低沉,似在回憶痛苦的過去,表情更加痴傻了。

??這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人啊,我好內疚,不該這樣捉弄這樣的好人……

??“所以建議你去整容或蒙面。”易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阿貝,很“接地氣”地說道。

??“……你不是說皮囊只是人生的驛站嗎?”阿貝望被這句話噎得不行,你你你,說好的善解人意,知心大哥呢?為什麼、為什麼要再次傷害我幼小的心靈!

“驛站也分很多種,有裝潢華麗的,也有……你這樣樸素大方的。”易生回過味來,他感受到這胖子語氣中的異樣,明白這胖子似乎沒有龍陽之好,而是在捉弄自己,故而惡趣味地報復。

??“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小子說的太對了,的確是樸素大方,怒贊!”

??“看死胖子一臉吃了那啥的表情我就想笑,叫你缺德,踢到鐵板了吧!”

??“哈哈,我覺得胖哥的皮囊應該是垃圾站才對吧?”

??“胡說,明明是一座垃圾山!”

彈幕一陣嘲諷,看得阿貝臉色通紅,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我不禁自問,我真的有那麼不堪嗎?

??“……”阿貝一時無言,大哥,要不要這麼罵人,不對,他沒有罵人,可這比罵人還可惡好嗎?!

???“注重外物,忽視自身的凡人,戰五渣爾,不足為慮。”易生轉頭環視了一圈人流,心中對人間的凡人作出了評價,興緻缺缺,也不待胖子開口,便自顧自轉身便走。

??“等一下,那個誰,等等我!”胖子阿貝一時不忿,便要追趕上去,忽然,他腳下一頓,目光凝向前方的馬路中央。

??只見那裏車鳴聲不斷,一個精瘦的老頭正在違法的邊緣不斷試探,來回往返於馬路間,看到車就想往上撲,似一頭饑渴難耐的餓狼,舉止怪異,可惜,他總是被車技嫻熟的老司機巧妙地避開。那老頭也是一臉的鬱悶,心中怒罵,尼瑪,能不能好好地讓老人家我親密接觸一下!

??“咦?那個老頭是在尋短見嗎?居然主動往車上撞?”易生沒有理會身後阿貝的叫嚷聲,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只要做一件事便是全神貫注,無法分心於其他,兩耳不聞身邊事。

??“這怪老頭不會真的是尋短見吧?”易生見狀想要去阻止,不過來往的車輛不少,一時之間被車流阻住了步伐。

??“哈哈,這種事都能被我遇到,看來今天的觀眾量又要增加不少了……”阿貝心中暗喜,這可是熱點話題,非常吸引眼球,這不,直播間彈幕與禮物再次爆發。

???“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有同情心。”

???“快勸這位兄弟不要自誤,這老大爺是碰瓷的!”

???“作死啊!”

??“你們懂什麼,他這是在胖哥面前秀肌肉,展示自己的財力,這是對胖哥有意思的表現,有句話說的好,美人只配強者擁有。”

??“哪有這麼巧,又是知心大哥,又是碰瓷老大爺的,我覺得這是自導自演的吧?”

??……

??“我覺得這老大爺只是生活所迫,萬念俱灰罷了……這樣吧,我現在發起競猜,大家來猜猜這位大爺到底是不是碰瓷的,若他覺得他沒有偽裝的人多,且這位大爺真的是一個可憐人,我會以私人名義資助他一筆錢,大家說怎麼樣?”阿貝沒有在意七嘴八舌的觀眾,自顧自開口說道。

??不得不說,這胖子很會活躍氣氛,不一會便有不少人參與進來,觀眾數量跟坐火箭似的,蹭蹭地往上漲,沒過多久,觀看人數便翻了近一倍。

??“地主家的傻兒子。”

??“你們太冷漠了,唉,現在的人真是……”

??而此時的易生卻與這些無關,他此刻想的是要不要阻止那個尋短見的老頭,按照他的做仙準則,若他人有難,自己有能力的話可以施以援手,沒能力……當然是跑路了。

??忽然,一個有力的大手拍在他的肩膀,還莫名地揉了一把,易生轉頭一看,是一個魁梧的中年大漢。

??此刻,這中年大漢正對他連連搖頭:“算了,人生有太多的無奈與艱辛,他或許是遇到什麼挫折了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無權干涉。”

