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就點
麻符子的話中意思是,因為此世界乃是末法時代,是鬼仙大興的時代。那些宋元時期的金丹大道,在這個時代不可能修成。
修鍊金丹大道不僅需要大量的天地元氣,更需要天地靈藥來輔助修鍊,在這個清朝末年時期,天地靈藥被人挖了個乾淨,天地元氣也不足,又哪裏能修成金丹大道。
唯有鬼仙大道,消耗資源少,還可以在這個時代大放光彩。
論優劣,自然是性命雙修的金丹大道更為上乘,但是奈何沒有條件修鍊,只能退而選擇不如它的鬼仙大道。這就像一個高三學生,都知道清大北大好,但是無論如何都考不上,只能退而上普通的學校。
所謂行為由現實決定,接受現實才是理智的。在麻符子看來,陳盛妄想性命雙修,追求性命之道,是浪費時間,是不可能有成就的,是註定要遭受無情的挫折的。
這條路,這是茅山歷代真人用命探索出來的道路。
此世,註定是鬼仙大道的時代。
“老道深受重傷,時日不多,大概還有兩個月的壽命,一身上清符篆之法無人傳承,而你,就是此世三百年因果反饋給我符篆一脈的弟子,不然,為何會在這個時刻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就是天意,陳小子,若你不同意拜我為師,那我上清符篆一脈便要斷絕,我死後無顏去見各位祖師爺,更對不起茅山上清符篆一脈的歷代祖師。你就忍心老道我懷着遺憾離世、死不瞑目嗎?”
麻符子的意思是目前茅山符篆一脈只剩下他一人了,若是他死亡后沒有弟子傳承,符篆一脈可謂斷了傳承。
茅山派內部有諸脈,內里互相扶持但是也相互爭鬥。符篆一脈傳承斷絕,是符篆一脈自己的事,其他脈不便插手,只冷眼旁觀。等符篆一脈沒有後人了,其他脈可吸收符篆一脈的底蘊,壯大自身。
因為其他脈若是插手了,便開了惡劣的先例,以後別的脈就可以隨意插手其他脈的收徒傳承,這就影響不好了,容易造成嚴重的內部矛盾。但是假如符篆一脈沒有後人了,其他脈則可以正大光明地吸收符篆一脈的底蘊,總歸不會讓符篆一脈的技藝失傳,對茅山整體上沒有壞處。有壞處的,只有符篆一脈。
“爺爺!”小翠驚呼了一聲,眼中帶着淚水。
麻符子的眼中流出兩滴濁淚,卻擺擺手,示意小翠不要哭。
“這……”
陳盛的心中有點不忍,此情可憐,此景可憫。麻符子既然一片誠意,老淚都流了出來,看在他“臨終要求”的份上,的確不該推辭。
“陳小子……”
麻符子用充滿期盼的眼光看着他,渾然不理會兩地濁淚順着臉頰滑過跌落床頭。陳盛看過去,只見麻符子臉色枯黃,額頭和眼角皺紋堆積,頭髮鬍子花白,完全是一副耳聾眼花的虛弱老人形象。
“這……”
此情此景當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反正有個師父總歸是好事,雖然不如四仙,但至少同為茅山一派,還身份高貴,為一脈之主。至於學習什麼功法,未來走什麼道路,還是由陳盛自己做主便是。
鬼仙大道,陳盛又怎麼能看得上?修性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聖。別的人上不了清大北大,陳盛卻不一樣。
陳盛心善,點了點頭:“也罷,弟子陳盛,願意拜麻前輩您為師。只是有一點,我除了了解鬼仙大道外,還要學習性命之道!”
陳盛從小到大一直對老年人有一種敬重之心,上學的時候,遇到某些年齡大的老教師的課,由於他們精力不濟,有些頑皮孩子就格外搗亂,陳盛卻在這些老師的課堂上格外地尊敬和認真學習。
“好,性命之道,我可以教你七十二河真氣,此法高絕,所需元氣極多,只怕你練不出來,到時候你還不是得轉修鬼仙大道!”
