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你說四大家族是什麼意思?”
“讓我們聚集在這裏的是他們,我們來了不出現的還是他們,嘿,你說說他們這是什麼毛病?”
“總不至於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想着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吧!”
“這種完全猜不到摸不透對方想法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我都快愁死了,你丫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理不理我?”
“你別以為我沒脾氣啊,我也是有脾氣的人。”似是要證明自己真的是一個非常有脾氣的人,姜聆歌黑着臉看都沒看赫凌霄一眼,直接別過頭去重重的冷哼一聲。
丫的,當他是空氣么?
看他一個人自說自話很好玩?
他怎麼不知道他還有性情如此惡劣的一面?
“我真生氣了,凌霄。”最後兩個字,姜聆歌簡直就是‘憤怒’的低吼出聲。
“嗯?”顯然從頭到尾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裏面的赫凌霄壓根都不知道姜聆歌說了些什麼,之所以他會給出這麼個出人意料的反應,大概是因為姜聆歌說了太多的話,讓他不經大腦下意識就給了一個最為敷衍不過的回答。
同樣看明白也想到了這一點的姜聆歌還能怎麼辦,他只能無奈的攤了攤手,俊逸的臉上那表情簡直一言難盡,也真太難為他了。
“聆歌,你剛才說什麼?”耳邊說話聲消失之後,赫凌霄反倒自沉思中回過神來,一抬頭就看到某人盯着他一臉的生無可戀,他反射性往後退了一步,總覺得後背有點發麻。
唔,他錯過了什麼?
呃,他貌似還遺忘了點什麼?
赫凌霄蹙着眉端着一張一本正經的嚴肅臉,仔細回想姜聆歌跟他說過的話,但...咳咳,那什麼怪只怪他想事情想得太過入迷,以至於完全自動屏蔽了姜聆歌。
當然,他也就丁點兒都沒能記起來姜聆歌在之前到底都跟他說了些什麼話。
“......”姜聆歌聞言他的那張臉那叫一個黑,可偏偏對上某人那一臉的無辜,他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啊啊啊!
好憋屈!
好鬱悶!
心好塞!
嗚嗚嗚...他當初腦子裏面到底哪個弦搭錯了,跟誰成為好朋友不好偏要遇上赫凌霄這混蛋,簡直太挑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這話一出口,嘖嘖嘖,某人的面部表情越發無辜了,看得姜聆歌嘴角直抽抽。
為什麼明明錯的人不是他,他卻罪惡感那麼重。
“沒,你沒錯。”擺了擺手,姜聆歌趕緊出聲,他可真受不了某人看他的眼神兒。
“抱歉。”赫凌霄這人打小就有一個毛病,每當他想一件事情想到入迷的時候,整個人就會達到一種忘我的境界。
那種狀態下的赫凌霄整個人自成一體,會不自覺屏蔽外界所有的一切。
這樣的他,說安全其實也安全,說危險也着實很危險。
別看赫凌霄的實力還沒達到那一步,但在那種狀態之下,誰若想要偷襲於他,呵,那結果必定慘不忍睹,非死即傷。
誰也無法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反正不管是赫家自己人也好,還是外界聽聞過此事的同道中人也罷,每當他們遇到赫凌霄在想事情想入迷的時候,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冒然去攻擊他。
要說安全肯定是安全的,前提條件就是你別去打擾他,等他自己醒過神來就啥事兒沒有。
“我剛想事情想得有點忘我,不然我也不會......”
沒等赫凌霄把這話說完,姜聆歌就孩子氣的撇了撇嘴,一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沒好氣的嚷嚷道:“打住打住,怪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你在想事情,得虧我沒有手欠的去拍你,要不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莫名躺槍的赫凌霄:“......”
其實他也慶幸姜聆歌沒有在他那種狀態的時候碰他,不然真要將他誤傷了的話,赫凌霄會相當自責的,即便那不是他的本意,卻不能否認姜聆歌確為他所傷。
似是瞧出赫凌霄心中所想,姜聆歌也反省了一番自己之前那不妥當的行為,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又把之前他的問題給問了一遍,望着赫凌霄的雙眼滿滿都是期盼之色,“阿霄,你說他們在打什麼主意?”
