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陳小青
陳小青最近有些迷惘。
她今年已經是二十七歲了，這是她來到華影的第四年。
可知道現在，她也沒有混出個什麼名堂。
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當演員。
從小，她就非常的喜歡電視裏面的那些演員，夢想着有一天能成為其中之一。
但是因為長相併不算出眾，最後在報考燕京戲劇學院的表演系時，名落孫山。
但是她沒有放棄，而是選擇了曲線救國，報考了燕京戲劇學院的導演系。
在導演系的日子裏，她一邊學習着自己的本專業知識，也是一邊瘋狂的參加學校裏面的舞台劇的活動。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畢業。
在大四的那年，她開始減少舞台劇的活動，轉而有選擇性的去各大影視基地跑劇組。
但就算是她擁有如此豐富的舞台經驗，也是燕京學院畢業的學生，得到的機會也是很少。
本以為自己的演員夢就要這麼破碎，卻沒想到，在畢業的時候，華影公司找到了她，並且給了她一份正式的合約。
一畢業就簽約華影這樣的大公司，也讓她成為了很多同學羨慕的對象。
當然，在羨慕的時候，伴隨着的，還有一些很是難聽的流言蜚語。
因為在後來，大家知道華影簽下她，是因為黃忠磊的開口了，而黃忠磊在圈內又是除了名的花花公子。
所以關於她和黃忠磊之間，做了某種不可見人的交易的傳聞，也是不脛而走。
在那些人的眼中，這是唯一的，能讓華影的老總親自開口，簽下一個剛剛畢業，並且還不是表演系的學生的原因。
尤其是在簽約之後，她確實也是得到了不少的資源傾斜，這也讓這種傳言越來越洶湧，越來越像真的。
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這完全就是無中生有。
只是在她想要去解釋和澄清的時候，黃忠磊卻阻止了她，並且跟她說，想要出名，想要得到更多的機會，就暫時不要去管這些流言蜚語。
這個時候，陳小青才是有有些明白過來，這完全就是華影的宣傳策略。
黃忠磊對於他們這些新人女演員來說，就是一個自帶流量的話題中心，而華影就是利用大眾的八卦與獵奇心理，來對一些新人女演員進行和黃忠磊的“捆綁銷售”。
這對於華影來說，是最省時省力，屢試不爽的一種宣傳方式。
她甚至在猜測，華影的那麼多女演員與黃忠磊都傳有緋聞，是不是也是與她一樣，僅僅是華影捧新人的慣用宣傳手法。
當然了，這些年她也知道了，這些緋聞中也是有着不少是真實的。
也對，這樣一個鑽石王老五，要說在這利益至上的年代，如果沒有幾個人往上撲，那才叫不正常呢。
就說她陳小青，這中間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讓流言成真。
因為這中間的落差真的是太大了。
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藉著這樣的好資源，開始在這個圈子起飛的時候，她的發展卻不盡如人意，離華影一開始對她的期待更是相去甚遠。
所以在接下來的那幾年，她的資源傾斜全都消失了，再也沒有任何的特殊照顧。
甚至因為之前好資源的情況下都沒有什麼發展，以至於她這三年的機會，還不如那些剛簽約的新人。
就像是一個被判處了“死刑”的人。
“小青，你要不再考慮考慮吧。”在陳小青那不大的出租屋內，她的經紀人張麗娟對她說道：“你也看出來了，在華影你真的是沒有什麼機會了，還不如去一些小的公司，說不定他們還能給你一些資源傾斜，讓你重新再站在這個圈子裏。”
一直低着頭坐在沙發上的陳小青，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也終於是抬起了頭，看着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人，心中是百味陳雜。
如果僅僅是聽這一番話，那她絕對是認為這個自己叫娟姐的人是在為自己考慮，在想辦法給她謀求更好的發展。
