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中驚變
大唐法師實力提升的方式就是學習和領悟法陣。法師們研究法陣時他們的精神力會得到磨練和提升，進行量變的積累。當法師學會更高階的法術時，他的精神力就會在此時實現質變，無論是精神力的總量還是強度都會上一個新台階，法師也就升入了新的級別。也就是說，法師最高會幾級的法陣，就是幾級的法師。
至於石原剛才提到的法陣融合是指，將數個完整的法陣個體通過改變其符文的空間排列和數量、內容，將其相互融合起來形成一個新的法陣，從而使新法陣擁有原來那幾個單獨法陣所具有的特性的法術研究方式，這也是法師們研究更高階法陣的主流方法。融合法陣的好處就在於釋放融合后的一個法陣就相當於釋放之前的好幾個法陣，這樣即施法快又節省精神力而且一個法術就能擁有多種特性，不用考慮原來釋放多個獨立法術之間的配合問題。
按照法陣體系來說，不同系法陣的嵌合，每多一個系，其中需要考慮的變化是指數爆炸式的。兩個系嵌合和三個系嵌合之間的難度差別大概相當於一加一和大學高數之間的差別吧。（大學高數的恐怖在此不多做贅述。）一般情況下，四級的法師都會選擇同系法陣嵌合，這樣能比較快的升到五級。法師在到達五級后精神力的強度和數量都會有質的變化，而精神力越強，研究法陣效率就越高。所以一般法師們都是先到五級再去研究異系法陣嵌合的。
回到剛才的話題，石原耷拉個臉，喪氣的道：“不給。你不知道，我們學校立校千年，要求必須五級才能畢業，就沒例外過。但是問題是我現在還一時半會兒整不出四系融合的呀！整不出四系融合，那我就升不到五級；升不到五級我就畢不了業；畢不了業我就丟臉；丟臉我就難受；難受我就自卑；自卑我就過不好這一生······我這也太慘了！”
“那你為什麼就一定要在四級的時候咬住四系融合不放了呢，你現在隨便學一個簡單的五級法陣升到五級后再研究四系融合那不是事半功倍嗎，非要四級的時候弄這個？”黑貓有點無奈。
“我不！”石原脖子一梗，“我就要在四級的時候把四系融合搞出來，不然先升級再弄四系那還有什麼意思。”
石原把黑貓抱在懷裏，道：“我很小的時候有毛病，失語症。就是我的舌頭嗓子是一定問題沒有的，但就是說不了話，據說是腦子裏的事情，也就是腦子有毛病。我父母為了能跟我交流讓我能聽懂他們說的話，直接用精神力在我腦海里教我認字，教我字的發音。這樣雖然我不能說，但起碼我聽得懂。”
“到我六歲那年，我突然就能說話了，但我說出來的都是蘊含著精神力的符文，我剛說沒幾個字我精神力就用光了，然後我就自動閉嘴了。之後我就是有精神力就說沒精神力就自閉，直到十六歲我精神力恢復速度終於趕上了我跟人說話時消耗精神力的速度，我才算正式脫離自閉兒童行列。我這才開始學習法陣，我一年就從一級蹦到了四級，一年走了別人八九年的路，街坊鄰里都說我是天才，我導師跟我說以我的資質，大學畢業的時候穩到七級，甚至可以挑戰一下八級。”
“然後我四級后入伍兩年多，再加上大學裏的三年半，我現在還是四級，因為我在四級的時候選擇進行異系融合的研究。”石原目光堅定，“這六年的原地踏步就是我為異系融合付出的代價，同齡人基本上都已經五級了。但是我無所謂，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情，我快樂啊。我當初就想，既然我天賦這麼高，那我就要做一些跟別人不一樣的事情，這才有意思嘛。不然就算我今年畢業升到八級了，那也只是眾多八級法師中普普通通的一個，按部就班走的別人的老路，又有什麼意思呢，對不對，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為了個有意思？”黑貓覺得這人有點意思。
“這個意思那可太有意思了，為了這個有意思我付出再多意思都行。”石原話說的跟吃冰塊一樣乾脆又堅定，面上帶着滿足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黑貓看着石原，眼中有羨慕的神色。
忽然，一股詭異的波動從密林深處傳來，水鏡中一直沒停下的廣播聲突然中斷，只剩下喑啞的嘶嘶聲，原本深林中不停聒噪的蟲鳴鳥叫呼吸間就都不見了，整片森林驀然安靜的像一片沉寂的死地。一片死寂中，石原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像擂鼓一樣在耳邊作響。
石原見水鏡沒了信號，想了一會兒，突然瞪大了眼睛，雖然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嗓子對黑貓說道：“這是······蟲洞？有異域人！？”
黑貓面色肅然，點了點頭。
異域人是兩百多年前突然破界而來降臨到大唐境內搞侵略的，這些異域人身形健壯，喜好近戰，額生豎瞳，體內有星辰之力，跟唐人法師大相逕庭，故而當時被定性為“異”，他們在別的空間的國度就被稱為異域，這些人也就被唐人稱為異域人。異域人降臨那時大唐還是一個統一的國家，經過了近百年的戰爭，罄盡全唐之力才將入侵的異域人消滅殆盡。剩下的極少數異域人逃到了大唐的西南戈壁中苟延殘喘。
石原他們說的蟲洞，就是異域人從異域降臨大唐的工具。不過這玩意兒也是有大有小，戰爭時異域人軍隊使用的都是超大型蟲洞，一次能運過來一整支軍隊。戰爭過後時不時會有異域人通過小型的蟲洞偷渡到大唐境內燒殺搶掠，一次來不多人但防不勝防，不勝其煩。於是政府就在民間大力宣傳蟲洞出現時的徵兆，因而大唐境內的人基本都能認出蟲洞出現時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