好奇,他是真好奇。
咳咳,八卦,他也是真八卦。
“不知道。”
“......”姜聆歌默,心說你丫可真會打擊人,快狠准啊你。
“不管他們打什麼主意,總歸不會讓我們白等。”即便是四大隱世家族名聲在外,他們也不會輕易犯下眾怒的,畢竟誰都不是傻的,誰還能沒點兒退路。
“也是這麼個理。”
“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咱們不妨再耐心等等。”
“嗯。”有道是形勢比人強,姜聆歌也不是什麼沒腦子的人,他很是知道該如何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姜氏族人。
“聆歌,你就不好奇我剛剛在想什麼?”
“......”姜聆歌神色莫明的看了赫凌霄好幾眼,又好幾眼,如果不是萬分確定眼前這人就是赫凌霄,他不禁都要懷疑自家好友是不是被調了包?
嘖嘖嘖...聽聽他說的那是什麼話,什麼時候起這傢伙還語言調侃起他來。
嚇人,差點嚇到他眼珠子都掉出來。
“不想知道。”
“你附耳過來。”
聽到這裏姜聆歌看向赫凌霄的目光越發的‘詭異’了,他就那麼看着動也沒動,赫凌霄見此只得又道:“趕緊的。”
“......”這回別說他嘴角再抽,就是眼角也跟着抽了起來,姜聆歌都不知道他的面部表情還能豐富至此,“你......”
以往赫凌霄絕對不會這般不客氣不禮貌的打斷別人未說完的話,但眼下他沒想那麼多也沒顧及那麼多,直接把人拖到身邊,又毫不避諱的湊到他的耳邊說了一些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話。
“你你你...你說的可都是真的?”不怪姜聆歌會有這樣的反應,實是聽了那些話他太過震驚了。
“八九不離十。”這話赫凌霄說得肯定,他也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空口說白話的人。
能從他嘴裏說出去的事兒,不是百分之百是確定過的,至少也是有理有據,並非空穴來風。
“確確定嗎?”
“當然。”
得了赫凌霄準確的回答,姜聆歌崩着一張臉緩了緩神兒,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來平緩他過於震驚的情緒,“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你問我?”赫凌霄看着姜聆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特么是不是產生幻聽了,不然咋會聽到這樣的話。
“不然?”姜聆歌不甚優雅的翻了個大白眼,頓了頓又道:“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
“別說你不知道該怎麼辦,便是我自己也不知。”
“呃......”這個回答貌似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一時間姜聆歌臉上的表情越發好看了。
“你素來就是一個主意多的,可有什麼好的想法?”
“沒有。”姜聆歌想都沒想給出的答案就直白又果斷,最初的震驚過後,他現在整個人都處於驚慌迷茫之中。
“聆歌,你覺得我們有說出去的必要嗎?”問出這話赫凌霄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顯然他以及他背後的赫家,又或是姜聆歌再加上他背後的姜家都承擔不起那樣的事。
“阿霄,我們說與不說並非是最緊要的。”伸手揉了揉隱隱發痛的額角,早知如此他真不想赫凌霄告訴他那些的。
“也對,這個時候我們說給誰聽才是最緊要的。”
姜聆歌看了赫凌霄一眼,有些猶豫卻仍堅定不移的道:“而且就算我們願意說,別人也不一定願意聽。”
聽不聽什麼的都是其次,關鍵誰會信他們說的呢?
他絲毫不懷疑赫凌霄話里的真假,那是因為他跟赫凌霄從小到大的兄弟情份,更是因為他相信赫凌霄的為人,他絕對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可這些他知道有什麼用,關鍵別人不知道呀!
