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可怕的猜想
這時，一道凄厲地慘叫聲傳來，一群白大褂圍着一個同樣穿着白袍的青年說著什麼，似在激烈爭吵，不時還有些許肢體接觸。
“大家好，我是帝蛇精神病院的主治醫師，海醫生，我院領導十分關注這位病人的病情，特意要求我來帶他回去治療，這種心理創傷的治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我希望病人能保持樂觀向上的態度，家屬也需要積極配合我院治療工作，我相信，只要醫生、病人、家屬連在一起，那什麼病魔都可以打敗，康復回家並不是夢。”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位戴着口罩的光頭白大褂對着眾人開口，解釋了一下自己的作為，慷慨激昂地一番言論着實是打動了不少人。
“這醫生很負責。”有老者暗自點頭。
“好啊，太好了，老夫最欣賞你這種負責的醫生，這位小哥，你快跟人家走吧！”
……
“我沒瘋，我沒瘋，總有刁民想害朕……救我，救命呀！”男子慘叫不斷，想要掙扎着逃離，可沒等他說完，一雙雙強壯有力的臂膀鐵鉗將他死死綁在擔架上，而後一位白大褂擼胳膊挽袖子，神勇地衝到近前，掏出一根又大又硬的……針管插在年輕男子體內，男子慘叫一聲，兩眼一閉猶如嗝屁，隨即一群白大褂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那男子搬上救護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遊刃有餘，不到片刻，救護車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急匆匆地弧度，駛離了四合院……
“估計是一個大學生，此際正值畢業焦慮季，心情鬱結，工作卻還沒影子，一下子從溫暖平靜的象牙塔進入風雲詭譎的修羅場，精神出了差錯也在所難免。”長海唏噓不已。
“有資歷有修為的人才能上任，與天界的仙官選拔很像。”聽了長海的解釋，易生也陷入了沉默，
“不對呀，我怎麼感覺那小子身上有一絲不尋常的氣息？”易生蹙眉。
“不尋常？唔，可能是精神不正常吧，呵呵，其實我們這也有一些靠關係進來的，比較龍蛇混雜，但也提高了我的隱蔽性，”長海尷尬地笑了笑。
“……”易生心中大呼僥倖，幸好自己沒答應長海住在這鬼地方，否則日日夜夜與這幫怪物朝夕相處，還真是件頭疼事。
“我的住所就在前面。”
長海將易生引到一處偏僻安靜的房間前，房門很特殊，是由天界的離楠木製成，堅固而幽香，且帶有一定的聚集靈氣之效，被不少仙人喜愛。
長海一展袖袍，抬手在門上一按，沒有絲毫法術波動產生，只是這樣輕輕一按，房門便自動開啟了。
“呵呵，這是我自己琢磨的辦法，將一截與木門同源離楠木芯移植到手心中，這樣不需要消耗法術稍稍一碰便能開啟，方便、安全得多。”長海似乎看出了易生有所困惑，解釋道。
易生瞭然，人間的靈氣稀薄，仙氣恢復緩慢，用一絲少一絲，如此寶門，長年累月地開門都要消耗不少。而且離楠木芯也算是不錯的寶物，可以隨時隨地吸收天地靈氣，補充到長海體內。
可是，這扇門很新，上面的樹脂還未乾涸，似乎是長海剛安置不久，莫非他要防範什麼生靈嗎？
入內，房間不大，四壁空蕩蕩，屋內僅有兩個蒲團，皆是離楠木製成，前方有一塊普普通通的茶几，其上置着茶具一套，散發著這令人神清氣爽的茶香。茶几上還有一幅圖，此刻半展，上面刻畫著不少衣着暴露的女子，這令易生不由嘀咕，這些小娘子裝扮如此之少，難道她們不冷嗎？
而後，長海將門板取下，放在房間內，邀易生一同生坐下，頓時靈氣如湧泉，這多半是長海最寶貴之物，此刻卻如此捨得拿出，這讓易生心中一暖。
