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吉祥物
“那啥？哥幾個閑聊着，我下樓找個人。”一念至此，辰凡也是對着周圍的酒客們說道。
“哎，別走呀，小二哥，你這……你這就不厚道了呀？”
“你別添亂，小二哥你要忙就去忙吧。我們哥幾個這自然是沒意見的。”
“嗚嗚，唔。”
“閉嘴，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咳咳，那我這就先走了。哥幾個好好吃，好好喝，記得買單就行，哈哈……”
打了個哈哈，辰凡也是帶着一壺酒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怎麼，老傢伙，我們店的酒還不錯吧？你這麼喝也不怕喝死你個老酒鬼？”
拍了拍一旁喝的爛醉如泥的老頭，在對面坐了下來，辰凡也是開口問道。
“呃？啥，你要搶老道我的酒？不給不給，沒有沒有。來我看一眼呀，就一點了，沒了沒了。
哎，人哪去了？小二，再來一壇。”
說著，那老道便是頭伏在旁邊喝空了的酒罈沿口，左右瞧着。罷了便是喊夥計再給他來上一壇酒來。
見狀辰凡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可是真的爛醉如泥了。
“不是，老傢伙你不能再喝了。你看你都聽不清我在問你什麼了。”說著辰凡也是眼神示意攔住了要去取酒的陳二來。
“你說啥？老道我沒聽清，小二，你怎麼還不走？哎，年輕人，你怎麼有二個你呀？我有點暈了，酒，給我酒。”
老頭說完，剛伸出的手還沒碰到辰凡手中的酒壺便是垂了下去，整個人也是倒在了酒桌上。嘴裏還呢喃着，
酒，好酒，
真的是好酒。
聽的一旁的辰凡心中也是有些得意，叫你這個老頭不聽勸，喝那麼多，一開始還拽他的胳膊，醉成這樣，活該。
不過，下一秒，他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不只是笑不出來，就連臉也是僵住了。
這酒這麼好喝，
就是不知道價格怎麼算了，
猴砸，這可不是爺爺我不愛你。
主要是爺爺是說好了要把你抵在客棧里當做酒錢的。
委屈你了。猴砸。
我可憐的猴砸呀。
酒真好喝，好喝，喝……
幾句話傳入辰凡的耳朵，一下子便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抵在客棧里當做酒錢……
抵在……酒錢……
沒錢……
老頭在吃霸王餐？
哦，不，老頭在喝霸王酒。
我要怎麼給梅姐說？這老頭沒錢。關鍵是看他桌子上的這些空酒罈，好傢夥，喝的還真不少。
換句話說，喝了不少錢。
沒辦法，只能先盯着這老頭不讓他跑了，這麼一個老頭，自己家的店又不是黑店，他身上沒錢，自己還能打他咋的？
說書的時候說的故事是故事，江湖是江湖，但是現實卻也還是現實。自己總歸是不能動手的。
這麼想着辰凡也是定下心來，安安靜靜在旁邊守着。
一邊又是揮手招呼着陳二過來。
“來過來，有事給你說。手裏頭的事情先放一放。”
“可是這是要馬上給客人們送去的魚骨湯，雲老爺子的。凡哥。”
“……行吧，那你小子送完了就過來，我這邊有事情給你說。”
“好嘞，我先去送了，有什麼事咱一會說。”
客棧里的人早就沒有了辰凡說書的時候那麼多，但是客棧里裡外外要忙的事情還是不少。
看着面前昏睡的老道士，辰凡也是感到一陣頭疼。
咦！
這老頭身上這個拂塵看上去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我去，拉不動，這玩意睡著了還握的這麼緊。鬆手呀。
發覺一下子拿不出來拂塵，辰凡也是靈機一動，取過自己帶下來的哪壺酒，便是從空中倒了起來。
酒灑在桌子上，順着桌縫流淌開來。
“好香，有酒，我喝……”
聞到酒味的老道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口也是慢慢張開，舌頭在桌子上添了起來。嘴裏不時的冒出一句稱讚。
辰凡也是順勢扳開了老道的手指，把拂塵給搶，不，拿了過來。
“哎，凡哥，什麼事呀。”
卻是忙完了的陳二跑了過來。
“你附耳過來，我給你說…………”
“啥，這老頭不給錢？”
“噓，都叫你別喊出來的。”陳二的嗓門之大，嚇得辰凡也是連忙堵住他的嘴。但是好像還是慢了幾分。好多人都是聽到了陳二的這句話，其中就包括客棧的老闆娘――梅姐。
這下子，比剛才陳二還要高的嗓門在客棧里響了起來。
“誰呀，誰敢在本小姐的店裏吃飯不給錢。陳二，你說，是哪個混蛋敢在本小姐的店裏吃霸王餐？”
少女的聲音高到客棧的人被這一吼的氣勢給嚇住了。
短暫的寂靜過後，客棧里便是吵了起來。
“我去，我這暴脾氣，那個不開眼的敢在這仙緣客棧里吃霸王餐，一點都不給我梅兒姐面子，就是不給我鹽飛魚面子。”
“不給我梅兒姐面子就是不給我七某人面子。”
“……”
一時間各種聲音都是響了起來。