“撇開白月氏不談,百里山莊,封神閣跟靈龍庄的少主,阿霄覺得我們應該先見誰?”話落,姜聆歌似是發覺自己這話說了等於白話,這次結盟之所以能成,可不就是那三位共同聯手的結果,說與他們其中一人聽跟同時說與他們三人聽有何區別,“外界都說他們三人的關係不怎麼樣,在我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不一樣。”
熟知姜聆歌的赫凌霄豈能不知他心中想了什麼,事實上他想到的赫凌霄也想到了,這才猛然覺着自己犯了傻。
“冒然上門的話,我怕他們不會信的。”
“......”煩躁的抓了抓後腦勺,姜聆歌發現他是無言以對的。
“你說......”
沒等赫凌霄把話說出口,也沒等姜聆歌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便聽聞一道清麗的女聲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與其找上他們三位還不知能不能被信任,依我愚見你們不妨直接找上那兩位。”
“月小姐?”
月詩憶並非有意站在他們身後偷聽他們說話,因此,當赫凌霄冷冽的目光落到她臉上的時候,她坦然的任由他打量,“是我。”
“月小師妹這般是不是不太好?”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月詩憶並沒有替自己辯解什麼,看向對面兩個男人她真誠的道歉。
眼見月詩憶道了歉,目光又那麼坦坦蕩蕩,姜聆歌跟赫凌霄就是心裏有點不舒服也不好再說什麼,怪只怪他們兩個說話說得太入神,以至於有人靠近都不知道。
得虧來的人是月詩憶,要是換成其他人,那......
並非他們覺得月詩憶對他們沒有威脅,而是雖說他們的談話被月詩憶給聽到了,但月詩憶真不是故意來偷聽他們說話的,尤其她壓根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
只能說他們的談話會被她聽到,就是個意外,總不能怪月詩憶來的時間太湊巧。
“不知月小姐過來有何事?”
“咳,那個月小師妹不用太緊張,阿霄的性格就是這樣,他沒有針對你的意思。”雖不知他們的談話月詩憶聽到了多,是聽了全部還是只聽了一半,但即便看在現目前他們是合作關係的份上,姜聆歌也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過。
再加上他對月詩憶的感觀都還不錯,這姑娘也不是一個喜歡找事兒不知進退的主兒,她這個時候過來必然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然重傷尚未痊癒的她應該不會親自跑這一趟。
“是我來得不湊巧。”月詩憶搖了搖頭,倒是絲毫不介意赫凌霄對她的態度,換成是她在剛才那種情況下,指不定比赫凌霄心裏更窩火。
這話叫他怎麼接,姜聆歌笑了笑沒說話,月詩憶也沒指望他接她的話,想了想在說正事之前,她覺着還是解釋一下為妥,“那個...其實我並沒有聽到你們到底在談論什麼事,我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你們說要撇開白月氏,然後另外三家什麼的,嘴一快就說出了讓你們去找上面那兩位的話。”
聽到別人的談話就夠尷尬了,關鍵她還特突兀的說了那樣一句話,當赫凌霄跟姜聆歌兩道目光大刺刺直落她臉上那一瞬,月詩憶恨不得原地找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其實以她的性格即便不小心聽到別人的談話,在不清楚前因後果的前提之下,她是斷然不會冒然開口說什麼的,但在那一刻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直到話出口了她才猛然反應過來。
赫凌霄:“......”
姜聆歌:“......”
姑娘,你的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話沒聽全就敢開口,你也是奇葩一朵。
“咳咳...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也着實不好意思。”實在無法直視兩人看她的目光,月詩憶窘迫的低下頭去,啊啊啊,面上還能控制得住,心裏老早就暴躁抓狂了。
嗚嗚嗚...丟臉,太丟臉了。
如果不是記得她還有正事沒說,月詩憶不敢保證此時此刻她有沒有直接調頭就跑。
“那什麼...咳,既然誤會解除,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談正事?”知道月詩憶並沒有聽到什麼重要的東西,赫凌霄跟姜聆歌默默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這倒不是他們的談話內容見不得人還是怎麼的,而是他們自己主動說出去跟被別人偷聽了去那是完全不一樣的,甭管來的是月詩憶還是其他什麼人,這一點怎麼都變不了。
“對對對,是該談正事。”月詩憶笑着接過姜聆歌遞來的話頭,再不想記起之前發生的事。
“月小師妹,聽你剛才話里的意思,跟四大隱世家族相比起來你怎麼好像更相信上面那兩位的樣子。”有問題自己出聲問呀,幹啥把他給推出來,姜聆歌跟赫凌霄眼神交流一番,為自己爭取了不少好處的姜聆歌沒忍住開了口,“難道月小師妹跟上面那兩位很...認識?”