??“兄台,你說得好有道理!”易生驚為天人,大仙在上,沒想到我剛來到人間就遇到一個神人,說話這麼有哲理,我的運氣真不錯。

??在易生浮想聯翩的同時,終於有一輛風馳電掣的車輛眼看着就要撞到老頭,剎車不及,那老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彷彿看到了一個倒霉蛋被自己坑的褲頭都買不起的落魄模樣,可那笑容還未展開,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破風聲,狂風呼嘯,頓時,老頭慘叫一聲,就像有一雙強壯而有力的手臂猛然發力,將他直接抽飛,似個陀螺一樣,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轉起來,轉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螺旋大圈,而後一個倒栽蔥,栽倒在地。

??地上的老者面露茫然,什麼情況?是誰在多管閑事?你多管閑事也就罷了,可力氣也使得忒大了吧,要拆了我的老骨頭嗎?

??“誰拽我?!”老者憤然轉過頭來,四處尋找禍首,正好看見……一旁感嘆人生的易生大仙。

??“謝謝你救了我,老頭子我要報答你!”老頭從地上爬了起來,笑容滿面,但其中卻有一絲陰險之意,車雖然沒有撞到老頭,但他被狂風這麼一吹,摔得也很慘,再加上他衣着不整、顫顫巍巍的模樣真像是被車撞到過一樣。

“錯,我並沒有想救你,按照我身邊這位兄台的話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易生義正言辭地說道,他覺得身旁這個中年人的話很有道理。

一旁的中年人沒有說話,可他的眼神卻在發亮,發出詭異地笑聲。

??“若是你真要報答的話,是那位女子救了你。”易生指向遠處一個人影道,他很詫異,遠處那個弱不禁風的凡人古怪得很,竟可以操控風的軌跡,周身有絲絲縷縷的風流涌動,利用這些風流送這老頭螺旋升天。這似乎是掌握了一絲風之規則的雛形才能做到的事情,非常了不得。

規則,存在於萬物之中,天地間的一切生靈都可以領悟其中的奧妙,可是,這種規則很難領悟,如一道天塹,攔住了無數生靈。而若想成為仙人,掌握一種以上的規則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易生才如此驚訝,且如今人間的規則破損嚴重,女子能掌握規則更顯得彌足珍貴。

……

“剛剛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呀,一陣妖風肆虐,那老頭就像一片紙人一樣被吹上了天,而後摔在路旁,太嚇人了!”

??“難道……這老頭是過去在這個路口死去的冤魂,化作了厲鬼附在一個紙人身上?”

??“我就不信這些封建迷信,都是土雞瓦狗,有本事順着網線來抓我,哈哈,看吧,我一點事都……”

“上面那位已經涼了。”

??“不關這兄弟的事吧,我看他只是一直在那站着,無妄之災呀。”

??彈幕又開始了一陣討論,阿貝也不時說上幾句,他也覺得這事的確有些詭異,一股妖風吹來,那老頭就像紙做的一樣被吹上了天,還轉了個圈,太嚇人了。

??……

??“嗨,好人吶,學**,做好事不留名?不錯不錯,現在你這種人很少了……唉喲,我的老腰好痛呀!你可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要送我去醫院!”老頭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神色變得冷漠起來,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此刻,他發出慘叫,聲音聽起來悲慘無比,似身體某一處不可描述部位折斷,非常痛苦。

??“醫院?找郎中?不用了,我就是最好的郎中!”易生目露古怪之色,散出一絲修為在老者體內遊動感知一番,發現這老小子屁事沒有,身體機能比年輕人還強不少,這是在裝大瓣蒜呢。

??“你也沒病啊,無病呻吟,老小子你很沒有禮貌啊!”易生臉上的古怪之色更濃,不由斜覷,這老小子在耍無賴呢。

??“你、你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老頭子我現在可是痛得要死呀,你裝模作樣地看一看就知道我沒事?連號脈都不會,裝什麼大瓣蒜,分明是想推卸責任!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厚顏無恥!”

可是,這老頭非但沒有主動承認錯誤,反而更加激動,不斷叫嚷着,態度十分惡劣,情節非常嚴重。

??“什麼推卸責任?”易生不解,這老小子被摔傻了嗎?這關我什麼事呀?

??“是你撞了我,卻反過來說我的不是,莫名其妙!”老頭越說越激動,方才還說自己被易生所救,話還未過三句便開始反轉,開始胡言亂語了。

??“不是你撞的,你憑什麼救我?”

