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大夢一場——塵埃終落

“老爺？？？？”低聲重複着那個小門童方才還未完全說完的話的最後一個詞，不知為何，越是這般重複着，她蘇嵐便就越是覺着心裏有什麼不好的預感！終於，蘇嵐她再是難以抑制她心裏的那番猜測，急切地向那個門童追問道：“你說老爺他怎麼了？？？？”

“！！！！”也是被她蘇嵐這樣一驚一乍模樣給嚇得不輕的那個小門童，又是在愣神了好一番的功夫之後，方才是頗為不耐地再度問道，“不是！姑娘你到底是誰啊？？？？”

“門外是什麼人啊？？？？”也就在那個門童，如是一番頗為不耐的話語之後，便就從那大門裏邊，傳來了一陣令她蘇嵐尤為熟悉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時候，她蘇嵐別提心裏是有多高興的了！！！！那是小芙的聲音~~~~~~

“沒什麼！小芙姐！！不過就一個瘋……”（婆子）也是不等那個門童，將這一番答覆的話語說完，那在門外早已是心焦不已的蘇嵐，當即便就有了要強闖進去的架勢，“哎哎哎！！！你這是要幹什麼啊？？？？你不能進去~~~~~~”

“小芙，是我！！！！”一邊作勢強闖着，她蘇嵐一邊同那裏邊的小芙叫喊着，“是我啊！小芙，我是小姐~~~~~~”任其那個門童再是如何極力阻止，不願放她蘇嵐進去，但她蘇嵐的那番叫喊聲，卻是實實在在地傳進了她小芙的耳朵里。

“小姐？？？？”低吟着重複了一會兒之後，小芙她方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欣喜地跑到門邊，將那大門給開得打了些。尤是當她小芙，看清了門外之人——蘇嵐的面容之後，她更是喜極而泣：“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在那個門童詫異的眸光之中，一向自持穩重的小芙姐，竟會這般在她人面前大哭不止，還當真是讓那個小門童驚掉了下巴。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努力安撫下她小芙大哭着的心緒之後，蘇嵐又是看向了那門外高掛着的白燈籠，再次向她小芙求證道，“小芙，是不是我爹他……”話不過也才是說到這裏，再是往後頭的話，她蘇嵐實在是沒有勇氣再說出口來~~~~~~

“！！！！”胡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之後，小芙就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她家小姐——蘇嵐的那番問話一般，只是一個勁地讓她家小姐快些進門，“小姐，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但光是看她小芙那樣閃爍其詞的樣子，顯然她是有事隱瞞着的。蘇嵐也是不急着這一時半會兒地拆穿她，反倒是順着她小芙的話頭，邁進了這蘇府的大門。

“日後你可得把眼光放大點了~~~~~~”在她蘇嵐走進那闊別已久的府門之後，緊隨其後的小芙，倒是在路過那個門童身邊之時，輕聲埋怨了他一句。若非今日被她撞見了，那還指不準兒小姐會被趕出門去的呢！！！！！

“……”被如此一番訓教了的那個小門童，此時也就只能是悻悻地站在那處，一聲都不敢吭！！！！！

“小姐，你離家的這些年都去哪兒了啊？？？？”一路上，小芙一直就在她蘇嵐的耳邊喋喋不休地說著，“小姐，你離家的這些年，老爺一直在找你都找不到呢！！！！”一路走來，這府中的一切，就好像當初的小芙那樣，一點都沒有變過。而在她蘇嵐沿着記憶中的路，走回到房間之時，她方才發現：房中的陳設，亦如當年！！！！！看到這些，蘇嵐她竟也情不自禁地濕了眼眶~~~~~~想想自己當初那可以拋棄一切的奮不顧身，還真是可笑至極的呢！！！！

“小姐……”方才還就在其身側絮叨個不停的小芙，亦是在察覺到自家小姐的情緒有所變動之後，不免也是停下了她的那番喋喋不休。滿臉惋惜樣兒地看着她家的小姐，許久都未曾再開口說過一句……

“小芙，你快告訴我，爹爹他……”亦是在好一會兒后，，方才算是平復下自己心緒的蘇嵐，再度開口追問道。這一回，她蘇嵐的話語間滿是急切，她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爹——蘇員外現在何處！這些年，又過得好不好！！！！縱使是這府中一路走來並沒發覺有何的不對之處，但就那大門外掛着的兩個白燈籠，便就足矣令她蘇嵐心慌不已的了~~~~~~

“老爺他……”小芙終是沒敢直接告訴她家小姐真相，只不過是在那處欲言又止着。不過她的這個樣子，卻是使得蘇嵐她更是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了：

“我爹他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早已是對此事困惑不已的蘇嵐，這會兒越是見她小芙這樣，支吾了好半天也未能說出一句完整話來的樣子后。也當真是有些氣急的了！越是看她小芙這般模樣，她蘇嵐心中就越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沈騰而起~~~~~

“老爺他……”又是在猶豫着糾結了好半天的功夫之後，小芙方才是下定決心，咬牙說出一個足矣讓她蘇嵐崩潰不已的消息，“已經離開快一月了！！！！！”

“什麼？？？？”聽了她小芙的這番咬牙回答之後，她蘇嵐當下便就覺着是自己的耳朵錯聽了：她爹——蘇員外，怎麼會呢？？？？亦是為了驗證她自己的這番‘自欺欺人’並非虛幻，在質疑過小芙的那番咬牙出口的言語之後，蘇嵐她便又是滿懷期待地再度向小芙求證道：“小芙，你和我爹一定都在框我的，是吧！！！！”