那個熟字到底沒從自己嘴裏吐出去,姜聆歌撫了撫額換成了認識這個詞。
“不認識。”月詩憶是個聰明的,哪能不知他們為何這樣問她,可她確實不認識穆其琛,也不認識顧琇瑩,“異能組的穆隊長跟特部的顧隊長,我的確不認識他們也不曾見過他們,但因一次意外之故,我卻是聽說過一些有關於那位顧隊長的一些事情。”
“哦,不知月小師妹可否細說一番。”
聞言,月詩憶也沒什麼可遮可掩的,說出她來意之前總得先把他們心裏的疑慮都打消了才好,“在魔族和妖族消息傳開之前,我曾收到過一個隱秘的消息,最初出現在嶼山的暗月影魔很是懼怕那位顧隊長。”
這事兒雖說不是月詩憶親眼所見,但她的消息來源渠道卻是絕對可靠的,因此,從那之後月詩憶對顧琇瑩的關注就非常的多,只可惜有關於顧琇瑩的一切都不怎麼好查,就算能查到一部分,也都是顧琇瑩願意讓人查到的。
然而,關於顧琇瑩的一切越是如此也就越是顯得神秘莫測,只要長了腦子長了心眼的人都知道,那樣的一個人是絕對得罪不起的。
即便不能為友,也切不可為敵。
“說來也不怕兩位笑話,我生來感知能力還算敏銳,縱使還不曾見過那位顧隊長,但她給我的感覺很...呃,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反正就是有種跟着她不會有什麼事,反而還會很好很好的感覺。”原本這些話月詩憶是不打算說出口的,但她着實又太想給水月劍派多尋求幾分助力了,只能下意識忽略那些不妥當,“暗月影魔在魔族雖說只是最低等的魔物,在魔族也排不上號,可架不住它們數量龐大,而且還不是很好對付,就算咱們的修為比起暗月影魔高上許多,但真同時跟三個或以上的暗月影魔交手對我們那是相當不利的,更別說除了這個最差的,還有不知具體數量的高級魔族。”
毫無疑問月詩憶知道的這個消息但凡來嶼山的各方勢力就沒有哪一方是不知道的,只是沒有月詩憶知道得這麼詳盡罷了。
說什麼天生感知能力還不錯,這話也着實夠謙虛的,能讓月詩憶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番話,透過表面看進更深層次里,赫凌霄跟姜聆歌的目光在半空中相交到一起,這讓他們想不重視月詩憶說的都不行。
更何況關於那位顧隊長,他們也是花費了很多心思去調查的,只是查到的東西並不多。
跟顧琇瑩一樣,有關穆其琛的一切,他們能查到的也相當有限。
那兩個人的真實底細,別說他們很難查得到,就是換成他們族內德高望重的長輩去查,也不一定就能查到全部。
水月劍派的實力雖然不是奇門中最弱的一個勢力,但近百餘年來也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人物誕生,尤其她們的整體實力還在走下坡路,近幾年真可謂是走到哪兒就被打壓到哪兒,平日裏行事那叫一個越發的低調不惹人注意。
若非刻意去打聽,赫凌宵也好,姜聆歌也罷,他們絕對是不可能知曉月詩憶這號人的。
反倒是月詩憶的姐姐,各大勢力的嫡系都還知曉一二,只可惜天妒紅顏還是怎麼的,月詩憶那姐姐死了。
江湖上雖說並沒有流傳出月詩憶的長姐是如何死的,但還是有不少的小道消息傳得到處都是,誰讓月詩憶的姐姐死得太慘,着實是令人想不印象深刻都難。
原以為那已經是水月劍派最出息的後輩,誰曾想在她身後還有一個‘隱藏’得更深,且無論是天資還是能力都在她之上的人。
她的親妹妹,月詩憶。
