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謂女王
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着，傭兵團團長葛瑞安別無他法，他只能選擇低頭，臣服在薇爾莉特面前。
“那麼，我允許你站起來了，告訴我，青銅之盾在山上的黑鴉城堡部署了多少人，那些人又有多強。”
薇爾莉特面無表情的俯視詢問着葛瑞安，就像是一位女王。
這讓葛瑞安心中意外的產生了一絲小小的波動。
他不知道，這是薇爾莉特要收服這位團長的真實意圖，當站在對立陣營的人成為了自己的部下，無論是薇爾莉特，還是葛瑞安心中都會有所提防。
尤其是葛瑞安，因為這會讓他陷入到沉重的心理負擔當中。
一方面是對於自己承諾的違背，一方面是對於自己未來該何去何從的茫然，所以他才會產生出這微不足道的心理波動。
以至於，在薇爾莉特的詢問之下，他猶豫了。
薇爾莉特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僅僅靠自己的威脅跟脅迫，是沒有辦法將一個人徹底逼入絕境的。
人只有在徹頭徹尾的絕境之中，才會爆發出真正的力量，要麼豁去性命，殊死一搏，要麼下跪臣服。
深諳人性的林小政不是對人類一無所知的半神薇爾莉特。
從頭至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告訴薇爾莉特一個規則，一個對於人類來說無比重要的規則。
那就是，何謂王，何謂神！
使用着薇爾莉特的身體，林小政以強大的力量為基礎，逐步達成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想要伸張正義，就必須創造正義，想要創造正義，就必須有人遵守服從，那麼他就必須需要一個全心全意，心悅誠服傢伙。
看到他猶豫了，薇爾莉特輕哼一聲，心說果然，她沒有看錯這個男人。
她要再逼一把這個傢伙，人心有時是深不可測的，有時卻並不是這樣。
對於某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來說，人心深不可測用在他們身上可不合適，因為這些人蠢的像是猴子一樣。
薇爾莉特早就算好了，自己提出問題之後，葛瑞安會做出的集中反應。
第一種，如果他毅然決然的一口回絕了自己，這個概率微乎其微，但是並不能排除，那是她尚未考慮好自己的處理手段的情況。
第二種，他會猶豫，這正是薇爾莉特想要的結果。
至於第三種，他若是諂媚的將一切都交代清楚，那麼薇爾莉特不會聽完，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
欺騙自己的敵人，或者是潛在的敵人，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薇爾莉特確信，就算是表面上，這個傢伙臣服了，打心底里來說，他還是不甘心，並且將自己當做敵人的。
既然是敵人，那麼就可以欺騙，葛瑞安如果憑藉本能行動，滔滔不絕的將青銅之盾的事情脫口而出，甚至薇爾莉特能夠想像到他諂媚的表情。
不過他猶豫了，這就證明這個男人並非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他的猶豫救了他一命。
如果他露出諂媚的笑容，那麼薇爾莉特會毫不猶豫，手起刀落的殺了他，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更不會將一個表面臣服，但是內心中仍然懷恨在心的人流在自己的身邊。
這猶豫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葛瑞安或許在內心中，真的有所動搖。
因為薇爾莉特所展現出的強大的力量，殘暴卻有分寸的手段，正是一位真正的傭兵團團長才應該有的品行。
在面對自己的敵人時，毫不猶豫的斬殺，在面對可以收服壯大自己勢力的人時，軟硬兼施。
她不喜歡被人琢磨透自己的心思，所以做事才會飄忽詭辣。
葛瑞安相信，這樣的人，或許是一位真的值得自己效忠的人，儘管她只是一個看起來漂亮的女孩。
雖然兩人都一言未發，但是無論是薇爾莉特還是葛瑞安，都已經分別猜測到了對方的心意。
既然已經選擇了臣服。
那麼，在面對自己所臣服的主，葛瑞安臉頰抽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
雖然他很想表示自己的忠心，但是若真的說出來，那將意味着一件事，就是他壞了規矩。
向強者臣服是人類的本能，也是在面臨生死抉擇時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但是那也就同樣意味着，他必須要捨棄自己的過去，捨棄自己曾經所遵守的規則，去遵守新的規則。
在原來傭兵工會所制定的規矩中，一切都是以金錢至上的拜金主義，讓所有的傭兵都承認切效忠。
既然拿錢辦事，就要遵守僱主的規則。
青銅之盾雇傭了他，花了一大筆錢，不僅僅要求他阻擋一切可能衝上黑鴉城堡的其他人，更是簽下了保密條約。
他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任何與青銅之盾討伐黑鴉城堡有關的消息。
如果他違背了，將在傭兵工會再無立足之地，白紙黑字所詳細記載的條約會被拿出來，展現給其他傭兵，到時，他將會失去信譽。
“難道還需要我逼問你么。”薇爾莉特挑起眉毛，在葛瑞安看來，這就是她不滿的前兆。
究竟是說還是不說，如果說了，有朝一日，青銅之盾將那份條約展現在傭兵工會，那麼他將會再無出頭之日。
可是如果不說，眼前這個脾氣秉性陰晴不定的女人，她會放過他么？
如何在展現出自己的忠心的時候，又能夠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這是葛瑞安心中所想的事情。
青銅之盾這條賊船，他是沒有辦法再上了，眼前這個女人太暴力了，她用最簡單粗暴的手段，打垮了葛瑞安的心理防線。
可是同樣的，向薇爾莉特效忠不意味着是唯一的出路。
沒有那個男人會在受辱之後，會輕易的選擇臣服，他也不想就此成為這個女人鞍前馬後的狗。
要想真的讓他跪下來，僅僅只靠暴力威懾是沒有用的。
不過，就算是不告訴她答案，或許她也不會殺掉自己？葛瑞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思考起這個事情的可能性。
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因為這個陰晴不定的女人，她的脾氣其實要比想像當中的要好捉摸。
如果真的向她效忠，那麼就只需要做到兩件事，第一就是絕對的忠心，第二就是永遠不要妄加揣測。
所以，他陰沉着臉，打算賭一把，這個傢伙低下頭，沉聲說道“求您饒了我吧，這件事情，我不能說。”
薇爾莉特微微揚起嘴角，這才是她想要的傢伙，一個徹頭徹尾，身心臣服的人。
“大叔這麼可憐的求饒吶……想必是沒有辦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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