“那個，掌柜的，不是霸王餐，是霸王酒。”
“有區別？陳二，本小姐在問你是誰不準備給錢，而不是問你他吃飯了還是喝酒了。”
“你別說話，我來說。都給你說了走過去給梅兒姐悄悄說。你怎麼就管不住你的嘴呢？一邊去。”
在辰凡的示意下陳二也是悻悻的慢慢走開了，同時，沈梅兒，梅姐也是一臉黑線的來到了辰凡的面前。周圍的酒客們也是關注起了這邊。
更有甚者，比如鹽飛魚他們一幫人都是站了起來跟着走了下來。
“哎，臭小子，怎麼回事？是這個老頭？你手裏拿着這破東西幹嘛？”
“這是拂塵……”
“我不管這是什麼東西，就是這個老頭吃飯不給錢？”
辰凡也是貼着耳朵把剛才他聽到一五一十的給少女說了一遍。
出乎所料的是，少女的反應顯得很淡定，漫不經心的回了辰凡一句，
“這樣啊，我同意了，小猴子是咱們客棧里的吉祥物了，就這樣，不過還有一件事，別讓這老頭跑了，客棧還缺個人打掃衛生。他要是不同意，就給他說管飯，有酒。”
“什麼？”聽到少女的回答辰凡感到很不可思議，這還是自己的那個視財如命的姐姐？
“不是，姐，你確定？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哦，那現在的我是這樣的了，不過，在你眼裏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就這樣，挺好的”說著話，辰凡也是看着老頭，並且在心裏感嘆這老頭的好運氣。
這拂塵，不要了，反正你人都要留在客棧里了。想着辰凡也是把拂塵放在了桌子上。
“那個，大家沒事啦。誤會，飛魚哥，你還是坐回去吧，你們這個樣子可是要嚇走我的客人了。”轉身後梅姐也是對着客棧里的酒客們說道。
事情也就是這樣子揭了過去。
看上去是這樣。
夜已深。
酒客們也都是慢慢離開，少數人訂了房間留了下來，不過也都是早早的去休息了。
客棧里三張桌子拼在一起，坐下來幾十人。梅姐，喬叔，陳二，伍哥，辰凡，客棧里的人都是坐在了這裏。
小猴砸在桌子上自顧自的理着毛髮，眾人所關注的焦點卻並不是他。
“哎，貧道這是在哪啊？”
慢慢醒來的老道士看着自己眼前的眾人，也是愣了一下。
“哎，小哥是你呀，大家好，哎，我的猴砸。來爺爺這。你們把貧道我圍起來這是什麼意思呀？劫色呀？老道我可是很正直的人，男人不可以，這位小姑娘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嘿嘿。”
當老道士看到自己對面隔了三張桌子的梅姐時，話鋒也是立馬轉變。連眼神也是變得多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來。
“我打死你個老傢伙，為老不尊，吃，不，喝霸王酒，現在還敢有這些不幹凈的想法。”
說話間，辰凡便是一個爆炒栗子給招呼了過去。
“哎呦，別打，別打貧道。小哥，你們有話好好說。到底是怎麼了，還就開始打老人了，你們在打，我就要還手了。相信貧道，你們不是貧道的對手。”
“還把你厲害了是不，還要還手？你喝了酒不給錢，還要拿猴子抵在我們客棧。你也是真的獨一份呀。”
“不是？貧道懂了，那貧道走，猴砸在你們這抵着，等貧道弄來了錢，貧道再回來把猴砸帶走，小哥你看行不，還有，不要揪貧道的耳朵，疼，疼疼疼。”
“那可不行，你要是不回來了，這猴子我們還得替你養着，怎麼算都是我們客棧虧了。”一旁不說話的梅姐突然說話了。
“是是是，小姑娘長的可真水靈，說什麼都對，那你看怎麼著吧。”老道士看着梅姐，二眼放着光。
“你和猴子都留下來，我們客棧還缺一個打掃衛生的。客棧里就不用你了，這後面的我們的院子……你自己看着辦。”少女淡淡的說道。
“那可不行，貧道不能留在這裏。雖然你們這客棧是叫做仙緣客棧，但是老道我可是實打實的求道者。貧道還要去追尋這修鍊一途的奧妙……”那老道士一聽要自己留下來，立馬就搖起了頭。
“管飯，有酒。”一旁的辰凡看不下去了，當下也是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個，貧道突然記起這體悟凡塵也是修鍊的一種方式。我留下來了，貧道我聲名一下，我不是為了酒，不是為了酒。”聽到辰凡的話語后本來搖頭的老道士立馬就是換了一種態度。
“那好，酒沒了。”少女也是發話了。
“不行，出爾反爾是不好的，酒是一定要有的。”
“給你酒喝會耽誤幹活。”
“我保證不會耽誤我的工作。老道我以道心發誓……”
“那行吧，一天最多一壺酒。還有問題嗎？”
“有？壺有多大？”
“陳二，小凡？給我揍他，剛才還色迷迷的看我，沒事了，其他人回去吧。”
……
“我去，小哥，真打呀，別揪我耳朵，你怎麼就會揪人耳朵呀。疼，真疼，你放手，貧道要動怒了。”
“我累了，陳二，你來，揪耳朵就好，也不要揍他。老人家的，我怕他身子骨扛不住。”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