“跟魔族的囂張行事不同,妖族除了那一次不小心泄露了行跡之外,他們完美的將自己隱藏在了嶼山的各個角落,只待時機成熟便伺機而動。”就算是自說自話月詩憶也沒覺得有多尷尬,自打她姐姐死後原來的她也跟着一起死了,活下來的她是一個全新的她,她壓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又怎麼想她,只要可以達成所願又不違背她做人做事的底線,那她沒有任何東西是不能捨棄的,“妖族來了什麼大人物我們根本就一無所知,但魔族的艷姬有多難纏卻是眾所周知的。”
面前這兩人時不時的眼神交流她不是沒看見,只是看見了也不在意罷了,左右即便他們對她有防備,有保留,卻不可能害她,那就沒什麼值得她計較的。
再來自打她姐姐離世,月詩憶發了瘋似的想要替她報仇雪恨,她所經歷的一切就遠不是常人所能經歷的,誰讓她的起點太低,如果自己再不努力的話,那她興許一輩子都沒有可能替她姐姐報仇。
因此,只是被人質疑,被人防備,甚至是被人審問什麼的,月詩憶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倘若她事事都要計較,那她或許早就把自己給憋悶死了。
“你的意思是顧隊長能對付魔族?”赫凌霄收起自己對月詩憶的打量,奇門所有勢力結盟的源頭就是因月詩憶被魔族圍攻而起,這是他對月詩憶最初的印象。
一個在魔族圍攻下成功活下來的女人,他想記不住都難,甭管這個女人活下來是僥倖還是自身本領過硬,她活着就值得被另眼相看。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聽到姜聆歌的話,月詩憶的目光就落到他的臉上,語氣不急不徐的道:“我哪能保證顧隊長能對付魔族,我想表達的意思是顧隊長她有能壓制魔族的能力。”
別問她為什麼,她的直覺就是這麼告訴她的。
但偏偏直覺什麼的聽着就不靠譜,月詩憶覺着還是不要說出口比較妥當。
“咳咳...真不知你對她這迷之自信是從哪裏來的。”姜聆歌被月詩憶的話嗆得直咳,嘴角抽了抽都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
“不管你們信不信吧,對她我還真有迷之自信。”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惹得赫凌霄跟姜聆歌看她的眼神越發幽深了幾分。
赫凌霄:“......”
姜聆歌:“......”
姑娘您可真能說,搞得他們都對顧琇瑩迷之自信起來......
“那什麼...咳,你們能不能別這麼盯着我看,看得我心挺慌的。”同時被兩個男人一瞬不瞬的緊盯着,月詩憶只覺壓力好大,好想各種遁。
“抱歉。”姜聆歌摸了摸鼻子,也覺得這麼盯着一姑娘看有些不太妥當,“那位顧隊長魅力真那麼大?”
“反正我是相信她的。”至於你們相不相信她,月詩憶表示她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說話,更何況她過來也不是要說服姜聆歌和赫凌霄相信顧琇瑩的。
聞言,姜聆歌的目光從她身上回到赫凌霄的臉上,好似在無聲詢問他是怎麼想的。
對上姜聆歌看向他的目光,赫凌霄突然無比牙疼的撫了撫額,他怎麼想的,他能怎麼想。
不止牙疼,他頭也疼。
“不管姜少主跟赫少主最終決定要怎麼做都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就是嘴快多了一句嘴,其實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月詩憶全然不顧面前這兩人是如何看待她的,自黑起來也是不遺餘力,“雖然我來得挺不湊巧的,但......”