“哈哈哈哈,天下氣運,果然在我茅山啊!我上清符篆一脈終於有了傳人!”麻符子在床上一陣縱聲長笑,顯得極為歡悅。
“你先敬茶吧。今日先定下師徒名分,等除了殭屍,為師選一個黃道吉日,再邀請茅山眾人,讓你正式拜入茅山宗冊之中。”
麻符子對陳盛極其看重,收徒卻不願意草草了事,必須選個黃道吉日,在茅山眾人面前,隆重收徒。
他的心中,已經將陳盛定為衣缽弟子了。
小翠忍住淚,從一旁端了一碗粗糙的茶水過來。
陳盛接過茶水,走到麻符子的床前,跪在床邊,恭敬地將茶水舉起,敬給麻符子。
“好,好。”麻符子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他示意小翠將陳盛扶起。
陳盛站起身來,麻符子從衣服上掏出一隻鐵八卦,塞到陳盛的手裏:“這隻八卦是我們符篆一脈的傳承信物,內有三枚魁星點斗金符,是本脈傳承的最高符篆,你要隨身攜帶,不能亂丟。”
“是,師父。”陳盛非常乾脆地接過了鐵八卦。
這隻鐵八卦通體黑色,上繪八卦圖案,只有幼兒巴掌大,摸在手上,細膩堅硬,觸手冰涼。陳盛將鐵八卦放入懷中。
麻符子收下陳盛便賜給他符篆一脈的信物,這是將他確立為未來符篆一脈的主人了。雖然這個主人,暫時只有陳盛一個人。
但是有名義在手,陳盛只要有心,未來大力發揚符篆一脈,招收弟子奴僕,成為真正的主人還是很簡單的。
“這是你的師妹,麻小翠。小翠,這是你的師兄,陳盛。他家是杭城人,前幾日爺爺出門辦事,和人動手受了重傷,倒在二十裡外的荒坡上,是他救了爺爺。他以後就是爺爺的徒弟了。你們倆要好好地互相照顧。”
麻符子一手拉着一個人,雙眼眼神慈祥。
“是,爺爺。”小翠忍住了淚水,哽咽說道。
“好了,我要休息了,小翠,你帶着你師兄四處看看。對了,陳盛,這把劍你拿走,這是把寶劍,望你日後可以贏得茅山劍神之名。”麻符子從床里取出了龍泉漢劍,呵呵一笑。這一路上麻符子都緊緊地抱着這柄劍,進了屋子,更是毫不離身,貼衣放着。
茅山劍神是麻符子的戲謔之言。
陳盛接過了劍,默默地跟着小翠走出了房門。
剛出了房門,小翠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爺爺就要死了……”她的鼻子一抽一抽,淚水滾滾而下。
麻小翠是個聰明的孩子,從她看見鎮上的郎中搖着頭走開之後就一直心中感覺到不祥,再親耳聽見麻符子隨意述說只剩下兩個月性命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
但她的性格是極聽爺爺的話,她一直忍着淚,直到出了房門,才哭出聲來。
“師妹,不要傷心了。師父他老人家身體氣色還不錯,肯定能治好的。”陳盛說著毫無疑義的話,伸出手去,拍了拍麻小翠的肩膀,安慰了一下小翠。
麻小翠搖了搖頭,哭了一陣,停止了哭泣。她將陳盛引到一個水房,說道:“師兄,您先在這裏洗下灰塵吧,我去給您做飯!”
做飯?陳盛楞了一下,一個12歲的小姑娘要給他做飯?他陳盛有何德何能可以使用這樣的童工?
“站住!師妹,以後做飯我來。你去陪師父去!”
小翠爭執了幾句,拗不過陳盛,便去房裏陪麻符子去了。
陳盛從井裏打了一桶水,倒入銅盆中,看着自己的模糊倒影。
“神11,體10。成就點1000。零階自由搏擊15%,零階戚家刀法第一層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