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人武功
張揚在客棧換上一身長衫，又在街上買了幾樣點心就去了鎮遠鏢局，拜訪鏢頭王小樹的師傅。
運氣不錯的張揚，剛好在鏢局門口遇到從外面趕回來的王鏢頭。
月余不見，此時張揚的身形狀態和在商隊時天差地別。王鏢頭剛見面沒能立刻認出換了裝的張揚。還是張揚主動打招呼，王鏢頭才認出張揚來，感慨的說道：“張先生，這短短一月時間您的變換可真大。”
張揚在王小樹的引薦下來到鎮遠鏢局客廳，見到了王清正總鏢頭，先拱手說道：“王總鏢頭，鄙人張揚，冒昧拜訪，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王總鏢頭看起來是個對讀書人十分尊敬的武人，連忙起身迎接道：“早聽小樹說過張先生您是學問大家，您能來我鏢局做客是我鏢局的榮幸！”
一番商業吹捧過後，直奔主題，張揚向著王總鏢頭請教關於武術的一些問題。
“到底什麼是功夫？”張揚好奇的問道。
張揚一開口問的這個問題就把王總鏢頭問住了，思考了一下說道：“張先生問的確實精闢，我練武幾十年從來沒想過到底什麼是功夫，慚愧的很啊。聽張先生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了家父的至交宮老的一句話，大概意思是‘功夫就是一橫一豎，對的，站着，錯的，倒下’。”
“一橫一豎，能站着的就是有功夫，這句話說得精闢”，張揚覺得這句話耳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到過，然後說道。
“具體什麼是功夫，老朽也不太明白，不過我輩武人習武的目的不過是‘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求個富貴罷了，還談不上有多高的境界。”王總鏢頭說道。
張揚隨聲贊同道：“老先生，還是您看的透徹。”
張揚又說道：“我此次前來是想向您學習，求教幾手防身的功夫，王總鏢頭您看可以嗎。我這個年齡還能練武嗎。”
“當然可以了。小樹已經把您要過來學武的事情和我說過了，您能看的起我們鎮遠鏢局是我們的榮幸。教你幾手防身的功夫完全沒有問題。”王總鏢頭說道。
張揚心中還有一個疑問：“老先生，我在路上問過王鏢頭，他怎麼說教不了我呢，必須讓您親自教呢？”
“小樹，性格堅毅剛猛，至今沒能進入暗勁層次。教些花拳繡腿還行，真功夫是教不了的。”王總鏢頭說道。
“這是為何？”張揚一臉的疑問。
“練武達到暗勁層次，才能打出陰勁，可以幫助弟子調整練武時的不正確姿勢。每個人的體質和身體構造都有些許的差異，所以一套拳法在不同人手中的最佳練法是不同的。”王總鏢頭說道。
“張先生，您想學習幾手防身的絕活，那就要先摸骨？才能根據你的骨骼筋脈制定相應的練法？”
“摸骨？這是為什麼呢？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面不少人都在舉石鎖，還有扎馬步打拳的是在練功嗎？”張揚一臉不解的問道。以前張揚從來沒想過練武要摸骨啊。
看着張揚不解的表情，王總鏢頭笑道：“張先生，你有所不知，這練武啊，第一步就是摸骨，只有掌握了你的骨骼筋脈分部才好告訴你具體練法，要不然就是瞎練很容易傷着自己。”
“練武還能傷着自己？”張揚問道。
“瞎練確實容易傷着自己，練武不是照着拳腳套路看着練就可以的，每個招式動作的用勁法門各不相同，因為每個人的身體條件不同所以用勁技巧都有細微的差異。如果不先了解你的身體，那就不能了解習練過程中會不會留下暗傷。”王總鏢頭說道。
“原來如此啊，練武裏面還有那麼多道道。”張揚不好意思的說道。
“張先生，您是有大學問的人，不知道我們這些粗野武夫裏面的道道也沒什麼。”王清正總鏢頭說道。
“老先生，能給我說說現在都有哪些武術流派，具體境界怎麼劃分的呢。”張揚繼續好奇的問道。
“現在的武術流派很多也很雜，不過大體上有內家和外家之分。這外家拳腳容易上手，大部分人都可以習練，強身健體。內家功夫就不是每個人都能練習了，資質悟性缺一不可。一般習武最好從小開始打基礎，再有名師教導因人而異基本上五到十年時間功夫可以小成，……”王總鏢頭足足介紹了半柱香的時間。
張揚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插上一嘴。
“一個武林前輩根據勁力的運用把功夫分成三層，明勁層次，暗勁層次，和化勁層次。明勁就是把身體裏的勁力混合凝聚成一股，舉手投足間都有莫大的威力，開轉破瓦非是等閑。暗勁層次，勁力可以透體，打在身上如針刺進身體一樣，比如一掌下去隔着豆腐都能把磚石拍碎。至於化勁層次一拳打出明暗齊出變化莫測，大成可以做到‘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王總鏢頭繼續說道。
……
“那我冒昧問一下，您都學過些什麼功夫呢。”張揚問道。
“我八歲開始習武，初期練力氣，打拳，站樁。十歲開始學的是少林散手十八式，還有七十二路擒拿、十趟腿等拳腳功夫。十五歲學習兵器，六合大槍、瘋魔槍、五虎斷門刀、虎頭鉤、三節鞭、白猿棍、春秋刀等套路八年，然後得父親傳授內家拳精要，又習練三年，才武藝大成，趁至暗勁巔峰，然後走鏢十年，才內外齊通達到化勁層次。”王總鏢頭有些得意的說道。
張揚這才了解到習武的艱難，按王總鏢頭的說法，他習武近三十年，三十六歲才成為化勁層次的高手，而王小樹三十歲了功夫還在明勁層次打轉，看來練武也不簡單啊。
張揚繼續和王總鏢頭聊天，不限於武術。數學，地理，化學，機械，天文等知識穿插着世界的變化，在張揚口中時不時的冒出來，聽的王總鏢頭一愣一愣的，旁邊的王小樹聽得一頭霧水。
中午和王老先生一起用過午飯，王老先生說下午教張揚幾招防身的功夫。
下午，換了一身勁裝的張揚跟隨王老先生來到練功房。
王老先生在張揚身上幾乎全身上下的拍打和捏了一遍，而張揚就感覺全身都被針扎過一樣。
“張先生，您的體格相當健壯，沒有明顯的去缺陷，待會我教你幾式少林散手，一般情況下自保足以。”王清正對着張揚說道。
“王老先生，那就先謝過您了。”張揚先謝道。
“張先生，你先看我練習動作招式，學會了招式以後，我讓小樹陪你練習。”王清正說完開始緩慢的打起拳，邊打拳邊介紹招式的名稱和用力的方法。張揚集中精神開啟了超級電腦記憶和分析王老先生的講解。
腿法和手法各四式，“絆，踢，蹬，勾，四式腿法；抓，鎖，抱，摔，四式手法。”還有這些腿法和手法的變化。
在王總鏢頭的親身示範指導下，張揚憑藉超級大腦一遍就記住了所有的腿法和手法的招式用勁還有變化。對張揚幾乎過目不忘的本領，王總鏢頭和王小樹兩人，看的一愣愣的。不愧是做學問的大家，腦子就是好使。
接下來在王小樹和王老先生的幫助練習下，這幾手功夫很快就掌握了。
從鎮遠鏢局告辭出來，已經是日落西山之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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