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魯舍說：“今天我才明白，警花可以讓人這麼有安全感。”

牟敏哈哈大笑說：“你這張嘴啊！我去問問什麼情況。別太擔心了。”說完就去找她的同事問話去了。

過了十分鐘，牟敏回來了，說：“有點麻煩。她男朋友左賀健說昨晚嚴麗去找你，受了你的心理暗示才會自殺。說嚴麗經常說你非常擅長心理控制，因為被她拋棄，所以一直懷恨在心。經常騷擾嚴麗，對她進行□□羞辱。詛咒嚴麗，讓她早點跳樓死了算了。”

牟敏說：“你昨晚和嚴麗說了什麼？”

魯舍說：“我沒說什麼啊，她和男朋友吵架，想和我複合。正好我現在的女朋友秦美英打過來，她就生氣摔門而去。”

牟敏說：“那你有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昨晚單獨談話時說了什麼？你心理諮詢室有沒有記錄案例的設備？”

魯舍說：“碰巧昨天盧薈剛安裝了一套。我不知道她有沒有開機錄音。”

牟敏說：“你打電話問一下。”魯舍打通盧薈的電話，說：“你那個監聽裝備開啟沒有？”

盧薈說：“昨天就開啟了。”

魯舍接着問：“那有沒有錄到昨天晚上六點多鐘我和麗麗的談話？”

盧薈說：“錄到了。我還聽到你和牟敏姐姐一起吃方便麵的談話。”

魯舍心裏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老天保佑。

因為監聽設備和錄音設備是不一樣的。監聽設備一旦開啟，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運轉。而錄間設備是可以隨時開啟關閉的。昨晚盧薈已經把監聽設備安好，並且開啟了。正是想看一下設備運轉情況，今天好調試一下。沒想到意外錄到救命的證據。

魯舍說：“你快讓大壯把那個錄音送到警察局。”

盧薈說：“好，馬上送過去。”

半個小時以後，大壯跑得滿頭大汗，來到警察局。交給牟敏一個U盤。牟敏拿到裏面和她的同事溝通去了。

坐在大廳的魯舍和大壯兩個人正交換今天各自的情況。阿健從問訊室里走了出來。一個警察在他身後對他說：“在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要離開魔都。你可以回去了。”

阿健經過魯捨身邊時，用手指着魯舍說：“小子我記住你了。上次我搶了你女朋友的事，搞得每個人都知道。害得我一直沒有行情。現在那個臭□□去見了上帝，記住是你害死她的。”

魯舍冷酷地看着阿健，說：“是你害死的她。”

阿健本來囂張的臉上，隱隱露出一絲驚恐說：“是你害死的她。她找你去求複合，你答應她不就好了？為什麼要拒絕她呢？我早就玩膩了她。你把她回收了，她不就不會死了。就是你害死的她。”

阿健在對魯舍進行強烈的心理暗示。但是魯舍的表情冷酷地讓他害怕。魯舍冷淡的語氣讓他崩潰。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天晚上他對麗麗說了什麼。他故意羞辱嚴麗，用最難聽的話。並且對她進行自殺鼓勵，告訴她連魯舍這麼一個窩囊廢都不要她，她還有什麼臉活着，乾脆去死了算了。

魯舍還是沒有表情，冷酷地說：“是你害死了她。”

阿健感覺自己站在惡魔面前，所有的邪惡在那雙冷酷的雙眼注視下，都變得一文不值。他慌忙逃離了魯舍的目光，轉身而逃。

阿健走了半天，魯舍還是站在那望着阿健離開的背影，一動不動。

牟敏來到魯舍的身邊，他都沒有覺察。

牟敏拍了魯舍一下，他才回過神來，說：“怎麼樣？證據有用嗎？”

牟敏說：“你沒事了，可以回去了。”

魯舍說：“我想去看看嚴麗，最後告個別。”

牟敏有點為難，但還是說：“好吧，你跟我來。”

大壯在後面也要跟過去。

被魯舍攔下說：“你在門口等我就行了。”

牟敏帶着魯舍來到地下的法醫部。幾個法醫還在給嚴麗做屍檢。牟敏對他們說：“這是我朋友，是死者的前男友。他想看她最後一面。你們給我五分鐘。”