“……”對自家小姐的這番自欺欺人，小芙她自是沒有做過多答覆的。不過，對她家小姐所求的這個答案，最好應是‘無聲勝有聲’的了！！！縱使是她小芙沒有正面答覆與她家小姐，不過她的此番沉默，便已是對她蘇嵐最好的答覆了~~~~~~

“怎，怎麼會這樣？？？？”得到這個最後答案的蘇嵐，簡直就是快要瘋掉了！在她頹敗地輕聲問了一句之後，便就尤同瘋癲抓狂一般，一直在叫嚷着，要往外衝去：“爹爹怎麼會就這麼離我而去了？小芙你一定是在騙我！！！我要去找爹爹，告訴他你在騙我……”

“小姐，你冷靜一點啊！！！！”此刻正死命抱着她家小姐腰肢的小芙，亦是用上了她吃奶的勁兒。也是好不容易方才算是阻攔下了她家小姐那衝動行徑的小芙，一直在其耳邊勸說道：“你要是在這般模樣，老爺他泉下又豈能安寧啊！！！！”

“我不要你管！小芙，你快放開我！！！！”愣是沒將她小芙的話語聽進耳朵里去的蘇嵐，又是在掙扎了一會兒的功夫之後，便就只是覺着兩眼一黑，再不知事了~~~~~~~

……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呢！！”好似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再度睜開眼的蘇嵐，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小芙她急切的聲響，“你可嚇壞小芙了呢！！！！”

“我，這是怎麼了？？？？”強忍着渾身的難受、不適應，勉強問出這句話的蘇嵐，亦是用盡了渾身的氣力。即是如此，她蘇嵐也是迫使自己要快些起身。她，一定要見到她的爹爹——蘇員外！！！！

“小姐醒了啊！！！！”還不等她小芙再度開口說些什麼，也是在她蘇嵐，勉強迫使自己起身之事，由外頭傳來的一個聲音，倒是將她主僕二人之間的交流給打斷了。小芙在初聽到這個聲響的時候，亦是有些好奇的。不過在她回頭看向了那聲音的主人之後，方才發現說話的人，正是她們蘇府的管家。

“管家~~~~~”也是在看清了那蘇管家的面容之後，無力躺在床榻上的蘇嵐，亦是勉力地輕聲喊了一句。管家亦如那年她走時的那般模樣，只不過是在那眉眼之間，多了幾道的皺紋罷了！！！！在那一句輕聲的喊話之後，蘇嵐她便就再沒什麼氣力同管家說話的了~~~~~~

“小姐……”走進房裏的管家，亦不過是在同她小芙輕點了一下頭之後，便就直接坐到了她蘇嵐的床榻之前。在他見着蘇嵐急欲起身來的勢頭之後，他便立時將其制止了。又是在安撫好了她家小姐躺好之後，蘇管家便又是在其耳邊輕聲說道：“大夫說：小姐的身子虛弱，須得好心將養着！！！”話不過才是說到這裏，蘇管家不免又是在停頓了一會兒后，方才又是接着對他家小姐說道，“有什麼話，等小姐的身子康復了，咱再說~~~~~~~”由始至終，他蘇管家都是沒有過多追問她家小姐離家這些年的境遇如何~~~~~~~

……

許是依仗着自己心中還有所掛牽！沒幾日，她蘇嵐的身體也就好了大半。而在她蘇嵐的身子完全康復之後，蘇管家他亦是信守承諾，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予之講了一遍：

她爹蘇老爺確是已經故去了！！！！那年，自她蘇嵐不告而別、離家出走之後，她爹蘇老爺便就相思成疾。而後，更是在苟延殘喘地拖了幾年病榻的身子之後，就在月前，她爹蘇員外便就轟然撒手，駕鶴西去了~~~~~而她爹蘇員外，在臨終之前最為放不下的——便是她這個不孝的女兒了！！！！！

“管家！這些年辛苦你了！！！！”也是在聽罷他蘇管家說完有關她爹——蘇員外，在她離家這段時日的事由之後，蘇嵐更覺心中愧疚！！！！若不是她自己當年的意氣用事，她又怎會連她爹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呢？？？不禁，蘇嵐更是心中感慨：她這個女兒，當真是做得不夠稱職呢……

往後，她蘇嵐更是從他人的口中得知了：在她追隨她的董大哥去往貊國的這些年裏，揚州城中發生了不少的事兒。昔年，城中鼎盛的三大世家，除去那早被滅門了的於府之外，那尹府的尹老爺，確是因着他自己的兒子進士及第，而舉家搬去了京城。至於那餘下的竺府就……僅是因他竺樂竺公子當年的‘衝冠一怒為紅顏’之事，進而氣死了他爹竺老爺。而後更是不聽他人勸阻，娶了一個青樓女子。他娘——竺夫人更是因着這事兒而一病不起，不久之後便就撒手人寰~~~~~而他竺樂，本就無心打理家事。在他竺樂的二老雙親，雙雙故去之後，竺樂他就更是不管不顧的了：縱使已然成家，家中還尚有嗷嗷待哺的小孩兒，他竺樂依舊是‘天地任其瀟洒’的那一套，絲毫沒有轉變……然而如今的竺府，雖有他竺樂娶的那個妻子——曾經的青樓女子雲兒為其打理操持着，卻早已是強弩之末，再經不起任何的雨打風吹了~~~~~僅憑着那麼些個家底，他們又是能夠撐到幾時呢？？？？

還在感慨着這些年，竟會發生如此之多事兒的蘇嵐，不覺間便已朝霞滿天。在晨曦的第一縷關輝照進其屋裏之事，蘇嵐她亦是回神坐到了梳妝枱前……

畢竟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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