但陳小青很清楚，面前這人不過是想把自己甩出去，順便在別的地方賺取一個人情罷了。
華影是有着屬於自己的經紀公司的，所有簽約的新人，基本上都會按照一定的規則分配到某一位經紀人的旗下。
而這些經紀人雖然不是陳艷華那樣的大咖，但也是有着新人和老人之分的。
這個新和老，並不是說從業的時間長短，而是兩者之間的人脈關係的區分。
陳小青因為是黃忠磊開口簽進的華影，所以在經紀人的分配上，也是分到了一個還算老手的經紀人。
當然了，單獨一個經紀人給她也是不可能的，一般情況下，都是一個經紀人旗下會分配好幾個藝人。
這也是華影的一個發展策略，藝人和經紀人齊頭並進，一起發展。
藝人和經紀人，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的，經紀人的人脈好，那藝人就有更多的機會，藝人越是紅火，經紀人能賺更多的錢不說，同時也能更多的積累自己的人脈，然後給到後面的新人跟多的機會。
而當一個經紀人手下有了越多的當紅藝人之後，也會有更多的人想要簽在他的旗下。
這是一個良性的循環。
一開始，陳小青還是很得張麗娟的看重的。
可是在後來陳小青開始不再被華影重視，演繹生涯也一直沒有什麼起色之後，張麗娟心中還是有些不好的想法了。
對於一個經紀人來說，一旦有幾個藝人砸在手裏之後，那其他的藝人也會考慮，是不是要簽約在這個經紀人的手下了。
所以很多經紀人，都是不想自己手中拿着那種半死不活的藝人的。
其實如果僅僅是想要甩掉自己這個麻煩的話，陳小青也覺得無可厚非，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而她的話，大不了真的換一個公司，說不定還真的能換到其他的機會。
可這個張麗娟，在甩掉她的同時，還想着將她身上最後剩餘的一點價值都要榨乾。
這個所謂的能給他資源傾斜的小公司，完全是看中了她這個人。
準確的說，是其中一個老總看中了她這個人。
如果說是真的喜歡自己，或者像黃忠磊這樣的單身王老五的話，那說不得她還真會答應。
但是對方一看就屬於是那種只想要玩玩，這對陳小青來說，並不是一筆劃算的生意。
“娟姐，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知道歸知道，但陳小青不會說出來，仍舊是放低着自己的姿態，祈求者：“你手上不是有個電視劇的資源嗎，再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我也想給你機會啊。”張麗娟很是“惋惜”的說著：“可你自己也知道，這幾年你浪費了多少的機會，這些資源要是給到別人，說不定早就紅了。”
“而且，這個電視劇的女三，我是費了很大勁才得來的，特意為小莫準備的，你覺得我可能給你嗎？”
聽着這話，陳小青整個眼神都黯淡了幾分，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拿到這個角色了。
小莫叫莫春換，是張麗娟旗下最有可能走出頭的人，在陳小青沒有什麼盼頭了之後，她就將自己幾乎所有的資源和精力，都放在了莫春換的身上。
她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放棄演員這個堅持了十幾年的夢想了。
趁着自己還不算太老的情況下，換個工作，做一個朝九晚五的小白領，然後找個好人嫁了，安心的做她的家庭主婦。
“小青，真的，再好好考慮一下。”張麗娟繼續說道：“你這合約馬上也要到期了，如果再不抓住機會，真的就與這個行業無緣了。”
“你總不能真的像這三年一樣，有事沒事就自己去那些小劇組跑場子，演一些根本沒有人注意的小角色吧？”
“我告訴你，那樣只是浪費你自己的青春。”
“鈴鈴鈴...”張麗娟正勸說著呢，一陣電話鈴打斷了她的話語。
聽着這個鈴聲，她也顧不上再說陳小青了，連忙在自己的包里翻找起手機來。
張麗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對於不同的人，她設置的鈴聲都是不一樣的，這樣做，也是為了不錯過一些重要的電話。
現在這個響起的鈴聲，正是屬於她的老闆之一，黃忠磊的電話。