“易老弟，人間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羸弱，就如我先前說的那些名山等，那些地方有許多古怪，連我都不敢輕易踏足。”長海感慨，他看出易生對人間有所小覷，不由提醒。稱人間雖然靈氣稀薄，但也有許多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妖怪，很難對付。
“這麼邪乎？可天資再怎麼厲害，在這靈氣稀薄的人間也修鍊不出什麼大法力吧？”易生不解地問道。
“不，有些奇地靈氣濃郁程度甚至可以比肩一些天界的破敗區域，就像這四合院，也刻畫了聚靈陣，還有一些靈物，亦蘊含海量靈氣，所以並不是說人間的靈氣都是如此不堪的。”長海解釋道。
“最近我正在籌備一件事……”閑談中，長海稱自己欲佔據一處寶地，開山立派，不過還未想好佔據何處，正好易生來此，可以與他一起參謀一下佈局、地勢等。
“我的弟子也有不少，而且這些年還收了不少孤兒，都是有些資質的孩子。”長海拿出了一部手機，點開了其中一個攝像軟件。
監控中，一群孩童，有的在嬉戲打鬧，互相追逐，也有一些稍大的孩子在有模有樣地學大人打坐吐納，希冀成為一名修士。
看着看着，長海露出了一絲慈祥的笑容，看得出來，他很在乎這些孩子，否則也不會安裝一個監控，時時刻刻關注着。
“今日便在此住下吧，你我再好好詳談一晚，明日我也好帶你熟悉一番人間。”長海再次真誠地挽留，雖然已經是幾次三番開口，但他終究是捨不得這個“老鄉”離去，稱此地有掩蓋氣息的陣法，可以幫易生隱藏天道的“仇恨”。
“也好。”易生聞言也不由露出微笑，這長海太熱情了，就像他在天界的一位友人一般，和善而誠懇，他最終點頭答應。
……
“對了，前幾日我在人間散步時，得到了此物。”易生忽然想起從碰瓷老者身上得到的草藥，逐遞過木條向長海詢問此物究竟是何物。
“啥？！這是你散步……撿到的？”長海翻來覆去地把玩小木條，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非常震驚。
“這可是一株長生藥的仙根呀，雖然腐朽了，但也蘊含一定活性……”長海呼吸急促，當即稱自己有一些隱疾，此葯正好對自己有大用，想用一些東西與易生換取。
“雖然有些倉促，可是，不會讓老弟你吃虧。”長海不好意思道。
其實，易生在得到這小木條的時候，也曾懷疑過，但還是有些不確定，畢竟人間靈氣如此稀薄，怎麼可能孕育出長生藥？這太奇怪。
“我想知道，為何人間會有長生藥？”
而後，易生又向長海講述自己在血妖大廈中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長海聞言眉頭緊皺，沉默了許久。
“其實人間千年前，人間並沒有如此稀薄的靈氣，天人兩界的來往也遠沒有如此困難，可是，在千年前的某一天，蒼穹轟然震動，而後一縷紫意從蒼穹之上滴落，如畫幕潑墨一般，逐漸滲透，最終整片蒼穹化作了紫色，妖異而恐怖……紫色蒼穹的異象整整持續了三日之久，而後，天地遭遇大變，人間與天界的時間變得錯亂，導致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長海回憶着過去，稱自那日之後，天地間本就不多的靈氣被那紫色蒼穹吸收，變得無比稀少，而且天劫不斷，無比厭惡仙道氣息，人間另一位散仙就是在不知情中慘死，且，天劫專劈仙人，卻對其他生靈的所作所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不是太過分，基本不會理會。
他有一個可怕的猜想，會不會是人間的天道……被奪舍了？畢竟，人間的天道只是天界的天道一個分身，本是同源，按理來說不應該與真正的天道唱反調呀……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大神仙們知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