其中一個年輕的法醫說：“牟隊，他可是有做案可能的。萬一他偷偷在屍體上做手腳怎麼辦？”

牟敏說：“他是學心理學的，就算是殺人也只會運用心理操控，不會笨到用手去推人。你大可放心。再說我不是還在這嗎？有什麼問題，我擔著。”

魯舍一句話也沒有說，愣愣地看着麗麗。他心裏一直在想，如果我昨天答應了麗麗的複合，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一直在想，一遍又一遍。

等到法醫都離開了工作間，牟敏才說：“經過調查，麗麗現在這個男朋友左賀健就是天狼星情感諮詢公司的VIP客戶。而且很有可能已經登上了天王榜。他在口供里說，昨晚麗麗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大約十二點多才回到家。一到家就跪在他的面前說她錯了，她剛才去找了你，想要和你複合。但是你沒同意。她說她現在很痛苦，求阿健原諒她，一定不要離開她。她以後再也不會那麼任性了，也不會再限制阿健的自由了。然後他也很生氣，罵了她兩句臭□□就離開了。後面她怎麼自殺的，他就不知道了。”

魯舍看着麗麗花一般美麗的容顏，心裏一陣一陣絞痛。

魯舍說：“我其實早就不喜歡麗麗了。她自私任性、大小姐脾氣。但我沒有主動離開她。我故意裝成一個窩囊廢。她最不喜歡沒有出息的男人。果然她很快就對我死了心，在外面找了阿健。所以當她離開我的時候，我是竊喜的。”牟敏看着魯舍痛苦的表情，說：“是不是張曉芸跳樓以後，你再也不敢主動離開一個女孩了？”

魯舍說：“是啊！我害怕，我自責。但我還是利用自己的心理學知識，暗中操控着這一切向著我想要的方向發展。如果我能一直愛着她，如果我能不為了私心，忍受她的所有無理取鬧，如果我能在她回來求複合的時候，不想着自己的開心和舒服，答應和她在一起。如果我能……”

魯舍站在那裏，眼淚不停地奪眶而出。他很想把身體蜷縮起來，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不被任何一束光照見。他愧疚、自責。當阿健說是他害死了麗麗的時候，雖然他調動最強的精神力量進行反擊。但在內心深處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說，他說得對，就是你害死了她。當他看到麗麗的遺容，那個聲音在他的內心變成驚天巨響，不斷回蕩。僅憑一點殘存的意志，讓自己站直了，別趴下。

牟敏看着淚流滿面的魯舍，自己何嘗不是惡夢不斷，自責愧疚了這麼多年。愛情是自私的，是排他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他們做的也許沒錯。但是人到底有沒有權力因為自私的愛而傷害別人？而人又是不是就應該為了別人傷害自己？

牟敏說：“認清現實吧，最關鍵的是你不能做到這些。不要為你不能做的事感到愧疚。要為了你能做，卻沒有去做的事感到後悔。現在你就能找到天狼星的破綻，幫我抓到他們。”

魯舍聽到牟敏的話，放下對不能做的事情的執着，拿起你能做，應該去做的事情。人生本來就是在一次又一次不完美的選擇當中，越來越完善，越來越圓滿。

收拾了一個情緒。魯舍閉上眼睛，放慢呼吸。慢慢轉動自己的眼球，讓悲傷、愧疚的情緒在身體裏旋轉，然後被其它能量中和，被身體吸收。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

魯舍用手擦了一把臉，說：“我答應你了。我一定會摧毀天狼星。”

牟敏很佩服這個男人。不管多大的痛苦，到他那裏都有辦法處理。三十秒前他還是一個淚人。現在他已經跟一個沒事的人一樣。他的感情是那麼真摯，但又是那麼短暫。她很想問他：你現在還愛我嗎？但她不敢。她害怕知道答案。不管是愛她，還是不愛她。她都害怕知道。她只知道她會為他拚命。他也會為她拚命。可能無關愛情。但卻生死相知。