雖然黃忠磊很少給她打電話，這個鈴聲也是很少響起，但是她對於這個鈴聲的敏感程度還是很高的。
“黃總，您好。”拿出電話之後，都不用看來電顯示，張麗娟直接就按了接通。
“小張啊，你現在忙什麼呢？”果然，電話那頭也是想起了黃忠磊的聲音。
“哦，沒忙什麼，您有什麼事嗎？”張麗娟笑着回答，那態度，跟剛才說陳小青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那個陳小青現在有沒有空，手上有沒有通告，想找她來試鏡一個角色。”黃忠磊也沒有與張麗娟寒暄太多，直接是進入了主題。
對於陳小青，他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這個女人不算很漂亮，或者說不是大眾所熟知的那種漂亮，按說這樣的女人，黃忠磊這樣的顏控，是不可能去親自簽下來的。
他之所以對她這麼特殊，純粹是有一次在華影投資的一部戲的片場，看見過這個姑娘在做替身的一個鏡頭中，咬着牙，站在冰冷的水裏，滿臉堅毅的等待着導演的號令的樣子。
那一次，他是真的被這個姑娘給打動了。
所以回來之後沒多久，就讓人找到她，並且簽下了她。
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想培養這個姑娘來着，但是一年的資源堆砌，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要紅的樣子，所以他後來也就沒有再特別關注過了。
當時徐瑋那樣形容這個女性的角色的時候，他真的是立馬就想起了陳小青，想起了她站在只有幾度的寒冷天氣中，站在冰冷的水裏的畫面。
也就是這次徐瑋提起，如若不然的話，他還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想起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試鏡？”剛剛還準備放棄陳小青的張麗娟有些懵，不知道為什麼黃忠磊時隔這麼久之後，又想起了她。
難道是陳小青知道自己無望了，特意去找了黃忠磊？張麗娟如是想着，但又不敢真的問出口。
但不管是或者不是，她現在只確定一點，那就是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自己對陳小青的態度需要暫時改變一下。
別說什麼丟不丟面子，這種時候，面子就是個屁。
“怎麼，她現在有安排？”對面的黃忠磊見張麗娟一直沒回話，又問了一句。
“哦，那個，沒有，最近都沒有通告安排。”這時候，張麗娟也是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只是不知道需要她試鏡什麼角色？”
“嗯，是徐導的新戲，具體的你明天上午九點，帶她過來公司五樓的接待室，到時候再具體說。”
“好的，沒問題。”張麗娟應着。
“行了，先這樣吧。”說完，黃忠磊也不等張麗娟回應，直接就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黃忠磊掛了電話之後，給徐瑋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就拉着他出去嗨皮去了，似乎也沒有怎麼將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
而電話這頭，張麗娟的內心則是一點都平靜不下來了。
她在考慮，這件事應該怎麼去跟陳小青說。
至於陳小青，在張麗娟跟她說了那一番話開始，她就一直沉思着，想着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完全不知道這邊的狀況。
“小青啊，其實呢，我也不是說完全不給你機會，怎麼說你一來公司就是我帶的，我也希望你能夠成為紅人。”最終，張麗娟還是先開口了，只不過與開始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她，整個臉上都堆滿了笑容。
“娟姐，我...”