??“你是不是摔傻了?”易生無語,老大爺,我連車都沒有,用英俊的五官撞你嗎?

??“哎呀,大家都來看看呀,撞人非但不帶老頭子我去醫院,反而還罵我,我真是不想活啦!”老頭索性坐回到地上,開始撒潑,不過效果卻不錯,引來不少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一塊拇指粗的木條隨着老頭的劇烈運動,從其褲腿中飛出,似乎曾經放在了不可描述的地方,落在易生不遠處,不過老頭忙着耍無賴,並未發覺。

??此刻,阿貝露出齷齪的笑容,他過足了圍觀群眾的癮,在一邊打醬油,嘿嘿,小子,叫你嘲笑我的長相,報應來了吧?這回你不大出血,哥哥我不姓牛!

??“胖哥,看到了吧,這老貨果然是個碰瓷的,你輸了。”

??“發財了,哈哈!”

??“草,血本無歸啊,諸位,有緣天台見!”

??“還真是碰瓷的,有點害怕。”

??……

遠處,一道人影看向易生,目露奇芒。

??那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年輕女子,身材瘦弱扁平,放在人堆里能被直接擠沒了,臉上帶着一副廉價的一次性口罩,整個人充滿了弱者的氣息,這個女子正是方才救了老頭的人。

??“我說過,救你的人並不是我。”易生搖頭,無奈啊,這人真是不要臉,讓我如此心態都不由動怒,可是此刻剛來人間不久,不宜惹是生非。

??“別忽悠老頭子我了,那妮子離我那麼遠,怎麼可能是她乾的?我還沒老糊塗呢。”坐在地上的老頭撇了一眼遠處的女子,呵呵一笑,可他心中也嘀咕,那妮子怎麼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中發毛,雞皮疙瘩遍體,有些古怪。

“你這老小子,很不要臉。”易生冷聲說道,但也不屑與凡人一般見識,欲離去。

??“可惡,這個仇我們結大了,你不給我十萬八萬的這事沒完!我告訴你,我上頭有人!”老頭阻攔,並威脅道。

??“上頭有人……莫非你舉頭三尺有神明嗎?”易生面露狐疑,不由抬頭望去,天依舊晴朗,無風無雨,也沒什麼變化呀?

??“我可以為他作證!”這時,易生身後響起一道聲音,正是方才勸阻易生的中年大漢。

??易生露出微笑,點了點頭,肯定是這位老兄看不慣老者的卑劣行徑,故而來幫我澄清事實,果然還是好人多呀!

??“嘿嘿,別看我這樣,滿臉鬍子,粗獷不羈,其實我心思十分細膩,就是你將大爺撞倒的。”可是,易生失策了,這個大漢卻是在顛倒黑白,一指易生,嘿嘿冷笑道。

……人與仙之間的信任呢?嗯?

??“原來是同夥……”易生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者,又意味深長地乜了一眼中年大漢,露出瞭然,我為這老人的生命擔憂,卻換來這種待遇,還找了一個演員來坑我,現在的人間如此烏煙瘴氣嗎……

他雙眉倒豎,神色冷峻,動了真火,直接……抬手向中年大漢的大臉一拳打去!簡單而粗暴。

“砰!”

?“我靠,你也太不按常理……”大漢直接被這粗暴的一拳打得飛起,像一隻翩翩起舞的白天鵝,在空中展演優雅的舞姿……而後與碰瓷老頭一樣,來了一個倒栽蔥。

最終,大漢抱着腦袋慘叫一聲,眼睛翻白,一陣天旋地轉感來襲,癱倒在地上當場暈死過去。

圍觀群眾面色大變,這人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呀,而且,那麼壯的漢子,一拳就倒了,這得多大力氣呀?他們害怕了,不由“蹬蹬蹬”向後退了好幾步,此地頓時清凈了不少。

事實上,易生並不想傷害凡人,故而連一絲力量都沒有動用,這一拳是收縮了九成九的力量后的效果,甚至在易生眼中,這是“軟綿綿”的一拳,連天界的小孩子都不如,可還是將中年大漢擊暈了。

??“你們這些凡人也太沒禮貌了,真當我是泥捏的呀?”易生捋了捋下巴,另一隻手背負在後,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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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天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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