牟敏說：“時間緊迫，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魯舍慢慢回復到正常狀態說：“現在就開始，你也太猴急了吧。我回去帶點換洗的衣服，交接一下手頭上的工作。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把這個月工作安排得那麼滿了。對了，牟牟。干這活有獎金嗎？我停工一個月可是損失慘重，連下個月房租都交不出來。”

牟敏看到魯舍又變回她熟悉的樣子，心情大好，說：“貧嘴……獎金十萬。”

魯舍眼睛冒光，說：“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早就答應了。”

牟敏說：“早說怎麼說，領導還沒批下經費啊！”

其實現在領導也沒批。她本來打算等破了案再申請一筆獎金，至於是多少，她心裏也沒譜。但現在她打算先拿自己的積蓄冒充獎金。然後再申請。如果上面批下來的獎金太少，她也認了。

離開地下，牟敏把魯舍送到警察局門口說：“你回去快點準備。帶上換洗的衣服，到這個地址去找我。我去彙報一下工作就趕過去。”

魯舍說：“好嘞！走了……”

回到工作室的魯舍被盧薈一頓問東問西。講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事情交待明白。

魯舍說：“現在明白了吧。我要離開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所有心理諮詢工作……”

大壯說：“都退掉是吧？”

魯舍輕彈了大壯腦袋幾下說：“退掉錢你賠啊！你賠啊……”

大壯捂着腦袋說：“那咋辦？”

魯舍問盧薈：“上午諮詢得怎麼樣，有什麼問題沒有”

盧薈說：“還行，就是感覺好像對來訪者沒有什麼效果。”

魯舍說：“你想太多了。誰說心理諮詢一定能有效果。你只要保持耐心，傾聽來訪者的苦惱。如果來訪者需要你給出意見時，適時來碗雞湯。就基本可以合格了。至於探索內心、領悟法則，改正行為習慣和思維，這個就是高階心理諮詢師才能做的。你有一個寶貴的機會，抓住它，你早晚會成為一個真正心理學大師。加油，我看好你哦！”

大壯說：“老師那我呢？”

魯舍說：“聽你師姑的話。然後……”魯舍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大壯等了半天，沒聽到然後後面是什麼。追問道：“然後什麼？”

魯舍說：“然後，好自為之吧。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大壯這才發現，自己是要被放養啊！說好聽點是放養，說不好聽就是要被放棄。趕忙說：“師父，你還欠我二十多堂戀愛課程呢？你不能拋下我不管。”

魯舍說：“來日方長。下個月再補給你。”

大壯說：“不行。我都和小薈表白了。趁熱打鐵，下個月你再教給我，黃花菜都涼了。”

我去，還碰到一個軸人。魯舍說：“那你說怎麼辦。難道你還要和我一起去辦案嗎？”

大壯說：“我看行。你這次可是實操。理論聯繫實際。我去旁聽就行，肯定能學到真正的泡妞技術。”

盧薈說：“你們在妞面前公然討論泡妞技術，讓我這個妞情何以堪？”

大壯一臉不好意思地說：“妞你就乖乖在家等爺們回來吧！”

盧薈說：“嘿嘿……孟壯飛你是不是皮癢了？”說完就給大壯一頓拳打腳踢。

魯舍仔細想了一下說：“也行。一個也是教，兩個也是教。還能省我不少事情。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大壯說：“要帶些什麼？”

魯舍說：“一個月的換洗衣服。那是個封閉環境。進去以後，不破案是不會放你出來。”

大壯麵露難色，說：“去了就出不來了。那不是一個月都見不到小薈了。”

盧薈在背後推着大壯說：“你趕快去吧。我總算能清靜清靜。”

大壯露出一個星爺似的誇張表情說：“你好無情……”

魯舍發現大壯現在有點找到和盧薈之間情緒互動模式。好像有點戲了。

魯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以後說：“大壯你要是決定去，現在馬上回去收拾東西。我給你一個小時。盧薈你現在把諮詢中遇到的問題都提出來。我利用這個時間幫你解答一下。

大壯咬了咬牙，真回家去收拾東西了。他知道現在就算讓他和盧薈生活在一個房間裏，她也不會愛上他。他必須去學習真正的戀愛原理。全面提升自己，才有可能真正贏得盧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