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大恩賢者的心思

翌日，天色初明，代維跟隨大恩賢者，攜着一眾人等，在毋剛院長等人的遠送下朝着古聖院的方向行去。

古聖院位於大陸繁榮之地，距離山隱有着遙遠的距離，其中具體難以言說，但據大恩賢者言，其兩地距離饒是他也要依靠術法飛行三五個日頭。

代維不清楚大恩賢者一日可以飛行多遠，不同的術法和不同的實力都可能導致巨大的偏差，但總的來說，一個賢者的修士，且是有家族作為支撐的古聖院修士，其在術法上的造詣即便不算突兀，但至少也不會差。

因為系統性的培養和家族的有目的教化，使得教化成功的聖修在任何一方面都不會具備太大的短板。

大恩賢者顯然就是這種經驗教化之下的一個典範，能以修士身份在家族之中脫穎而出進入聖院，足以說明他在修鍊一道上具備巨大的優越條件。

一行人緩步行走，浩蕩的人群出了山隱聖院，又穿過了夾道歡送的聖城人群，逐漸遠離了山隱的喧囂。

遠離了聖城，代維以為大恩賢者會布施飛行衍術，卻不曾想賢者依舊步履輕輕，自顧自地走着，絲毫沒有布施飛行之術的意思。

於是他緊走幾步，追上大恩賢者，“老師，現在已經離開了山隱聖院的地界，是否要行施飛行之術？”

大恩賢者聽完代維的話卻是輕輕搖頭，腳下步伐並未停止，但行走的速度卻逐漸緩慢下來，“我聽聞代聖師已經精研出了測壽之法，所以想要前去天山一觀，那裏是你們魔族的起源之地，其中所隱藏的奧妙值得我走上一遭。”

“老師——”代維正欲要開口，可大恩賢者卻出言打斷了他。

“隨着代聖師的名聲日益廣播，前往天山的聖修必將蜂擁而至，身為你的老師，我卻是不能落後於人。”說到這裏，大恩賢者側目將代維好生打量，眼中隱含深意。

代維埋頭琢磨，細細思索，良久后才不確定地道：“老師，代維在測壽之法上小有研究，不過其中精準卻是無法把握，若是有老師指點一二，定會讓我受益良多。”

“代聖師作為魔理論的最先提出者，對於魔理論的研究無人能及，即便作為楊家子弟，我也不能說在這一道上有所超越，不過我卻是可以作為實驗者為代聖師的研究更添一筆。”

大恩賢者逐漸地停下了腳步，話語之中深意隱含，看向代維的眼神也充滿了一些難以言說的意味。

代維一時不明其中深意，又不好直言相問，只能低眉順眼佯作深思熟慮，好一會後他這才抬起頭來。

對於大恩賢者話中隱喻代維並不能說一句把握完全，但理透其中三兩卻是有的，大恩賢者在離開山隱之後不提立即回去古聖院，反而提及天山山脈和測壽之法，其中所圖已經有些明顯。

而且，在言談之中他還提及楊家和魔理論，就代維猜測來看，或許大恩賢者有為楊家在魔理論上獲益的念頭。

只是大恩賢者畢竟身為古聖院賢者，身份高貴，直言不諱地進行索取必定落了下乘有傷麵皮，因而才會在言語間諸多隱晦暗示，以期代維能夠主動提出，然後他再三推諉后無奈接受。

有了初步方向，在加以琢磨，代維覺得自己大致猜到了大恩賢者的意思，思量之後，遂開口如了大恩賢者的意。

“老師，代維對一事一直都心存疑慮，還望老師為我解答。”代維抬頭看向大恩賢者。

“何事？”大恩賢者開口問道。

代維抬手示意先前被拉開距離現在又逐漸跟上的一眾人等止住腳步，這才對大恩賢者道出心頭意：“測壽之法雖已經在理論上建立完整數據，但終究沒有經過具體實踐，這樣的測壽之法在具體實踐之中是否會存在些許缺陷？”

“不無可能。”大恩賢者聽完代維的話后微微愣神片刻，而後點頭回道，似乎已經猜到了代維接下來會說些什麼，他的臉上逐漸地泛起微微笑意。

“可否請老師告知有何缺陷？”代維繼續追問。

大恩賢者摸了摸下巴，略作思索，“無法道清，要真正實踐之後才會知曉。”

話題說到這裏已經逐漸明朗，代維就着大恩賢者的話順勢提出請求：“不瞞老師，代維手下只有隨侍二三，且大多智慧不顯，神智懵懂，小事可為，大事難成，能完善測壽之法的實驗數據就已經是極為僥倖，若想真正的精研測壽之法和魔理論還得尋些有大智慧之人幫助。”

代維面露為難之色，幾番猶豫后似乎這才下定決心：“可是代維並無親族，亦無信得過的朋友，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老師了，老師兼具大智慧大能力，若是能幫助精研魔理論自當是代維大幸，不知老師可否給予代維一些幫助。”

隨着代維的話語緩緩道出，大恩賢者那和善的眼神越發變得平易近人，看向代維的目光里也充滿了親切和暖意：“老師也想幫你一二，只是你也知道老師諸事繁忙，身不由己。”

聽到這話，代維佯作失落，但旋即眼神又再次變得明亮，“學生從旁人口中聽聞楊家人才輩出，不知老師可願為學生奔走引薦，學生必將感念老師辛勞。”

“你卻是道聽途說了，楊家子弟大多平庸，只有寥寥三兩可塑之才。不過既然你開口了，身為老師必定要對你給予一些幫助。楊家子弟雖說大多平庸，但一些簡單事物還是能夠處理，讓他們跟在你身後學習一二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出路了。”大恩賢者先生略作謙遜推諉，隨後這應下了代維的請求。

滿足了大恩賢者的要求，整個隊伍又開始往前緩慢行走，行走間，代維又對大恩賢者懇求道：“老師，測壽之法還有諸多不尚完善之處，學生大逆懇請老師勞累一番前往天山指點一二。”

“既是如此，那就快去快回吧，我倒是有一術可速達天山，若是動作利落一些，應當不會耽誤回聖院的路程。”對於代維這次的請求，大恩賢者也不作推諉，直接便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