頓了頓,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月詩憶就連心中最後的一絲猶豫也給掐滅了,她沉着臉道:“我來其實是想給你們看看這個的。”
話落,月詩憶掏出自己的手機,從裏面翻出了一個視頻遞到姜聆歌的手裏。
“你的目的是什麼?”從姜聆歌手中接過視頻反覆看了三遍的赫凌霄面上沉靜如水,心裏卻已然是翻江倒海。
他並不懷疑月詩憶給他的視頻是做假的,畢竟月詩憶這個人他雖接觸得不多,她卻絕對不是一個傻的。
虛假的不存在的東西很容易就會被戳穿,尤其這個時候的水月劍派也是絕對不敢把自己推到那般險境的。
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一個,那便是月詩憶給他們看的都是真的,這也恰恰就是令他們感到震驚的。
“尋求保護唄,我還能有什麼目的。”月詩憶聳着肩攤了攤手,一副痞里痞氣的模樣,看得姜赫兩人直皺眉,這姑娘跟他們印象中的姑娘着實太不一樣了,“你們也知道水月劍派的實力有多差了,再加上被困極陰陣法的時候又損失了不少的人,我們想要繼續生存下去就不得不多找幾個靠山,哪怕只是在危急之時出言維護一二也好過直接被冷眼旁觀呀。”
“你還挺直接。”
“有道是明人不說暗話,我只是努力爭取你們對水月劍派的一兩分維護罷了。”
大概正是因為月詩憶毫不做作的坦誠,姜聆歌對她的印象是十分不錯的,也從始至終都沒有懷疑她話里的真假,畢竟她也的確沒有什麼動機來撒下這麼大個彌天大謊。
撇開水月劍派本身的實力弱是個拖累不談,單單就是重傷未愈的月詩憶也是一個累贅,即便事發之後她就已經傳了消息回水月劍派尋求支援,但...總歸遠水是解不了近渴的,他對月詩憶這樣的做法一點不覺奇怪。
“這個視頻除了我跟聆歌,你還都給誰看了?”赫凌霄心下已經有了決定,可這並不妨礙他想知道得更多。
“於我而言獲得的助力越多,水月劍派就越是安全,即便這是一場豪賭,我也沒有其他選擇。”月詩憶找到赫凌霄跟姜聆歌之前,她其實已經見過好幾個人,但能被她挑出來親自去見的人,其他的暫且不說至少人品還是過關的。
聽清楚月詩憶說的那幾個勢力之後,赫凌霄面上神色未變,心下對月詩憶的感嘆卻多了幾分,這姑娘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好在她雖防備警戒他人,卻從不曾有過半點害人之心。
這樣的一個人,是完全可以合作的。
“視頻里的事情四大隱世家族的人可知?”
月詩憶搖了搖頭,這事兒比起捅到四大隱世家族的人耳朵里,她更希望見到顧琇瑩又或穆其琛他們兩人中的其中一個,“除了我絕對不會信任的白月氏,其他三家我也不是很信任。”
姜聆歌赫凌霄:“......”
“我的來意你們已經明確了,不知可否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見過他們兩人之後,月詩憶還想去賭一下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顧琇瑩,又或是穆其琛。
“我答應你。”必要時候的一分維護而已,赫凌霄一絲猶豫都沒有的給了她回應。
“我跟阿霄一樣。”
得了兩人的承諾,月詩憶瞧了一眼天色,她強行壓下滿心的歡喜之意,抿着紅唇道:“多謝兩位少主,我還有其他事情便先行告辭。”
目送月詩憶飛一般快速離去的身影,姜聆歌弔兒郎當的道:“她的話你信幾分?”
“七分。”
“......”他們這樣的人哪怕關係再如何的親近也是做不到百分之百相信另外一個人的,因此,赫凌霄不帶猶豫吐出口的這個‘七分’才驚得姜聆歌險些忘了自己要說什麼,“我也信她。”
“那三家既然都不便找,咱們也只能去找一找那位傳說中的顧小姐了。”
“阿霄有了決斷就好,我聽你的。”
赫凌霄:“......”丫的,我特么並不十分想你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