“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陳小青想要說些什麼，張麗娟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繼續說道：“但是你也得找找自身的原因，你也不能說我和公司給你這麼多機會，結果到最後一點效果都沒有啊。”
“額...”這一下，陳小青終於是有些反應過來了，發現了張麗娟前後完全不一樣的態度。
難道是剛才那個電話？陳小青想着。
從剛才張麗娟的稱呼來看，她也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黃忠磊，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黃忠磊的一個電話，會讓張麗娟對自己的態度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難道那個電話里黃總說了什麼關於我的事情？陳小青再次大膽猜測，但隨即她又否定了自己，因為除了當初簽約的時候，她是真的沒有跟黃忠磊聊過什麼了。
這三年，別說是別人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黃忠磊早就將她忘記在某些犄角旮旯裏面。
可是出了這個原因，她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會出現現在這樣的轉變。
“那個，我之前也跟小黃總說過你的事情，剛剛他正好來電話了，說是有一個角色，覺得你可以去試一下鏡，你可千萬要把握住機會啊。”張麗娟很是不要臉的將這件事的功勞攬在自己的身上。
這也是她慣用的招數，而且屢試不爽。
她可不相信，這些新人還敢真的去跟黃忠磊確認，這個機會是不是她給她們爭取的。
如果她們真有這個覺悟，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估計早就是對着黃忠磊生撲上去了。
“試鏡？”聽到這久違的兩個字，陳小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之而來的，是激動到渾身的抖動。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自己最絕望，絕望到已經是準備放棄演員這條路的時候，那個將她從犄角旮旯里找出來，然後又扔回了犄角旮旯里的人，再一次給了她陽光。
她相信，能讓黃忠磊這樣的大佬親自打電話來的角色，絕對不是屬於可有可無的小角色。
她也終於是確定了，張麗娟對自己態度轉變的原委。
在她們的眼中，黃忠磊能夠親自來給她交代一個角色的試鏡，那就說明黃忠磊對她還是很看重，並且兩人關係真的不一般。
所以她開始對自己顧慮了，怕一不小心就惹到了黃忠磊。
可她哪又知道，陳小青自己也有些迷糊。
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最近和黃忠磊有什麼交集。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黃忠磊記起了她。
在這樣一個圈子混了這麼些年，狐假虎威，借勢謀利的事情她如果還不知道的話，那就真的是白混了。
所以在激動了一下之後，她也是迅速平靜了下來。
她要讓張麗娟覺得，這個角色試鏡的到來，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而不是說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這看似沒有什麼區別的處理中，區別其實是非常大的。
一個情況，是陳小青自己都不知道，表現得很是意外，那說不得張麗娟也就會懷疑，這個所謂的試鏡，真的只是個巧合，是黃忠磊真的覺得陳小青比較合適那個角色。
所以臨時起意，想着讓她去試一下鏡，根本沒有其他的多餘的意思。
而另外一個情況，則是她陳小青早就知道的，那說明她和黃忠磊之間真的可能是存在了某種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這樣的話，張麗娟心中就得好好的掂量一下了。
“你不知道？”果然，陳小青那瞬間的情緒變化，一下就引起了張麗娟的懷疑。
“的確不知道，磊哥沒有跟我具體說。”已經屢清楚其中關鍵的陳小青開始表現得隨意起來。
就算是之前張麗娟已經懷疑懷疑，她也要讓在張麗娟在後面的自己的處理中打消這種懷疑。
“磊哥...”如她所料，張麗娟在聽着她對黃忠磊的稱呼之後，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
這個稱呼，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稱呼的。
一般的人，如果關係不是很好，基本都是稱呼的黃總，以示尊重。
現在陳小青居然稱呼的磊哥，這讓張麗娟真的是有些琢磨不透了。
“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說明天早上九點，讓我帶你到公司去試鏡，說是徐導的新戲，有一個比較特別的角色，感覺你挺適合的。”不管怎樣，黃忠磊交代的東西，張麗娟還是要去做的。
