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郡主蘇醒
幾個警察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頂着滿頭血、跟剛從電視裏爬出來的貞子似的少女獃獃的坐在混亂的大廳內,燈光昏暗迷離,女孩頭髮上還在滴血,那畫面頗有幾分驚悚。
“頭兒。”年輕的實習警察吞了口唾沫,“這是人還是鬼啊……。”
領頭的警察瞪了他一眼:“身為二十一世紀新青年,要破除封建迷信,相信科學,你們倆,從後門追出去,其他人肯定還沒跑遠,你去找酒吧負責人,調出監控,小五,你先送這女孩去醫院,我看傷的不輕。”
小五也就是年輕的實習警察點點頭,走過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試探着問道:“你沒事吧?”
女孩忽然抬頭,小五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那雙眼直愣愣的,比死魚眼還可怕,臉色白的嚇人,幾道血線從額頭滑下,紅白鮮明,被燈光一照,陰森又恐怖,小五差點心臟都要嚇出來了。
女孩眼珠子轉了轉,總算有了點人氣,女孩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圈,忽然開口:“你是牛頭還是馬面?”
小五:“……。”這女孩莫不是被打傻了吧,還是他長的真有那麼恐怖?
“你傷的不輕,我先送你去醫院,小小年紀就打架鬧事,好的不學,凈學壞的。”說著就要扶她起來。
誰知女孩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尖叫起來,扑打小五,尖叫道:“滾開,別碰我,我父親是內閣大學士,我是薛家嫡女,你敢碰我我爹絕饒不了你。”
小五胳膊上被咬了一口,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把推開女孩,後退一步,看着胳膊上觸目驚心的牙印,忍不住罵道:“你屬狗的?張嘴就咬,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可是警察,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女孩環抱着雙膝縮在角落裏,整個人瑟瑟發抖,看着可憐的緊。
小五回頭看着老大,指了指腦子:“這裏有毛病。”
老大嘆了口氣:“敲暈,先送醫院,看看能不能聯繫到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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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帝都千里之遙的南省,省會偃州坐落在中心地帶,是全國乃至整個亞洲的經濟中心及交通樞紐,而青州往南三百里,有一個叫玉河的小城市,這裏百姓生活水平不高,日子靜謐悠然,安居樂業。
玉河五高,下午四點的陽光懶洋洋的照在醫務室靠窗的一張病床上,此刻病床上躺着一個昏迷的少女,病床邊坐着一個身着五高校服的男生,帶着一副黑框眼睛,正托腮打量着病床上的女孩,越看眼底越驚異。
葉泠在學校是個非常不起眼的女生,最起碼在此之前他從未注意過她,但她有一個非常出名的妹妹葉暖,兩人是孿生姐妹,葉暖成績優異,漂亮溫柔,全校追她的男生可以組一個足球隊了,正因為妹妹太過優秀,越發顯得姐姐平庸木訥,沉悶無趣,很多人懷疑兩人真的是孿生姐妹嗎?差別怎麼會那麼大。
因為葉暖,他倒是聽過葉泠的名字,那些女生嫉恨葉暖的優秀,不敢當面挑釁,轉而把嫉恨轉嫁到葉泠身上,葉泠膽小,被欺負也不敢聲張,以至於那些人變本加厲的欺負她,甚至以此為樂。
下午他逃課路過湖邊的時候,正好遇到葉泠被一幫女生欺負,葉泠失足跌落湖中,那些女生還站在湖邊看笑話,誰知葉泠不會水,眼看人沉了下去,這群女生才慌了,但沒一個人跳下去救人。
他就算不想管閑事,也不可能見死不救,遂跳了下去把人救了上來,送到了醫務室,幸虧搶救的及時,沒什麼大礙,只等醒過來了。
他怕再出什麼事,索性等人醒來,一群兄弟在網吧嗷嗷待哺,電話打了無數次,他直接屏蔽,拿着手機打起了手游。
玩兒了一局人還沒醒,他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一抬頭忽然怔住了。
午後四點的陽光帶着微醺的暖意破窗而來,落在女孩的臉上,常年掛在臉上的黑框眼鏡早已沉落湖底,遮了半張臉的鍋蓋頭被湖水打濕攏在耳後,連素日厚重的劉海也分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整張臉龐,剎那間仿若蓮花初綻,冰清玉潔,暗香悠遠。
那睫毛濃黑卷翹,肌膚晶瑩剔透,鼻樑挺翹,唇形精緻,只是那嘴唇乾涸的起了皮,越發為她增添了幾分病態的蒼白,惹人憐惜。
這真是一張精緻到毫無瑕疵的臉,眉眼鼻唇恰到好處,猶如天公之手精心雕琢而成,讓人感嘆造物主的偏心。
許是營養不良,那瘦到脫形的下巴和眼下的青黑讓那份巧奪天工的精緻打了折扣,令人有些遺憾,此刻少女安安靜靜的躺着,讓人心頭湧起無限的憐惜。
齊睦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葉暖的臉,和此刻的葉泠相比,實在是差太遠了。
他好奇的看着葉泠,既然長成這樣,為何要遮掩?否則別說是葉暖了,連校花都得靠邊站。
女孩忽然皺起眉頭,齊睦心頭一跳,忍着為她撫平的衝動,不知夢到了什麼,女孩看起來很是不安。
下一刻,那雙眼睛緩緩睜開,剎那間,這間逼仄的醫務室忽然變得明亮起來,仿若一顆蒙塵的明珠拂去塵埃,光華照亮了整個空間。
齊睦愣愣的看着,只覺得自己從小到大的語文白學了,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彙去形容,他跟個傻子似的坐在那兒,如果他能靈魂出竅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絕對羞愧的無地自容,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跟個傻逼似的。
少女有一雙漆黑的眼珠,那顏色如濃墨深沉,如夜色神秘,流光溢彩,璀璨如星,使得那精緻的五官瞬間生動起來,只是那眼神看起來有些迷離。
“你……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齊睦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有沒有出息,竟然結巴了。
“薛寶鏡這個賤人,竟敢害我,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秋畫呢?把秋畫給我叫過來。”女孩動人的聲音冷厲陰沉,仿若指掌人生死的神氐,透着股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威嚴冷酷。