說實話，她也是希望自己手下的藝人能夠走出來，因為只有這樣，她獲利才會更多。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又不是那麼希望陳小青走出來。
如果是三年前，她不會有如此的想法，主要是三年前，她對陳小青還是抱有希望的，所以對她的態度還不錯。
但是這三年，她對陳小青的態度，就連她自己都知道，有時候很過分。
尤其是這最後一次，還想着把她“賣”了，以獲取一部分的利益。
如果陳小青真的走出來了，那誰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報復自己。
可如果說不告訴陳小青這個消息，明顯又是不可能的。
黃忠磊既然要找她，那就算是自己不給傳達，黃忠磊也是可以通過別的方法來找到人的。
到那個時候，自己這些小伎倆只會讓她的境地更加尷尬。
所以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帶人去試鏡，然後在中間凸顯一下自己的作用，說不得還是能挽回自己和陳小青兩人的情感的。
“徐導的新戲？”陳小青現在是完全沒有心思理會張麗娟的想法，滿腦子都是這幾個字。
就算是她心中再讓自己hold住，那面上也是有些hold不住了，追問着：“娟姐，那磊哥有沒有說是幾號角色？”
沒辦法，徐瑋的名字現在在華影公司來說，真的是太響亮了，由不得她不激動。
不說別的，就說上一部戲，不僅讓杜薇這個一線的女星轉型成功，還捧紅了王博和唐瑩瑩這樣名不見經傳的新人。
就連其他的配角，也是因為這部戲開始活躍在這個圈子。
按照他們現在的發展，只要不是太作死，那最後不說走到多遠多高，但在這個圈子裏出人頭地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個倒是沒說。”張麗娟現在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完之後還笑着安慰到：“沒事，反正明天就知道了，相信黃總親自安排的角色，絕對是不會差的。”
“嗯，也是。”別說，張麗娟這麼一說，陳小青原本有些忐忑的心也是安定了不少。
當然了，想要完全平靜下來是不可能的，畢竟這可是關係到她以後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的關鍵機會。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又聊了一會，最後約好明天一早過來接陳小青之後，張麗娟也是離開了。
“耶！耶！耶耶耶！”張麗娟一走，陳小青那興奮的情緒是再也掩飾不住了，整個人在房間裏又是蹦又是跳的，差點沒把下面人家的吊燈給震下去。
興奮完了之後，她也是稍稍的冷靜了下來，考慮着怎麼抓住明天那個機會。
因為她很清楚，那可能就是她最後的機會。
張麗娟看不出擔心，一個是因為如果陳小青不成功的話，那對她其實影響不大，二一個是因為她覺得這個試鏡是黃忠磊安排的，根本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陳小青自己知道自己，她很清楚，這個機會根本不是自己爭取來的，很可能真的只是如黃忠磊在電話里說的那樣，他覺得這個角色比較適合自己。
而且她也聽說了，在華影，徐導的電影完全是他自己說了算。
別說是黃忠磊這個小黃總，就算是黃忠軍這個真正的一把手，也是不得插手其中。
並且，徐瑋在選角的時候是很嚴苛，也很奇葩的。
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選王博這個要顏值沒顏值，要名氣沒名氣的演員了。
其實如果是簡單的演技考驗的話，那陳小青不會太擔心，畢竟她這些年的舞台經驗和一些小劇組的經歷，不是擺着看看的。
可恰恰是這樣的奇葩選角方式，讓她心中有些沒底起來。
“怎麼辦，明天究竟會試鏡什麼角色呢？徐導又會是用什麼方式來試鏡我呢？”陳小青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想像着明天試鏡的場景。
但是這些註定是徒勞的，因為沒有劇本和角色，更沒有見過徐瑋怎麼面試演員，她就算是想要準備都不知道從哪裏準備起。
就在這樣既興奮，又有些忐忑的心情中，陳小青也是一夜無眠。
沒辦法，真的是睡不着。
所以她也只能是早早的起來，將自己收拾得好一點，希望可以給徐瑋留下一個好的第一印象，
平常不怎麼打扮的她，也是難得的化了個漂亮的淡妝。
等到收拾了差不多了的時候，張麗娟也是上門來接她了。
一路上，張麗娟再次跟陳小青聊了不少，講了不少需要注意的事項，那融洽的感覺，讓陳小青都有一種回到四年前，兩人剛開始接觸的那段時間。
當然，陳小青很清楚，這些都不過是錯覺。
如果這次自己不能抓住這次機會，那張麗娟會比以前更加決絕，就算是不要那些剩餘價值，她也會想盡辦法的丟掉她身上的經紀約。
其實，如果不是她們的經濟約都是華影分配的，估計她早兩年就跟陳小青解約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這個時候。
但是這些都無所謂了，現在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是拿下這次的試鏡。
如果這次試鏡沒有過的話，那其他的一切都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